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23 更新時間:09-07-14 10:22
窗框是大大的,坐在上麵看著黑色的夢睡在靜靜駛過的小車裏,漂亮的孩子迷失在小路上。
想我入了江湖,什麼貢獻都沒有,甩開了這些破事,也已無家可歸,入個正經門派好了,蜀山就不錯,武林大會上隻有蜀山的人看著順眼,不知道是不是常年躲在山上修仙練道,不食人間煙火的緣故。又或者,是一身白衣,一言不發的樣子,像極了曾經的某個人。
阿元可能要多擔心一個晚上,現在我好想睡,醒來阿元拔出殺手鐧還想報仇可怎麼擺平……
問題是還沒睡熟,“彭”一下,貌似是澡桶被人踢穿的聲音,好久沒聽到潔丫頭稚嫩而凶悍的聲音,“起來!你把教主弄到哪裏去了!”
冰涼的水已經傾瀉而出,潔的裙腳已經濕透了,一抬頭就挨了她一記,被人打頭就算了,還被一個比你小的女孩子打,太傷人自尊了。
“被他爹帶走了。”我一指倚在門上的阿元。一想阿元沒承認,不能這麼叫。
“你不知道他們以前的事嗎?為什麼不攔住他?”潔的大眼睛布滿血絲,好像趕了很久的夜路一樣。
“我打不過他是次要,關鍵是辰煙喜歡那個大叔!”
“你哪隻眼睛看出來了!?”她的反應就是那個年紀的女孩被人亂點鴛鴦譜之後那樣。
阿元往椅子上一站,“他們往哪裏去了?”
我用下巴指了指緊閉的窗口,潔踢破窗衝了出去!
突然覺得武當山被人擠爆的那間婚房,也沒有這裏慘不忍睹。
阿元站在椅子上高了很多,他也不下來,也不說話,讓我抬頭時覺得很遠,甚至捕捉不到表情。在武林大會和兵器譜大會的時候他都上過台,有十幾米高的擂台,但和現在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樓下的人因為半夜三更的漏水而開始了謾罵,我其實沒想到會惹來這麼多人,隻好不知所措地問,“她吃火藥了?還有,你們追那大叔追了一夜?潔丫頭打得過他嗎?”
“邪功對毒功,我也不知道誰厲害。本來還想你拖延一下時間,說幾句廢話也成。”
“我跟那位大叔要說的都說完了,你要是想找到他之後報仇,恕不奉陪。”
“‘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沒關係’這話是誰說的?你既然不願再為他的性命操心,那現在我也告訴你,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有關,而且他並不喜歡唯慧。船上死的隻是某個假扮毒王的小嘍嘍,毒後襲擊我們也是誤會,潔潔為了救他都急瘋了,唯慧走之前有說要帶他去哪嗎?”
這樣一來潔丫頭救教主我是信的,隻是阿元兩天前還逼我發誓手刃仇人,現在突然轉了一百八十度,讓人生疑。
“先離開這裏。”他說著便把我拎出了水漫金山的房間。
“對了,杜夕去了哪裏?”天,他沒有發現變身的事啊?也罷,縮骨術這種東西,有幾個人會浪費光陰去練。
潔最擅長找人,不要擔心……
“這是箬竹給你的信。”棄寵還記得我啊,不會是滿月酒的邀請函吧。
“月老弟:
我第一眼看到杜夕,就覺得他是教主,後來潔回來拿杜夕大哭的事說笑,我更加懷疑,因為我認識他很久,他從來不會外露情緒(你麵前除外),更別提哭,他是在掩飾什麼吧。教主做什麼都有計劃,他呆在你身邊安全就好。
有一件事一直忘了告訴你,你把他的畫偷了他很火,那是他用來懸賞抓人的。每次提到唯慧,你的樣子好像是吃醋,其實教主是恨他恨得牙癢,所以才畫那麼像的。我好不容易找到《禁愛》的全本,還真有可以讓人變小的功夫,真假教主出走了那麼久,教裏都開始亂了,反正你把杜夕抓回來給我看。你不信,可以偷聽他有沒有說夢話,他永遠隻說那麼幾句,“不要走”——放心,不是說你;“阿瑪不要走”——真不是喜歡人家,是王妃說了他的身世惹惱了王爺,王爺不肯開口要那血人參來治王妃的病,世子求了很久,王爺還是走了……”
賣什麼關子,上次一次性說完不就……
“你沒偷看吧……”信在手心越揉越小。
“其實你不用自責,你確實攔不了他,”阿元的眼神又恢複了往日的溫柔,“我聽說一些王公貴族上了年紀,會喜歡上修仙練道,唯慧近年確實深居簡出,妄想成仙。”
從經驗來看,和辰煙相伴的人是絕對成不了仙的。辰煙要不縮骨,要不就自創那種看到他的臉就變石頭的絕世神功,不然真逃不脫武林斷袖魔掌,他借題發揮殺了很多,不過今日還是落至天字第一號變態手中。
“那應該躲山裏才對。秦大俠,你不是要找到他之後,一刀給個痛快吧?”
“泱泱岷江,峨峨蜀山,蜀山上終年仙霧繚繞,聚天地靈氣,不妨去那裏找找。”
我攔在他麵前,“他會有今天和我們、和師娘都有很大關係,你是不是非殺不可?”
“如果真在蜀山上了結他,那就是兵解,助他輪回得道。”
兵解,不是頭身分離的那種嗎?“秦元熙!你什麼時候相信兵解這種東西?你先把我兵解了!”
看他不發飆就以為他既往不究,果真大錯特錯。他使出三分力把日目鐧往我肩上一砸,我便猝然倒地,還好外邊包著布,不然手臂就被削掉了,現在隻是感覺肩胛骨斷了一樣。阿元練了邪功之後,是第一次對我動手,我原本以為武林大會後就要暴打我一頓解氣,他說要重新開始,我還有一次機會;如今我捂著肩膀跪在他麵前,恐慌地發現一天一夜的機會已被我揮霍一空。
麵前隻有一條小路,他背著我起名字的那把鐧深一腳淺一腳地離我而去。
你起名的東西也會傷到你——我當年也不過是破銅爛鐵中的一件,被人撈起來,細心嗬護,兵器隻能摧毀肉體,我摧毀的、大概是靈魂。
勉強支起身子也是重心不穩,其實有些東西是追不回來也拚不起來的。老天爺你不是那麼給麵子借眼淚給我我自己有啊,跌死在爛泥漿裏真衰……
生來離雙親,誰要誰傷心。阿元坐在床邊看著我,那神情讓我想起:等你說愛我。
你跳崖後我想說,你差點被火化了我也想說,時至今日,卻還是卡在喉嚨裏。
兵解就是老不死的道人放的屁,我不信兵解,亦不信輪回。
我相信有那種東西看得到而摸不著,就像夢裏整片整片的四葉草。
不讓孝子報仇,難度係數很高。
低頭看了看肩上的夾板,又看看他慍怒的臉。“辰煙現在不會想活,你信我。”他把藥端來,終於又受傷了,雖然沒有發燒,挺遺憾的,不過在小烏鴉掀我被子的那家客棧,就不是阿元最後一次照顧我了,隻要主角不死,情境就會反複出現,真是糾結。
一度“洗手作羹湯”的潔丫頭,聽過縮骨術否?萬一他變成杜夕逃出來呢?怎麼跟她聯係而不被阿元知曉……目前阿元的忍耐力一直維持在峰值。
“我有話和潔丫頭說,”他拿過一個包裹,翻出一個羅盤針一樣的東西,“蜀山的通訊儀?你這麼弄到的?”
“兵器譜大會。飛龍探雲手。”
“真是……偷功還起那麼好聽的名字。”我擺弄了兩下,“誰會?我要學!”
“潔說是杜夕偷來想送你的,被她搶去玩忘了還。”
杜夕,不要死……阿元,不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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