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47 更新時間：09-09-26 22:34
自從那天幹娘他們幫我打通了任督二脈之後，他們的身體就非常孱弱，不能馬上就教我習輕功，隻好給了我一本天山宮的輕功秘籍——《天女散花》，讓我自己好好學。我也不好什麼都麻煩他們，隻好自己自學了。一開始是蠻不習慣的，所謂的秘籍上隻有一堆人物，幾句話，就如我們現代的連環畫一樣。若僅僅是瀏覽，那倒無傷大雅，但如今我是要習武啊，盡管我體內擁有多麼強大的功力，沒有很好的技術去控製，那如同無用武之地！像是這樣想的，但現實又是另一回事。雖然《天女散花》對現代人來說很難明白，但是我總算是弄出一些頭緒了。十天後，幹娘他們身體稍微恢複一點的時候，我已經基本能掌握輕功的技巧了，起碼可以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方向和高度，即使不能飛到很高的尺度，但如果是拿來應付中等武功的人，應該足夠了。
後來，在剩下的十天時間裏，幹娘他們費盡心思地幫我把武藝提升上去，廢寢忘食地日日夜夜教導著我。終於，我已經把《天女散花》中大部分的輕功技巧掌握住精髓了，要下山去救姐妹們定不是難事！
二十天過去了，不論如何不舍，分離的時間始終是要到來的。
“靜兒啊，今天你就要下山了。”在天山宮的宮門前，幹娘依依不舍地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地教誨著我：“下山之後你一個弱女子可定要當心啊，這裏不如你的世界！”
我無語地朝天翻翻白眼。難道這裏的世界能恐怖現代的核武器嗎？！而且我有這麼愚蠢嗎？！
“若她是弱女子，那全國的女子都算什麼了？！”正當我想回幹娘的話的時候，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
我轉頭一看。
果然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這不是我昨天遇到的白清同誌嗎？！好啊你，我不找上門，你到自投羅網了！不教訓教訓，可真是枉費上天的巧妙安排啊！
“我的戒指呢？！”我毫不客氣地向他伸出右手，索取我的紫戒。
“咳咳，”他裝模作樣地尷尬一咳，回避著我的問題，“這件事嘛……在這裏不好說，到時候再說吧！”說著說著，他的臉就有點微紅了。
他這麼能演，要是放在現代，鐵定穩拿小金人！
“呃……靜兒，你跟你師叔認識？！”幹娘問我。
“師叔？！”我驚訝道。
“對啊，他是你幹外公的徒弟，我的小師弟。”幹娘有點自豪地說道。
我不懂，就一個師弟，有啥好自豪的？！
“你還愣著幹嘛？！叫人啊！”幹娘碰碰我的手臂，示意道。
“師……叔。”我帶點猶豫，咬牙切齒地叫道。
“好說好說，你我年紀相去不大，江湖兒女何必拘於小禮小節，叫我清就可以了！”他暢快地笑著說，眼底盡是猖狂的笑意。
“哼。”我冷哼一聲，超不屑。
“靜兒，你怎能這麼無禮。好歹師弟都是你的長輩啊！莫非你們有什麼過節？！”幹娘從我對白清不屑一顧的態度中看出了端倪，追問著。
我低下頭沉默著，白清依舊風輕雲淡地笑著。
“隻是一些小誤會，解開了就沒事了。相信靜兒也不是這麼無禮的女子！”白清自顧自地說著，毫不理會我發黑的臉色。
“靜兒靜兒，誰讓你叫得這麼親密的，我又不是你的誰！”我小聲嘟囔著。
“好了！靜兒，你這次下山救人，我怕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派你師叔保護你，正好你師叔也要上京！你們路上可以作伴，我們也好更安心一點！”幹外公的言下之意是不是我對他怎麼樣都可以，那他就相當於我的保鏢嘛！
我用奸詐的眼神看著白清，盤算著以後怎麼整他！
“時候不早了！你們趕快下山吧！”
我彎下腰拿起我的包袱，準備出門。誰知麵前伸出一隻白皙纖長的手，我抬頭一看，是白清！他自動自覺地幫我拿起包袱，背在身上，無言地站在一旁笑著。我感激地對他一笑，然後轉身不舍地看著幹娘、幹爹、幹外公、幹妹妹。鼻子湧起一陣酸澀，眼前的景物漸漸朦朧起來，看著他們依依不舍的神情，我咬咬下唇，狠心地轉身離開，一聲“再見”都沒有說就飛快地逃了。
對，我是逃了。我害怕，非常害怕眼眶裏的淚水會不受控製地掉下來，瘋狂地掉下來。我害怕他們看到我脆弱的一麵。我不斷地向前半跑半飛著，一心隻想離開，免得更加傷心。
突然，我撞到了一個人，抬頭一看，白衣飄飄，正是白清。
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緊緊地抓住白清的衣襟，在他的懷裏埋頭痛哭。他輕輕地抱著我，任我在他的懷裏落淚。他的雙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後背，無形地安慰著我。我在他的麵前顯示出我深埋在心底的脆弱，把內心埋藏著的所有悲傷一次性地發泄出來。
就算我再怎麼堅強，我始終是一個女子！我還是需要一個強壯的胸膛，一個柔軟的肩膀給予我依靠。
慢慢地，我哭累了，就靠著這個溫暖的胸膛，像一個嬰兒一樣熟睡著，貪婪地聞著這個胸膛上的龍涎香，進入了睡鄉。
夕陽照在我的身上，臉上，感覺十分溫暖。我輕輕地動了動身子，睜開眼睛。
“醒了？！”白清端坐在我的床邊，手裏端著一碗湯，輕柔地問道。
我想起我在他的懷裏痛哭的情景，一時羞澀，隻好點了點頭。
“醒了那就起來吧，也省得我要喂你！呐，把這碗湯喝下去，你哭這麼久，又累又餓的。”
我接過他手中的清湯，馬上就喝了下去。說實話，我真的快餓瘋了！
“我睡了多久？”
我把碗遞回給他，他隨手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都有大半天了吧……你的體力真好，哭了好幾個時辰才睡著的！我的衣服都給你的眼淚浸濕了！”他痞痞地調侃我。
我沒話可說，隻好低垂著頭。
“明天就上路了，你好好休息吧！”白清拿起碗，準備離開。
“……謝謝你。”我抬起頭，輕輕地說著。
他回過身子，對著我陽光一笑，“沒關係。”
我們兩個就這麼對視著，一片和諧。很多年後，我們兩再次回想起這一幕，都覺得我們的樣子呆呆的，很可愛！
他隨即又加上了幾句：“別忘了，就算你再怎麼堅強，你始終是女人，你有資格去疲憊，去發泄心中的不滿。即使你一定要在人前維持堅強的麵具，在人後你可以慢慢卸下防衛，做回自己。”
如風過無痕的數句話語，砸在我心中，惹起了軒轅大波。
原本隻是一絲一毫的感動，現在湧成了大海，在我的內心裏泛濫著。白清的話說到了我的內心深處，觸動了我內心深處的那根弦。
我把頭垂得低低的，把內心翻騰的委屈慢慢地訴說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事都要發生在我的身上？！難道我經曆的還不夠多嗎？！宮闈情仇，政治陰謀，這一切的一切我都受夠了！本以為來到這個世界，我就能擺脫那些黑暗，但是為什麼還有人想利用我們？！上天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怒吼著，狼狽不堪。
“可以了，可以了。”原本站在門邊的白清三步並作兩步飛到我麵前，柔聲地對我說。
“我隻不過是想平平凡凡地過一生，為什麼要把我推上高峰？！去承受那些所謂的尊貴，都沒有人問過我想不想……”我說著說著，白清突然把我摟在懷裏，我便愣住了，停止了哭泣。
“我知道，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使勁地對他搖頭，緊緊地攀著他的手，“她們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為什麼是我親手把她們推向危險，又抽身離去！我寧願由我來替代她們受這些苦，也不願她們為了我而受半點委屈啊！”
說道激動之處，我實在沒有勇氣再說下去了，隻是靜靜地靠著這個胸膛，無言地流淚。
白清輕歎一聲，扶著我的肩膀，讓我坐起來。我像個木偶一樣任他控製，雙目迷茫地看著他絕美的麵龐，看著他慢慢地向我靠近，輕輕地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個蜻蜓點水似的輕吻。看著他的薄唇輕輕地蠕動。
“夠了。你在我麵前完完全全不用顧忌，你可以做你自己了！”
……
“早啊！”第二天早晨我一推開房門，就看見正在練劍的白清。
“早……”我聲細如蚊地回應。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頰，感覺有點微微發燙。定是昨天白清的唐突讓我失了神緒。
“你在練劍？！”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超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我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
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重新執起他的劍，揮舞起來。白色的衣袖在半空中飛揚，全神貫注的神情讓人難以忘懷，隻有嘴角微微上揚的角度泄露了主人的不羈之意，他手中的劍成了他的陪襯物，人劍結合得天衣無縫。此時此刻的畫麵變得無比美妙，我突然有種想把這一刻永遠留住的想法。
我跑進房裏，拿出一張宣紙，和一塊燒焦了的木炭，就著房前的石桌石椅，把宣紙攤開來，對著眼前如仙般的人，側著頭，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動手畫了起來。在作畫期間，我並沒有再看一眼白清，而是沉迷在其中，就著自己看到的一幕，慢慢地畫。
“好了麼？！”耳邊傳來一陣呼吸，我稍稍地轉過頭，便看見白清正注視著我手中的還未完成的畫，在我耳邊說道，他濃厚的氣息呼在我的脖子上，我不由得把脖子一縮。
“冷了麼？！”他十分體貼地詢問道。
我輕輕地搖搖頭，頭上的簪子和流蘇隨著我的動作而發出叮叮咚咚微小的聲響，白清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和他都沒有再說話，此時的氣氛有點微妙。
“怎麼，不畫了？！”
“不……不是。”我有點心虛，急忙低下頭去，繼續我尚未完成的畫卷。
好半晌，我在一邊畫，白清就坐在我的身旁，喝著飄著淡淡酒香的竹葉青。煞是融洽。
“好了！”我有點興奮地說道。
“是麼，那我看看！”他說著就用手來拿畫卷。
我連忙把畫卷收起來，拿在手中，離他遠遠的。警惕地看著他，不想讓他看。
“不想讓我看？！”他話音剛落，身子一晃，就來到了我的背後，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先是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待他的手快要碰到我的畫的時候，暗自運內功，右腳輕輕地用力一踩，整個身子就請輕飄飄地落在了幾米之外，笑嘻嘻地看著白清。他挑起雙眉，自信地一笑，向我撲來。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又向附近的一棵大樹上飛去，輕盈地落在樹枝上，還是笑看著白清。白清不懈地追著我，我不停地逃，我們兩個就在這個小小的院子裏，玩得不亦樂乎。那時的我，忘卻了所有的世俗情殤，忘卻了一切的紅塵雜事，隻是放任自己玩心，任性地耍一耍小脾氣，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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