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章節字數:3534  更新時間:09-08-09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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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元熙哥問我,女子中喜歡秋水為神玉為骨的冷傲清高,還是芙蓉如麵柳如眉的溫柔嫵媚。我聽了這兩句詩,半晌腦子裏就是沒有出現漂亮姐姐的影像。

    兩個都是男子。

    大概是因為小時候在丐幫就有不少異常行為,被元熙哥收了之後(怎麼用這種說法,汗),怎麼想都覺得命中注定,不去深究。

    如果早早跟其中某一個講明,我們不要在一起了,我從來都不是自願的。

    也許結果就不一樣。

    桃花債跟高利貸一樣,也是以滾雪球形式壯大的。

    砸得人,四仰八叉,一身碎雪。

    不過很快,一切就會結束了。

    元熙哥說,現在他感覺回到了從前。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從前,空氣中彌漫藥草香的從前。

    我毀掉了他的現在和將來,竟連從前也不放過。

    我開始動搖。

    但是看著他死再自殺,這個結局也很狗血。

    所以中飯時當他問我這裏有沒有酒喝,我立刻從懷裏掏出那瓶東西給他。其實已經被我倒掉半瓶,他也許會記得我,但絕不記得有那種事。

    他吃驚地笑笑,“你又不是酒鬼,怎麼隨身帶?”

    辰煙還在屋裏,怕是看不到我一生中最冷血的時刻了。

    熏衣放下筷子,肯定想忍住不抬頭,還是往這裏瞟了一眼。

    元熙哥趴在桌子上,發梢都飄進菜裏了,但是我從來不知道,趴著隻露出半邊臉的姿態也可以這樣優美。

    一隻手伸過去把他的頭發用布小心翼翼擦幹淨,然後壓在桌沿下。

    竟然是熏衣那隻沒受傷的手。

    我把最後幾粒米咽完,碗一丟就去找辰煙。

    他叫我坐下,自己卻在窗口來回踱步。

    “你想幫他把丟掉的幾年找回來。”他手裏接過那份自己都忘掉的名單,撕掉。果然得等他掛了,這份名單才有用。

    他把片片撒在窗外的枝椏上,接著說,“你別想了。”

    那你要怎麼攔我,在我脖子套圈圈?我要去拿那套正版的秘籍練,我要把你打趴。

    “兩年多前,秦元熙出過穀吧?”

    就是空手回來的那次嗎?對了,他到底出去幹了什麼?

    辰煙好像在看飯廳裏的女人們。這是不可能的,他微微抬起眼,在看元熙哥。“他被認識了兩天的江湖朋友騙進了勾欄,還睡了一個姑娘。”

    我立馬就全身僵硬了。

    他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從沒聽過他說“被”這個字,都是誰和誰怎麼樣,說完了。中間省略掉的,我比他能想象,他肯定是糊裏糊塗被灌了一杯花酒,而勾欄裏的酒都是有花頭的,然後那幫母狼逮到我麵如芙蓉柳如眉的元熙哥就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他把禮物都丟那兒了,衣衫不整地回來的時候還神情恍惚,他的狗肉朋友太太太過分了!!!

    辰煙坐到我旁邊,試圖掰開我捏緊的拳頭,掰不開就用修長而柔軟的手指包住我的手,我憤憤,“你幹嘛?”

    “這件事至今仍未了結。”

    仍未了結,仍未了結……

    不要告訴我那婊子生了孩子,我的狀況和青樓女子差別也不大,可現在就是忍不住鄙視她們。

    他剛才說的是姑娘。

    “洛陽的銅斧門有沒有聽過?”好彪悍的名字啊。“門主之女武藝高強,卻生性刁蠻放浪,整日流連勾欄酒肆,晚上甚至與花魁同住。”這是姑娘嗎,肯定不清白了,她不是常在河邊走,是住河邊,哪能不濕鞋——呃,說不定是磨鏡。

    “傳聞她兩年多前邂逅一少年,即使之後再也找不到那人,即使脫離門派也要把他的孩子生下來。在武林大會上再遇,知道他是斷袖,也還是喜歡他。”我的心是拔涼拔涼的。

    “捕風堂的人已經滴血驗親過了,應當不會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血,要把元熙哥殺掉應該也不太難。

    新生活在等著我的元熙哥。莫名其妙有妻有兒,另一半功夫高又癡情,對一個失憶的人來說,接手這種人生其實再好不過。

    他會不會醒過來問,這是哪裏,我為什麼在這裏,你是誰。

    隻不過,回答這些的都不會是我了。

    我好難受。

    有人陪著更難受。

    如果說漫長的回憶中有一瞬我可以抵擋住辰煙的美色,無疑是現在。

    真佩服自己,還有餘力關心其他人。“那個柳術,現在何處?”

    他答得不假思索,“福建。”

    “為什麼弄那麼遠?”

    “鎖秋樓開在那裏。從來女色出在揚州,男色出在福建,這兩件土產是天下聞名的。”這種老鴇的口氣,讓我硬是愣了好久。

    容他的手肆虐了一會兒,“不要跟我講那女人的事情。”

    “我是瘋了才救他,又不傻,讓你再去找他麼。”瘋和傻有區別麼,都是神誌不清。

    然後辰煙給他吸幹淨雜七雜八的功力,吸內力不是應該很舒服的嗎,怎麼他臉色那麼差。

    門主之女什麼時候來把人帶走的我都不知道,隻知道那個昏睡的人懷裏有我抄錄一夜的【劍語】。一邊抄一遍想,編這本秘籍的人真是天才,活該過的不太平,有人願為他死,其實也沒那麼費解。

    我問熏衣借了點錢,永借不還那種。臨走前還有點擔心地問,辰煙剛才那麼運功會不會對身體不好?

    熏衣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不會。

    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再惡劣的事對著他都做得出,可是真要趁他睡覺時拍屁股走路,覺得采花賊都比我高尚。

    他的臉浮著一層蒼白,原本果凍一樣的嘴唇變得幹幹的,我記得自己彎下腰在上麵親了一下又一下,直到腳邁不開。

    軀體已經走到街上的時候,丟了的魂在後麵追了好久。

    真的要一個人混江湖,又覺得孤單。

    被秋故飛勒住的時候,心想還是孤單點好。

    你猜他第一句話是什麼,“你是穿越的吧,來來來帥哥送你回去。”

    是和不是皆可回答。我對這裏的父母毫無感情,所以臨走都忘了問辰煙我老娘在哪,而真正的過去,又不記得。

    我從來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的人,專門來古代抓穿越的人。被他抓進酒樓談了一會兒才明白,這個職業風險挺高收入也可觀,當然他來這個時代原本不是抓我的,隻不過把目標的資料弄丟了,現打算弄我回去交差。

    我苦笑一下,“你不用想了,我穿來太久,除了幾個奇怪的現代名詞,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明顯不死心,“名字總記得的吧?性別?住址?”

    我的腦袋晃得撥浪鼓似的,他灌了一口酒,道:“你不會和我一樣喜歡教主才賴著不回去吧?唐宋元明清,我抓人跟趕場子似的,這會出了岔子,好不容易可以多呆一陣,泡泡沒整過容的古代大美人,老板又來催了,說再不回去永遠別回去了,靠!”

    頭一暈,一句話脫口而出,“Ablack-heartedboss。”

    秋故飛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怎麼發現的?“哦,上次我一說李準基你就傻了吧。”

    他吃的比我快,完了就用一種很危險的目光盯著我。他剛才說,對那些愛的死去活來不肯回去的人,受家人委托可以強製遣返。不過對於我這種無通緝記錄的人,他也不知遣返到哪裏去。大概我在現代也是孤兒,可他要這麼處置我呢?

    我把嘴抹抹,他低頭蹦出這麼一句,“罪惡的基因。”

    “你……說誰?”

    “教主讓人邁不開步子,你和秦元熙讓人忍不住盯著。”

    我歎氣,“我不還是邁出來了嗎?其實你大哥也不錯,小朋友審美不要太挑剔哪。”

    “他?”秋故飛霎時橫眉瞪眼,“我比他大得多好不,真以為自己是我大哥,拿了我吃飯的家夥不說,還把我點了三個時辰,時間就是金錢,他懂不懂啊?”

    他懂他還不得被你抓回去,我暗想。

    “吃飯的家夥?”“你劈腿?”

    齊發問。

    我先低頭承認,“是,我劈腿。”

    “你以為我沒看到,發了多久的癡才走出那間屋——那你想去哪裏?”

    “福建。上次來襲的人連同秋輕寂都不見了,我懷疑,他又用老辦法對付斷袖了……你逮到我就是蹭飯的?”

    “我的移動錢包被教主弄失蹤了嘛,還好,吃飯的家夥還在——”說著就從破包裏搜出一個鋥光瓦亮的銅鏡。

    “這塊呢,叫‘載昔’;秋輕寂拿掉的,叫‘朝遠’。”

    我搶來撥弄了兩下,“從名字判斷可以看到過去,可我什麼都沒看到!”

    他示意我掏銀子付賬,然後很舒服地往椅背上一靠,“集中心力,想看到什麼都能看到。”

    我的眼睛一閉一睜,差點就爆出來——銅鏡裏有一張石桌,一地衣裳,背景是燭光閃爍,樹影婆娑,那兩個人,怎麼看著這麼熟啊~~

    我怎麼可能想看這一幕?

    秋故飛看我臉色不對,急忙解釋,“單戀多苦哪,我看看教主的過去順便性幻一下……這一段實在精彩,就被我設為開機視頻……”

    我舉起他吃飯的家夥暴打死小孩。

    同時想到,秋輕寂的第二次刺殺這麼急這麼不周密,極有可能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無法接受的未來。

    ***********

    秋故飛趴在馬上,用一種“I服了U”的表情看著我和我手裏的銅鏡。

    開機時間,夠長。

    “你真看得下去?”有什麼看不下去的,不知道多養眼。

    “後半段呢?”抱衣服回去的那段沒有就好。

    他把馬肚子一踢,蹬蹬蹬騎我前麵去,“後麵一段不激烈了。……下麵的人哭了,上麵的人泄了。”

    我有哭嗎,不記得了。

    畫麵中的自己擰過了頭,所以錯過了對方複雜的目光,很容易讓人想到美目盼兮之類的形容。

    “教主的技術有那麼差嗎,居然把你做到哭……”

    “滾!”

    聲音裏是變態的雀躍,“那就是好到極點嘍。”

    懶得跟他辯。這人原來是什麼樣的,是gay,還是腐女?

    “你看過那麵‘朝遠’嗎?”

    他的臉上是不符合年齡的滄桑,“未來無法改變,看了也沒意思。我帶著隻是讓那些穿來的人知道,他們遲早得回去。”

    “原來如此。”再低頭看“載昔”,畫麵居然不動了。

    關鍵部位雖然有殘布相遮,還是有遮勝無遮。定在那人整個背的大特寫,左邊蝴蝶骨上的紫瓣紅蕊,分外妖嬈,小半個側臉上餘霞成綺,鬢雲亂灑,冰肌瑩徹,般般入畫,百般難描。

    他湊過來一看,說;“叫你用來打人!死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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