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393 更新時間：09-07-02 20:36
“厄……”酩縭微微呻吟，嘴角也溢出了鮮血，但是卻硬撐著沒有倒下，隻是軟綿綿地靠在自己身上，看著自己，嘴邊還是那個美麗的笑容。
舉起槍，抬高手臂，正準備給自己來一發……
但是，不知她為什麼還會有力氣，竟從自己手中奪下了槍！
“這種槍……一輪最多有六發吧……”她還是笑著，但是，自己的心卻冷了下來。猜不透，她說這話的意思，但是心中卻有不好的預感。
“我一直在等你呢……”說到這兒，酩縭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解脫的神色，“謝謝你……我不怕死亡……隻是……希望你……能夠快樂地活著……”聲音已若遊絲，但還是掩不住其中的欣慰與快樂。
“你！”自己意識到事情不好，想要奪下她手中的槍，卻已來不及了。
“嘭嘭嘭嘭嘭！”一連五發槍聲。自己驚駭地看見，她的身上又開了五朵由鮮紅的液體綻開的血色之花……
“你在幹什麼？……”自己大驚，上前抱住了她，眼中是掩不住的心痛。
“嗬嗬……謝謝你……”她又笑了，清純而又帶點淡淡的嫵媚。然後，笑容一下子收斂，人頓時沒了生氣，如斷線的木偶。
“……沒有你……自己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不會再有生命……難道你不知道麼？……”自己笑了，笑得慘然。
明明……是完成了任務的……明明……完成了心中所想，把她順利送入另一個世界的！……可是，為什麼心會止不住的抽痛？……心底有一個聲嘶力竭的聲音，在不斷地怒吼著——
“不能讓她死！她死了，那這個世界又有什麼顏色！決不能讓她就這麼離開！……”
苦笑，嘲諷——最終，竟是自己的嘴比自己的心更早一步做出反應——
“來人……來人啊……給我救她……給我救活她！”頓了一下，自己大吼著……因為知道付家不會那麼容易讓自己一個人在外麵亂來，肯定會派人跟蹤我。當知曉時的確十分惱怒，但現在一心隻有企盼。
“痕少。請將她移交給我們。”眨眼間，四個黑衣大漢單膝跪下，行禮，然後就要上來接過這個逐漸冰冷的身體。
“你們不要碰她！要到哪裏，告訴我即可，我自己去！”自己怒了，一陣肅殺的寒氣迸發，竟壓得他們四人不能再動一下。
“……萊塞因特。”一個領頭的黑衣大漢道。
“那裏？！竟是那裏？！”全身一震，然後不住地顫抖，“……真的隻有那裏了嗎？……”
“……痕少。”聲音十分堅定。
“……好吧。她就交給你們了……”頹然，讓愣住的手下接過冰冷的身體，“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你們的人頭就留下吧……”隨後，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舞廳，點了一支煙，就坐倒在舞台上。
萊塞因特……竟然是那裏……
微微張口，突出一團團雲霧——嗬嗬，不要驚奇，自己從很小就開始抽煙了——然後，細細回憶起關於萊塞因特的點點滴滴。
萊塞因特，是隸屬付家的專有研究所。因為付家巨大的勢力，因此招攬了無數科研人員，一直在神秘地研究著什麼。
自己也曾聽說過，為了研究，他們經常拿活人當試驗，是他人，抑或是自己、同伴。而且為了不讓試驗品輕生，在試驗品身上會用上無數的東西……
之所以說是‘東西’，因為自己也不知道，那會是儀器、藥物，或者是心理麻痹？抑或是……
能進入萊塞因特裏麵的，都是為了研究而不惜一切的人，是的，即使奉上自己的生命也會在所不惜。因為他們追求完美。
想到這裏，自己不禁有些後悔了——把她送入那裏，真的……好麼？讓她成為眾人研究的試驗品，真的對麼？……但是，卻隻有這一個方法可以救她……
心已無法思考了……因為，在那裏，已經亂做一團，甚至微微抽痛，無論如何也無法停歇的痛楚……
酩縭……如果是你，能告訴我，如何才能讓自己的心不痛、如何讓自己不再想你？……我，竟是親手手刃你的凶手啊……嗬嗬……
不願自己親自過去，隻是怕看見你靜靜地躺在那裏，冰冷的身體明明瘦弱無比，渾身卻被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管子，還有旁觀者冷漠的笑……
酩縭……不願看見你的這種樣子……自己……害怕了……
望著手上鮮紅的血，自己也沒少殺過人，但在一瞬間，竟是厭了……
酩縭……
精神再也支撐不住，終是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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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後。
“怎麼樣了？”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若痕的雙眼緊緊地盯著眼前的老人。昔日帥氣的麵龐已不再，現在的他已經狼狽不堪。他已經連續一個月天天來詢問了，直到剛才才有人通知他說萊塞因特來了消息，他就連忙趕了過來。
萊塞因特畢竟是付家創立的，那麼自然要有一批姓付的本家的人來管理和維持，而眼前這個老人，便是最權威的管理者——付傲熙。
雖然已經60歲，但是卻經曆過無數場生與死的考驗，冷血、不怕犧牲，這也是他如今能坐上這個位置的原因之一。
“痕，我們已經盡力了……她基本上算是救活了。”付傲熙的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夾帶著他含糊的話語，若痕的心中有意思不好的預感。
“……基本上？……我希望‘爺、爺’能認真、詳細的給我說明。”若痕的聲音已經變得冰冷，完全沒有親人相見的喜悅。
“嗬嗬，小兔崽子！”付傲熙笑了笑，但隨後麵容卻是十分的沉重、甚至帶著一點興趣的味道，“她現在的確已經康複的差不多了，但是無意中我們發現她得了選擇性記憶紊亂症。”
“這是？……”若痕發現了讓自己心中不安的就是這個，連忙追問。
“這個病在醫學史上從未出現過——這個名稱是我們自己命名的，你應該可以從名稱上窺探到其中內容的一二。是的，選擇性記憶紊亂症，表示患者的部分記憶會發生紊亂，具體表現有：明明第一次認識卻認為是早就相識；以前認識的人變得不認識、甚至無論記多少次都記不住；甚至過去的記憶會被篡改；抑或是一些自己並不存在的技能變得存在，當然，相反的，一些已經會的技能也可能遺忘……這種症狀有很多，就不一一列舉了。這個病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啊！”
付傲熙擔心地看了看自己的孫子，他一眼就看出了孫子對這個人的態度的不同。付家的繼承人應該是無心無情的，但這個小子卻太過深陷，搶救時，看著眼前那個靜靜躺著的女子，在為她的容貌感到驚豔的同時，卻也曾動過一絲殺機。但是，最後卻放棄了。
他看得分明，女子身上那五個血洞來自於自己孫子的狙擊槍，但按照孫子對她的感情卻絕對不會這樣傷害這個女子；而且，在他深思熟慮過後，他認為，與其殺掉這個女人，不如保留她來牽製自己的孫子安安心心地接下付家這份產業來得更為有用。但是，卻沒料到出了“選擇性記憶紊亂症”這個亂子。但是現在也沒什麼辦法了，隻好硬著頭皮告訴自己的孫子這個消息。
“……救活了就好。如果她不再認識我，那我就再一次與她相識就可以了。如若她一次次地忘記我，那我就一次次地與她相識。她忘記我有什麼可怕？不過再多麻煩幾次，告訴她我是誰……”
眼中有深深的沉迷，雖然閃過了一絲傷神，但是卻越發變得堅定，連那股漸漸成型的王者氣勢也越發凝練。
付傲熙暗暗點頭，不禁慶幸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那她現在在哪裏？”隻是一瞬間，那種氣勢馬上被內斂起來，蓄而不發，讓付傲熙不禁驚心——孫子這一切的改變，竟都是因為那個女子！
“付爺爺~你在那兒嗎？隻不過是玩躲迷藏你怎麼能跑這麼遠呢？這可是違反遊戲規則唷~回去要好好懲罰你一下！”一個柔媚而清麗的聲音驟然出現，若痕望去，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的形象漸漸明晰。
“酩、酩縭！”若痕頓時喜上眉梢，任什麼也無法描述他現在心中的喜悅，雖然極力遏製，但是即將溢出框外的淚水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酩縭！”
他快步跑到前去，一把擁住了那個分別已久的女子——已經整整一個月了！不分晝夜的拚命工作，卻甩不去她的身影——隻要一閉上雙眼，出現的就是自己手刃她的情景——這才知道這個隻見過三麵的女子已在自己的心中深深地紮下了根。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夜晚無法入睡了，但是現在，喜悅卻完全填滿了自己心中的空虛！
“……付……爺爺……他、是誰？”
女子卻沒有一點的開心，隻是皺緊了眉頭，看著這個瘋狂地將自己擁入懷的狼狽男人，語氣疑惑。
若痕意識到了不對，慌忙地抬起頭來，一瞬間恢複了理智——“我是若痕，付若痕。”
“付、若痕？”酩縭歪著腦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初次見麵，多多指教。”若痕伸出了手來，已經恢複了當初的冷靜。
“……多多指教。”酩縭雖然疑惑，但是卻還是伸出手來與他的相握。從剛才付若痕的表現看來，應該不是初次見麵，但是自己卻奇怪的沒有任何關於他的記憶，而且他也是說這是第一次見麵，那麼，就姑且如此吧！
“付爺爺，我先出去玩了~你的什麼研究就不奉陪了喲！回來再懲罰你，竟然乘機開溜，哼！”酩縭一臉的別扭，但是還是出了萊塞因特。
“付爺爺？……爺爺，我想‘您’應該跟我解釋一下。”酩縭一走，若痕的語氣馬上變了。
熟悉他的付傲熙知道，若痕若是對誰說話用上敬語，就表示他已經十分生氣了，於是認真的說：“這就是選擇性記憶紊亂症的症狀之一了，酩縭剛醒來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於是她從我和同事的言談中知道了我姓‘付’（因為所有人都叫他‘付老’），記憶卻變成了她本來就知道我姓‘付’，並且認準了自己是我的孫女。為了進行我的研究，我便答應了她玩……的遊戲，卻沒想到你現在來，剛想脫開身，就變成這樣了……”說道“玩躲迷藏”的時候，他老臉一紅，吐字也不清楚。
“‘您’竟然連她醒來也不放過，還要研究她？”若痕的眼中已經是不可遏製的怒火了。
“……這是因為她的病例是世界首例麼……而且我還發現她一個奇怪的特質——也許是因為我們藥水融合的結果，也有可能是她大難不死的獎賞——她現在可是百毒不侵了……我怎麼就沒那麼好的運氣呀……真是的……”興奮的語氣慢慢變成嘟囔。
“是這樣？！”若痕的語氣中有掩飾不了的歡快。
“你這兔崽子還不信我這做爺爺的？啊？真是找打了！”付傲熙聽了這句話生氣到不行，眉毛倒豎，簡直要跳起來。
“是……爺爺……這次真的是十分感謝！”這次若痕的語氣變得十分真誠。
“這還差不多……這小兔崽子……還真想騎到我的頭上來了……我叱吒風雲的那會兒你連屁點大都沒有呢……”付傲熙還是一臉醋意的不斷蹦出帶有濃烈酸味的話語。
“謝謝爺爺，這次真的太感謝你了！再見！我下次會來看你的！”若痕的話卻已經從遙遠的地方飄了過來。
“啊……這小子……溜這麼快……”付若痕還是一臉不滿，但是臉上卻滿是笑意，剛想回到研究室裏繼續埋頭工作，卻在不經意間看見地上紅色的液體。那是——鮮血？……
沒有過多的理會這個本不應該存在的血跡，他心中明白，自己的孫子雖然表麵上什麼事也沒有，但內心卻飽受煎熬。搖了搖頭，孩子們的事情還是由他們自己處理比較好！
但是，他有一點卻失誤了。酩縭的百毒不侵並不若他的想象，是無償的。沒有犧牲就沒有獲得，想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等價代換，而這個需要她付出的代價，則是——味覺。
這並不是說酩縭沒有在實驗室裏吃過東西，隻是現在的她失憶了，並不知道真正的食物吃進去應該是有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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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還有一段回憶是關於若痕成為酩縭的仆的，將會在以後再寫。實在是因為咱想看看酩縭和若痕（當然主要是酩縭）在高中的樣子！嗬嗬，另外的主角副角也要漸漸出現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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