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章節字數:2501  更新時間:09-06-27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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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上公車,望著車外因天氣變涼而顯然有點蕭索的公路,昏黃閃爍的燈光中,頭有點暈沉,心裏卻一片清明。

    這個世上總有那麼一兩個相似故事,而這個故事就發生在肖洋和何良傑身上了,我一直不肯承認,不肯去想清楚的事,此刻因為肖洋的話,破繭而出,讓我疼痛得有些不敢直視。

    何良傑的“最好的朋友”,李珊珊,一個和肖洋的女主角非常相似的人,隻不過,李珊珊漂亮,非常漂亮。她是造物者真正的寵兒。有著近乎天才的頭腦,和讓人有些不敢直視的美貌。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難以置信世上竟會有這樣的人,但她的確存在著,而且比任何人都真實,因為,當我的眼光隨著何良傑而移動的時候,總會看到她的身影。看到他們一起笑鬧,笑聲充拆在教室,走廊,操場,看他們一起學習,輕鬆地比賽誰能解出我們這些平凡百姓連看都看不懂的難題,看他們一起捉弄老師,把他們問得啞口無言,但仍疼他們疼到讓任何一個人都眼紅,看他們聯手參加文藝表演,把場下的觀眾震驚到目瞪口呆。

    何良傑和李珊珊就像我們初中的傳奇,雖然所初中是當地最好的一所,而且我們又在特優班,班裏人才濟濟,但,無人能夠直視他們的成績。

    有時候我會想,何良傑是因為李珊珊才更加優秀起來的,因為小學的時候,他也很調皮搗蛋,占著自己的聰明,每天玩鬧,有時候還惡作劇,所以我那時對他並沒好感。

    李珊珊出現了,他開始收起玩樂,積極地參加各種活動,不斷地使自己更優秀。優秀到沒有可以忽視他的存在。

    可是後來李珊珊走了,就像肖洋那個女孩一樣,當知道何良傑和李珊珊一起報了留學的事後,我還偷偷地哭了一場。可惜,那一次何良傑考差了,和我進了同一所高中,同一個班。永遠也不會忘記何良傑剛上高中時的落漠,也不可能忘了何良傑收到厚厚的外國郵包時的激動表情。後來,他又開始積極起來了,也許因為李珊珊的鼓勵,也許是想要追趕上李珊珊。因為李珊珊在拒絕某一男同學時說過[我不喜歡比較差的男生]

    因為何良傑那一次的失手,我又可以整天看著他,看上三年,而且,假裝沒有李珊珊這個人的存在,因為她太遙遠了,假裝何良傑是一個人的。

    當高考要報考的時候,我又緊張起來了,有天值日,下午差多六點,何良傑還沒去吃飯,在那裏看書,前所未有的努力。

    我掃到他身旁,鼓足了勇氣,把最近一直折磨自己的話問出口[你想申請留學嗎?]

    他從書本抬起頭,看著我,眼裏嘴角都是笑意。

    我又急又緊張,等著他判刑。

    [是不是啊?]我瞪著他低聲又問了句。

    [想考X大的建築係。]他揚了揚眉。

    [哦,是嗎?]我大大地在他前麵鬆了口氣,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彎起來。

    轉身離開。

    [你呢?]他在我身後問。

    我用手撓了一下頭,說[還沒決定]

    他哦了一聲,看著我,仿佛有話說,但最終沒說,低下頭看書。

    我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道[以你的成績考上A大了沒問題啊]

    [也許]他又抬起頭。

    [那——你,為什麼不試試呢?]我吃驚地問。

    [不想離太遠。而且X大的建築係全國排名是不錯的了]

    [什麼不想離太遠,以前還想去外國呢。]我嘀咕聲走開,然後開始去找X大的資料,最後填了X大的外語係,看到它的錄取分數也蠻高,最終不放心,填了個服從分配。

    後來何良傑跑來問我。

    [報了什麼學校?]

    我不想讓他知道和他選了同個學校,跟他說反正是不錯的學校就對了。

    他問[你是不是填了服從分配?]我指著他好一會才說出話來。

    [你——你怎麼知道?]

    [你忘了我現在是什麼職位?]

    我哦了聲,有些惱羞成怒地說[知道還問我!]

    他笑笑,臉上有些不自然,咳了一聲,說[把服從分配去掉吧]

    [為什麼?]

    [你什麼專業都能讀嗎?]他反問。

    [我喜歡那所學校,反正能去那就好了]我越說越小聲,深怕讓他知道我心裏的秘密。

    [選了不喜歡的專業以後就知道要後悔了,學校多的是,何況,如果那麼想上那間學校,努力一點,外語係你也考得上的。]

    [是嗎?會不會有些冒險啊?]我歪著頭問他。

    [別低估自己的實力,好好加油吧!]他的手在我的頭上拍了拍,臨走又叮囑了一句[把服從分配去掉,記住了]我看著他,傻傻地說好。然後就看到那絢目的笑在他臉上蕩開。

    當我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以為,何良傑也是我的了,因為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所以,我一直在想著,哪天跟他說喜歡他的話,可是每次都打退堂鼓,甚至怕見到他,怕表現得太明顯,怕他那麼聰明會知道自己的心思,甚至見到他也不給他好臉色。所有的一切,隻因我們中間橫著個李珊珊。

    因為李珊珊,我自卑得不敢光明正大地喜歡他。

    聽到肖洋的話,我更是被刺醒了,對何良傑有時那讓我不懂的眼神也有了解釋,本來,我以為他應該是有一些喜歡我的,我的表白可能有一些機會,現在知道,是因為會寂寞,所以,才會想找另一個人來陪。

    正如劉佩的第一號追求者,喜歡她十幾年,直到交了女朋友還宣稱仍喜歡著她,他交女朋友也是因為寂寞而不是因為喜歡吧?在他心目中,永遠有劉佩的位置,劉佩永遠地被放在第一位,而他的女朋友,還傻傻地以為自己得到了所有的幸福。

    我的潛意識中,何良傑心中的第一位則永遠是李珊珊。一切仿佛變得清明。我心中對何良傑那種既想靠近又想遠離的情緒終於找到了答案。

    因為何良傑心中有李珊珊,所以,我永遠也無法真正放開自己去喜歡他,也無法讓他明白地知道,我現在明白,即使他回頭,我也不可能說出那幾個字了。

    劉佩說得對,我是適合孤獨終老的,因為我不知道這一輩子是否有忘記何良傑的可能,而何良傑心中,是否永遠有李珊珊的位置?所以,即使他有一些喜歡我,即使我再喜歡他,也不可能接受一個心中有別人的人,在感情上,我要求絕對的平等。

    我想得頭都有些痛了,甩了甩頭,不願自己再想下去。因為即使知道了一切的因由,我也無力解決,無力忘記他,假如忘卻能那麼容易的話,嗬,黃佳佳也說得對,真是自尋煩惱。

    公車到站,外麵很冷,我拉緊了衣服,天空非常陰暗,風有些大,走進校門,我掏出手機,就按進通訊錄。

    對方喂了聲,我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因為我一直深信通話一方的表情對方能夠感受到。

    [子揚,想你了。]我輕輕說。

    [出什麼事了?]於子揚急急問。

    [沒,就想你了,好了,我還沒吃晚飯呢,拜]我不等他回答,掛上電話,把凍得有些痛的手插進口袋,朝食堂走去。

    不久,於子揚了來短信說,[有什麼難過的事話就要說,多吃點。多穿衣服。]我看著短信微笑,回了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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