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披紅鮮,下有並根藕,上有並頭蓮。  第五十七章 路遙歸夢難成

章節字數:3099  更新時間:09-07-19 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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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響起兩下敲門聲。

    “誰,誰呀……等一會,我還得一下子。”聽見了敲門聲。妙真以為是馬空,第一反應是先護住那些個“情書”,再結巴一下……

    “阿微是我,花不獨。”

    咦?花不獨?妙真情不自禁地抖索了一下,妖孽要下山吃人了。趕緊的趕緊的,妙真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信箋,邊忙活邊高聲喊著,“不獨,你等等,你等等啊。”生怕花不獨進來了,瞧見她剛才幹了什麼事。

    這時候妙真才真的意識到了,她剛才幹的那些事,是多麼的傻的沒臉不能見人。

    “你來做什麼?”妙真沒好語氣的開門一問,還把身子給抵在了門邊,看那架勢就知道是不打算,讓花不獨進門的。

    花不獨的眼尾稍向上翹,含著一團春水,叫看的人心思直蕩漾,再一嬌嗔,“先讓我進門去嘛……”是人骨子都會酥的。

    還好妙真不吃這套,“有話門外說。你跟我共處一室,那就是見不得人了。”

    “我的心肝喲,我被離恨門趕出來了,連阿微都不要我了。”

    見著花不獨還在胡鬧,“你堂堂離恨門少子,誰敢趕你走。隻怕是你又私跑下山吧。”

    “你看著,看著我這麼美麗的臉……”本來嬉皮笑臉的,一眨眼的功夫,卻是失魂落魄,讓人一瞧就知道是出事了,“像是在開玩笑嗎?”

    屋頂瓦上,雲淡風輕。

    “給,喝一口就好了!”妙真把酒遞給了花不獨,“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需要我幫忙的你直接開口。”妙真言下之意,隻要花不獨開口了,她就去找她兄長給花不獨求求情。

    難得見著花不獨也有豪放一麵,提著酒壇子,仰首直倒的,辛烈的酒,洗刷著咽喉,缺席刷不掉心中的不甘,拭拭了嘴角,不在乎的一笑,“不用了。”

    “嗬。”妙真接過酒壇,“我怎麼看不出你像是,被人趕出來了的樣子。”

    花不獨往後一倒,躺在了瓦片上翹著腿,“那是我不想讓別人看出來。”

    妙真喝著酒,心裏想著,也是啦,他這麼自戀的人,怕是臉上長了一個包都要躲在屋裏,不讓人看了去,“那你幹嘛來找我?”

    天上的雲花看得綿延無邊,欣榮燦爛,花不獨看著妙真喝酒的背麵,自己來找她幹嘛的?他自己問自己,“我是來找你喝酒的。”都過去了無法挽回,跟美貌跟成敗都沒有關係了,這時候自己需要一個能陪他一起喝酒的朋友。

    “哈,那敢情好。我妙真別的本事沒有,喝酒隨時恭候大駕。”

    花不獨玩味了一句,“那我要是和你一起在葉夢得的麵前喝呢?”

    妙真一個驚訝,回首怒瞪花不獨,警告著。

    沒等妙真還有下一步動作,花不獨一個眼尖,瞧見了,“你耳朵怎麼了?”

    “什麼,什麼怎麼了。”妙真還有點不好意思,怕讓別人特別是花不獨知道了她,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自己殘害了自己一把。

    說著妙真把自己的鬢發捋了捋,想吧耳朵遮住。

    “凍了?不可能啊,都這個月數了。”越是這樣越讓人起疑,花不獨是來了興趣,“難道你長了膿包?打了耳洞了?”

    妙真被人說中了,反而就那樣任死任活的,看著花不獨。

    “你真打耳洞了?”花不獨坐了起來,又問了一次,“你真打耳洞了?”

    “驚訝嗎?奇怪嗎?我妙真打耳洞怎麼了?”妙真不解。

    花不獨笑著道:“沒什麼,沒什麼。隻是你怎麼一時想不開的?”

    “這叫一時想不開?”妙真更詫異了,花不獨在取笑她?

    妙真瞧了一眼花不獨,沒個好心思,“恩,很高的一個地。摔下去,不殘也會叫疼吧。不獨,要是我現在把你給劈了下去。這是不是就是一時想不開呢?”

    花不獨勾了一眼流光,依附這上來,“喲,你老病還沒改呢。要不我給你治治?”妙真就是怕他這股子風騷勁,正要招來雷法時。

    花不獨看見了她耳朵上的異樣,“誰跟你打的耳洞的?”

    “打耳洞還需要旁人嗎?”妙真奇怪。

    哧哧,花不獨一笑,“我看你是自己打的吧。而且還把針給取了出來。”

    “不取難道一直插在那?耳朵上插著一個繡花針,那多寒顫人啊。”

    撲哧,花不獨笑聲更大了,簡直就是笑開了花。

    妙真發怒了,“你笑什麼!快給我說!”

    “是,是是。我的樓幼微。”花不獨拍了拍大腿,“枕上來,我給你看看。哪有你這樣打耳洞的呀。”

    妙真壓著怒氣,不情不願的趴在花不獨大腿邊。

    花不獨的手剛一碰上妙真的耳廓,就疼地妙真一抖。

    “哇,哇。這種事也就你妙真幹的出來……受了什麼刺激真拿繡花針,戳穿了自己的肉。”

    妙真哼哼,沒有說話。

    接著,花不獨把自己的耳環下了下來,在找著昨天夜裏,妙真穿的洞。

    “喂,花不獨你是不是在尋機會虐我?”這個疼可不是一般疼,比自個昨夜裏新打的還疼。

    好不容易穿進去了,小針在裏麵探了探去的,就是探不出路,花不獨也知道她疼,“不是。是你給了我機會來虐你。你自己找虐的。”

    妙真疼得不行了,“拔出來吧,拔出來吧。我妙真不懂這份心思了。”

    花不獨尋了個巧,從後麵穿,“不行不行。要是現在毀了,會留個點在上麵的那多難看呀。”

    恩,從後麵穿就容易多了,“看吧,能穿進去的吧。”說著花不獨又開始針對另一支耳朵。開始鑽小洞洞。

    妙真趴在花不獨腿上,屋頂上還有些風,要不是那份疼,還是很悠哉的,“不獨啊。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浪跡江湖,風流天下,練就一劍傾天的劍法……說不定,還回去挑戰名滿天下的葉夢得。”

    “什麼?”

    還沒等妙真有個什麼……

    “何人!你敢對妙真做什麼!”馬空剛殺完土匪,消了氣,凱旋而歸。一進門,屋頂上有一個男女莫辯的色胚子,正在低頭對妙真起了歹心,卻是又要發作了。

    這等氣魄豪邁的聲音,妙真是習慣了,花不獨可不習慣,他一個激動,手一用力,把妙真的耳朵戳了對穿。

    “哎喲……”妙真慘叫著,一掌要把花不獨打開,可惜剛一出掌,花不獨倒是沒打著,自己卻是失了重心,掉了下去。

    一道驚鴻身影,動若絞龍,馬空在下麵接住了妙真。

    這麼驚心動魄,屋頂上的人還不知大禍臨頭,“這就是聞名天下的少年風流將,人中馬空嗎?不過爾爾嘛。”

    好小子你不但敢挑釁我,更大膽的是,敢對我家妙真圖謀不軌,今天通津槍就讓你胸前開個大窟窿。

    花不獨還在上麵整整了衣衫,這才飄若天仙的給飄了下來,“我是少年掛劍不戴花。”迷離著桃花眼含笑,眯成兩道彎彎的月牙兒,十分勾魂。不懷好意的看著馬空。

    馬空也是不吃這套的人物,受不了這份盛情,指著花不獨連退兩步道:“你……你。”

    妙真捂住耳朵,從馬空身上跳了下來,太疼了,為了個耳環太吃虧了,也沒說話。

    “阿微呀,那我先走了。記得少沾水,三個月內別把耳環取下來。”

    妙真沒勁答,對著花不獨揮了揮手。

    “處天涯,漫天沙,少年掛劍不戴花……”花不獨走了。

    妙真見馬空還一副傻樣,呆著在,確實這種極品也是人間少有的,酆都至寶,一動驚天下。

    妙真端著一副戲謔的心態,“你是不是沒見過如此英俊的春風少年郎?”又轉過來,看著花不獨離去時走的那條路,“的確是很美。不過你沒見他殺人時的樣子。他殺人的樣子更美!”

    馬空不以為意,哼哼了兩下,“我管他做什麼。我才是真正的英俊春風少年郎。”又看了妙真一眼,“你不是早就見識過了嗎?”說著還一甩頭,把兩肩的頭發給拋到了後麵去,自作瀟灑狀。

    妙真歎了口氣,“我算是服了你們。”

    距今,五十年以前。離恨門有兩位少子,兄花和紅,弟花不獨。

    花和紅太過慈悲軟弱,花不獨雖實至名歸,卻也有一大堆的小毛病。

    離恨門少子自古隻能有一個,有心人欲以此作為話柄,挑起禍端。

    一時謠言四起,禍起蕭牆,花不獨受人唆使劍挑兄長花和紅,言明敗者自離離恨門。

    結果卻是,花不獨完敗。被那個自己瞧不起的兄長大敗了。

    落敗悲傷,肆意在花不獨周身張揚。

    冷風做,身倒於泥濘之中,花不獨不相信這個結局,他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真正的實力……

    風吹著,吹著,很艱難地吹動了一片葉子,葉子連帶著風,翻了幾個跟頭,帶來了一個撐紅傘的人,荷君連心跪了下去,看著花不獨呆滯的臉,擦了擦他臉上的灰。

    紅傘丟落於泥濘中,在風塵中打著轉,荷君連心捧著花不獨的臉,讓他正視自己,“我請你,我荷君連心請您,請您一定要君臨天下!”

    一朵花開,需要多長的時間?然而花開無聲……

    虛無縹緲,世間變化如浮雲流水,來無可料,去無定數,人生多舛,天意自古高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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