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55 更新時間：10-08-04 19:11
“咳咳……你……”樹下彌漫的煙塵散盡，出現在煙塵中的人，衣衫破爛，發絲焦黑淩亂，灰黑的臉龐再看不出其原本偉岸風采。
而在樹上梳理著被抽疼的翅膀處的羽毛，雷鷹看過其慘狀後，對被劈的灰黑的人不理不問。
故意拍出聲響，拍掉身上的黑灰，卻見害他至此的雷鷹不理的態度，根須再度再吸取巨獸力量後，越周身恢複如初，身上的傷也在同時消失無蹤。
察覺四周靈氣變化抬起鷹頭，金色的鷹眼觀看四周過後，雷鷹感到四周靈氣更加稀薄，微不可察，低下鷹頭運轉妖力凝聚於雙眼看向樹下巨獸，金色鷹目中靈氣凝聚成一股股細流被巨獸身軀吸收存儲於體內，卻不見靈氣自巨獸體內化作妖力擴散回歸大地，而巨獸體內的靈氣又被巨樹吸收成為養分，巨樹吸收的養分一部分被樹幹上的紫色花朵吸收，自紫色花朵中發出的紫色柔光夾帶著靈氣，彌補給大地少許靈氣。
“隻進不出？”雷鷹心中疑惑起收起妖力，展開雙翅飛向空中，旋轉數圈俯視著靈氣枯竭的大地。
落坐於樹下，越閉目歇息，對於雷鷹怪異的舉動並未過問。
收起雙翅落於越的肩上，“越，靈界的靈氣越見稀少，你竟沒有察覺。”
“有嗎？”越無所謂地閉目反問於他。
一翅張開拍向他的頭，雷鷹看著疼地睜開眼卻不正視他的越，越看著遠方，目光淡然無奈。
“靈界將我主之軀交由你封印是個錯誤。”雷鷹見其眼神中的無奈，提出自身發現的問題。
越抬起一手輕摸著鷹羽，“錯誤早已造成，悔之晚矣，希望是絕望的開端。”
“你既然知曉，為何不提醒靈界之主。”雷鷹問越，卻見越露出憤憤不平的神情。
“哼哼……”哼笑數聲，越猛然抓住鷹爪，將雷鷹抱入懷中蹂躪數下後，看著鷹羽雜亂的雷鷹，再用手抓起雙翅拉扯。“老人家要是早知道能不阻止嗎？要怪就怪妖界之主重華那家夥太過狡詐，竟然連人都消失，也不讓靈界得到半點便宜。”
身軀懸在半空中搖晃著，被拉扯的不舒服，雷鷹抬起鷹爪抓向越，越一驚閃躲鬆手，雷鷹飛起落於巨樹之上，俯視著抓不到它的越。“靈界想要我主以彌補靈界失去的靈氣，然而我主對妖界是何等重要，掠奪者卻再指責備被掠奪者狡詐嗎？”
“飽漢不知餓漢饑，妖主重華雖是星心狐，卻擁有淨化天地靈氣的能力。妖界數千年來依靠重華煉化的靈氣生存，自然不會明白靈界靈氣漸漸枯竭的苦處。”越見抓不到雷鷹，再度落坐於地上。
“靈氣枯竭，是靈界之人亂用靈氣所造成，不知反省自身錯誤，卻將手伸向靈氣充沛地妖界。”雷鷹冷言回應他。
“拆東補西，不尋源頭，是解決問題最快的途徑。”越無奈的回應他的話。
張開雙翅飛起飛落於他的肩上，鷹嘴瞄準悄悄伸向他的手，用力一啄，疼的伸手的人悻悻然的收回手。“結果靈界滅亡，妖界因失去妖主，靈氣不再純淨，淪落魔道者何其多，更有甚者修煉數百年無法結成妖丹。”
“妖少點也不錯。”越小聲地嘀咕一句，話方講完便感頸邊一疼。
“痛啊，你做什麼？”捂著被鷹爪抓傷的脖子，越看向一隻鷹爪麵向他臉的雷鷹，不敢再伸手。
“你受傷，你的本體靈樹便會自行吸取我主軀體的妖力恢複傷處，然而這一切不過是假象，恢複傷處的力量非是我主妖力而是靈界所剩不多的靈氣。”越手自被抓傷之處拿開，脖子上的傷完全消失，巨樹根須正在吸收巨獸體內力量，隨著被吸收的力量，巨獸軀體自四周吸收靈氣彌補失去的力量，大地的靈氣迅速流失。
“靈樹乃是靈界中心支柱，為了使靈樹不枯萎，靈界之主將得到的重華之軀交由老人家來封印，卻不想這一切不過是靈界漸漸滅亡的開始。”越黯然的講出事實。
雷鷹沉默片刻後，“靈界沒有得到我主之心？”
“這個，老人家我倒是不清楚。”越疑惑地看向雷鷹。
想也未想，雷鷹將所知講出，“我主能無止盡地吸收天地各種力量，經由其心儲存轉化成妖力，再經過他自身淨化為靈氣返還天地。若失去其心，隻得到其軀，這具軀殼就會像是一個永遠填不滿空洞，隻會無休止地吸取天地力量卻不知返還天地。”
聽罷，越沒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反而像不關他事似的潑他冷水“靈界之主與靈界眾人，卻不是這麼認為。”悄悄伸手抓住一爪一拖再度將鷹拖到懷裏。
掙紮了數下，見掙脫不出，雷鷹不甚舒服的被其抱著。“那幫家夥是怎麼認為……你的手離翅膀遠點。”雷鷹吃痛，越得意洋洋看著，手繼續拉扯著鷹翅。
少頃過後，見雷鷹不再出聲，越抬手指著巨樹上綻放著的紫色花朵，不鹹不淡地問他“生不逢時，情有可原。若開不逢時，又會怎樣？”
“若不是這朵花的存在，你早已枯萎。”雷鷹回應他的話，鷹翅脫離他的手合起。
“這最後一朵神花綻放的不是時候，紫荊綻放不久，靈界的靈氣便顯出枯竭之狀，靈界眾人便將所有的錯全部歸到紫荊身上，致使原本誕生不久，對靈界沒有半點歸屬感的紫荊，幹脆找了個理由留下本體，元神離開了靈界找尋……。”話語未完，耳聞咬牙切齒之聲，雷鷹看向一臉憤妒之色的越。
“何種理由？”雷鷹思考過後，問著沉浸在自身思緒的越。
“想到就來氣，老人家辛苦養大的紫荊，就這麼被不知是誰的一顆心給拐跑了。”越憤怒的拉起雷鷹一翅拉扯著，發泄心中隱忍千年的憤怒。
雷鷹未出聲，鷹爪一抬抓向越的手，越輕哼一聲抓住鷹爪，手一抬，雷鷹頭向下在他手中搖晃著。“鬆手……一顆心……？”
“就是一顆心，不鬆手，想來就氣啊！”越將鷹頭提到眼前，與金色的鷹眼對視著。
鷹嘴啄向越的鼻子，越吃痛放手，雷鷹翻身飛起，鷹爪揚起抓向越的脖子，虛晃一下飛起，並未抓傷其脖子，落於樹枝之上俯視著越。
被嚇得一身冷汗的越，憤怒全消，抹掉額上冷汗，惱怒地站起身仰視著雷鷹。
梳理著被弄得亂七八糟的羽毛，雷鷹對於越的惱怒毫不在意。
惱怒過後，越平靜了下來，“一句話換來一顆心，紫荊不知在何時把自己給賣了。”講完這句話，越便泄氣般的坐在樹下沉默起來。
“賣了，賣給了何人？”雷鷹被他的話引起了好奇心，梳理得整齊的羽毛使它恢複威風凜凜的姿態，金色銳利的鷹目看向沉默的越。
沉默的人，繼續沉默，雷鷹注視著不動的人，“賣給了我主，那顆心是我主的？”結合無心的軀體，不難猜出那顆心的來曆。
“不是重華。”越抬起頭默然的丟出否定的話語，看向雷鷹的眼神中竟然劃過恐懼。“那顆心的力量並非重華所能具有的，而且至今想來重華真是原本的重華嗎？”
“我主即是我主，你何來此言？”雷鷹展開雙翅飛落到他身旁，越這次並未對他伸出手，而是沉默地看著樹下沉睡著全然無害的巨獸。
曾經的妖界之主，強大的妖力，俊美的容顏，傲視九界的妖主重華，一場妖靈魔三界的戰爭，致使靈界滅亡，靈主下落不明，妖界群龍無首，妖界失去妖主，看似得利地魔界卻失去魔主，退回魔界。一場為生存爭奪靈氣的戰爭，任何一方也未得利，卻損失了三方首領，留下的是一盤殘局，而參與這盤殘局的人，究竟是什麼人笑到最後了。
“淨化天地靈氣，這種力量是一隻妖應具有的嗎？”越問著驚愣住的雷鷹，“淨化之力，屬於仙佛天靈四界之力，為什麼會在重華身上出現這種力量，而且即使是這四界之人所使用的淨化之力，也無法做到不依靠法器與陣式便能淨化的天地靈氣這種地步，身為堂堂妖界之主卻能淨化，吸收天地靈氣是星心狐一族具有的能力，但這種淨化之力卻不屬於星心狐一族。”
“異變……”雷鷹想到一種解釋，卻隨即被他自身反駁掉了，他自身便是異變的鷹妖，異變他知道的不少，卻無法找到理由使妖主符合其中一種。妖的異變有三種，一種是妖力異變，即屬性與妖力異於其它同類，如他。一種是妖階異變，如本該出生時一尾的狼妖，出現兩尾的異變體。最後一種是混種異變，即兩種不同類走妖結合所產下的嬰孩。妖主若是如他一般，那麼又解釋不通，所謂妖力異變即使與同類具有完全不同的妖力，屬性也相異，同類具有的力量他有，同類沒有的他具有，卻絕對不會與原本的妖力發生衝突，而妖主具有星心狐一族的所有能力，卻同時具有與其自身完全不相合地淨化之力，這種淨化之力甚至可能使妖主自取滅亡。
看著想不通的雷鷹，金色的鷹目不再銳利，而是迷茫找不到頭緒。“狐族眾所周知是使用狐火，而重華身為狐族確從未用過狐火，使用的是其它不知名的能力。”得意的嘲笑雷鷹笨，越故意吊人胃口。“因此老人家自見到重華那日開始，就開始疑惑了，在見到幽夜後便有點頭緒……”
銳利的目光刺向得意洋洋的人，鷹頭一轉，堅實鋒利地嘴對著身後的靈樹，狠狠地啄了下去。
“啊——”一聲高呼響起，越神色痛苦地拔身而起，捂著臀。部揉著被啄疼的地方。“雷鷹，大王八蛋的臭鳥，啄老人家——”
看著他捂著的地方，雷鷹用翅膀遮住頭，想摔死的心都有了。該死啄那不好，啄哪去了……邊懊悔著，雷鷹不忘提醒他的錯誤，“王八蛋是龜族的親戚，跟鳥族打不著關係。”
“你這隻……”越揉著疼痛不已的地方，指著那隻兩翅遮頭裝羞澀地黑鷹。老人家認栽，唔……真不是一般的疼啊……
“我向你道歉，繼續講……”雷鷹化作人身歉意地對還在揉著傷處的越道歉。
“說什麼……啊……老人家……痛……你下嘴不能輕點嗎？”越現在坐也疼，站也疼指責著罪魁禍首。
走過去扶住他，越趴在他身上躺了下來，雷鷹伸手幫他揉著痛處，苦笑，“人在氣頭上，難免下嘴重，下錯地方……下次絕不會啄錯地方了。”
“下次，還有下次……老人家……清白全毀你手裏了……”越想著越想越哀怨，他是走什麼運了。
“有那麼疼嗎？”雷鷹邊揉邊疑惑地問著合眼神情不再痛苦地越。
睜開眼瞪著他，越勾勾手指，一根粗壯的根須拔地而起，“疼不疼，以身試法下怎麼樣？”
躲過根須的偷襲，雷鷹抬手緊抓住根須忙搖頭，“敬謝不敏。”根須抽身後退，重新服帖在地上，越合上眼指指疼的地方，示意他繼續揉。
謹慎的揉著，看著越漸漸神態放鬆的越，雷鷹小心地問，“你想通何事？”
聽著他的問題，越陷入回憶，遺忘了許久的事情，被九界是為禁忌的事情，全部都一一想起。“九界滅星心狐一族的緣由，星心狐一族最後殘存者重華，星心狐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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