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隋唐:帝女紅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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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暮西宮  第10章 靈魂合體

章節字數:3993  更新時間:09-05-26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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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袍男人麵無表情地看著迷惘不已的紅兮,淡淡地道:“不愧是炎帝之女,竟能看出我真身,且對術法無師自通了。”

    紅兮看了看眼前的青袍男人,小小的臉上竟現出一絲陰鬱的恨意,道:“你是何人?可是要加害於我?”

    紅兮不知道此時自己一副美麗女娃的樣子,故意做出的恨意一點威懾力也沒有,好似一個撒嬌的奶娃娃般,十分滑稽。

    青袍男人看著此時的紅兮,突然笑了起來,青袍男人這麼一笑,宛若蓮花初綻,一臉的慈悲空寂,紅兮不由得被這笑容感染,心中的恨意緩緩消息不見,怔怔地看著青袍男人,喃喃地道:“阿兄……”

    青袍男人神色一僵,臉上又恢複了古井無波,甚至比之前又冷淡幾分,皺眉看看紅兮,淡色的眸子裏有幾分懊惱,冷聲道:“我叫豳風,不是你阿兄!”

    說完,還沒待紅兮有所反映,伸手就伸向紅兮,把手掌抵在紅兮的額頭上,紅兮驚愕地看著青袍男人,隻覺額頭像是被火炙烤了一般,眼裏滾出點點淚珠,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就在紅兮以為自己又要死了的時候,青袍男人才收回手掌,額上已然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紅兮隻感覺渾身無力,額頭上的疼痛幾欲讓自己又要掉出淚來,然而紅兮卻沒讓眼淚流出,咬唇忍住痛意對青袍男人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青袍男人抱起紅兮放置在榻上,看著紅兮額頭上鳳鳥印記,淡色的眸子當中發出一道惑人的光暈,在紅兮耳邊低聲道:“女娃,你已法力全失,今日起你便是紅兮!”

    青袍男人說完,紅兮隻覺眼前越來越模糊,不多時,合眼昏睡過去。

    青袍男人淡色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看著,好似透過紅兮在看別的什麼東西似的,直到門派響起腳步聲,青袍男人才在紅兮室內遁去,隻餘微風吹動幔帳的沙沙之聲。

    紅兮臉上睡態安然,粉嫩的嘴唇一動,咕噥了一句:“阿兄……”,室內便再無聲響。

    誰也不知此時紅兮夢裏阿兄到底是何人。

    楊廣趕至江陵之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西梁早就知道大隋晉王楊廣將至,在城門口準備好儀帳已等候多時,楊廣甫一到城門口,見城牆之上素白的燈籠迎風飄蕩而起,整個江陵城內浮動著一股肅穆悲哀之氣。

    前來迎接楊廣的是西梁禮部大臣王謙,以及蕭琮身邊的近人範柳,雖是國君新喪,西梁的對楊廣的迎接儀式還是十分隆重的。

    楊廣甫一下馬,禮部大臣王謙和範柳就率先迎了上來,躬身一禮道:“王謙見過晉王殿下,晉王殿下大安。”

    楊廣看著眼前花白胡須的禮部大臣,心裏倒沒怎麼在意,可當楊廣的目光一接觸到王謙身後的青年之時,卻是多留意了幾分,隻見那青年一身素色禮服站在王謙身後一步處左右,神色雖是恭敬卻帶著幾分傲然之意,薄唇一抿,雖未說話,那氣勢卻是讓人無法忽視,想必這人亦是身份不凡。

    這時,範柳亦感覺到楊廣的目光,溫和有禮地上前一禮道:“在下範柳,奉太子之命前來迎接晉王殿下,太子本欲親自相迎,無奈國君新喪,太子諸事繁雜,特命範柳向晉王殿下致歉。”

    楊廣聽罷範柳的話,這才知這範柳才是蕭琮派來的正主,淡淡地道:“範先生不必多言,我父皇素來視國君如友,廣亦早已視太子為友矣。”

    範柳見楊廣果真如傳聞所說一般,小小年紀進退有度,絲毫沒有身為大隋皇子的驕奢之氣,再加上楊廣氣質非凡,談吐不俗,心下已有了幾分好感,道:“素聞殿下風采不凡,今日一見果真非虛,我已為殿下準備好下榻之處,請晉王殿下移駕過去梳洗一番,太子已於宮內備好晚宴,以慰殿下一路奔波之苦。”

    接著,楊廣一行人便被帶往離暮西宮不遠處的一處行館,楊廣本以為蕭琮不會容許自己的親衛入城,沒想到範柳絲毫沒有提到自己所帶的親衛之事,這使得楊廣心中對蕭琮的大膽十分困惑,難道蕭琮就這麼有把握自己此次前來不是另有所圖嗎?

    待範柳離開行館,楊廣站在窗前看著庭院之內桃花樹上的素白燈籠,神思一片恍惚,想著即將麵對的蕭琮,眉頭一緊,心下暗自琢磨,既然蕭琮是個沒什麼作為的皇子,怎麼會有範柳那樣的親信?那範柳一看就不是輕易居於人下之人,莫非這蕭琮是個深藏不露之人?

    思來想去,楊廣收斂起原來對蕭琮的輕視,心裏暗道:蕭琮究竟是何深淺,今日之後便有分曉。

    想著想著,楊廣不由得又想起今日所遇的奇事,不知道此時那個女童如何了?那女童又與西梁皇家有何牽扯?

    楊廣一抬手,看到一彎新月搖掛在夜空,恍惚間似乎又看到了那個道人的臉,楊廣隻覺心頭一堵,眯起眼睛再一看,方才不過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此時,楊廣已無心賞月,心裏沒來由地又升起一股躁動不安,那個叫豳風的道人似真似幻,就像一個解不開的謎團一樣,在楊廣看來,未知的東西最是可怕,可偏偏就出現了這麼一個未知的人,一直在困擾著自己。

    想到這裏,楊廣自嘲地一笑,天下遲早是楊家的天下,一個道人何故會令自己亂了心神?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

    範柳自楊廣所居的行館趕回西梁宮內蕭琮所居的宮室之時,蕭岌與蕭琮還在房內敘話,原本蕭琮是打算親自迎接楊廣的,可一聽說蕭岌的到來便改變的原定計劃,這讓範柳十分費解。

    範柳知道蕭岌是國君堂弟,曾在國君是太子之時亦是伴讀,與國君關係甚篤,因而蕭琮也對這個叔叔格外尊敬,但範柳還是有些意外蕭琮為何把見蕭岌竟看得比迎接楊廣還重要。

    就在候在殿外的範柳疑惑不解的同時,蕭岌心裏也是一片忐忑不安,自從暮西宮帶走紅兮,蕭岌已經五年沒有踏足此處,隻是一年會與蕭巋通幾次書信,而書信中也不曾提起紅兮。

    今日蕭巋甫一趕到暮西宮,還未曾見到蕭巋遺容,蕭琮便傳自己覲見,這讓蕭岌覺得此事非同尋常。

    眼前的蕭琮一身重孝,卻難掩滿身光華與氣度,與蕭岌印象中的安靜少年相差甚遠,尤其是蕭琮的眉目之間竟與紅兮有幾分相似,這更使得蕭岌心生感慨。

    “堂叔遠道而來,未曾歇息便被侄兒傳喚過來,還望堂叔莫怪侄兒失禮。”蕭琮謙和地看著坐於下手的蕭岌,並沒有端起未來國君的架子。

    蕭岌一見蕭琮如此說,連忙起身一禮道:“太子莫要折煞岌,今國君新喪,岌心中大哀,見太子在前,猶記國君年少之時,岌……”說著,蕭岌痛哭失聲。

    蕭琮見蕭岌伏案大哭,心下亦是一片黯然,起身上前勸慰蕭岌道:“堂叔莫要太過心傷。”

    蕭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伏地請罪道:“太子恕罪,岌今日太過失禮。”

    蕭琮歎息一聲,看著宛若一下子蒼老了幾歲的蕭岌,哪裏還忍責備,轉移話題道:“堂叔,原本侄兒還有一事與堂叔商議,看來此事還是稍後再議為好。”說著,便把蕭岌扶起。

    蕭岌心裏一驚,連忙道:“太子有何吩咐岌莫敢不從。”

    蕭琮回到首位坐下,飲了一口茶,狹長的鳳目眯了一下,像是在回想什麼似的,沉吟半晌道:“吾小妹紅兮已有五歲了吧……”

    蕭岌隻覺得自己的預感似乎是對的,看來蕭琮想要與自己商議之事果然與紅兮有關,蕭岌一時間有些語塞,沒想到蕭琮會記得紅兮,更沒想到蕭琮會把紅兮放在心上,難道是張皇後之故?

    “回太子,兮兒確已五歲有餘。”蕭岌心中驚疑不定地答道。

    蕭琮用細長的手指敲了幾下桌麵,神色若有所思,看蕭琮神色,像是在做什麼決定一般,搞得蕭岌心裏七上八下的。

    “堂叔?”蕭琮喚了一聲。

    “岌在此。”蕭岌恭敬地答道。

    “兮兒小妹她……可好?”蕭琮不由得眼前出現了紅兮猶在繈褓中時的畫麵,麵上一柔,輕聲笑了一下。

    蕭岌此時心裏卻不輕鬆,暗自琢磨著,紅兮心智不全的事情是不是該對蕭琮說呢?

    “回太子,兮兒,兮兒玉雪可愛,很是乖巧。”蕭岌硬著頭皮沒說出實情,暗想現下國君新喪,不能在給暮西宮添堵才是。

    蕭琮點點頭,沉默了半晌,望著房梁處目光一閃,忽地對蕭岌道:“堂叔此行在江陵多呆上些時日,侄兒還有諸事仰仗堂叔,還請堂叔莫要推辭。”

    蕭岌心裏一沉,暗自琢磨著蕭琮的意圖,一時間不得其解,躬身道:“謹遵太子之命。”

    蕭琮展顏一笑,道:“堂叔莫要拘謹,往日私下裏堂叔喚我表字即可,小妹蒙堂叔照拂許久,侄兒心中甚是感念。”

    蕭琮這一笑在蕭岌眼中竟與紅兮像了六七分,又聽得蕭琮言下之意,心中不禁悵然若失,果然是張皇後授意蕭琮要將兮兒認回了嗎?此念頭一閃而過,又被蕭岌否定了,倘若張皇後知道紅兮心智不全,想是情形會有不同吧。

    就在蕭岌心思恍惚之時,蕭琮又問了一句:“聽聞堂叔收一養子,今可與堂叔同往?”

    蕭岌被蕭琮這麼一問,更加驚訝了,沒想到蕭琮這事也知道,不由得暗自觀察起蕭琮來,眼前這個西梁未來的國君看來真是與自己堂兄不同啊,有種讓人深不可測之感,想到這裏,蕭岌不禁為自己方才沒對蕭琮直言紅兮的現狀有些懊悔。

    “回太子,遠兒亦與岌同來。”蕭岌如實答道。

    蕭琮不經意地抬首看了看屋頂某處,笑著頷首道:“此子得堂叔認作義子,必是非凡。”

    蕭岌道:“太子言重,稍後岌會帶遠兒拜會太子。”

    叔侄倆各懷心思相談了半晌,最後蕭琮命人帶蕭岌去瞻仰蕭巋遺容,蕭岌心情複雜地離開太子寢殿,心中雖是百轉千回,但一想起堂兄的亡故,心下一苦,隻覺得人生甚是無常。

    蕭琮在蕭岌離去後,若有所思地盯著房梁看了半晌,然後著宮人召範柳進來敘話。

    範柳進來以後,便看到蕭琮半臥在榻上飲茶,一改方才見蕭岌時的中規中矩,半臥在軟榻之上,意態悠然。

    範柳似乎見慣了蕭琮這樣的形態,進來也沒多禮,兀自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對蕭琮道:“溫文,楊廣已入行館,如殿下所言,此子進退有禮,待人謙和,心思亦是難測。”

    蕭琮將茶碗放下,看看範柳,道:“能得柳如此評價,此子果然不同凡響。”

    範柳看看蕭琮,皺了一下眉,憂慮地道:“非但楊廣,楊廣身邊亦有一人名喚李徹,武藝恐不在柳之下。”

    蕭琮一聽,挑了一下眉,知道範柳向來生性孤傲,今日卻對楊廣與李徹如此忌憚,不由興致大起,道:“既是如此,看來今日晚宴很是令人期待。”

    範柳看著蕭琮冷聲一笑,道:“溫文今日大有不妥,莫不是與蕭堂叔閑聊可與迎大隋皇子相比否?”

    蕭琮對於範柳的無禮絲毫沒有介意,狹長的眼睛往上一挑,眼尾餘光正好看向某處,懶聲道:“柳以為我親迎楊廣,便得以改變西梁之命數否?”

    範柳被蕭琮這麼一問,一時語塞,皺眉不語。

    蕭琮見範柳如此模樣,坐起身子抖了一下素白的袍子,目光掃了一眼屋頂的房梁,道:“梁上那位,未飲杯茶水便走,豈不是很失禮嗎?”

    範柳一驚,是誰如此大膽,居然跑到西梁太子寢殿裏偷聽來了?範柳隻覺心頭一陣怒火騰地升起來,輕點足尖,飛身上了房梁,準確無誤地把梁上之人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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