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293 更新時間：09-09-04 11:32
9
農曆七月初四早晨
徐巍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正是晴朗無雲的澄藍天空。刺眼的陽光不斷刺激他惺忪的睡眼，讓他本來就漲得厲害的頭更是一陣陣抽痛，閉起眼又躺了一會兒，直到適應了光線，頭也沒那麼痛了，才揉揉睡得有些僵硬的脖子，翻身起床。
梳洗完後懶懶地打開門來到客廳，就看到白程仲正在廚房裏忙碌，濃鬱的食物香味撲鼻而來，讓向來沒有早餐習慣的徐巍也有了想嚐嚐的欲望。
他倚在門邊，用懶散的視線看著好友道，「有我的份嗎？」低沉的聲音帶著剛起床的沙啞。
拿著咖啡壺的手頓了頓，然後繼續動作，「如果你想吃的話，我倒不介意多準備一份。」說著，把煮好的拿鐵遞給徐巍。
徐巍接過咖啡，把咖啡朝白程仲舉了舉道：「免了，比起你的手藝，我還是比較相信這個。」說完，不意外看到好友無所謂地聳肩，徐巍笑了笑，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走到沙發坐下，「我一會兒回家一趟，你的車借來用一下。」
「我送你去，上午我沒事。」清晰的聲音從餐桌那邊傳來。
「這樣啊……」徐巍想了想，抬頭看向窗外澄練的藍天，「那好吧。」
白程仲很快解決了早餐，然後回到房裏不知道在擺弄什麼。徐巍在客廳等著，無聊地看著牆上掛鍾的秒針『滴答滴答』地跳動。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白程仲才匆匆出來帶著歉意道：「等久了？我們走吧。」
徐巍點點頭，起身走出門。
雖然沒有去過徐巍的家幾次，可是白程仲對這一頭的路卻格外熟悉，隻用了二十分鍾，車就已經來到舊公寓的那條街。
舊公寓所在的街道很窄，隻容得下一輛車和兩個人，所以很少有人開車進來，當然，一般能開車的人也不會選擇這樣一個人煙稀少鳥不生蛋的地方作為居所。白程仲搭著方向盤，很緩慢地駛進街道。
然而就在車拐進街道的瞬間，突然，晴朗的白天暗了下來。隨即很快的，烏雲蔽日，悶雷聲響，似乎在準備迎接一場瓢潑大雨。白程仲踩了刹車，搖下車窗，奇怪地看著突變的天氣自語道：「這天氣，怎麼說變就變了？」
剛好聽到的徐巍也跟著往外望，隻見窗外的天空已變得一片灰黑，厚重的烏雲遮住了陽光，周圍的景物好像在一瞬間被吸走了生氣一般，全都暗了下來，空氣也在下一刻變得沉悶而壓抑，樹上的蟬尖銳地鳴叫著，越來越急切，好像在害怕什麼。
視線因為突如其來的黑暗而變得模糊不清，這種感覺讓徐巍很不舒服。
收回視線，徐巍不知可否道：「夏天本來就是這樣。」
白程仲看了好友一眼，搖回車窗，在搖上窗前，一縷微風從外遛了進來，刻骨的冷意讓他打了個寒戰。
疑惑地低頭喃道：「是冷空氣來了嗎？」
這時，一道天鵝湖的優美鈴聲在車內響起，徐巍皺了皺眉，白程仲隻得再次停下車，接起電話，「你好，我是白程仲。」
徐巍坐在一旁，看著白程仲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於是在白程仲結束通話後，道：「你有事先走吧，我在這裏下車就行了。」
白程仲聞言沉吟一陣，道：「反正都到街口了，我送你到樓下再走吧，馬上就要下雨了，淋濕了不好，況且我也不計較這麼點時間。」
徐巍看看白程仲，猶豫了一下道，「好吧。」
於是，車緩緩駛進街口。
徐巍下了車，抬頭，天，似乎更黑了。
白程仲搖下車窗，對徐巍道：「我走了。」
徐巍點點頭，「好。」說完，看著白程仲的車開出視線，才轉身上樓。
舊公寓旁的一個枯樹，零星的幾條樹枝狂亂地搖擺著，遠遠聽來，好像傳出了樹葉婆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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