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89 更新時間：09-09-05 21:45
現在有一個嚴重問題，若竹怎麼知道我唱了什麼？？
感到腰上一緊，顏翡俯身在我耳邊低道：“若竹原本就是洛風人，自然懂得洛語。”
什，什麼！！！
一聽這話，本人萬年牆皮厚號稱原子彈打不穿的臉皮也頂不住熱了起來。
搞什麼飛機啊！！！
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大發其騷，偶滴老臉喲！！！
不敢抬頭去看柳眠，就連顏翡緊縛在腰間的手，也好像燙得可以把我燒傷。
原本以為不會有人知道的心事，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揭穿……嗚嗚，早知道就不那麼愛顯擺了！！
心虛啊心虛！我縮，縮，縮……等等，現在還不是縮的時候吧！差點忘了還有一個若竹呢！
優雅一笑，我漫不經心地對上若竹難掩妒恨的臉輕飄飄道：“姐姐的話，回雪不懂呢。”
若竹銀牙輕咬，恨聲說道：“你心中明明另有他人，卻妄圖霸占他們二人的心意！你這樣做，不覺得太貪心了一點嗎？對你來說，顏郎和柳郎究竟……”
“是很重要的人啊！”
摟著我的手震了一下，我輕輕掙開顏翡的懷抱，走到呆立的若竹麵前：“我可以告訴你，無論是柳眠還是顏翡，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沒有他們，就沒有今天的回雪。”
這樣你懂嗎？
五年點點滴滴的嗬護與疼惜，你感受過嗎？
那種深陷絕望的感覺，你體會過嗎？
如果沒有他們，現在的冉伶還會是冉伶嗎？我還會存在嗎？
你不懂。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就像你從來不知道雪沉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僅僅因為一己之私，就把我推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你不知道，失去雪沉的日子裏，我是付出了多少才可以堅持下來。而現在，你又要這麼不負責任地妄圖破壞我的一切嗎？
這一次，我決不允許！
目光漸漸冷了下來，我笑著搖了搖頭：“貪心？怎麼會是貪心呢？強留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才是貪心吧！我並沒有強迫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隻是學會了如何給與。如果陪著我，寵著我，留在我身邊對他們而言是最大的幸福，我不會再拒絕，我會盡我所能地去接受，去給與，因他們的快樂而快樂。同樣的我也會衷心地祝福他們，如果有一天他們找到除了我之外的幸福，我會比任何人都更為他們開心。你知道嗎？人不能自私地隻為自己快樂，那才是真正的貪心吧？”
“你……”若竹難以置信地瞪著我，半晌才擠出幾個字：“無恥狡辯！”
“若竹姐姐，”我依舊笑著，聲音愈發的冷，不帶一點感情：“你盡可以再辱我百句，我保證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如若有一天，我發現身邊的任何人因為你的無理取鬧而受到傷害，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讓你嚐到生平最後悔的懲罰！”
慢慢地靠近若竹，甚至連嘴角都還是明媚地笑著。我低低的，催眠般地歎道：“你最好，把我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記進去，千萬不要忘記了……姐姐！”
若竹的身子劇顫了一下，眼神從迷茫到慌亂再到羞惱，像一隻鬥敗的孔雀，猛地伸手推開我。
猝不及防之下，身子被她推得飛退了出去，下一刻，已經被人穩穩接住了。
柳眠隱含怒氣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笑著仰頭，柳眠正低頭看我，竟是一眼也沒有看若竹。
“不是有你和顏翡嘛！”
“為什麼！”不遠處的若竹看著我們終於歇斯底裏地喊了出來：“賤人！！！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可以命令我！！！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妓女，到底是什麼讓柳眠對你如此？你可知道他是誰？你有什麼資格……”
嘶啞變調的聲音戛然而止，同時響起的還有兩聲清脆的巴掌聲。
我麵無表情地收回自己的手，聲音平靜地說道：“我隻知道，他是柳眠，其他的都不重要。至於我到底有沒有資格，恐怕不是你說了算。不過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
我冷冷一笑：“說起來，我們的前仇舊恨可是一樁樁一件件呢，你盡可以來試試。”
若竹臉上忽青忽紫，看著我的目光也滿是怨毒。隻是不等她再說話，柳眠淡淡的聲音已經響起：“來了雪國這麼久，你也該回去一趟了，我會通知裴大人的。”
若竹聞言失神地望著柳眠，臉色迅速地灰敗下去，踉蹌地退了幾步，像一隻壞掉的布偶一樣跌坐到地上：“不！子湛！！你……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我是為了你……才拋下一切從洛國過來的！我等了你那麼多年，你……你不知道我等得有多苦！我原本……原本可以一直這樣等下去的，隻要你眼中沒有其他人，我會一直等，一直等！！沒有人能比我更接近你！！可是她出現了！這麼短的時間，你居然就完全看不到我了！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我恨不得能毀了一切！！可是我還是沒有下手，我下不了手，僅僅因為她是你柳眠心裏在意的人！多可笑！哈哈！！他們有今天全都是咎由自取，跟我有什麼關係？哈哈哈！我根本……根本就什麼都沒做呀！子湛你聽到沒有？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
我冷靜地看著她。這個樣子的若竹真的很可憐，卻不值得同情。
她突然笑了起來，憂傷的，淒涼的，瀕臨崩潰地笑著，射向我的目光中有著玉石俱焚的絕然。
“子湛，你還不明白嗎？這個女人，她根本就不愛你！我才是愛你的啊！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可是她呢？她的心裏，你永遠也及不上另一個人！以前她可以對你絕情至此，以後一樣也可以！總有一天，她會再背棄你，去找另一個人的呀！你們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永遠！！！隻有我才配站在你身邊呀！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柳眠冷凝的聲音沉了下去，毫無溫度。
若竹望著他，眼中絕然的光芒如同燃盡的煙火，徹底熄滅了，卻仍舊執拗地不肯移開目光，不肯把目光從柳眠身上移開，這個……也許真的是她不顧一切愛戀著的男人。
我自始至終像旁觀者一樣，看著她從消沉到絕望。
她使我失去雪沉，我便讓她嚐到相同的滋味，這很公平。我不欠她，也不必覺得愧疚。但對於柳眠，我不曾有過一絲輕慢或利用的念頭，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雨儂這時走了上來，對著柳眠行了一禮，便上前扶若竹。若竹已經完全沒了反應，空洞的雙眼定定地望著柳眠，任雨儂把自己拉走，，蹣跚遲緩地消失在我們麵前。
“各位可以離開一下嗎？我有話想跟雪兒說。”
我一愣。說話的居然是一直沒開口的顏翡。他看著我，問道：“可以嗎？”
柳眠看了我一眼，對顏翡說道：“我們先走一步，勞煩顏公子送伶兒回去。”
茗嫣對我點了一下頭，然後跟著柳眠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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