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175 更新時間：10-09-04 19:20
在淩府的日子比起寒寳樓自然是差了點，可是也算是充實輕鬆的，淩霄的公子府裏下人們之間友好和睦，雖然這種友好和睦感覺有些古怪（比如這些個丫鬟們可是共用一夫還有丫鬟小廝們眉來眼去什麼的），可夥食不錯衣服好看住的地方也很舒服，特別是那天我在井邊奮力洗衣服時聽到一聲“靈兒”，抬頭時竟然看見李逍遙眉開眼笑地朝著我走過來。他與我一樣在寒寳樓是呆不下去了，不知怎麼在藥堂養病的時候倒是和忽特爾很談得來，便與淩霄說了說情也進了公子府做了門口的守衛。我知道以後和他在一個地方工作簡直開心死了，經常去找他，時不時還把胭脂姐獎賞給丫鬟們的東西分給他，弄得其他那些看門的小廝們十分羨慕，取笑我們是小夫妻，李逍遙每次都急急忙忙辯解我就像是他妹妹，別人不相信，我就笑著說李逍遙心裏可是有個小仙女兒叫蘭兒，李逍遙一身市井氣，和每個人處的都好，結果蘭兒的大名就在所有小廝們中間傳開了。在淩府有一種奇異的現象，好像幾乎每個小廝都有自己心儀的婢女，每個婢女都有看中的小廝，據說淩霄招寢過的婢女，若不是有特殊指示以後長期伺候的，可以連同那些沒招過寢的尋個貼心的人嫁了去，所以這些女孩子們都已經找好了退路，簡直就像事先預定了貨物，等到淩府每年冬入的日子專有一天會特別將該許配的都許出去。怎麼感覺這裏的氛圍有點糜爛的感覺，又有點像婚介所，不過試婚的工作大部分都讓淩霄做了。
因為李逍遙在門口做守衛，人緣混的也好，所以我常常能出府走走，有時候還會和李逍遙到王大娘家裏吃飯，我也常給王大娘和蘭兒帶些水粉和鞋子之類的，另外我可沒忘了從寒寳樓裏把我的家當和銀子拿出來，福來平安他們看到我簡直要哭了出來，問我現在的情況，過的好不好之類的，我說自己在淩府做活的時候他們都一臉羨慕的表情，殊不知我才是真正羨慕他們。
在淩府呆了半個多月，有天埋首洗衣的時候，有人叫我：“燕姑娘。”抬頭看去，白色長衫，灰色巾帽，竟然是書生打扮的書劍。我先是愣了愣，才站起來行了禮，問：“書劍公子怎麼到這裏來了？”
“今日書畫會，世子特到公子府相邀淩公子同行。”他看著我，緩緩道：“我……我隨便逛逛。我知道你不想再見我，我這就準備走的。”
隨便逛逛？您隨便逛逛就能找到我這裏來？我看見他將手裏拿著的一個包袱遞給我，說：“這是你留在世子府的東西。”我大喜，趕緊接過包袱打開，裏麵正是我穿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衣服裏還裹著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你看看少了什麼沒有……除了……”他低下了頭，我知道他對我那些曲譜的事情很不好意思，現在我心裏也沒那麼生氣了，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些，可終究心裏有疙瘩，道過謝後再也沒什麼能說的，書劍站著看著我，半響突然道：“你為什麼沒有嫁人？”
這話弄得我莫名其妙，我反問：“我為什麼要嫁人？”
“既然不能在世子府做活，我以為你會嫁人。”
“我嫁人做什麼？再說我嫁給誰啊？”書劍的腦袋難道被驢踢了？還是被封建社會深深荼毒了？為什麼我不在世子府做活就要嫁人？女子難道就隻有這樣出路不成？
“你不是和那個郭……”他頓了頓，眉頭輕皺道，“郭大路要好，在昭元寺還想問姻緣。”
我仿佛被雷劈到了，怔了好久，看著書劍認真的表情實在不知該怎樣反應，最後“撲哧”就笑了。書劍迷茫地看著我，我笑的肚子疼，若說穿越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就在這裏，真是有一種愚弄了別人的快/感。笑啊笑就忍不住說了實話：“哪有什麼郭大路，那是我隨口說的！”
書劍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以為他不相信，又加了一句：“真的是我瞎編的，為了騙騙郡主和馮小姐，哪想到你也當成真的了！我到哪兒嫁郭大路啊，若真有郭大路這麼個人你趕緊告訴我，我倒真想嫁給他，可惜他是書上寫的一個人物，真是亂了亂了！”我本來就是個穿越的，又把個書上的人物搬出來要我嫁，真是亂七八糟。我還在笑，書劍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一臉怒氣地吐出一個字：“你——”
“別生氣，我又不是故意要騙你的，誰叫你聽了去還當真了。”我看他好像十分憤怒的樣子，又趕緊說：“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笑話你，我不笑了。”
“七——”書劍還想說什麼，院子裏突然響起一聲大喊：“你做什麼？！”李逍遙衝上來一把推開書劍，拉著我上下檢查，一邊問道：“靈兒你沒事吧？他有沒有欺負你？”
“書劍不會欺負我，你別擔心。”我微笑著說，“上回他是幫我們求過情的，你忘了。”
“可是我看見他和那個……就是那個害你挨三十大板的主子一起來的公子府，他是不是奉了那個鄭公子的命又要打你什麼的？”
“人家是給我把留在世子府的東西送回來。”我看李逍遙就是看書劍不對眼，一副找架打的樣子，他可不是人家書劍的對手，趕緊對書劍說：“書劍公子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快走吧，鄭公子有什麼吩咐就不好了。”
書劍皺著眉看著我們，長歎了口氣說道：“今天我先回去了，改日我再來看你，七七。”
我一愣，書劍已經走出了後院。李逍遙衝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對我說：“這人一副小白臉的樣子，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人，靈兒你以後千萬別理他。”
“別胡說，人家書劍是世子清府上地位最高的家仆，和咱們可不一樣，我一沒錢二沒色的，還怕他怎麼樣不成？”我嘴上這樣說著，卻被書劍剛剛那一聲“七七”弄得亂了心，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又喚我作“七七”了？是口誤嗎？我還在想著，李逍遙又重複道：“可是說好了別理他，聽見沒有靈兒？！”
“是是是，我的李大哥！”我推了他一把，“我這衣服早該洗完了，你還不快去做你的守衛，別以為和忽特爾的關係好就有特權了，要是被公子知道少不了一頓板子吃！”
“我知道啦！”他連連道，“可是你快點把活做完，別忘了來找我，要不蘭兒肯定等急了。”
“你從前天早上說到現在，我怎麼敢不去呢？”
“千萬記得！別忘了！”他千叮嚀萬囑咐總算是走了。我看著盆裏成堆的衣服苦笑。如果我能回到現代一定要在網上寫篇關於現代社會最有用的家用電器的文章，事實證明我在這裏不用電視機，不用空調，不用電飯鍋和微波爐，最最需要的就是洗衣機！我不是個不幹家務活的人，但是我真的被現代社會養成了電氣化人類，來淩府的第一天幸虧有朝露幫忙，不然不知道有一雙手要變成什麼樣子，後來裂了幾道口子慢慢也就習慣了。有時候看著盆裏的衣服就想起了現代的父母，小時候家裏窮買不起洗衣機，都是母親像這樣把成堆的髒衣服洗出來的，以前總是張張口要錢，回到家不過是坐在電腦前一整天，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竟然沒有讓我感覺到幸福，原來以前的我真的不懂惜福……想著想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我開始有點相信這是老天爺給我的懲罰，讓我明白曾經擁有的生活是多麼幸福，而我又是多麼不懂珍惜。
今晚是景國傳統的飲源節，“飲源”諧音“姻緣”，不用朝露她們多介紹我就知道這個節日裏都做些什麼了，原來以為那些穿越的小說為了增強浪漫色彩才不斷寫些“七月七”這樣的節日，一遍一遍看男主女主在這樣的節日裏相遇，相愛……現在才知道不是穿越小說的錯，不論在那個國家，那個時空，男男女女都需要這樣一個節日，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
等我把衣服洗完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李逍遙早就來找過我，見我實在沒幹完手上的活急得跟什麼似的，我好勸歹勸他才同意先陪著蘭兒走，朝露她們早已經做完了自己的部分跑了，整個淩府不同以往的寂靜，仿佛就隻剩我一個人，我從下午開始就什麼都沒吃，想到廚房找些東西果腹。當我來到後廚的時候，竟然看到淩府的廚娘忙碌的身影，她見到我便大叫了起來：“可算看到個活人了，公子餓了，掌勺的廚子竟然都去什麼飲源節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年紀了，隻有我這個廚娘做幾道小菜，連個使喚的丫頭都沒有！”說著把灶台上的托盤塞到我手上，“給公子送到書房。”
“我？”我愕然，廚娘吼道：“不是你還是鬼不成？”我見她眼看就要暴走，趕緊應是端著托盤便匆匆往淩府的書房走。淩霄的書房與其他公子們的書房不同，這間書房的名字不是什麼閣什麼苑什麼軒的，而是叫“捕風捉影”，我可不認為捕風捉影是什麼好詞，聽著又覺得淩霄這人小心眼又涼颼颼怪滲得慌。而且到“捕風捉影”需要穿過一片桃花林，晚上的桃花林顏色看起來怪怪的，讓我想起了聊齋裏那些狐妖鬼女什麼的，走著走著就發慌了。趕緊快走幾步到書齋門口慌張地敲了敲門，聽見裏麵響起“進來”兩個字，便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昏黃的燭光，飄搖在風中的字畫和古香古色的擺設……我打了個冷戰，轉身就看見一抹鮮紅的顏色，要不是瞬間想起這抹鮮紅是淩霄最愛的衣服顏色，我肯定當場大叫一聲鬼啊就昏過去了。淩霄正坐在燈光下看書，頭也未抬地說：“放下吧。”
“是。”我應聲後就要退出去，淩霄突然抬起頭看著我道：“你不是負責在後院清洗衣物嗎？什麼時候升職做了送飯的丫頭？”
“回公子，今天是飲源節，丫鬟們都出去了，後廚裏隻有廚娘，廚娘說若是這幾道菜不合公子的口味，奴婢就到外麵的酒樓裏去買。”
“不用麻煩了，”淩霄口氣淡淡的，與我以往見他淩厲的氣勢一點都不像，我好奇地看向他，燭光下他的臉色有些不同尋常的紅暈，難道是被燭光襯托的還有了幾分美豔？他說：“你下去吧。”便拿起了筷子。剛剛吃了一口飯便咳嗽了起來。
難不成他臉上的紅暈不是被燭光襯的，而是發燒了？！我到一旁給他倒了杯水，問：“公子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今個早起就覺得身上沒什麼力氣。”他竟然老老實實回答了，我敢確定他一定是發燒了，反常！太反常了！他撥了幾下菜就放下了筷子，說：“沒什麼胃口，你扶我到床上休息吧。”
於是我上前扶他，一碰到他的手立刻感覺到滾燙的溫度，燒成這個樣子竟然沒有看醫生，這位老兄真是勇敢。我扶他到床上後說：“公子身上燙的慌，要不要奴婢去找大夫？”
“不要了，今天是飲源節，你找不到大夫出診的。”他躺在床上，微卷的黑發散落在桃紅色的床單上，襯著火紅的衣衫和暈紅的臉，真是一幅絕品珍藏的畫，可惜這人是四大公子之一的淩霄，不然我真想誇誇他長得俊美。主子生病，身為奴婢知道了不能在這個時候就丟下不管，所以我學習電視劇劇情，發揚冷毛巾降溫的優良傳統，試著用冷水浸過的毛巾搭在他額頭上降溫，事實證明這種方式也就對低燒有點作用，對高燒成淩霄這種作用不大，我想起在原來的時空裏小的時候每次發高燒，母親都在我身上塗酒精降溫，於是到後廚要了一壇子竹葉青拿毛巾浸濕了給他擦身子。淩霄一開始還有知覺，到我去拿酒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燒糊塗了，嘴裏嘟囔著熱躺在床上一副難受的樣子，於是我懷著高興而滿足的心情對任人宰割又看上去像生病的漂亮小孩一樣的淩霄進行了費力的降溫過程，當然給他脫/衣服的時候我還是擔心了一下，考慮了明天他清醒後發火的可能性，然後看他難受的樣子實在可憐，終於還是一咬牙成就了穿越最爛俗情節，不過在給他擦拭身子的時候心裏真的漲滿了滿足感，因為我隻要一停下手上的動作他就會發出呢喃的聲音，而且手一直緊緊抓著我的衣角，真是可愛到爆，萌死了萌死了，要是淩霄平時就這種小孩的樣子該多可愛啊，我打賭一定比現在的他還受歡迎。
一壇子竹葉青用去了半壇，我中間醒醒睡睡，一直到天蒙蒙亮淩霄的燒退去才安心睡著了。
我是被敲門聲叫醒的，門外除了敲門聲還有一個溫柔甜美的女聲：“公子，已經晌午了，現在可以用餐了嗎？”
“不用，你們都下去。”聲音雖然有點嘶啞，但確是淩霄的聲音！我猛地清醒了，睜大眼睛看到眼前赤/裸著的精壯胸膛，趕緊站起來退後兩步，這一退，身上火紅的顏色翩然落地，原來竟是淩霄那件火紅的長衫披在我的身上。
我一驚，這對一個奴婢來說可是莫大的榮耀，趕緊撿起長衫舉過頭頂，跪在地上對淩霄道：“多謝公子，奴婢該死，奴婢不該睡著了！”
“你昨晚伺候的很好，有什麼該死的。”床上響起聲音，淩霄道：“叫外麵的碧影拿套幹淨衣服來，你來給我換上。”
我應是就走出了書房，這才看到外麵站著包括淩霄貼身婢女碧影和燒菜的大廚在內大大小小二十幾號人，這陣勢著實嚇了我一大跳。見我從書房裏走出來，一個個就跟見了鬼似的，那表情豈“豐富”了得？我忙先對碧影道：“公子要你去找一套幹淨的衣服。”
“是，碧影知道了。”這個大丫環竟然對我低眉順目起來！我剛一愣神她就匆匆走了，接下來那個在淩府極有地位的大廚竟然恭恭敬敬地問我：“燕姑娘，您問問公子現在要不要用膳，早上來的時候公子說不用，現在都晌午了，我怕公子餓了。”
我哪裏受過這種待遇，順口就應承道：“好。”說完才想到不對，馬上又問：“你說公子早上就醒了？！”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誰想我這一問這位大廚竟然開始打自己嘴巴！“小的不知道公子感染了風寒，昨夜去那什麼勞什子飲源節沒再府上伺候公子，早上才知道，是小的不對！”
“沒事沒事！”我趕緊攔住他，“我去問問。”我說著的時候碧影已經把衣服拿來了，可是她不自己進去，竟然把衣服遞到我手裏，這些人都在搞什麼鬼？！我滿腹疑問捧著衣服回到書房，見淩霄坐在床上，就走過去說：“公子，衣服。”
淩霄緩緩站起身，然後便一動不動了，看樣子人家大爺是要我伺候，於是我隻好一邊給他穿衣服一邊問他要不要吃些東西，哪想到這位大爺竟然看了看我說：“估計你也餓了，叫他們把菜布上吧。”
您吃飯關我什麼事？於是我就在這詭異得莫名其妙的氣氛下與淩霄一桌吃起飯來，很明顯的是因為我昨夜周到的侍奉病患的行為令我在淩府的地位一夜之間連跳十級，竟然可以同這間府邸裏的主人共同用餐。可是我不明白的是這一切怎麼會發生的這麼快，都怪我早上睡得太死，淩霄早上都對來伺候他的碧影說了什麼，為什麼我出去的時候府裏那麼多人都一副複雜的表情？難道是淩霄對這些人很不滿意所以讓他們罰站，然後還告訴他們我才是最忠心的人，升了我的職？
難道我終於熬出頭了？！
“吃飯的時候想事情對身體不好。”淩霄突然出口嚇了我一跳，我趕緊應是，他又緩緩道：“你就不必再回後院洗衣了，今天起就搬到西園的房子裏。”
“是。”我嘴上回著，可是心裏直打鼓，西園是什麼地方我從來沒聽過，難道淩霄真的決定讓我像穿越女主一樣成為他的貼身丫鬟？可是他住的地方叫做“浣花溪”，不是西園。
算了，隻要是升職就好，不管那麼多了，雖然有點可惜不是最有權勢的貼身婢女，但是照這速度升職，應該也有盼頭見到墨雪。我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幾乎立刻就有人來向我道喜，我一直以為他們恭喜的是我的升職，也就笑著應承了，直到朝露來到我的屋子微紅著臉說：“我倒真有些舍不得你，不管怎麼說，月錢多了些總是好的。”然後就從懷裏掏出些亂七八糟的符咒掛件給我往身上套，弄得我莫名其妙，“這是做什麼啊朝露？”
“我一大早特別到昭元寺給你求的，你千萬要帶好了別掉了！”
“求這些東西做什麼啊？”
“你……你說你要我說什麼好，咱們公子一向不是個無情的，通過房的丫頭多數都領了賞錢或是升了等級，可你這——”
“我沒升等級？！”我大驚，這可是怎麼回事？我這累死累活一晚上沒理由不升級啊！若真是不升級也太不公平了吧！還沒等我說第二句話，朝露就又立刻道：“升了升了，怎麼能不升？現在公子府裏除了駱總管就屬你最大了，你可是西園總管事啊！可你這西園總管事……這活……哎……”
“既然是升了級，又做什麼唉聲歎氣的？”聽到升級我就放心了，沒想到照顧了淩霄一晚就能得到這樣好的待遇，淩霄可真算是個有情有義的好漢子！朝露看了我半天，終於從嘴裏憋出一句話：“西園……西園總管事是個幹不了幾天的活，那裏……鬧鬼！”
我的腦袋“呼啦”一下涼了個透徹，緩過來後對朝露笑道：“你從哪裏聽來的？”
“還用聽嗎？西園是府裏的禁地，淩府的下人進府的那天駱總管就告誡我們絕對不能踏入西園一步，誰犯了規矩就要被亂棍打死！以前有不少個丫頭小廝曾經做過西園管事，每個都是莫名暴斃，有人說聽到西苑曾經傳出過鬼的哭聲，還看到過鬼火！”朝露咬了咬嘴唇，“我擔心你一個人出什麼事！”
她說的我後背一陣陣發涼，我絕對擁護科學，可我也絕對不是個無神論者，我相信這世上一切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比如說鬼魂其實可能是人類殘留的腦電波，通過某種媒介而令某些人看到，所以說，其實鬼魂，根本很可能是存在的！！想到這我又打了個冷戰，好你個淩霄，竟然把我派到那麼個地方，真是以怨報德！不行，事到如今我隻好多找些人來陪我，看找朝露的發綠的表情肯定是指望不上她了，那麼在淩府我就隻有一個人可以指望了！
下午的時候我來到大門口沒看見要找的人，一打聽，原來李逍遙今天沒有排班，他老人家正在後院跟人鬥蛐蛐兒呢。我到後院一看他已經贏了不少銀子，見我過來就往我懷裏塞，說：“靈兒你來的正好，你幫我收著錢，不然我自己又胡亂花光了。”
“你還有心思鬥蛐蛐兒，你知不知道我被調派到什麼地方去了？”
“西園的總管嘛，我就知道靈兒你特別能幹！”
“什麼西園總管啊，那是鬼園！”我看著莫名其妙的他接著說：“你去打聽打聽，整個公子府的人都知道西園鬧鬼的事，你說你能放心我一個人去嗎？”
李逍遙訕笑著看了看旁邊不做聲的小廝們，小廝們沉默地躲避他的視線，明顯就是不打自招了。李逍遙叫道：“好啊你們幾個，這種事你們竟然瞞著不告訴我！”
“李子，不是我們不告訴你，這事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不去嗎？還是找公子理論？咱們公子是什麼樣的人啊，再說鬧鬼這事兒也不一定是真的，就憑一個月二十兩的月錢，怎麼也得幹了不是？”一個尖下巴的小廝賠笑道，李逍遙一瞪眼睛：“幹，要不你替靈兒去幹？
“別、別，我這不也就是說說，說說……”
“總之這西園的管事我看是推不掉了，”我拉著李逍遙的袖子，“你能不能也調到西園陪我住？”
“啊？！”李逍遙一愣，接著猶豫起來，我嘻嘻笑兩聲說道：“不然我就找蘭兒來陪我，她一個女孩家，做事也方便。”
“千萬不要，蘭兒該多害怕啊！”李逍遙立刻就軟了，“我去找管事的說說，盡量吧。”
我洋洋得意地走了，以為這樣就萬無一失，誰知道傍晚的時候駱總管竟然來到我的屋子，特別叮囑我西園是淩府要地，除了管事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進去，也就是說他老人家知道我找李逍遙一起去住，特別來告訴我我這個西園總管事管的隻是西園裏的螞蟻蜜蜂，手底下是沒有任何實權的。也就是說以後我就隻能一個人住在那個鬧鬼的院子了！
我打了個冷戰，不知道以後的路將會如何。前途堪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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