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761 更新時間:10-05-10 18:38
雲衾退出武鬥場的中心,看到兵器架上放了一柄木劍,突然就想起了清夕劍訣,不知這究竟有多大的威力。真氣在體內自然運轉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舞動。冥冥之中,雲衾逐漸失去了意識,隻覺得此刻她仿佛與天地融為了一體,迷迷蒙蒙,如若剛出生的孩童,又似君臨天下,後土之上盡皆螻蟻。
“砰!”突然聽到爆裂的聲音,雲衾也清醒了過來,原來手中木劍容納不了強大的真氣竟爆炸開了。雲衾目光冷然,這清夕劍訣果然非同一般,每次練習自己總不受控製,也不知是福是禍!
旭停下手中的活兒呆呆地看著雲衾,嘴裏喃喃說道:“沒想到,姐是個高人!”
雲衾甩了甩手道:“高什麼!是這劍不好,都爛了!”
旭一臉原來是這樣的表情:“我說,你怎麼可能那麼厲害!”
突然,雲衾神秘兮兮地湊到旭麵前道:“這劍壞了,不用賠吧?”
旭白了一眼道:“沒事,隻是木頭做的而已。”
“旭,怎麼還在這?快回學堂。”馭風自屋外進來,今天上課時間已到,卻未見旭回來上課,問了幾人才得知旭最近沉迷武道,想來是寄情於學堂裏的武鬥場了。
“啊!先生對不起。”旭慘叫一聲,衝出了武鬥場。
“我先回去了。”雲衾見旭要回去上課,也就沒有了留下來的意願。
馭風站在門口微微笑到,“雲衾,要是沒事的話,可以在私塾裏的藏書室裏看看書。”初見她時,他便看到這冷淡的女子,那安靜的眸子裏透著對這世間淡淡的好奇,淺淺的恐懼,他所做的不過是希望這恬靜能夠亮起那彎彎的月牙。
雲衾點了點頭,她正好覺得有些無聊,想到自己還沒有好好地看看這個世界的曆史,也便來了興致。向馭風告謝一聲,雲衾走出武鬥場,就往流風私塾的藏書室走去。
私塾之內,樹木青青,芳草淒淒,和著幾聲鳥叫,倒也讓人心曠神怡,拂開一抹綠色,雲衾就看到一座低矮的屋子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漆黑的木板上草草地寫這“藏書室”三個字。
館內一個年輕人正在台前看書,這人應該就是管理員了,雲衾走了過去,那人剛好抬頭,“借書?有證明嗎?”
雲衾愣了一下,“我想借書,要什麼證明?”
管理員回答道:“師生證明,公子不是私塾裏人?”公子?雲衾自問自己長得隻是中性化而已。
“不是,那就不可以進去了是嗎?”
管理員搖搖頭:“你可以進去看,看不可帶走。”
雲衾喜道:“謝謝,先生。”
圖書館的藏書量並不是很多,正好雲衾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關於民俗文化地理曆史的書籍。讀著書,雲衾第一次對這片土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個陌生新奇的大陸一定有許多地方值得自己去探索。
腳下這片土地稱為崇交國姓添,公正是為國之根本;過了戈壁為越紫康國姓究陽,其民風尚武,自由是為國章;崇交往西是大陸上麵積最大的國家為仲華國姓伽葉,其皇族乃國之基本,是以仲華之國,以“權”概之;仲華之北為凍侑國姓迭香,乃詩書之國,禮儀之邦,尊以道德;仲華之南為瓏焯國姓津,數術之道,了斷因果,卻為殺戮。其餘的則是一些小國,或是附庸。
神恩之下,有天然之險隔開五國,是以天下太平。斷天峽穀,雲銳山脈,黃庭沙漠,墜天之河,噬魔森林,銀河之界,是為天地六險。
既是天下太平,漠之沙那斑駁的城牆因何而來?
關於頭發的風俗引起了雲衾的興趣,他們同樣認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至始也。剃光頭為削發,削發之人或為家人遺棄,或是叛離家門,即是與家人斷絕關係。她也終於明白老人所說離家之人哪還有姓的意思,或許在外人眼裏她雲衾不過是個因罪孽深重而被家族驅逐的女子,這一頭清爽的短發不過是被人拋棄的證據。
不過,他人的想法又與她有何幹係,為何當初老人要她放棄姓氏的時候,她是如此爽快,如此就忘記了父母生育之恩,姑姑養育之恩。她終究對這世間還是懷著一分恐懼。
隻是,雲衾卻有些不明白既然是這樣為什麼老人還敢收留自己呢?也不曾,看見旭對她有什麼輕視的想法,那聲姐姐讓她聽著喜歡。莫非自己天生長著一張好人臉?雲衾突然想照鏡子,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照過鏡子了!
“公子,”那清秀的管理員靦腆地對著雲衾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私塾放課了。”
這回輪到雲衾不好意思了,“對不起,我忘了時間,我這就走。”
雲衾揮了揮手與管理員道別,私塾裏也沒人了,雲衾隻有自己回客棧。回到客棧免不了一番責問,看到他們關切的眼神,雲衾心裏一片溫暖,在這裏生活真是一件很不賴的事。
傍晚臨近,雲衾的精神稍微好了點,可是那依舊低沉的臉看不出她有什麼好心情,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她至今也沒覺得有什麼可以讓她聽其精神,無趣的生活時時刻刻消磨著她的意誌。
“小二!”聽得一個陌生的聲音,雲衾有些奇怪小風客棧人流往來不少,但畢竟是鄉間鄰裏,這陌生人少見得很,她看向門口隻見來人白衣飄飄,溫文爾雅,赫然就是在戈壁上遇到的那個白衣男子。
收住驚訝的目光,雲衾暗下殺機,他若敢對眾人揭發她的過去,毀了她完美的形象,必讓他後悔來到這世間,“客官,吃飯住店?”換上淳樸的笑顏,雲衾微笑著走過去。
“吃飯。”來人有些詫異地看著她,雲衾心下一緊,他該不會認出自己了吧。
“何竹。”馭風看到來人,竟興奮地站起來迎了出去。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當真是美不勝收,“馭風。”
馭風道:“何竹,你回來得正好,等笑然他們來了,我們再聚一下。”
原來,白衣叫何竹,前幾天入住小風客棧,卻又時常不在客棧內,而雲衾來的這幾天他都未回來,雲衾自然不知道這何竹是住在小風客棧的。
何竹家學淵源,詩書禮儀之道自然不在話下,他入住小風客棧的時候碰巧遇到風承翔與馭風,師笑然在此聚會,見這三人頗有才學且氣度不凡,便加入其中,一起談詩論道。馭風三人亦發現何竹言談幽默,學識淵博,博古通今,便心生結交之意,自此雙方見對方暗合己意,便引為知己。
雲衾啞然,何竹定然不是全無目的地接近風承翔等人,但他三人對何竹並無戒備,甚至因為知己,自己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也隻能暗自提防這人。
不過一會兒,客棧外來了一人,理也不理對她傻笑的雲衾徑自朝風承翔三人走來,雲衾摸了摸鼻子退了回去,心想這必然就是漠子誠。漠子誠長得很對得起他的名字,誠,這人一看就是那種很古板的人,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父母的好孩子。剛好是雨行的對立麵,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成朋友的。
漠子誠一來就興奮地加入了三人的話題,侃侃而談。雲衾興致一起湊了過去卻聽得風花雪月,傷春悲秋好不熱鬧,雲衾內心默然升起了一種崇拜的情懷,這古代的才子果然非同一般,竟然能將那樣無聊的東西,談得如此起勁。
四人聊得正興起,馭風忽見月從內院走了出來,立即告罪一聲,溜得比貓還快。
月氣惱地看著馭風顧自離去的背影鬱悶地說道:“馭風這個死沒良心的,看你將來還找不找得到老婆!”
風承翔哭笑不得,月最近是纏上馭風了,害得現在馭風看到月就想跑。繼而又轉頭看了一眼雲衾,心想這小姑娘竟然還有勇氣留下來,當真不一般。
雲衾抿嘴而笑,這樣的月還真是遭人喜歡。不過,最近她正在打自己的主意,離她遠點,才不會引火上身,方是處世之道。
月見她想要戲弄的主角不在這,失去了調戲的意義,嗔怪地望了一眼風承翔,便回了後院。
雲衾見店裏也沒什麼人了,將自己的活兒幹完,就往後院走去。今日她在小風客棧看了一下午的書,如今方記起,老人留給旭的書最是世間難求,才是真正的精華。
說來也奇怪,這個世界的語言與漢語毫無共通之處,然而其文字,卻也相似,皆為方塊子。甚至這裏詩詞之類的東西和唐詩宋詞一樣講求格式、韻律與意境,讓人不得不懷疑這裏是不是另一個中國古代的封建社會。
接下來的日子,雲衾過得很愜意,看看店鋪,沒事幹的時候到私塾裏看看書增長見聞。
這幾天客棧裏的人明顯變多了,不僅客房住滿了,而且大廳裏全天候人員爆滿,喝茶的,喝酒的,吃飯的,甚是熱鬧,導致雲衾也沒有時間亂跑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武林人士豪爽地喝了一碗大聲說道:“不知道漠家小姐究竟有多漂亮,也不讓人先瞧瞧。”
他旁邊另一個武林人士道:“小姐身份尊貴,又豈是你我可以瞧的!”
又一文士道:“小姐是漠之沙城裏有名的才女,容貌想必差不了。”
雲衾跑到後台問風承翔才明白,在過幾日就是漠家才女漠陌的選夫大典,單是漠家是漠之沙第一大族的名頭,娶了漠家小姐算是平步青雲,更何況漠陌才女之名,早已享譽崇交,娶了她可謂名利雙收,這便吸引了這麼多人前來。
雲衾問道:“既是這樣,隨便在另三大家族裏選一個出來就是了,為什麼要用拋繡球的方式,這種方式風險也太大了,就不怕所托非人嗎?”
風承翔歎了一聲道:“漠陌本是雨行未婚妻,你也知道雨行放蕩不羈,這便引得漠陌不快,逼著雨家退了婚,非要弄個選夫大典,說是就算所托非人,也不要嫁給雨行這個浪蕩子弟。”
雲衾在心裏暗自為漠陌可惜,這麼個一代才女因為家族的利益,因為自己一時的慪氣就將自己毀了。同時她對漠陌產生了好奇,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竟有勇氣做出這樣強烈的反抗的事情。突然想起了拋繡球的王寶釧,她的一身不就毀在一個小小的繡球上麼。不知道等待這個才女的究竟是個怎樣的命運?
微風拂過草地,帶來青草的氣息吹到這個冷清的漠之沙城,微風與陽光暖暖的融合在一起,灑在人們的肩上,頭上。在漠家的高樓下,擠滿了人,有人是看熱鬧的,有人為的是一睹才女芳容,有人則是希望抱得美人歸。
漠陌站在漠家酒樓的頂樓上,看著下麵擁擠的人群,突然感到了徘徊,在這一刻她害怕了,如果……
她銳利的眼神在人群中搜索著,那個角落裏,那個對著她微笑著人,看著他,漠陌笑了,一旁的漠子誠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麼妹妹笑得這麼舒心。
看熱鬧的雲衾看到漠陌露出笑容,懷疑她對雨行不滿隻是借口,或許她是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吧,這樣的話雨行也太冤枉了。不過還是不大對勁,恐怕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那個角落裏少年人咧著嘴笑得很燦爛,他興奮地揮著手企圖讓樓上的漠陌看見他,他這一舉動引起周圍人的共鳴,大家紛紛高舉雙手,一時間場麵之熱烈如黃蜂出巢,海起狂浪。少年人見事不妙竟然高高躍起,這卻引得高樓上漠陌一陣莞爾,她這一笑,竟是那樣傾國傾城,樓下人見漠陌如此風姿,都張大了嘴呆呆地看著她,一時間場地上寂靜無比,詭異之極。漠陌也覺得有些不好,收住笑容,顛起繡球。繡球在她手裏跳躍著,牽動了千萬人的心。
漠陌將繡球舉自頭頂,右手輕輕打出,繡球離開她的手裏,以拋物線的痕跡劃過空中。
繡球所到之處,人潮湧動猶如浪起千重,說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繡球幾經起落,還是沒有落到誰的手裏。
少年人有些等不及了,他雙腳一蹬從地上躍起,他彈跳力頗好,這一躍竟有兩米之高,緊接著他右腳踢出在房屋落了個腳印,然後雲衾就看到了傳說中的輕功水上漂,少年人以一招水中撈月奪得繡球,一個鯉魚翻身躍上高樓,將繡球舉至漠陌麵前。
漠陌開心地接過繡球,當場給了少年一個擁抱。樓下人見少年已經接到繡球,名花有了主人,個個黯然離去了。
雲衾好笑地看那少年,他長得是眉清目秀,櫻紅齒皓,才明白原來漠陌上演的是一出女駙馬。
漠子誠鬱悶地看著這會武功的小子,無力地對著漠陌道:“我說話你也不聽,你看現在招來的竟是個武夫!我現在怎麼跟爹娘交待啊!”
不等漠陌說什麼,少年竟指著漠子誠鼻頭大罵:“武夫怎麼了?你竟然看不起我!沒有我們保家衛國,你們這些所謂的才子還不知道在哪裏躲著呢!”
漠子誠一時氣結:“保家衛國!哼!若讓我統帥三軍,定能踏平越子康!”
少年大怒:“狂妄!越子康國富兵強又豈是你這個無用的秀才說打就能打得了的!”
漠陌不由頭大無比,誰想得到,自己的哥哥和好朋友一見麵就吵個不停,不由哀求道:“哥哥,紅河,你們別吵了。”
漠子誠見自己妹妹在求情,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隻是憤怒的走到一旁死死瞪著這個叫紅河的少年。少年回瞪了漠子誠一眼,對漠陌道:“我今天任務完成了,得先走了,你這哥哥實在讓人受不了。”
漠陌哀求道:“別走,我還要帶你去見爹娘,我們還要成親呢!”
紅河大驚,用力抓住漠陌的肩膀,背對著漠子誠,低聲慘叫道:“什麼還要成親!不是說好了給你接了繡球就行了嗎?”
漠陌不好意思道:“反正繡球也接了,那就順便成親吧。”紅河悲慘地趴在漠陌身上嗚咽道:“我怎麼就賣身給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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