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追風  第一章入學

章節字數:3241  更新時間:21-09-12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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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高玥,我剪頭發了,留了一頭幹淨利落的學生頭,我會改變,會變得比從前的自己還要優秀、上進;會變得溫柔、可愛;也會……也會忘記那個叫我茶飯不思整整五年的人。”

    你見過世俗嗎?我沒見過。

    進入這所高中後,我遇見了一個男孩子。他的脾性與喻思哲竟是如此相似,相似到在某個瞬間,我以為我身旁站著的人是他。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許多發生在我和喻思哲之間的陳年舊事在他身上一一重演。記得有一次,他對著我咧嘴大笑,那一刻,我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那年落日餘暉下喻思哲對我笑的情景。仿若時光回到了那年……

    中考結束後,我踏出中考考場,淡淡瞥了思哲一眼,見他與摯友相談甚歡,這其中,還有方怡曉。我回頭看了一眼靖華中學的大門,,心裏有些難過,這是我最後一次,以學生的身份站在靖華中學門口了。

    靖華中學還是那樣,屹立在巍巍青山下。學校大門是一座高高的石坊,石坊兩側皆有三層小石層,小石層中間,便是黑色底紋的,襯著金色繁體楷書字體的“靖華中學”四個字,醒目不已。偌大石坊底下,兩邊各有三個石碑,石碑上刻著些民族英雄。而後我便扭頭對孟一說道:“走吧,陪我去剪頭發。”卻又頓了頓,“等成績出來吧,再從頭開始。”從那一刻起,我便知曉,此次踏出靖華,便再無多大機會見到他了。

    雖一直想進靖華,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成績出來後,我對靖華的希望已被磨滅幹淨。無奈之下,隻好對著自己的中考成績淡然一笑,心中暗自念道:“再見,喻思哲。”

    八月中旬,我來到我被錄取哲新高中報道,但心裏盡是不願與不甘,卻也無可奈何,一想起日後再不能見到喻思哲了,心中那份失落又蔓延開來,卻也隻能將這些情緒藏在心底,碾得粉碎,往肚子裏咽。

    委屈。他竟不留情麵地拒收了予他的畢業禮物。無情。他竟連手都不願伸出來,隻管放在背後。我已不知,而今對他究竟是恨還是還喜歡。由於學校離家遠,隻得住校,宿舍一切安排妥當後,我便將自己的筆記本兒置於枕邊。大致翻看,便恍惚間看到這樣一句:“承蒙你此舉,足夠我記恨多年。”我愣了愣神兒,而後笑了。這恨,大抵是不長久的。罷了,既已剪了頭發,便也得履行當初說下的話語——從頭開始。

    哲新高中,是省級二類示範性高中,和我進入這所學校的,有周穎,還有初中讀九班的毛衣一。我們這一屆共有十二個班,不過不巧,周穎與毛衣一分到十二班,而我獨自一人,被分到十一班。

    來到哲新高中門前,映入眼簾的先是一塊立在門口的黃褐色大石,上麵毅然刻著哲新高中這四個大字,倒也頗有排麵。目光移聚,便到了正大門,正大門沒什麼特別,是每個學校常用的電動伸縮門,由於新生報到,伸縮門打開,而不開左邊那扇銀白色的小鐵門,我看過那個過道,恰恰隻能夠一個人通過,過道裏是門衛處。我和母親拖著大堆行李走進校門,被眼前的場景震住了,我們眼前,是二十幾階的樓梯!!不過幸好,幸好今天隻是報到,還沒分寢室,還不用拖著行李爬樓梯!不過這樓梯爬得我真的,真的沒話可說。

    最終我和母親還是慢慢悠悠,一步一頓地爬到樓梯頂,樓梯頂赫然立著一塊石壁,石壁上刻著該所學校成為示範性高中之後的榮耀,我大致看了幾眼,都是仿古作寫的,有許多化用,尤其是《阿房宮賦》和《蘭亭集序》最多。石壁右轉,又是幾階樓梯,樓梯爬完後,視野空曠,正對著我的是教學樓,教學樓上寫著八個行書大字:百年大計,教育為本。這樣看著,教學樓好像是有六層。教學樓下也有一塊被成座的磚塊托起的大石,大石上刻著這幾個字:團結、勤奮、求實、進取。大石兩側是一個樓梯,樓梯通往教學樓負一層。

    在我的左側,是女生寢室,隔著一個樓梯,是明德樓,明德樓一樓的三個教室是自修室,二樓是心理谘詢處,三樓和五樓是社團活動教室,四樓是美術生練習室。明德樓與女生寢室之間的樓梯通往操場,操場不大,跑道隻有200米,足球場左邊則是籃球場,有三層藍色階梯隔著。

    在我的右側,是宏德樓,宏德樓一樓有音樂教室、醫務室、實驗室,二樓是校長及其各類書記辦公室,三樓是圖書館以及電腦室,四樓是生物、化學、物理實驗室,五樓則是階梯教室,還有舞蹈室。每一層,都有學生的繪畫作品展示、書法作品展示以及剪紙作品展示。

    我和母親走到公示欄,得知我被分在十一班,便與她一起走進教學樓。教學樓一樓左側是1、2、3、4四個班,右側是5、6、7、8四個班,順應這個數字,我的班級應當在二樓右側。果不其然,我與母親爬上二樓後,右轉,在盡頭右側找到了十一班。這所學校的班級安排得到十分有趣,全部安排在兩側,中間則是自修室或辦公室。

    母親說,她去開新生家長會時見到了我的班主任,我的班主任姓楊,教生物。

    我點頭。我以後要選文科,在這個班也呆不長,所以,我並沒有將我全部心力投身在這個班中。進入班裏,我找了一個靠門的位置,隨便落座。不多時,以為三十多歲的紮著馬尾的女人拿著一些紙張走進來,她走路是有些駝背,走路也很快,沒多久便已經站在了講台上,她戴著眼鏡,顯得眼睛很大,乍一看,和喻莞月倒有幾分像。鼻子屬於蒜頭鼻,但也高挺,嘴巴小巧得緊。

    “同學們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楊,叫楊林,是你們的班主任,任課生物,希望以後未來三年,我們能夠創出佳績。最後,歡迎你們來到十一班!”

    我們在台下鼓掌。我仔細看了看講台上,黑板底下貼著一些水墨壁畫,孤舟行水,濃淡相宜,一下子吸引了我的全部心神,以至於後麵她說了些什麼我也沒聽大清,隻依稀見聽見她問班上有沒有初中同學,而後又看見三三兩兩的人舉手。楊林老師點了點頭,又在鼓掌,若沒看錯,她好像釋放了星星眼:“哇哇!真好哇!又可以呆在一起做三年的同學了。真是有緣分呐!”

    聽到這句有緣分,我又難過起來,即便我的成績硬考考不進靖華,我也可以去參加體考,進入靖華,隻可惜,當我知道可以體考的時候,他們已經考完試了……後來班上考進靖華的體育生幫我分析,他說我的文化成績不錯,如果參加體考,靖華中學穩進。

    我在這裏,孤身一人。

    “我現在會發三張表給你們,一張是軍訓通知單,一張是住宿申請表,一張是個人情況表。都在這裏填好,交上來。”

    “老師,不想住校可以不填嗎?”

    “都填,學校會篩選,住得近的當然就不會住校。”

    我拿到表單後,在想擔任職務那一欄寫上了語文課代表,我熱愛語文,自然也想當一當課代表。

    “我先選個臨時班長,一男一女,自願的舉手,幫我管一下軍訓。”楊林老師說道。

    沒人舉手。

    “現在不要求你的成績,但是軍訓回來之後,我要換班幹啊!”

    而後正好有一男一女舉手。

    “男孩子叫什麼?”

    “楊羽帆。”

    楊林在花名冊上找到他的名字後,在後麵畫了個勾,而後又抬頭:“女孩子呢?”

    “楊雪。”

    楊林勾好名字後,展露笑顏:“誒!都和我是本家誒~”,而後恢複嚴肅的神情,“楊羽帆,你去宏德樓一樓,就是家長開會的那棟樓的音樂教室,報一下咱班的軍訓服還有校服。”她巡視了一周,“班上男生都去!”班上隻有十多個男生,去了都還綽綽有餘。

    …………

    領取完軍訓服,楊林老師讓我們靠門這一組打掃衛生,我正準備起身去拿掃把,迎麵便走來了一位女生,她留著短發,戴著眼鏡,有些纖瘦,兩邊顴骨看得我有些害怕。

    她笑著看我,對我講:“我們換個位置吧!我坐這邊,你坐第四組,好不好?”

    我點頭,但我還是得把今天的衛生掃了,她似乎知道我的動作,便一把拉住我的手臂,說著:“我幫你掃,我和你換位置了,應該是我掃。”

    我頓了頓,來不及反應,她便幫我收拾好書包,將軍訓服放在我懷中,又把我書包提在她手上。

    “啊,謝謝你啊。”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沒事,本來就該是我,你不用說謝謝的。”

    還沒來得及問她叫什麼名字,她便叫我走了。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一直急著趕我走,或許,她的朋友在這個組。

    我看了一眼楊老師發下來的軍訓報告單,說我們軍訓五天,明天開始軍訓。五天,什麼軍訓才五天?靖華中學都要軍訓半個月,我初中的軍訓都是九天。

    多少有些訝異。

    出了班級門,母親幫我拿著校服,而我自己抱著軍訓服。我的臉上沒有掛著要多笑容,甚至沒有,母親知道我不高興,她也知道我的心思不在這裏,便在一旁歎了口氣,說道:“在哪兒學都是學,都可以考大學,不一定,非要去靖華中學。”

    我不是非要去,我是能去卻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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