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64 更新時間：11-02-22 20:11
人生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如果你自己不願意，沒有人能勉強你做任何事。當然，如果你妥協了，不是因為你所堅持的不重要，而是在選擇的過程中，天平永遠向著重的一方傾倒，而割舍，從來都是兩權相較取其輕。
我錯愕的看著一地跪倒的眾人，將目光投向現在唯一保持站立姿態的岑子冉，雖然心中已有答案。
“青冥，你可知錯？”岑子冉撫了撫胡子，淡淡的說，好像適才的一幕幕都與他無關，他隻是一個看客，無關痛癢。
“青冥知錯，青冥領罰……”
“少主，您看，該如何懲戒？”似是料定，莞爾笑道。
“岑老決定就是……”淡笑挑眉，難道是想讓我束威立勢？還是算了，信與不信又與我何幹？更何況，讓人信服，從來都不是以此種形式。而且，最好的勝利不正是不戰而屈人之兵麼？這樣讓人屈從權勢的做法我不讚同，更不屑去做。
“如何敢越俎代庖呢？”又來這一套，白眼伺候。本想說你越俎代庖的事還少麼？卻生生的吞了回去。此情此景，多像殺猴給雞看啊，可憐我不是這次“盛典”的看客，平白受了這場無妄之災。
“青冥是吧，之前你是誰的屬下？”
“少主聖明，青冥釀的苦果當由青冥一力承當。”少年苦笑，卻倔強的想要擔當。如果是在平時，我是很欣賞這樣的“愣頭青”的，雖然不是欣賞這種莽撞而過激的行為，但是我相信，假以時日，他會是雲闕的中堅力量，不容小覷。
“自古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青冥小聲道，眼裏盡是滿滿的致氣和不服。
“青冥！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岑子冉大聲喝止，詞嚴令色的說。
揮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不顧岑子冉看戲的表情，重新審視起這個年輕的少年郎。這孩子倒有三分血氣，可惜忒得莽撞，何以委以重任？不由心下好笑，麵上的表情又嚴肅了幾分。
“那麼，青冥的意思是怕我牽累他人麼？我猜猜，會是誰呢？”我佯怒道，心中倒是萬分好奇能讓這小子誓死維護的人究竟是誰，雖然明顯這位主子的“調教”不甚成功。會是誰呢？目光淡淡的向人群掃了過去。簡亦初？應該不會，再怎麼著她調教的人應該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文淵？應該也不是，精明如他如何容忍他的手下如此愚蠢，以下犯上是何罪？可大可小，但不容輕視。文瀾？呃，應該更不會吧，自小男扮女裝“潛伏”在外而不被人知，這份謹慎誰都比不得他。其他人沒什麼交情，但看這份事不關己的態度應該也沒甚牽連。思籌間，竟比不出個所以然。罷了罷了，反正也沒打算追究責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少主恕罪，青冥現為天樞宮的左使。”簡亦初拜倒在地麵無表情的說。
“左使？”貌似很多幫派都有左右使、左右護法什麼的職位，雖不能一概而論，但仍無法深究其的地位、職能和所帶來的影響。
“回少主，可曾聽過子陵之巔的月靈之都？傳說子陵之巔有月神眷顧，建立以來，體製各成一脈，互相牽連也互不幹涉。雲闕各宮各司其職，禍福、暗部、祿存、才智、欲望、政律、破軍。雲闕眾人滲透聖同大陸，下至山野街市，上至皇宮內苑。”亦初雲淡風輕的繼續說，“而天樞司禍福，主運勢，以為璿璣之機要，負責決策，左右使收集各司資料和可利用資源。”
“決策啊。”果然不簡單，不知道雲闕的存在對各國而言是福是禍，但單從各國的態度看，竟成了不可觸及的禁忌。
“所謂決策無怪乎成事！連橫、吞並、民生、貿易、推陳、出新……根據情報，我們會分析利弊，然後做出相應的判斷。簡而言之，起到樞紐的作用。凡是對我雲闕、對我少主有利的，我們都要計算在內。”恩，這麼說就好理解多了，等等，怎麼覺得這麼怪異呢？
“推翻政權的？”我狐疑的問。
“不，是破而後立，”微頓了一下，簡亦初不急不徐的繼續說：“物極必反，天理循環。”
聽著簡亦初不鹹不淡的話，無名怒火竄上心來。我質問道：“那，雲闕何德何能去做這把破空血刃的‘劍’？雲闕又如何有此等權利左右天下興衰？而實現所謂的‘更替’，必是通過戰爭的形式吧！”是啊，雲闕有什麼權利替天下百姓做主……
“雲闕左右的從來都不是天下。”青冥似是看不慣我如此質問他的直屬上司，氣勢洶洶的說。
都說人是護短的，雖然不大理解這種感情屬於什麼，不過，果然所言非虛。
“那雲闕難不成是在庇佑百姓？抑或是左右民心？”我淡笑道。
“是欲念，但凡世人都有欲念，或為名忙，或為利忙，每個人的堅持都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亦可認為是執念。當然，欲念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出欲求的人。”不知為什麼，聽著岑子冉這麼說，我總有種痞痞的意有所指的感覺，寒毛瞬時乍起，警惕的看向他。
“算了，此事到此為止，究其人性而已，我隻知道，請不要自詡雲闕為‘救世主’，你不覺得此種說法過於牽強？更何況，雲闕不需要此頂高帽子……”暫時還是不要深究了，總有種不好的感覺，如果繼續打破沙鍋問到底，怕最後會殃及到我，其實我很早之前就已經累了，很累很累……
“少主……”不待眾人說完我急忙打斷，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但我不管你們擔負著什麼責任，擁有什麼樣的使命，既然是讓我來了，我隻想單純的活著，我會盡到我應有的義務，但相應的我不應該有適當寬鬆的自由麼？瞧現在這凝重的氛圍，單是呆在這就讓人壓的喘不過氣來。
我不是憤世棄俗，但我無法容忍他們義憤填膺缺說的卻是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對也好，錯也罷，都不該這般特立獨行，這般負累重重。雖然我看出他們的痛心疾首，雖然不少人眼中閃爍著失望和不確定。興許是我說錯話了，至少，他們心裏是這麼認為……
雲闕，在世人看來是鮮有人知的人間仙境，卻也是極富盛名的洞天福地。而在我眼裏，縱是你有驚天動地的不世之才，縱是可以左右國家興亡、世事浮沉，你的子民，也不過是循規蹈矩的中庸之道，食古不化、守舊愚忠……
你道世人愚昧無知、追名逐利，而你，不也是這凡世的一份子，興許你並不知道，你的欲，比這世人皆大，盡管你從來都不曾承認……
低低的歎了口氣，這千百年循規蹈矩的輾轉、一成不變的堅持能否因我的到來而有所變化？我不知道，但不知為什麼，心裏小小的期待油然而生。雖然我不曾屬於這裏，但這裏終將會屬於我。
維新，將是我來這裏的第一件事，而以後，相信我會很忙，很忙……
風闕，想必這會已經大亂了吧。甩甩頭，一抹笑容爬上臉頰，預案已成竹在胸。
未來不可期，未來亦可寄。收緊拳頭，未來不正被我握在手裏麼？很好，心裏滿滿的，想要做的更多，好像回到穿越前的種種，盡管我的身邊不會再有白敏的“糾纏”，不禁使我小小的失落了一把。嗬嗬，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不，紫陌，相信你一定在天上看著我的吧，相信我，定不負所托！
改變，從這裏開始，這千百年不變的雲闕，是時候更換新血了，很是期待呢。嗬嗬，紫陌，不知道你是否讚同我的決議，不過，這不重要，很多時候，事實說明一切。而雲闕，作為這個世界太過特殊的存在，你是否想過這樣的一句話：一屋不掃，又何以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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