章節字數:2785 更新時間:09-07-29 09:54
39。呂唐
呂唐總是喜歡用詭異的神色審視這世事無常的變遷,擁有死靈術的人背後大都擁有一段成迷的身世。他們拒絕別人的靠近,拒絕擁抱太陽。
說起為什麼會願意幫助田澤,他總會很矛盾,用強大的死靈術去找一個王陵寢的最佳位置,很顯然,這過於小題大做了。隻是現在回想起來,也許,是那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時,他身上的死亡氣息居然和他是同樣的…大概是出於找到同類時候的興奮和…好奇吧。
現在想想當時自己的疏忽,反而促使習慣寂寥的自己,找到了個“朋友”…對,田澤是這樣說的吧。
王死葬陵,士死葬塚,聖人葬林,民死入墳。想要找到像樣子的死屍,定要盜取王陵內的濕屍才是上等。
呂唐一向喜歡獨來獨往,強大的力量,不需要同行者,他總是這樣認為。
隨著戰火的臨近,大趙的軍隊已經瀕臨了大周的都城外,最後一擊好像近在眼前。國力鼎盛的大周即將奄奄一息最終坍塌。
入夜都城分外安靜,老百姓已經不太習慣晚上出門。衡江城外,月色朦朧,身穿黑袍的他如同幽靈般在城外山丘徘徊。考察多時,這裏係前朝一個王侯的陵寢,仰頭望天,星鬥下夜空如晝。目測方位後他抽出挽發的玉簪,那玉簪通體碧綠和自己的眸子居然一個顏色,一頭是中空的一頭上雕刻獸首。
隻見他向土丘一側深深紮入,抽起後放在鼻端細聞。緊皺的眉頭漸漸平複,沒錯,確認此處陵寢土質的味道後,他滿意的笑了,縱使身前王侯,到了他手裏也要乖乖聽話,一具滿意的濕屍就要到手了。
從懷中抽出一本秘典,閉目淺頌,恍然間口中源源不斷飄出曼陀羅花的幻影。周身漸起陰風,隨風緩緩,衣衫邊角飛蕩,頭發也如有生命般糾纏著衣角四散揚起拂過他此刻蒼白透著黑氣的臉。黑色泛著銀光的流線自胸口竄出,厚厚包裹著他在身旁形成如同鐵板的氣囊。氣罩邊緣緩緩的落在地上,行成一個泛著流星光點的圓圈把他牢牢的圈在中央。
乍起的光圈周圍開始浮動出淡淡的青色幻影,青色有深有淺,正如鬼火一般慢慢靠近光圈。有的竟然叫囂的試圖攻擊光罩…感覺到有鬼魂靠近,呂唐悠悠的睜開眼睛,此刻他碧色的眸孔透著一絲冷意與不耐,對四周的遊魂不屑一顧,“怎麼?就憑你們也配來幹擾本座做法麼?!”那些遊魂不懂聲色卻也不見離去。
頓頓氣,他抬手燃氣一團黑火,向著其中氣勢漸強的遊魂擲去,那遊魂迅速躲閃逃過魂飛魄散的一劫,眾遊魂見此陣勢紛紛如同螻蟻抱頭逃竄。呂唐本也不肖與這些無名遊魂浪費時間,自顧自繼續輕頌咒語,隨著時間流逝,四下開始漸漸昏暗,鬥轉星移般,當空明月竟然被呂唐靈力喚起的烏雲遮住,本如白晝的夜空陷入死寂無聲的陰沉中。
呂唐睜眼,將秘典揣入懷裏,踱步靠近土丘頂端,抬手一指夜空,竟然騰空漸漸離地。口中急急念咒,流光如同急躁的野獸自身體爆出,鑽入土丘,本如沉睡的土丘下,那王侯的陵寢竟然…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土丘浮土揚起,染著夜空,彌漫的讓人睜不開眼睛,但塵埃竟是靠近不了呂唐半分,他垂著眼睛看著腳下的土丘,嘴角揚起邪惡的笑。
隻見幹涸的封土自內開始崩裂,如修羅煉獄般的嘶吼聲,尖叫聲響徹夜空,隨即戛然而止!
翹著尾巴如鞋底子大的毒蠍,扭著長長身板的蜈蚣,拖著惡心毒液的蟾蜍還有些聞所未聞如同山核桃大小肥胖的毒螞蟻如吹響衝鋒號般從裏麵熙熙攘攘的如潮水湧出!耳邊傳出“噠噠噠…噠噠噠”身體硬殼碰撞的聲音,使得已經頭皮發麻的景象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呂唐毫不在意的瞥了它們一眼,眼睛始終看著裂縫不錯眼珠,口中訣咒聲音漸響,從低吟變成高喊。
最終,訣咒的高潮伴隨“轟隆!”一聲炸響夜空。
鎦金紅漆,棺身描畫著繁複的花紋,高傲的走獸四周圍繞,訴說著主人曾經的輝煌和權勢。
呂唐腳底輕輕落地,踩在已是鬆軟的如棉絮的地上,繞走到棺槨邊。審視了一下地上那些因爆炸橫屍遍野的毒蟲“毒蟲養穴”!看樣子不虛此行。
他反手一揚,一柄寒氣逼人的鐵鎬落入手中,抬腳踩在棺槨上將鐵鎬對準棺槨蓋子就是奮力一擊,鐵鎬擊向棺槨那一霎那,伴隨一簇如閃電的衝擊力使得本是鐵壁般的棺槨如同脆紙一樣被輕易的撕扯開來。
棺槨內騰起一團黑霧,惡臭撲鼻。呂唐負手一收鐵鎬騰空消失不見。他掏出絲絹仔細的擦了擦手,放在鼻端輕輕擦拭了兩下,“還真是一具惡臭的皮囊啊”!
輕輕敲響小陰鑼,呂唐反手在棺槨內的屍身上拍上一張黃符,欲轉身離去。這本是一次最稀鬆平常的做法取屍,今天卻出了一點差錯。而過於輕視這陵寢的呂唐此刻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身後忽然一股陰風向著呂唐的後心撲來,呂唐猛然側身,抬手一擋,臉向後揚,如貓身大小的黑影順著呂唐的手飛了過去,恨恨的咬在他的手背上。呂唐心下一驚,隨即臉上閃出惡神一樣的表情!他反手飛出一把利劍向著落地的小獸就是一擊,那小獸身形靈活,轉尾躲避,用後爪撓地蓄勢準備回擊,呂唐咬著後槽牙憤恨的向小獸的頭擊去,那小獸本欲向邊上靠躲過這一劍,哪隻呂唐心下早有算計,虛晃之後向著小獸靠向的那邊重重一劍!生生的穿透了小獸的胸腹,小獸被完完整整的串在劍身上。自知無生還可能的小獸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挺著身子,抬頭看了呂唐一眼,嘴邊流出黑黑的血絲,借著初現的月色,一身如黑緞的小獸現出模樣,居然如同狐狸一樣的身形,隻是表情不是狡猾的,而是詭異的。
呂唐捂著手背,隨著傷口不斷湧著血,那血色泛黑像是中毒不淺。他一步步靠近癱躺在地的小獸,用腳輕輕的踢了一下。
“墓獾…”他邪邪的看著腳邊的小獸,今天真是疏忽大意了,竟然讓這不入流的東西咬了一口,墓獾本是陵寢中一種常見的靈獸以墓穴為家,有熟悉屍體的氣味和其特有的靈性。早年間,一些盜墓賊為了索取錢財一夜暴富,也多壯著膽子獵取來馴養盜開盜洞後用竹哨控製墓獾進入陵寢找到墓室,可是墓獾天生體內含有劇毒,一旦被咬傷在世華佗也難救治,後來因墓獾咬傷盜墓賊喪命的的事情也多有發生,飼養墓獾盜墓的也就漸漸少了,畢竟發財是小事,活命是大事。
如今呂唐被這玩意兒咬傷何謂是羞憤難當,堂堂一個死靈術的法師被墓獾咬傷了,說出去都丟人,這毒液無藥可解更是讓他心下著急。想著就一腳踏上墓獾的頭用力的踩了下去,腦殼崩裂的聲音絲毫不能緩解他的心情。
“就讓你入地也無門!”語畢,反手騰火將墓獾的屍首燒個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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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頓起,掃去城外昨夜無故騰起的塵土,駐紮在城外三百裏的軍營此時一片寧靜,初曉時分,田澤穿著寬鬆的衣衫在向軍營外散步似的小跑著。來到這裏已是一年了吧?時間的意義隻是經過,殘缺是一段必然的經曆,比如,他都不知道“上輩子”活過的意義,是為了遇到付顏嗎?
此次出征是為了一具收複大周,鞏固大趙政權的最後一擊。田澤剛剛晉升軍師,宙弦知人善任這點看來和老板還真是一樣。
繞著軍營外的樹林跑了幾圈,他又轉向林子另一邊的山崗跑去,當殺手時候晨練的習慣是到哪裏也改不了的了,還好這點足以證明自己“上輩子”不是個夢。也許,不久吧,他就會覺得,上輩子真的是個夢,或者當下是個醒不來的夢?因為經曆的太不真實了,因為又遇到了一個離自己本應該很遙遠的人——死靈術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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