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78 更新時間:09-11-03 11:54
在白雲以謖望之名帶領全部的災民一起投入的抗災救災中後,白衣教神下令白衣教傾全教之力幫助百姓抗災過冬。一切似乎非常順利,謖望不再失眠,每一夜都可以舒舒服服睡到天亮。而白天時,他也並不需要做什麼事,因為白雲已經將一切安頓妥當,他隻需要跟在她身後,需要他出麵時站出來就可以了。他自然而然地跟從白雲,甚至忘了自己是王爺而白雲隻是個普通女子。
“白雲,你真是我的福星。”謖望不無感慨地說。
白雲側目看他,眼中繁星點點,有些莫名的意味,她說,“我不是幫你。”也許是因為這一天難得的有些閑暇,白雲終於沒有無視謖望的話。
“我知道,我知道,”謖望鳳眼微眯,“但你還是幫到了我。”
“還記得水傾城麼?”白雲突然說。
謖望一愣,隨即失笑,他的確忘記了水傾城,雖然幾天前他還對那個人心心念念難以忘懷。
白雲又說,“你覺得她怎麼樣?”
謖望用力回憶,記憶中卻隻有一些模糊的場景,他甚至已經想不起水傾城的樣貌。他隻好搖搖頭,“除了那首歌和那句詩,我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說,人們習慣等待別人拯救,而忽略了自己的力量。她還說,自救者天不棄。”白雲微笑著搖搖頭,臉上蒙了一層的柔光,有些懷念,又有些憂怨。
“所以你才想辦法讓那些災民自己建冰屋?”謖望心情大好,“水傾城果真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白雲無奈一笑,她悠長的目光落在謖望滿是輕鬆舒爽的臉上,竟是含了一些不忍心。她說出水傾城說過的話,似乎不止是為了佐證自己的作法的正確。
經過人們十數日的努力,哈耶城蓋起了不少磚石結構的房屋,百姓終於不必懼怕風雪,而天氣也似乎漸漸好了起來,風弱了,雪也小了,謖望也被召入了皇宮,白雲也卷卷行李跑了——跑了?為什麼?
謖望進了皇宮,連續三天都沒有回府。夏邇去宮門口問過幾次,都被告知國主留宿雅王爺,有要事。
第四天時,皇宮傳出消息:旬盎國主謖日,太子謖敬,被雅王爺謖望投毒害死;白衣教神持神旨入宮,囚雅王,立先帝幼子、七歲的謖期為新主。
夏邇聽了消息,馬上下了一道指令:將白雲抓回來。謖望被召入皇宮後,白雲便收拾行裝離開了王府,夏邇一直對水傾城和他身邊的人持懷疑防備的態度,所以他暗中派人尾隨白雲,而今謖望出事,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懷疑:白雲陷害了謖望。
白雲被帶回王府時,夏邇已經先後幾次差人去皇宮打探消息,他得到了確切消息,白衣教神準備以謖望的人頭來告慰先帝之靈,因此夏邇的情緒到達了崩潰的邊緣。他一看到白雲便惡狠狠地撲上來,揪住了白雲的衣領,“惡毒的女人,我定讓你給王爺陪葬。”
白雲不以為意,伸手理理臉前的微亂的頭發,“夏邇,你是不是應該先想想有沒有可能把謖望救出來?”
幾番激烈的情緒變動之後,夏邇眼中的血色退了一些,他緩緩鬆開了揪著白雲衣領的手。白雲將皺起的衣服拉平,然後對夏邇說,“我看得出,謖望一直對你有所防備。如果你隻是單純的男寵,恐怕他不需要特別防備你吧?”
夏邇點點頭。
“你用你的勢力,將謖望帶出皇宮應該沒問題吧?”
“你的意思是,我將王爺偷偷救出?那王爺的地位名譽……”
白雲伸出手阻止了夏邇的喋喋不休,“這是唯一的生路。白衣教神韓微曦唯一會做出的讓步。”
夏邇冷哼一聲,轉身出去。白雲知道他必然是去安排營救謖望的事情,於是便安然地坐在屋中等待。然而,一個時辰之後,夏邇沮喪地出現在白雲麵前:“你是不是早就算準了王爺不會跟我離開皇宮?”他的一雙眼因為絕望和憤怒而圓睜著,如同被逼上死路的野獸一般射出嗜人的光芒。
白雲試圖用自己的微笑緩解一下對方的情緒,但效果顯然不好,於是她定定心神,說道,“王爺可曾說過為何不願離開?”
“他說他身為謖氏王族之後,雖荒唐享樂多年,但他身為王族的驕傲和骨氣還是有的,不能不明不白離開,任弑君之罪坐實。”夏邇的話讓白雲不由聯想到了謖望那雙鳳眼,謖望拒絕夏邇時,那雙眼一定半合著,優雅而高貴地表達著他的堅持,就像當時看著水傾城時的模樣。白雲情不自禁地微笑了一笑,“我去勸勸他吧。”
白雲來到皇宮時,早有人飛奔著回報了韓微曦。韓微曦在禦花園中的小芳亭接待白雲。
白雲不開口,韓微曦也不開口,白雲靜靜坐著,韓微曦則是不停擺弄桌子上的茶具。大冬天在隻有六個柱子一個頂的亭子裏不聲不響地喝茶,可真不是什麼浪漫的事情,韓微曦還好,在一直燙著茶具,泡製茶水,聊以為娛,靜坐的白雲則漸漸不耐,終於,在喝下第三杯茶後先開了口,“教神好雅興,這亭這景這茶,無一不好。”
“嗬嗬,”韓微曦輕笑,“這多虧了白雲姑娘,若不然,我哪有機會在這皇宮禁苑喝茶?”
“太客氣了。”
“是事實,不是客氣。如果沒有白雲姑娘陳清利害,我白衣教不會突然改變態度參與救災,從而得獲人心;如果沒有白雲姑娘裏應外合,替換了雅王府親衛,我白衣教也無法靠近身有功夫的謖望,更不可能製住他;如果沒有白雲姑娘殺人立威,我白衣教也無法搬開國舅那個絆腳石。”韓微曦一如以往穿著惹眼的錦白色底勾織著錦白色暗花的長衣,棕色的茶杯在他修長潔白的手指間轉來轉去,韓微曦不愧為回燕堂玉館的魁首。白雲看得有些愣怔,沒有理會韓微曦兼帶著諷刺的感謝話。
“其實,我來隻是想見一下謖望。”白雲的神色似乎並未從愣怔中回轉,但她說的話卻代表著她很清醒。
“看他?做什麼?”
“看他是不是如我想象的那樣落魄。”白雲終於收回了自己愣怔的目光,站了起來。
“嗬嗬,”韓微曦又在輕笑,“我帶你去。”他也站了起來,錦繡長衣的褶皺一瞬抖淨,他提步離開小芳亭,長衣上陡然有了褶皺又瞬間被抖平。
見到謖望時,韓微曦第一句話就是:“看來你要失望了。”是的,謖望一點也不落魄,反而如回到家中一般怡然,雖然因為內功被廢、四肢經脈被割斷而一臉蒼白。他靜坐在地上,頭發亂了,衣服也髒了,但他蒼白的臉上卻隻有從容鎮定。
謖望,溫和有理,擅長風月,不喜政事,白雲一直認為,謖望是“翩翩佳公子”沒錯,不過他腹內草莽,是皇家教出來的“花瓶”而已。現在看來,白雲似乎看錯了謖望。如果真的“腹內草莽”,他斷不可能在逆境中還是如此優雅自若。
“謖望,夏邇托我帶了東西給你。”白雲拿出一把折扇,謖望也不做作,徑自伸手接了過去。展開了,扇麵雪白,竟是無字亦無畫,唯有幽幽暗香緩緩透出。
“謖望,你可知道是誰讓你落得如今這步田地?”韓微曦盯著謖望,他顯然不喜歡看到謖望那種從容的模樣。謖望回了一個微笑,“是我自己活該。”
韓微曦臉色驟變,卻最終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白雲插話,“謖望,我做了對你不好的事——當日殺國舅立威時,唯恐雅王府親衛不聽我令而請白衣教神遣白衣教高手替換了一些王府親衛。”這時韓微曦的臉色才稍稍變好了一些。
謖望還是微笑,“被關在這裏的第一天我就想明白了,你突然跟我說起水傾城,還說她說過什麼‘自救者天不棄。’的話,那時你就在暗示我,城,要傾了,我,需要自救。”
白雲一時間啞口無言。
陳微曦忽然笑了,“白雲,我知道你想跟他單獨談談,你們談,我先走了。”神色間頗為快樂。白雲暗歎,陳微曦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孩子”。
陳微曦一走,謖望便問,“你要跟我說什麼?”
“我是想問問你,謖期那個孩子,是你皇兄的親兒子嗎?”
“那是當然。”謖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新的旬盎國主是你的親侄子。”白雲的聲音如棉花一般柔軟,“你應該能夠想到旬盎新主的結局,如果你也死了,那麼旬盎王族就隻剩他一人,他或者做一輩子傀儡,或者獨自一人奮力鬥爭,成功固然不必再說,倘若輸了,便是萬劫不複。我不知道你們謖氏王族的驕傲是不是比你侄兒的生命和自由更重要。”
謖望不語,臉上卻露出深思的表情。
白雲又說,“死,很容易,難的,是背負著屈辱活下去。”言盡於此,白雲離開了。
出得門來卻遇到了韓微曦。韓微曦詭秘一笑,學著白雲的口氣說道,“死,很容易,難的,是背負著屈辱活下去。”
白雲點頭,說道,“那是對謖望說的,如果對我自己說,該是‘死很容易,難的是背負著愧疚活下去。’”韓微曦如白雲預料的一樣愣了一下,“我一直對玉槐的死,愧疚不已。”
韓微曦變了臉色,“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就出宮吧。”甩甩袖子,韓微曦還真有些久居上位者的驕矜。
白雲恭恭敬敬福了一禮,“是,教神。”而後瀟灑地向宮門走去。然而,她不過走出十步遠,就聽見身後有兵器相擊發出的脆響——夏邇真是急性子!也幸虧他是急性子,韓微曦知道白雲勸服了謖望後便著手布置防衛,防止有人救走謖望,而夏邇闖宮救人的時間剛好是調防還沒有完成的時候。
白雲足步不停向宮外走去,雲白的外衫的衣尾被風卷起又放下,那時間,皇宮大內卻是飛血刀光不斷,恍惚鬥拱飛簷黃金瓦、長刀烏盔赤熱血,都隻是為了充當她的背景。
夏邇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即使韓微曦親自出手都未能留下夏邇或者謖望。夏邇成功地救走了謖望,並且直接打馬馳出了哈耶城。韓微曦太自信,他並沒有提前封鎖城門。
白雲知道謖望一旦被救走,韓微曦一定會下令封鎖哈耶城四門,所以她離開皇宮後,也在第一時間騎馬通過了城門。
哈耶城中的百姓還處在終於有房子躲避風雪過冬的喜悅中,根本不知道,哈耶城在某些人眼中,已然完全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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