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舊鎮尋卿詢緣由,故事重提憶從頭

章節字數:3005  更新時間:09-10-15 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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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遙宮內,任逍遙他們談著舊時往事,好不痛快;又想到今日小輩,更是喜上眉梢。在中原的落楓鎮,肖默然和白雨瑕趁著夜色,往附近的青霞穀去尋柳若兮。

    天已經黑透了,街上也沒了前幾日的熱鬧。肖默然和白雨瑕匆匆走在街上,不知是因為心情還是其他原因,雖然已是六月天,可二人還是感到絲絲涼意。

    白雨瑕緊了緊衣領,看了看身旁的肖默然。自從他們出客棧後,肖默然一直抿著嘴,不說話。

    暗自歎了口氣,白雨瑕搖了搖頭。她自然知道肖默然心裏的感受,妹妹不見了這麼久,好容易見著了,竟是這種情況。

    這件事兒,她也不好多說,隻能默默地跟在肖默然身邊,希望自己多少能幫上點兒忙。

    肖默然好像知道白雨瑕在想什麼一樣,回過頭衝她笑笑,又握了握她的手,讓她不要擔心,這事兒他自己應付得來。

    其實肖默然心裏也沒底。畢竟這麼多年沒見,況且柳若兮是不是自己的妹妹還不確定。萬一那個鈴鐺是柳若兮不小心撿到的,或是她毒殺了誰拿到的怎麼辦?

    當年自己將妹妹單獨留在廟中真是失策,早知是今天這種局麵,當年就算再難也要帶著妹妹一起去找吃的。

    想到這兒,肖默然又咬了咬嘴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感覺到白雨瑕不時向他投來的目光,肖默然覺得心裏很溫暖。這個時候她陪在自己身邊,讓他有找到真相的勇氣。

    他感激的對白雨瑕笑笑,兩人繼續趕路。

    肖默然前一天曾來過,而且他的方向感本身就極好。出了鎮子進入穀中,才走了一會兒,就遙遙的看見了墓的輪廓。

    兩人交換了個眼色,走上前去。

    離劉莫離的墓還有十幾步的距離,肖默然忽然拉著白雨瑕躲到旁邊的灌木叢中。

    白雨瑕不解,才要發問,就見肖默然衝她使了個眼色。

    再往劉莫離的墳前看去,可以看到一個嫩綠色的背影。

    白雨瑕一驚,那人分明就是柳若兮。

    就見柳若兮跪在劉莫離的墓前,泣不成聲。

    白雨瑕雖然曾為柳若兮所害,但見她這樣哭,也覺得她很可憐。想到她和自己同樣喜歡肖默然,卻不得不麵對肖默然是她親生哥哥的事實,便覺得上天對她的確不公。

    正在胡思亂想,白雨瑕覺得肖默然在悄悄推她。

    白雨瑕轉向肖默然,就聽肖默然小聲說:“你先呆在這兒,我出去向她問清楚。”

    說著就要起身,肖默然才有動作,就被白雨瑕抓住了衣襟。

    肖默然回頭,見白雨瑕要對他說什麼。

    他笑了笑,對白雨瑕搖搖頭,輕聲說:“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擔心。”

    白雨瑕猶豫著鬆開自己的手,看肖默然走過去。

    肖默然故意放重腳步,引起柳若兮的注意。

    果然,柳若兮聽到腳步聲,猛然回過頭。

    她一見是肖默然,驚得後退了幾步,直到靠在劉莫離的墓碑上,方止住腳步。

    柳若兮見自己已無退路,厲聲道:“你想怎樣?那個人不是沒事兒麼?你還想我怎樣?”

    肖默然見柳若兮驚成這樣,趕緊止住腳步:“若兮,你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有事兒想問你。”

    柳若兮的手使勁攥成了拳,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肖默然從懷中拿出那個有嫩綠色絡子的鈴鐺:“這個鈴鐺,你是從哪得來的?”

    柳若兮見了那鈴鐺也是一驚,忙向自己懷中摸去。

    摸了半天仍沒找到的樣子,柳若兮猛的抬起頭:“這鈴鐺我一直貼身帶著,怎麼在你那兒?”

    肖默然低聲道:“昨晚你打鬥時落下的,我隻想知道這鈴鐺的來曆。”

    柳若兮顫聲道:“這鈴鐺是我從小就帶著的。”

    肖默然似是不信,又追問道:“真的?”

    柳若兮又急又氣:“騙你不成?師父說她撿到我的時候,見我身上什麼都沒有,就隻有這個鈴鐺。”

    沉默了半晌,肖默然又問道:“那劉前輩是在哪兒遇上你的?”

    柳若兮急道:“你問這個幹嘛?把鈴鐺還我!”

    肖默然搖搖頭:“你若不答,我就不還。”

    柳若兮氣得臉通紅:“肖默然,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君子,想不到你也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肖默然苦笑道:“今天就算用更卑劣的手段,我也要知道你是怎麼遇上劉前輩的。”

    柳若兮氣得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兒忽然問道:“我師父說她年輕時名聲極壞,每個武林正派人士提到她無不咬牙切齒,直呼她的姓名,你怎的叫她前輩?”

    肖默然歎道:“家師說過,劉前輩雖然早年用毒害過不少人,但後來卻銷聲匿跡,再無作為。俗話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她再沒傷過人,稱她一聲‘前輩’也不為過。”

    柳若兮點頭道:“在我心目中,師父就像我娘一樣,對我很是照顧。”

    肖默然見她這麼說,知道她會繼續說與劉莫離的往事,便不說話,等她繼續下去。

    原來當年劉莫離被中原各門派追殺,走投無路跳下懸崖,功力全散了,內力也盡失。

    就這樣仍是被尾隨而來的武林人士找到,正當她以為要葬身於亂刀之下時,少林的方丈攔住了其他人:“劉施主的內力已失,形同廢人,我們也不必趕盡殺絕。若是劉施主能夠痛改前非,我等為何不放她一條生路。”

    有的人不同意:“誰都知道劉莫離最善使毒,武功本就不是她的強項,就算廢了也不影響她施毒。”

    少林方丈又勸道:“我們已經追了她這麼久,老衲見劉施主已有悔意,為何不就此罷手,放她去呢?老衲願以性命擔保。”

    眾人見少林方丈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散去,不再追究劉莫離。

    劉莫離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養好了身上的傷,但內力卻不可能恢複了。

    她也恨過,怨過。但靜下心想來,若不是自己過於氣盛,下手太狠,也不會弄成現在的局麵。

    過了一段日子,江湖上的人也不再提起她,劉莫離的名字漸漸被人淡忘。劉莫離便在江湖上到處遊蕩,有時也幫人看看病,就當贖罪。

    這日,劉莫離聽說落楓鎮流行一種很厲害的疫病,便想過去看看。

    當她到達落楓鎮時,鎮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她在鎮上走了好幾圈,都沒發現什麼有生氣的人。

    走得累了,便到鎮郊的一個破廟休息。

    才坐了一會兒,就聽見有腳步聲。

    劉莫離不願現身於人前,便躲到廟中的菩薩像後躲避。

    一會兒她看見一個小男孩走了進來,懷裏還抱著什麼東西。

    等那男孩將手裏的東西放下,劉莫離才發現是個還在繈褓中的女嬰。

    她看著那男孩將那女嬰哄著睡了,留下那女嬰就出了廟門。

    劉莫離等了一陣,都沒有見那男孩回來,便懷疑那男孩將這女嬰拋棄。

    她從菩薩像後走出,抱起那女嬰。就見那女嬰雖然衣服破舊,臉卻是紅撲撲的,好像沒受什麼苦。

    劉莫離抱著那女嬰又等了一陣,還是沒見那男孩回來,就確定這女嬰被拋棄。

    她看著這女嬰的睡臉,心想,這可憐的孩子這麼小就被扔在這破廟中,若是不理,必定被餓死。

    想自己前半生害人無數,不如今日就養了這孩子,也算減輕自己的罪孽。

    她搖了搖這女嬰,聽見“鈴鈴”的聲音。劉莫離凝神一看,就見那女嬰脖子上係了個有嫩綠色絡子的鈴鐺。那絡子的形狀,就像片柳葉。

    劉莫離輕笑道:“我姓劉,若讓你也姓劉,說不定以後會連累了你,不如就姓柳吧。”

    又想了一陣:“希望你以後不要想我這麼氣盛,要柔似水才好。名字就叫‘若兮’吧。”

    就這樣,劉莫離帶著柳若兮來到了落楓鎮旁的青霞穀中,將柳若兮帶大。

    劉莫離的功夫本來就不高,廢了功夫後又隻記得招式,所以柳若兮的功夫也不怎麼樣,內力也不夠深厚。反而是用毒的方法深得劉莫離的真傳。

    一年前,劉莫離病死,臨終時告訴柳若兮自己是在落楓鎮的廟裏撿到了她,所以她的家應該是在落楓鎮。

    至於她身上的這個鈴鐺,應該是她爹娘送她的,憑著這個鈴鐺說不定能找到她的親人。

    柳若兮葬了劉莫離,握著那鈴鐺,發誓要弄清自己的身世,找到師父說的那個男孩,問清當時為何要拋下自己。

    之後,柳若兮離開了落楓鎮,到處尋找,希望能找到線索。不料在途中遇上慕容笙,見慕容笙的言語頗不尊重,便下毒阻他。

    怎料慕容笙技高一籌,柳若兮反而中了慕容笙的迷藥,後被肖默然所救。

    肖默然聽了又是一陣子的沉默。

    柳若兮等不及,便問道:“事情就是這樣子了,這下你能把鈴鐺還我了吧。”

    肖默然從懷裏掏出了自己的鈴鐺遞到柳若兮麵前,柳若兮驚叫道:“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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