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27 更新時間：22-01-07 21:41
【第十六章】
“嘖...”白澤晏看了眼不遠處，卷曲幹枯還不停在地上掙紮著的斷手，又看了眼被唐一白拽倒在地，已經隻見出氣不見進氣，麵色扭曲灰敗的林二夫人。“林家究竟有多少人攪合在內？這女人多了，果然沒有什麼好的。”“恐怕林老爺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疼愛的女兒，自己日日同眠的枕邊人，一朝疏忽，就被算計其中，險些就要痛失愛女，天人永隔了。”“現在的這個結果，好像也好不到那兒去。”
棄煜看著纏滿骨鞭的藤蔓，它們貪婪的吸附在骨鞭上，在它們還在”享受”之時，棄煜猛然往回收回骨鞭，將靈力釋放於骨鞭上，和還隱隱散發著黑霧的骨鞭相融合。剛才還在貪婪”享受”著的藤蔓，因為突然加深的黑霧翻騰，它們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的群蛇一般，燎灼的在骨鞭上蜷縮掙紮著想要逃離開，可是它們越是想要逃離，越是掙脫不開。骨鞭越縮越緊，將它們都緊緊地扣在每一環之中，棄煜緊抓骨鞭，看著上麵的藤蔓一點點的失去掙紮，枯萎下去，最後化作了滿地的灰燼。
祁月笙拿著劍，在那團灰燼當中撥弄著，掃出了幾隻已經死去的紅色蟲子。“這次應該已經死透了。”棄煜將骨鞭重新收了回去，“最好是都死透了，不要再來了。”棄煜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死狀並不好看的”新嫁娘”。“等衛長霖醒過來，看到這副情景，知道了實情，希望他還挺得住。”“也但願這次衛家和林家都挺得住。”
衛長霖覺得耳邊好像有很多人在說話，他分不清是誰，有男有女，很是吵鬧。他想要睜開眼睛，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隻記得是他大婚之日，親朋滿座好不熱鬧，可他記不得他們的臉，隻知道不斷有道賀之聲回往耳邊，他在喜婆的指引下，拉著新娘進了洞房，可是之後...之後的事情就開始讓他混沌不清，他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隻覺得新娘的臉好像熟悉又陌生，她是誰來著...是誰？
衛長霖的手抓緊了被單，想要從一場不熟悉的場景裏掙紮著想要醒過來。暮昭用銀針紮進了他的眉心處，衛長霖微皺著的眉頭才稍稍舒展了一些。暮昭又在他的頭頂沒入了兩支銀針，看著衛長霖眼皮之下的眼珠，輕緩的轉動著，暮昭在他的人中刺下了最後一針，衛長霖霍然睜開了眼睛。
他大口喘息著，暮昭收回了所有的銀針。衛長霖側頭看到了身邊的暮昭，想要起身，卻因為用力過猛，又要倒下去，被暮昭一把扶住。衛長霖按著有些脹痛的額頭，還輕輕捶打了兩下。才向著暮昭道了謝。
“我...我這是怎麼了？我不是應該...”“長霖，你感覺怎麼樣？”祁月笙站在衛長霖的身前，擋住了他想要向外張望的視線。“祁...祁大哥。芷遙她..”剛剛衛長霖轉過頭時，透過暮昭的身側，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抹紅色喜服。“長霖。”祁月笙的眼中透著一抹心疼又分辨不清的情緒，他抬手撫上衛長霖的頭。“長霖，沒有林芷遙。”“....”衛長霖有些茫然的也仰頭看著，還將手撫在他頭上的祁月笙。“沒有林芷遙。長霖，不管看到什麼，記得不記得發生過什麼，都無關於你的對錯。”
還沒能理解清祁月笙這話說意思是什麼，就聽到外間內，衛老爺焦急喊著自己的聲音。“霖兒，霖兒...啊...”衛老爺一路跌撞的疾步進來，眼睛無意中瞟見了床上的隻剩下一具形如枯骨的新嫁娘，衛老爺倒吸一口氣，腳步踉蹌了兩步，好在棄煜就在身後，擋住了險些摔倒的衛老爺。
“這...這...”衛老爺顫抖著手，指向那抹紅色，“衛長霖已經醒了，衛老爺不趕快過去看看嗎？”棄煜的話像是安撫，又像是為了轉移去衛老爺的注意，衛老爺看著近在眼前，已經好好的坐在那裏的衛長霖，他上前就緊緊抓住了兒子的手臂，來回打量著。“霖兒...”“爹，芷..她...”祁月笙已經告訴衛長霖，他娶的並不是林芷遙，而是林家的二小姐。無論他已經娶到的是誰，現在的境況總沒有更好的結果了，這就是事實，不管他能不能接受。
“衛老爺，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好。”祁月笙提醒著正在關心衛長霖的衛老爺，“是..是..是...”“爹，準備什麼？”“行了，醒了也還是得好好休息休息，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說著衛老爺就要出門去吩咐下人準備著，“爹。”“衛公子身上可有什麼不適？不如讓我為衛公子仔細再查看一下。”暮昭攔住了衛長霖想要拉住衛老爺衣袖的手，翻手就將自己的手搭在了衛長霖的腕脈之上。
“霖兒，霖兒。”屋門一開，還跪在地上祈求平安的衛夫人，在嬤嬤的攙扶下，踉蹌著起身，就想要往屋內而去。“老爺。”看到衛老爺出來，衛夫人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我們霖兒怎麼樣了？裏麵怎麼...”不等衛夫人問完，衛老爺就在她的手背上輕拍了幾下，“霖兒已經醒了，城主和祁少主都在，他不會有事。現在倒是有件要緊的事情，得夫人和我一起去一趟。”衛夫人其實還想進去確認一番衛長霖的情況如何，可是看著衛老爺的神情，多少還是安心了一些，決定先和他一道去忙碌要緊的事情。
“衛公子的身體已無大礙，體內的蠱蟲已解。這幾日隻需好好的休息，吃一些補氣血的參湯補品就行了。”“我這是怎麼了？什麼蠱蟲？”衛長霖覺得腦袋裏一陣陣的鈍痛，讓他皺起了眉，一手在身上摸索著，試圖找到暮昭所說的蠱蟲。“暮昭，先扶衛公子去別屋休息。”“祁大哥，這是怎麼了？你讓家父去準備什麼？你們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衛長霖看著祁月笙，希望他能夠給自己答案。“長霖，晚些我會將事情的因果都告訴你，現在，你和暮昭先去別處休息，等下將藥喝了。其餘事情你就先不要去想了。”“可是...”祁月笙揮了揮手，暮昭就扶著衛長霖準備出去。
下意識的回頭，衛長霖透過遮在床沿的紅色幔帳，想要再仔細的看一看，就被棄煜的一個側身擋去了探究的視線，“今日可是我成親娶妻之日？”“衛公子以後就會知曉，隻是現在你雖然已無礙，但還是需要安心靜養一段時日的。”棄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衛長霖還想要問出口的話，在看到棄煜的眼神之時，便止住了話語，他也不好多留，任由暮昭攙扶著自己向外走去。
一路衛長霖看著滿院的紅綢雙喜福相迎，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他拍了拍額頭，又看向身邊的暮昭。幾次想要問出口，可是又不知道從何問起才好。
“隻希望他記不得的，都不會再記起才好。”“既然情蠱已解，他那時對林夢遙的深情蜜意，也不過是一場虛無的計算。那人要從中得到的是什麼？衛家還是林家？”“能給出答案的林夢遙，現在也成了一個死人。從她的話語當中，倒是可以再找找看。跟著暮昭身邊的那個白...”“白澤晏。”“希望他能有所收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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