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8 更新時間:09-06-18 16:04
第一章
寒冷的雪山上,積雪常年不化,山上的常綠樹木都穿上了銀裝,入目,盡是亮目的白。
雪山上很少有人的足跡,一是因為雪山上極冷,二是因為雪山是狼族的領地。在這個世界,有著一個神奇的種族—狼族,他們有著非凡的能力,可以化為人形,但他們向來和人類沒有瓜葛,但是,對異類排斥的本性使得人類自然而然把狼族想得凶狠殘暴,從而能避多遠就避多遠。所以,幾乎沒有多少人敢上雪山,甚至不敢接近。
因此也沒有人注意到雪山腳下有座不起眼的屋子,雖不奢華,卻也古樸大方。
屋內,爐內的火燒的正旺,也不覺得冷,有一位年輕男子安靜的坐在桌前低頭寫著什麼,旁邊站著一位約莫十五歲的男孩,大概是他的書童,他就靜靜地站著,為那寫字的男子磨著墨。
大約一個時辰,那男子停筆歇墨,緩緩回過頭吩咐了幾句,他的眉目此時可以清楚地看到:長長的睫毛覆在清雅的臉上投射出一片陰影;眉毛細長卻有著與眾不同的英氣;亮黑的眸子似已看盡天下,懶看凡塵俗世,高貴的氣質纖塵不染,讓人錯覺他是天上的謫仙。
那男子,正是羽牧,他喜歡安靜,喜歡清爽幹淨的空氣,這雪山腳自然就是絕妙之地。常人不敢做的事,在這人眼裏卻沒有敢不敢,隻有想不想的。
在此處已經有幾個月,羽牧最喜歡爬上雪山,讓那兒純淨清冷的空氣充滿自己的身體。今日也不例外,身後跟著書童子書還有負責保護他的齊叔,三人一齊慢慢爬上眼前這座蘊含了無盡神秘的雪山,以前,他們在山中碰到過狼族,但並非同世人傳的那般,他們並不攻擊人類,也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吧!即使狼族殘暴,在羽牧眼中也並不算什麼。
爬至山腰,羽牧駐足遠眺,滿眼的雪白,幹淨無暇,心裏說不出的舒暢。
“吱嘎~吱嘎~”輕微的聲音在他們的前方響起,羽牧耳力過人,早聽得那是踩雪的聲音,不一會,在他們前方出現了一抹黑色的身影,那身影走的有些搖晃,步履卻顯得有些匆忙,走近羽牧他們身旁時,那人無意中望了望羽牧。
如果沒有這一瞥……
如果他們未曾認識……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
那他們還會不會選擇這樣的命運……
羽牧這時也對上那雙如狼般犀利的眼,隻見那黑衣男子右手按住自己的胸膛,細瞧,從他的指尖淌出了鮮血,看他的臉色也因流血過多而蒼白。雪白的雪地上被他的鮮血染了一路,觸目驚心。
那黑衣男子望了一眼便別過了頭,繼續向前走著,羽牧眼中有絲懷疑閃過,不久,便也不再多想,就想帶著子書和齊叔向前走,但身後傳來的沉悶的身體著地的聲音讓羽牧停下了腳步。他知道是方才那人由於失血過多終是體力不支了。
羽牧不喜多事,從不會做自找麻煩的事情,本想繼續向前走,仍憑那人自生自滅。但他想起了剛才那人的眼神,身受了重傷也沒有改變他目光中那股攝人的氣魄,這人到底是誰?是人還是狼族?一時想要探究事實的衝動讓羽牧折回到那人身邊,蹲下,探出三指放在他的脈上,脈象有些微弱,但羽牧探出這人絕非人類,那他必是狼族。
羽牧對狼族有所了解,狼族分成兩大派係:黑狼與白狼。兩派皆由狼族之王統領,而狼族之王就出自兩派首領,哪派的首領當上王,哪個派係勢必實力大增以壓製另一派。想必此次的狼族王位之爭已經開始,所以才導致目前的相互廝殺,那眼前的這個人在這番爭鬥中是什麼角色呢?
羽牧看著眼前已經昏厥過去的男人,微蹙了眉,但到底還是讓齊叔背起了他帶回了山腳的屋子。
齊叔背著那昏迷不醒的男人進了屋,按羽牧的示意將他放在了床上,羽牧在桌邊提筆,快速地寫下了方子,隨後讓齊叔按照方子去熬藥。
自己則拿著藥箱走到那男人身邊,將他胸前的衣物剪開,一片血肉模糊,驚得站在一旁的子書一個勁地抽氣。
羽牧見慣了這種場景,不驚不慌地幫他處理著流血的傷口,他身上的傷口最要緊的就是在胸上的那處傷,這傷若再深上半寸,這人早就當場斃命了,除了這處傷,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三十處,而且這些傷並非刀劍所致,看起來倒更像是利爪所為。由此可見,他經曆了多麼慘烈血腥的打鬥。
約莫一個時辰,羽牧才將他身上的傷處理完畢,這時再看躺在床上的人,活生生一個木乃伊,隻露出了一張剛毅的臉。
這時,齊叔也端著一碗烏黑的藥進來。因為藥都是現成的,抓起來倒也不麻煩。
羽牧接過藥,覺得藥還有些燙,便用嘴吹了吹,等藥涼到可以入口的時候,他走向受傷男子,用右手輕扣其兩腮,輕輕向上抬起,然後用大拇指摁著他的下巴迫使他的嘴巴張開,將藥緩緩喂進他的嘴裏,待藥喂盡,羽牧又讓他吞下一顆墨黑的丹藥,那是羽牧自發的藥,其最大的功能是活血。之後看那人是否醒來,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等到全部完成,羽牧自己也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在桌旁坐下,喝了一口涼茶,回頭看向床上那深睡的人,不禁一陣自問,自己為何救他?自己最惡髒,為何將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想到此處,羽牧眉頭緊皺,起身便出了屋,讓子書留在屋內看著那人。
羽牧走到屋前,麵前的鬆樹銀裝素裹,風一吹,樹上的雪就簌簌往下掉。清冷的空氣讓羽牧的思緒平定下來,他隱隱覺得,今日救下的這個人會給自己帶來什麼。但具體是什麼,自己也猜不準。若是麻煩,那便各走各的路!
剛想到這裏,就聽見身後子書慌張的聲音,“主……主人,快……快來啊,你快看他,他他……”
羽牧聽他的聲音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便快步進了屋,踏進自己的房間,眼前的一幕也將自己震住了,床上原本躺著的人竟變成了一隻毛色雪白的狼,身形是常人的兩倍,繃帶也因為身形而崩斷散落在一旁,羽牧這時也回過了神,走近一瞧,床上的狼的毛色竟比雪還要純白,但身上的傷將有些皮毛染成了血紅。
羽牧顧不上細瞧,便又拿了藥箱,重新幫他包紮,羽牧看著眼前的白狼,不禁在心中猜測:他應該是白狼派係的,看其毛色,應屬上等,莫非他是白狼的首領?即使不是首領,也應屬重要人物。如果真是這樣,那說明如今狼族應已由黑狼派係掌控。那這隻白狼勢必會被黑狼追殺,性命已懸一線!
想到此處,羽牧渾身一震,連忙喚了齊叔,囑咐他讓宅院中的所有人服下他手上瓷瓶中的藥丸,狼嗅覺超強,若讓他們發現人類的宅院有白狼的氣味勢必會不顧一切的攻擊,宅院裏除了自己手下幾名精武之士,還有一些婦孺,若真遭到攻擊,唯恐不敵。隻有暫時隱去身上的氣味,才能爭取時間撤離這裏。
齊叔接過瓷瓶,點點頭便出去了,羽牧將剩下的三顆藥丸分別留給子書,白狼和自己。兩人一狼快速地服下了藥丸。
羽牧接著讓宅院的所有人在一個時辰內快速地收拾行李離開宅院,沒有說明真正的原因,畢竟這樣的原因常人怕是接受不了的。但大家都深知,羽牧的命令從來都是有道理的,必是有什麼變故。
一個時辰後,所有的東西都已裝上馬車,所幸宅院裏的人是跟慣羽牧的,皆是雷厲風行之人。
手下、下人分坐兩輛馬車,羽牧、子書、齊叔和那白狼都在那輛最大的馬車上,三輛馬車低調的離開了雪山腳。
如今可以逃開黑狼追捕的地方恐怕隻有人界了,定要遠離狼的地界才會有脫身之機。
三輛馬車在寬闊的大道上疾馳,直到遇到一個分岔路口才停下。
齊叔從馬車上下來,對後麵馬車上的人說:“我們從這兒分開走,你們走左邊的那條路,大家到淩雪山莊見!”大家都知道這是主人的決定,紛紛應是。
於是,便有兩輛馬車從左邊的道路揚塵而去。
羽牧坐在馬車上,聽著外麵的動靜,他之所以做這樣的決定,因為他知道黑狼的人已經盯上了他們,雖然隱了氣味,但還是他們的嗅覺快上一步。隻有分開走,才不會連累到手下的人,若真動上手,自己才沒有什麼顧忌。
羽牧所料不錯,其實在羽牧救下白狼不久後,他的宅院便被黑狼的人盯上了,他們正尋找時機下手,卻不知宅院的人似乎他們的意圖,隱去了身上的氣味,隨後就見三輛馬車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雪山,他們便隨後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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