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885 更新時間：09-07-11 17:48
5青樓
“妹子現在有何打算？”
“打算？方大哥，相公死了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的話，妹子不如跟哥哥一起……”
“方大哥，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你說我想做什麼？那個臭小子有福氣娶了你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但是可是啊，沒有那個福氣享受。”
“你不要過來，啊……”
“你放開我……”
“你掙紮吧！哈哈……”
方親吻著瑤的臉脖子，一臉陶醉，瑤辛苦的拿到了桌子的大碗用力向方的頭砸了下去，趁方頭暈目眩，意識不清的時候跑了出去。
在漆黑的夜晚，瑤看著四周，突然覺得天大地大，但是卻沒有她容身之地……
“如果你想通了，那麼就來萬花樓找我，我叫紫瀾。”
瑤想起來了紫瀾說的話，這個時候她也隻能想到去萬花樓了。
萬花樓門前燈火輝煌，人人在這醉生夢死，男人女人，歌聲笑聲，看著這些的時候，瑤有點卻步了。她知道，明白一旦進去了，出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許根本就無法再次從這個地方出來。
“大爺，慢走啊，記得下次要來找奴家。”
“你這個小狐狸，一定找你。”
年輕的姑娘，過花甲之年的老頭，難道除了這個就沒有辦法了嗎？瑤非常的無助……
“美人兒，怎麼在這裏哭呢？”一個醉酒的客人纏上了瑤，“不哭，沒有關係，大爺我疼你……”
瑤掙紮著，她的教育告訴她，如此行為是傷風敗俗，“你放開我，我不是這裏的姑娘。”
“沒有關係，一次生兩次熟而已。”
“你放開我，我不是妓女。”瑤忍著要落下來的淚水，聲音半帶哭泣。
“你裝什麼清高你，萬花樓的紫瀾姑娘比你好上一百倍。不知好歹！”
男子對瑤露出了鄙夷的眼神與笑容，對著瑤冷嘲熱諷，倒是對紫瀾讚賞有加。
“大爺如此稱讚紫瀾，紫瀾實在愧不敢當。”
紫瀾從樓上款款而下，那清麗脫俗的氣質更是讓人眼前一亮。
“紫瀾姑娘有禮了。”
大廳之上所有的人，無分男女也向紫瀾行了一個禮。
這就是名妓，杭州第一名妓的待遇！
“承蒙大家錯愛，紫瀾身體好轉，所以特地為大家獻上一杯酒，但紫瀾尚未痊愈，隻能以茶代酒了，還望見諒。”
“紫瀾姑娘，要保重身體。”大家都關心著。
“謝過諸位的關心，紫瀾身體還需休息，那麼紫瀾先離開了，各位公子大爺可要開心點。”
紫瀾於是也就轉身離開了，帶著一抹迷人的笑意，隻是有點狡黠。
“大爺，你好壞，這麼快就丟棄奴家。”
從萬花樓裏麵走出來一個濃妝的女子抱著剛才騷擾瑤的男子撒嬌。
“嗬嗬……沒有，還是你最好啊。”
“那趕緊回來啊。”
“嗬嗬……好好……”
男子離開前還是繼續送給瑤一個鄙視的眼神，惹得瑤心中難過又添幾分。
“哎喲……來了一個美人胚子！”劉嬤嬤扭著腰出來。
“來我們萬花樓的話，包你吃香喝辣的。”
“對不起，我是路過的。”匆忙的離開了。
“哼，紫瀾比你好多了，就憑你那點姿色。”
瑤一直走一直走，但是卻不知道自己能去那裏。她不要吃香喝辣的，如果是的話，她早就跟周康離開了。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訴她，她留著也不過看哪天被人糟蹋而已。
杭州第一名妓難道就這麼厲害嗎？硬要說的話，紫瀾沒有我那麼漂亮，但是她似乎很手歡迎，而且……那些似乎人真的很尊重紫瀾，難道我真的沒有路了嗎？還是要選擇遠走他鄉。可是離開了又能怎樣，天地之間又何止一個周康，一個方……
“姑娘這裏不是你要來的地方？不要妨礙我們做生意。”
“我要見紫瀾姑娘。”
“紫瀾姑娘豈是你說見就見的人，而且你一個女人找紫瀾姑娘做什麼。快走！”
“那我要見嬤嬤。”
“真是的，吵什麼啊。礙事的人通通趕走。”
“嬤嬤，有人說要見你。”
“嬤嬤……”
劉嬤嬤冷眼看了一下瑤，冷冷道了句：“是你啊，這次又要路過啊。”
“我……”瑤自知理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你做什麼？”
劉嬤嬤看著瑤，若不是看在她有幾分姿色的身份，真的不想理會，所以口氣更是差的不行。
“我……要……在你這裏……做事。”
瑤忍著羞恥之心，一字一句道了出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聽到這話，劉嬤嬤的心情馬上就好起來了，口氣自然溫柔了點，“你知道在我這裏做事意味著什麼嗎？”
“我知道。我想見紫瀾姑娘。”
“紫瀾沒有那個空閑見你。”
“但是……”
“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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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瀾才回去房間，祁雲便到了紫瀾房間，隻是來勢洶洶，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情。
紫瀾看著周雲如此生氣的表情，也沒有表示什麼，隻是招呼他坐下，慢慢聊天。
“雲公子，怎麼不陪你的紫櫻而來找紫瀾呢？”
“我是可憐你，給你生意做。”
祁雲看著紫瀾就一陣悶氣，尤其是現在祁瑜的處境，說到底跟眼前的這個杭州第一名妓脫不了幹係。
“如此，紫瀾謝過了。”
看著祁雲的表情，紫瀾隻是微微一笑，卻仿佛洞悉一切。
“不準笑，我看見你笑，我就心煩。”
紫瀾有點無語了，從來沒有說看見她的笑容會心煩，從小的人都說她的笑容很甜，看著她笑就覺得心裏平靜。
“那紫瀾不笑便是了。公子請喝茶！”顧客是上帝，你是我的客人，我當你是上帝！
祁雲沒有接過紫瀾的茶，隻是嘲諷的對紫瀾說：“難道你們萬花樓就隻有茶嗎？”
“雲公子，心煩氣躁的時候最好還是喝茶，喝酒容易傷身。”紫瀾把茶放在祁雲的前麵，“小寒，吩咐廚房煮個蓮子羹給雲公子。”
“是的，小姐。”
“不用你好心。”
“反正是你付錢。這茶不喝，你還是得要付錢。”
“你……”祁雲氣得臉紅……
“不要生氣嘛，紫瀾賠罪就是了。”紫瀾遞給周雲一張紙。
“什麼東西？”
祁雲的眼前分明充滿了好奇，但是語氣卻努力擺出不屑。
“看了你馬上會開心的東西。”
紫瀾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不過沒什麼表示，隻是道明這紙條而已。
“你騙誰。這個世界上什麼奇珍異寶我沒有見過，你就憑你那些贗品。”眼裏的好奇又多了一點。
“你看過就知道了。”
“我說過不許笑。”
祁雲對紫瀾低吼，發泄心中不快，畢竟被敵人的東西吸引這個很不好！
“我沒有笑。”
紫瀾很無辜，她剛才一直都沒有笑。
“你明明就有，你的眼神明明就有……”
祁雲看著紫瀾，即使紫瀾嘴沒有笑容，但是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眼裏盡是笑意，充滿了愉悅的笑意。
“那你看不看，不看那算了。”
紫瀾的語氣有點無奈，即使顧客是上帝，也不能不準老板發火的吧！
“看，為什麼不看？”一手把紙張搶了過來了，隻見字條寫著“風之所至，西湖東邊，城西宅院，紅牆綠柳”。
“這是？難道是……”
祁雲看著這上麵的字，心情馬上好起來，激動得無法說話。
“噓……收好！不要說紫瀾提供消息！”祁雲馬上收好。
“現在是不是開心多了？”
“沒有！”祁雲聽到紫瀾如此說，馬上就繃緊臉了。
“喝茶吧！”
“小姐，公子，蓮子羹來了。”
“小寒，我來了。”
紫瀾一勺一勺的蓮子羹盛在碗裏，祁雲看著她的小手出神了，“好美！”
“公子，蓮子羹應該說‘好吃’！”
“對哦對哦！”祁雲彷佛清醒過來，暗想，這個女人有什麼美。不過……不禁有看了紫瀾的手，但是她的手真的好好看……
“公子，試試這個蓮子羹。”
“哦哦……”
祁雲的反應有點呆呆的。
“在想什麼呢？如此出神。”
“在想二哥的事情。”
“對了，我要早點回去告訴二哥……”
“你看你，吃了滿嘴都是……”紫瀾打斷了周雲的話，然後用手絹搽幹淨嘴角。
“既然雲公子有事，紫瀾不妨礙公子。紫瀾送公子出去。”
“不用了，我回去了。”祁雲便匆匆離開。
“小姐，為什麼不留公子呢？”
小寒露出迷惑的眼神。
紫瀾隻是微微一笑，“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去找劉嬤嬤。”
紫瀾帶著小寒來到了劉嬤嬤的房間。
“劉嬤嬤……”
“紫瀾怎麼來了。”
“紫瀾來看新的妹妹而已。”
“姐姐你有心了。”
“由今天開始，你叫紫鴛，紫色的紫，鴛鴦的鴛，意為隻羨鴛鴦不羨仙，妹妹可好？”
“任憑姐姐做主，妹妹沒有意見。”
瑤的聲音還是有點卻卻的。
“紫瀾，怎能如此呢？”
“嬤嬤，難道認為妹妹不能成為萬花樓的支柱嗎？”
“但是，她沒有接受什麼訓練？”
“嬤嬤，花魁節馬上的就要開始了，如果現在才接受訓練的話，恐怕妹妹也難以勝任，對萬花樓來說也是一大損失。”
“花魁節，還有紫瀾。”
“紫瀾知道自己是什麼姿色，紫櫻也不成氣候，眼下紫鴛如此好人選怎能不參選呢？”
“紫瀾，這麼說也有道理。但是她什麼都不會……”
“這個交給紫瀾來辦。”
“紫瀾，你自己都要應付花魁節的事情。”
“我不會有問題的。紫鴛，你有問題嗎？”
“紫鴛沒有。”
“那好，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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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來了，我相信你已經有足夠的覺悟了。”
“是的。”
紫鴛看著紫瀾，眼神有點害怕，但是卻又充滿依賴，似乎紫瀾便是這個世上唯一可以拯救她的人了。
“你覺得我房間怎麼樣？”
紫鴛看了看，衷心的對紫瀾說，“很漂亮。”
“那你知道來這裏的人為了什麼？”
“為了尋開心。”
“為什麼要尋開心？”
“這個……我不知道。”
“那你說青樓又是什麼地方？”
“男人尋開心的地方。”
“那你為什麼要來這裏給男人尋開心，給男人糟蹋呢？”
紫瀾喝著茶，神情坦然，紫鴛看著她，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在怕什麼？”紫瀾把壺裏的水都潑在紫鴛身上，紫鴛一麵錯愕，“記著，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笑，笑……”
紫鴛非常不自然不自在的笑了，“你這樣叫笑嗎？比哭還難看！笑，或要溫柔，或要如花似夢，或要若即若離，或要口含黃連，各種各樣的笑容你都要會。要讓你的笑容有活力那麼你的眼神一定要配合。”
“姐姐，你說得容易，可是要做的很難……”
“再難，難得過，你的相公給人打死，你受人欺負。兩條路：一是贏得花魁狀元，從此以後就沒有人能夠隨便欺負你，即使受人欺負，還有人給你出頭，第二做個小小的妓女，每天陪酒陪睡賠笑，怎麼做，你自己選擇！我要說的就這麼多。”
紫瀾冷漠的眼神，冷淡的語氣讓紫鴛一下子仿佛身在冰窖一樣寒冷。
“我來就是不想……”
“所以了，不能也要能。”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
“是啊，你什麼都不會……你不需要會什麼！一個真正的名妓她什麼都不需要懂，隻要知道如何讓他們的眼光永遠停留在身上。而你隻要練好一首曲子就好了。明天我會叫夫子來教，今天晚上你就要學會笑！”
“是的。我會努力的！”
“不是要努力，而是要做到，明白嗎？做不到，你的日子會比以前更痛苦！還有想想，青樓對於你來說到底是什麼？”
紫瀾不笑的時候真的很恐怖，尤其她那淡淡的漠視一切的語氣，眼神。
“我知道，我會做到的！”
“好了那下去，祝你好運！”
“紫鴛下去了。”
“學得倒挺快！”
看著紫鴛離開了，小寒說：“小姐，小寒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幫她，還是害她，或者說不明白為什麼要砸自己的飯碗？”
“小寒不明白為什麼要紫鴛小姐當上花魁狀元，登上杭州第一名妓的寶座。”
“小寒，你知道什麼是青樓嗎？”
“小寒不明白，青樓不就是男人尋開心地方嗎？”
對於這個世俗的答案，紫瀾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這是一個根深蒂固的答案！但是一切換一個角度來看，什麼都會有所不同。
“青樓對一般女子而言是一個噩夢，永遠都不想它存在，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它就是一個家，它倒了，我們就無家可歸，受盡欺淩，朝不保夕。”
“為什麼男人要來這裏？”對於紫瀾說的話，小寒可是有一萬個疑問。
“這裏不是男人尋開心的地方，這裏沒有人可以讓他們消除煩惱，這裏隻是賣醉而已，讓他們有那麼一刻可以放鬆。人就是追求著那麼一點希望一直掙紮生存著。”
“小寒，這個世界有什麼樣的快樂就會有什麼樣的痛苦。”
“你以為他們很開心嗎？這裏沒有感情可言，又何來幸福快樂呢？”
“那你說青樓到底是什麼地方？”
“按小姐所說，青樓是個好地方？”
“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好壞，好與壞很多時候隻是觀念的問題而已。”紫瀾看著沉思的小寒，淡淡一笑，“不明白是吧？沒有關係，以後你會明白的。這個世界不隻是黑與白！”隻是不知道這個以後到底是多久。
“小姐，小寒覺得你最近好奇怪！”
“是嗎？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變得不一樣了。”
“我也覺得自己變得很不一樣。”
說起來祁雲拿著紫瀾給他的消息非常高興的回到了別院。
“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去見你的紫櫻姑娘來了？”
“不提她。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你要帶紫櫻回京城？”
“這算那門子的好消息。”
“你娶妾也算是一件喜事。”
“唉，那個紫櫻不紫櫻，我管她什麼東西，我說的好消息是這個。”
祁雲拿出紙條給瑜看，瑜一看，“如果是真的話的確是一個好消息。白，你馬上去查探。”
“屬下領命。”
“這個紙條是從那裏來的？”
“我不知道。總之有消息好過沒有了。”
“白回來就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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