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9124 更新時間:11-07-11 00:45
方黎夙和餘錦屏一離開,韓檀兒就撤下那張笑臉,冷冷地對柳刈說:“你剛才失態了!”柳刈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扯扯嘴角什麼都沒說。
韓檀兒又換上他那個讓餘錦屏要遮他眼睛的笑容,不過這次的笑容有點邪氣,他像是回味般對柳刈說:“你那個徒弟到是十分有趣!”
柳刈知道韓檀兒起了興趣,心裏苦澀,眼前這個人就是那個讓他深入骨髓,拔都拔不出來的人。
柳刈想想還是說:“殿下還是不要動他念頭的好,錦屏雖然是餘夫人的兒子,但是對餘夫人的事知之甚少,況且錦屏最是心軟,他日若要成就大事,倒是個麻煩。”
韓檀兒不置可否地說:“柳刈啊,他畢竟是你徒弟,朝夕相處了十年,你怎麼還是如此冷血啊!”
柳刈聽了,心中更是苦澀,看來他是不會聽自己的勸告,執意要去招惹餘錦屏了。柳刈麵上還是一臉平靜地說:“柳刈隻為殿下效勞,不必理會旁人。”
韓檀兒聽了微微一笑,想想又對柳刈說:“你和餘錦屏要去安良投靠蒼溪去了,此次的事情牽扯重大,可不能出什麼岔子。方黎夙怕是已經知道你的身份,既然如此也不用遮掩於他了,反正他也是知道我們計劃的。隻是此人不如他爹那樣願意與我們合作,本來我還在憂慮,今日他露個弱點給我,我又豈有放過之理?”說罷一臉盡在囊中的表情。
柳刈聽後謹慎地說:“是!”
我並沒有睡著,翻來覆去想的都是方黎夙剛才說過的話,柳刈的確在看見韓檀兒之後變得不正常了,韓檀兒是裕羅人,韓姓又是裕羅的國姓,如果柳刈是奸細,他看見韓檀兒之後的變化就說明,韓檀兒極有可能是他的主子。可我記得裕羅隻有一位王子叫韓嘉,那韓檀兒就應該是其他貴族成員的子嗣。可是韓檀兒來燁固做什麼?找方黎夙做什麼?方黎夙說這裏麵有很大的陰謀,這個陰謀又是什麼?我身邊這些人包括我自己在這陰謀裏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這些東西就像漿糊一樣粘在我腦子裏,揮之不去。我說了不想知道這些陰謀,鴕鳥一樣的過日子,但我不能真的不想去,這些人在我的生活中呆了太長的時間,我無法視而不見。就像我那個十五年沒見過麵的爹,我永遠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因為有他,才有這一切。那位蒼溪大將軍也一樣,還有那個韓檀兒也是,這些人我從未見過,但不可否認,我的命運早已與他們牽扯到一起。
天黑了,這次方黎夙又沒有叫我去吃飯,他當我是神仙嗎,吃那點東西就好了。我自己起來穿戴整齊正要出去找方黎夙要飯吃,方黎夙就端了一托盤香噴噴的飯菜走了進來,看見我還打趣我說:“我隻當屏兒和小時候一樣貪睡沒起呢!自己特地送飯來了!”
我就不信你覺著我是睡著了的,小樣!你就裝吧!我也不理他,徑自拿了筷子開始大快朵頤。
方黎夙瞧我不說話,知道我生氣了,便開始解釋:“我是怕你看見柳刈他們難受,所以才沒叫你去吃飯的。”
我一聽就來火,把碗一摔,指著他鼻子就罵:“方黎夙,你小時候就這樣,什麼都自作主張!你怎麼知道我那會不餓!你怎麼知道我怕見他們!你怎麼知道我就信了你的話了!方黎夙,我討厭你!討厭你自作主張把玉佩送給我,你就知道我會給你圓謊嗎?我要是說不知道呢!我討厭你們所有人都高深莫測!就我一個人是傻瓜!不就是一個女人的愛情!至於你們都這樣嗎!我。。。。。。”說到最後我實在說不下去了,因為我不知什麼時候已淚流滿麵。
方黎夙未料到我如此激動,剛開始被我嚇住了,後來過來把我拉進他懷裏,用他長滿繭子的手為我擦拭淚水,嘴裏還溫柔地說:“屏兒,你別哭了,我的心都被你哭碎了!”我一聽他說話,更是止不住地哭,把臉埋在他胸口使勁地哭。我要把從博弈到這裏的不快全都哭出來,相處了十年的柳刈是奸細,娘親一直以來對我也有隱瞞,她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就連方黎夙也是這裏的一份子,就我是個呆呆的棋子,被他們蒙的團團轉。明明是如此親密的人,為什麼都要這樣對我?
方黎夙就任著我哭,隻是輕輕拍著我的背,像是小時候娘親哄我睡覺一樣。
等我哭完了,哭不出來了,我還把臉埋在他胸前。哭完了,輕鬆了,理智也回來了。這才覺得丟人,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就緊抓著方黎夙的衣服,不肯把頭抬起來。
可是我的力氣比不過方黎夙,還是被他把臉給抬起來對著他。我不好意思看他,眼睛就向下看,剛好看到自己還坐在方黎夙腿上,這才猛然驚覺我坐了個典型“小姐”的姿勢。趕緊要下去,可方黎夙緊抓我,不讓我走,還強迫我看他的眼睛。看就看,本少爺現在就是個猴屁股,也不怕你看!
我看了他半天,他也不說話,被他看得難受,正在我準備說點什麼來打破這份安靜的時候,方黎夙終於說話了。“屏兒,我很高興你在我麵前哭了。”
媽的,變態!
我發現方黎夙說話了,氣氛就輕鬆了,於是我商量道:“既然我滿足了你的變態心理,你能不能放開我啊?”
我以為方黎夙會點頭,結果方黎夙沒有,還說了句讓我想掐死他的話。方黎夙說:“我不要放,這樣多好,就像娘子坐在相公腿上。”說著還一臉幸福。
我徹底被他打敗了,果然是個變態!我舉了手正準備掐他的時候。一個軟軟的東西貼在了我的唇上,我第一感覺是,恩,還不錯,跟嬌嬌的差不多。第二反應是,居然是方黎夙!第三反應是,“啪!”一個巴掌落在方黎夙臉上。
我跟方黎夙都呆了,我是第一次打人,包括在現代社會我都沒有打過人。方黎夙用一種好像受了傷害的表情看著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就站起來向床邊走去,我覺得這個時候用被子蒙住臉比較好。這次方黎夙沒有拉著我,我坐到床邊,等方黎夙出去,我想明天見麵就好了。
明天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是現代人,當然知道方黎夙這是個什麼情況。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我不能答應他的,我對女人還是有感覺的。
可方黎夙遲遲沒反應,過了很久,久到我忘記方黎夙在屋子裏,快睡著了的時候。方黎夙才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出去,而是走到床邊,說了句“你這個姿勢很醜”便把我的頭從被子裏拉出來。
我就坐在床邊也不敢看他,他高大的身軀往我麵前一豎,我就覺得好像是我錯了。壓迫啊!他又是以大欺小!
我以為他要道歉或者說點什麼,他什麼也不說,蹲下來,像小時候一樣幫我脫了鞋襪。伸手就把我往床上推,還拉上被子對我說:“我知道你下午一定沒睡覺,現在睡吧!今晚讓給你睡,我去睡書房。”
我看他說完就要走了竟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方黎夙,我還沒洗腳呢!”
方黎夙寵溺地笑笑,說:“你等會。”就出去來了,我知道一會他就會來給我洗腳了。我突然覺得如果喜歡方黎夙也不錯,不就是變成同性戀不娶老婆的事。不過不娶老婆倒也好,省的被方黎夙給搶了。這是為我老婆好,恩,我真是太有奉獻精神了。這樣想,我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方黎夙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我在笑,端了盆洗腳水,挺滑稽地問我:“你笑什麼呢?一臉地賊相!”
“你才一臉賊相呢!快過來幫本少爺洗腳!”我也不管他,直接坐起來,晃蕩著倆腳丫子。
方黎夙一臉無奈地淪為洗腳丫鬟,我看見蹲在那邊一臉認真給我洗腳的方黎夙,就想耍耍他,我便故作深沉地說:“方黎夙,你要娶老婆了?”
方黎夙沒說話,點點頭。繼續洗我的腳丫子,我在想我的腳有那麼髒嗎?
“那方黎夙,你剛才那樣對我算什麼呢?”
這下方黎夙總算停止洗我的腳,抬起頭認真的看我,好像想在我臉上看出朵花來。我被他認真的眼神看得心裏蹦蹦亂跳,我別是下了個陷阱把自己給栽進去了!方黎夙看了半天又繼續洗我的腳,媽的!老子的腳就那麼髒啊?方黎夙看著我的腳悶悶地說:“你剛才不是拒絕我了嗎?”
我的娘啊,我差點從床上跌下來,哈哈,方黎夙怎麼這麼好玩啊!
“你都要娶老婆了,我能不拒絕你嗎?”我說著硬是給擠出點眼淚,其實那是憋笑憋得。
方黎夙一聽就說:“我喜歡你!我不娶老婆!”
我聽了有點開心,但更多是愁,不娶老婆?那可是皇帝下的旨意,還是將軍的義女。兩大人物的麵子,都是不能駁的。方黎夙終於覺得我的腳幹淨了,拿了幹淨的布巾幫我擦幹了腳,又把我倆腳丫子放進被窩裏。
我被他這麼伺候著還真舍不得他給別人做老公。但是微不足道的我怎麼能與皇權對抗。我無所謂的笑笑,說:“方黎夙,老婆怎麼能不娶,我們做情人好了。”我也不知怎麼就想到這一句了。
方黎夙把我在被子裏放好,自己就著剛才的洗腳水,坐在床邊脫了鞋把自己的腳伸進去洗了。聽到我的話,他回頭看看我,像是在確定什麼,忽而笑了:“屏兒,你好傻啊,既然肯做我的情人偷偷摸摸。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與我在一起呢!”
我傻了,方黎夙要違抗皇命嗎?想想我又不是有多喜歡他,隻不過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何必讓他冒那種風險呢。我連忙說:“方黎夙,我隻是玩玩的而已,你不用這樣,老婆還是要娶的。”
方黎夙突然壓在我上麵,我聽到洗腳水打到地麵的聲音,我想完了,方黎夙生氣了。我這回做賊心虛不敢看他,方黎夙的聲音壓得很低,說:“餘錦屏,你今日倒是想讓我怎樣?先給了我一個巴掌,又給我一塊蜜糖,現今又給我一悶棍。你想把我弄瘋麼?我本不想逼你的,但現在你必須得告訴我一句話,你願不願意與我長相廝守?”
我聽了更覺恐怖了,長相廝守?好害人的話啊,曾經我的男友也說過長相廝守,不離不棄的話,最後又怎樣呢,誰能做到長相廝守?
我睜開眼睛看著一臉緊繃的方黎夙,無比淒涼地說:“方黎夙,哪有人能長相廝守的?你能永遠不變心嗎?我能嗎?這些事我們都做不了主的。”
方黎夙見我表情淒慘,便來安慰我,“你何苦鑽那個牛角尖,不能因為你娘而否決了所有的感情。”說罷抓起我的手,舉過頭頂發誓:“我方黎夙此生執此手,決不放開,若違此誓,死無全屍。”
“方黎夙,我不信誓言,若有一日,你變心了,我便親手執行你的誓言,讓你死無全屍!”我想想還是這樣好,何苦讓自己為難,既然想與他好,又怕他變心,就等他變心的時候殺了他。
得了,最後我還是挖了個陷阱自己跳了進來,原本是耍耍方黎夙的,現在倒好,跟他談戀愛了。
方黎夙聽了我的話,臉上掩不住的興奮,就在我臉上親了兩口,也不管那洗腳水濕了一地,直接翻到我裏麵鑽進被窩裏,抱著我的腰說:“屏兒,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也不等我回答,就說:“十一年。我等了十一年,我原本以為要等更久的。現在好了,屏兒,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聽他說在一起了,我才想起一個大問題,我們兩人都是年少氣盛,又剛剛確立關係,一個激動,我不就被方黎夙給做了,當然是我被方黎夙做了,想想他力氣比我大,身材也比我魁梧,我是毫無勝算啊!
我趕忙拉開方黎夙抱著我腰的手,小心翼翼地說:“方黎夙,你覺不覺得我們發展的太快了?”方黎夙搖搖頭,我繼續說:“呐,我們小時候隻見過一麵,今天是第二次見麵,就算是一見鍾情也不用這麼快就躺在一張床上吧?”
方黎夙一聽就笑了,笑了半天才說:“原來屏兒是怕這個,放心!你不點頭我是不會冒犯你的。”
果然我是0號吧!
我還能說什麼呢,這裏好歹也是他的房間,我也不能把他趕出去。
方黎夙突然正經地說:“我今天在這裏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告訴韓檀兒,你是我的人,讓他少動你心思。”
我一聽樂了,我還挺有魅力!那麼個美人都對我有興趣了。
方黎夙看我樂,就拍我一腦袋,說:“以後離他遠點,他可是個危險人物。今天晚上你也別睡了,我得跟你好好說說這裏麵錯綜複雜的關係。”
看我不說話,方黎夙就把我拉起來,用個枕頭墊在我身後,自己也墊了個枕頭坐了起來。
方黎夙沉吟一下,開始說:“這得先從你娘說起,你娘真是個不得了的女人。十八年前,蒼溪大將軍單槍匹馬到敵營擒獲敵首後,被封大將軍凱旋回朝,路經桃源鎮,認識了當地的才子——餘澤,也就是你爹。蒼溪與你爹情合意投,兩人商議等到你爹去安良獲取功名之後,便在安良長相廝守。”聽到這裏,我就蒙了,乖乖!搞了半天原來我娘才是第三者插足。
我猜著,就接著說:“可是半路殺出了我娘,愛上了我爹,然後趁蒼溪將軍出征的時候用計與我爹產生了我,我爹迫於無奈,便娶了我娘。然後蒼溪將軍來征兵就把我爹征走,然後五年後假傳消息說我爹已死。我娘知道其中蹊蹺,便開始了尋夫之路。”
我自以為猜測不錯,可是方黎夙很不留情地說:“半路殺出了你娘是對的,但是你娘並沒有愛上你爹,她愛上的是蒼溪。你們桃源鎮不是盛傳蒼溪對你娘一見鍾情嗎?那就是你娘讓人撒播出去的。其實是她對蒼溪一見鍾情。”
又是一個重量級炸彈!
我忍不住又插嘴:“她是不是想讓我爹知道,然後知難而退?可是我娘既然不愛我爹,為什麼會。。。。。。”
“你是想問為什麼會有你,你先別急,聽我給你細細講來。你娘是在蒼溪回到安良的時候散發的消息,你爹聽得多了未免患得患失,他便去了安良找蒼溪問清楚。正是因為你娘這個謠言,使得你爹跟蒼溪的關係更加的牢不可破。你娘一直都不甘心,無論是容貌還是才情她都不輸給你爹,隻是比你爹晚遇上了蒼溪。”
我又忍不住問:“那後來娘是怎麼會那樣做的?”
方黎夙看看我說:“你娘一直因為不能讓蒼溪看她一眼著實煩惱,有一天她終於想到了一個讓蒼溪永遠都不會忘記她的辦法,她要讓蒼溪一看見你爹就想起她陳雨湖來。”
“所以我娘就設計了我爹,然後產生了我,和爹成親了。”
方黎夙點點,繼續說:“那時恰逢蒼老將軍遇難,蒼溪為報父仇,沒有顧得上桃源這邊的事,若然他知道的話,絕不會讓你娘得逞的。等到蒼溪回到安良之後聽到這個消息也來不及挽救,你娘成功的讓蒼溪一輩子都記住了她。後來裕羅國侵犯燁固邊境,蒼溪就奉旨出征,這下蒼溪便將你爹征到軍營裏。”
“那為什麼要等五年才宣布我爹死了?”
“問得好,蒼溪把你爹征到軍中的時候,你爹覺得無顏再見蒼溪,時常躲著不見蒼溪。而蒼溪得知你娘懷了你,忙著派人去做掉你,省的你爹以後有牽掛。兩人雖在軍中,卻並沒有見麵。”我聽得一陣心驚,原來我差點就不存在了。
“後來,你爹不知從何處得來消息,便去找蒼溪不讓他對你出手,蒼溪當時可以說是五髒六腑都氣出來了。蒼溪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他不能忍受你爹還要對你娘和你日後有任何牽掛。後來你爹答應永遠不回桃源,永遠不去找你,永遠不離開蒼溪,並用絕食威脅蒼溪,才使得蒼溪留你一條小命。我真該感謝你爹!要不然哪裏來我的屏兒啊!”
我心裏一陣亂糟糟,也無暇與他調笑。方黎夙感慨一番,又繼續說:“再說說這五年的仗,當時裕羅的領軍將領都庫是個怪人,每次兩軍對戰打不到兩個回合就往回撤兵,每個月都來兩次,次次如此。那裕羅的皇帝也是個怪人居然就放任這樣的人在前線亂鬧。”
“那我軍可以偷襲攻到他們大營。”我插道。
“沒錯,我軍確實采取過偷襲政策,可是每次都不成功,對方的防守很堅固,而且士兵的警備和戰鬥力都很強!於是情況就這樣僵持著,打不贏,又不能退。後來,蒼溪派人約了裕羅守將都庫在大營外二十裏處談判。一般沒有皇帝命令,守將是不得私下談判的,所以蒼溪將軍是冒著通敵的罪名與都庫談判的。而都庫也答應談判,談判的結果是都庫答應假裝戰敗逃回裕羅,並答應十年之內不再侵犯燁固。但都庫也提了兩個要求,那就是十年後再戰沙場,蒼溪每次都要後退三十裏,還要敗給他三次。”
我不知道如何表達我的震驚,看來這個都庫是早準備好了就等蒼溪找他談判的。打仗並不是他們的目的,他們要的是十年之後的大舉進攻。可是一旦答應這個條件豈不是賣國,每次都退三十裏,多退幾次,豈不是退到了安良。我一臉緊張地看著方黎夙,方黎夙對我露出一個苦笑,說:“蒼溪將軍答應了都庫的條件。回到安良之後,蒼溪去向皇帝領罪,但他隱瞞了都庫的要求。皇帝聽聞大敗裕羅,又得裕羅十年不再侵犯的消息,便不追究他的罪責。”
“為什麼他要答應如此條件,這不是喪權辱國嗎?”我聯想到中國在鴉片戰爭時簽訂的不平等條約,一時間忿忿不平。
“莫急,大將軍自有解決之道,他絕不會出賣國家的!”方黎夙說著還一臉崇拜。
“哼!”我不想跟他討論蒼溪會不會賣國的問題,便問:“那我娘,你爹,柳刈,韓檀兒,你,甚至我在你所說的陰謀裏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哈哈,屏兒真是聰明,會問我這個!”停了一下,嚴肅的看著我說:“屏兒,今天我跟你說得都是秘密中的秘密,接下來要告訴你的更是個大大的陰謀。你聽仔細了,自己好有個打算。”
我也被他的嚴肅感染了,認真的點點頭。
方黎夙見我點頭才說:“你今天見到的這個韓檀兒是裕羅皇帝的私生子也是第二個兒子,此人的心機手段都非常人可比,而且野心極大。裕羅太子韓嘉的皇位將來必然落入此人手中。這些年韓檀兒派了不少人在燁固刺探消息,就像那個柳刈。也收買了不少人,我爹就是其中之一。這個陰謀謀得就是燁固,你該明白了吧。”我剛想說話,方黎夙就說:“你先別說話,我一並說完你再說。你娘是為了拆散蒼溪和你爹,當初你娘去博弈就是要用你,還有她和你爹得到夫妻之實,把你爹從蒼溪身邊帶走,好分開蒼溪和你爹。不管怎麼說你娘跟你爹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還有了你,即使是皇帝也沒有理由分開他們的,但蒼溪提前做好準備,你娘多番打聽都沒有得到關於你爹的消息。她也明白蒼溪不會愛上她,但是她也不會讓他們好好過。而她扮演的角色是一個情報站,她在各地都有商鋪,不隻你所知道的絡繹和樊城,你怕是還不知道現在自己是燁固首富的兒子。你娘借由商人之名給許多的大官家裏送了孌童美女,其中有許多便是裕羅的探子。”
方黎夙挪挪身子,繼續說:“我爹之所以加入這個陰謀應該說跟我娘有關。你們聽說的是我娘死於難產,其實我娘是在生下我之後,被人逼死的。”方黎夙頓了頓說:“當日我娘懷了我的時候,我姑姑也懷了孩子。在宮廷裏的女人都怕失寵,我姑姑叫我娘去安良陪產,一則是陪產,宮中人雜,有個家裏人好作伴,二則姑姑若生了女孩,娘生了男孩便交換來養,以保她的地位。後來姑姑和我娘都生了男孩,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偏偏不知哪裏跑來個貴族公子,見娘美貌,竟在宮內欲強要了娘,娘親抵死不從,最後竟咬舌自盡。”
方黎夙的聲音變得有點沙啞,我悄悄地握住他的手,想要安慰他。方黎夙回握了我的手,接著說:“爹爹一直在絡繹為朝廷效命,娘親生產的時候也不在安良,爹爹還是喜得一子才來安良,準備將我和娘接回家中。誰知發生這等事情。事發之後,姑姑很是愧疚,請皇上嚴辦,其實說嚴辦,也不過是打回祖籍不得承襲爵位而已。爹爹對此事心裏不滿可還得千恩萬謝,宮裏麵還有姑姑和剛出生的小皇子,萬一遭到貴族不滿,就連他們也要遭殃了。而為了遮掩此事,便對外宣稱我娘死於難產。本來事情到這裏我爹也認了,誰知皇帝竟在我們回到絡繹之後不久,又恢複了那無恥狂徒的爵位。自此爹便一口氣憋在心中,而皇帝對爹也不如以前信任,也怕爹對他有怨恨,繼而有二心。所以當你娘來找我爹合作的時候,爹便欣然同意,他才不管你娘的恩怨,爹要燁固皇族來給娘賠命。”
我無法形容我的震撼,方黎夙稍作停頓繼續說:“我爹的角色很簡單,製造劣質的兵器給軍隊對以次充好。”
我震驚地看著方黎夙,方黎夙笑笑說:“我雖然也恨及了燁固的貴族,但也不會如此坑害燁固的軍士。下麵該說說我了,我在這場陰謀裏是表麵支持他們,內地裏給他們拆台的,我恨燁固皇族,但這跟燁固的百姓沒有關係,我是這堆人裏麵的間諜。”
我暈,還來了個無間道。
“下麵該說說柳刈和韓檀兒,韓檀兒就是這個陰謀的最初策劃者,是他發現了燁固這些人錯綜複雜的關係,從中牟利。他也是這個陰謀的最大的獲益者,若是陰謀成功,他將得到裕羅皇位還有燁固。一直一來韓檀兒都對我有些防備,今日我特意漏了你這個弱點給他,好讓他相信我跟他在同一條線上。而那個柳刈則是他的心腹,他的作用日後你自然會看到,他可不隻奸細這麼簡單。此次你們去安良,切不可讓他太過接近蒼溪將軍,你要時時防備於他。”
方黎夙說完停了一下,說“最後該說說你了,你是個沒著色棋子,既可以是白色的,也可以是黑色的。我今日告訴你這些就是希望你自己為自己選一種角色,你的角色原是未定的。”
“那我該選什麼角色呢?”我自己真是不知怎麼選,一邊是娘,一邊是數萬百姓。
“屏兒,你娘那樣的愛是不對的,你不能幫她作出傷害無辜百姓的事,現在你娘讓你去找蒼溪,去做大將軍,就是韓檀兒怕以後蒼溪不肯合作,而選的另外一條後路。你該知道自己有多重要了吧,你是餘澤的兒子,你可以控製餘澤和蒼溪,而你娘可以控製你,即使你不做大將軍,依然可以控製燁固的局勢。所以屏兒,你不能聽你娘的,她即使是拆散了你爹和蒼溪,她也什麼都得不到,你又何苦幫她去連累別人?”
果然我的命運一早就與這些未曾見麵的人連在一起了。我是一顆可以自己著色棋子,方黎夙你也是想利用我一下的吧?
“方黎夙,你是因為這個才說喜歡我的嗎?”我轉動無神的眼睛看向方黎夙。
方黎夙一驚,坐直身子看著我說:“屏兒,即使你選擇聽你娘的,我還是喜歡你的,不過我會把你拉過來的,因為那是條不歸路,你這麼善良,以後會後悔的。”
是嗎?可是方黎夙,這一切讓我好累啊。我一個現代人什麼時候經曆過這麼多的陰謀。
“方黎夙,我好累,我要睡覺了,明天我也不想看見柳刈,我病了,要在房裏休息,不見人。”我說著,把枕頭放平躺下來,側過身體準備睡覺,現在我什麼都不想去想,我真的累了,白天奔波來到絡繹,買禮物,想這些錯綜複雜的事情,方黎夙的炸彈一個一個的扔過來,炸得我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
我聽不到方黎夙在身邊的聲音,我想我是睡著了。
次日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方黎夙,隻有幾個小丫頭進來伺候,等她們把我收拾好了,方黎夙就帶著人端了早飯進來了。
方黎夙見到我就笑這說:“你猜我今天怎麼跟他們說的?”
我聽了一下子摸不到頭腦就問:“什麼怎麼說啊?”
方黎夙驚訝地說:“你不是說今天不見人嘛!我就跟他們說昨晚累到你了,怕是今天都起不來,我說你愛麵子,讓他們別來看你。哈哈,聰明吧?”
聰明個屁,本少爺的貞潔就毀在你手裏了!
我啐他一口,說:“虧你想得出,你就不能想個聰明點的說法?”
方黎夙一臉哀怨地說:“我還不是為你嘛!那個韓檀兒一早上就問你,我就故意這麼說給他聽的。”
得!得!自己那裏去對付情敵,都推到我身上了。
我突然想到昨天方黎夙說得話,不知道是早上太清醒還是睡了一覺想通了,我認真的看著方黎夙說:“方黎夙,雖然我的心裏還是很亂,有很多事情一下子,也不能接受,不過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決定做一顆白棋。”
方黎夙聽了我的話,好像一臉感動的樣子,開心地說:“我就知道屏兒最明事理了!”
你知道個屁!鬼話!
我突然想出去散心,呆在屋子裏實在不是我的風格。於是我眼睛一亮,就對方黎夙說:“方黎夙,今天帶我出去玩吧,咱們就當去約會的!”
方黎夙寵溺的看著我說:“你怎麼老是那麼好動!等你吃完了就去,不過得躲著韓檀兒他們。”
我不解的問:“為什麼要躲著韓檀兒他們?”
方黎夙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剛才跟他們吹牛吹過了唄!”
我笑笑點點頭,說:“哦,原來如此!也好,反正我現在也不想看見他們。”
於是吃了早飯,方黎夙就帶著我在絡繹城裏晃悠。我路過一家紅香坊的時候,就死性不改的想進去,最後被方黎夙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通,連帶著把原來帶過我上妓院的柳刈也罵了一通才解氣。我悄悄地想,那是我在你之前的事,你用得著那樣嗎?再說,你自己就沒去過?當然我沒說,我不會笨到硬往槍口上撞。
跟方黎夙去壓壓馬路,去茶館裏聽聽小曲,還去了郊外騎騎馬,在草地上嬉戲了一場,一天很簡單很溫馨的約會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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