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科舉之路  第四十八章

章節字數:1881  更新時間:21-12-13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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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明帝一直很偏疼二皇子,這在朝中不是什麼秘密,隻是大安一直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規矩,景明帝也不能改變祖製,皇後膝下原有兩子一女,幼子幼女早逝,廢太子亡故後,作為皇帝最喜愛的兒子,二皇子距離帝位僅一步之遙。

    梁清則之所以不緊張也不是沒有理由的,一方麵七公主年方十六,韓宗昭有妻有子,在他看來,景明帝並不是昏庸之人,自然做不出強逼臣子休妻另娶的事。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韓宗昭的父親韓雙生前是太子一派的人,不僅不肯與其他人一起反咬太子,更是當眾痛斥說客,不止讓說客沒麵子,也讓二皇子一派的次輔許昌發懷恨在心。

    廢太子死後,韓雙遭到清算,罷官免職、抄沒家產,若僅止於此一家人倒也不是過不下去,讓韓雙大受打擊的是韓家三代以內不得參加科舉,又急又愧加上怒火燒心,韓雙一病不起,沒幾日撒手人寰。

    對韓宗昭來說,二皇子一派的官員幾乎等同於他的殺父仇人,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投靠二皇子一派,更不用說尚公主了。

    入翰林院後,韓宗昭跟所有人都保持距離,做事做人低調,不惹是生非也不抓尖要強,固然有避風頭的意思,也有當孤臣的想法。

    在這個事情上,梁清則很讚同,景明帝才四十二歲,正值壯年,因為敬貴妃愛屋及烏的疼愛二皇子,是景明帝作為男人和父親的身份決定的,可若是從挑選儲君的角度來看,別說二皇子,成年皇子裏沒一個合格的。

    其實,廢太子死後這三年,景明帝已經多次明裏暗裏敲打二皇子一派,對敬貴妃娘家也不複以往的縱容,雖然皇後一直病懨懨的,景明帝卻沒有丁點廢後的意思,甚至更抬舉皇後娘家幾分。

    敬貴妃是宮女出身,教導景明帝通人事的,娘家不顯,等景明帝繼位,敬貴妃娘家乍然富貴,早十多年就開始大肆斂財,這兩年更是開始賣官鬻爵,景明帝為此事已經降了敬貴妃娘家的爵位,從承恩公變成了承恩伯。

    這些事在梁清則看來就是二皇子並沒有其他人想的那樣地位穩固,或者說,當景明帝用儲君的眼光來評估二皇子的時候,二皇子的地位就非常危險了。

    正因為這事兒朝臣們都能看出來,二皇子一派才會越來越著急,其他幾個成年皇子才會認為自己也有搏一搏的機會,太子之位一日未定,明爭暗鬥就一日不停。

    上頭的大人們鬥的越厲害,韓宗昭就越安全。

    在七公主這件事上,梁清則猜對了一半,景明帝確實不會為兒女情長這種事為難自己看好的臣子,可貴妃的娘家卻不是什麼講究人家。

    景明十八年的冬天分外寒冷,梁清則早早起床,今日王定邊等三位老管事要到家裏來,年後春闈在即,待春闈結束韓宗昭就要外放,梁清則準備把議事時間調整一下。

    湖安府到京城並不算太遠,乘船加快馬隻需要大半個月,可外調到哪裏還不知道,若是到了很偏僻的地方,一年一議事肯定是不行的,與韓宗昭商議之後,夫夫倆決定三年一議事,每年書信報一次賬。

    王定邊一行人昨日剛到京城,梁清則讓他們休整一日,正好趕上韓宗昭休沐,趁大家都在家可以直接拍板。

    每到冬日,梁清則就分外想念棉花製品,他現在是裏三層外三層,裹的邁不開腿還是凍的直打哆嗦。

    “走慢點,別著急,你這都八個多月了,怎麼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的。”韓宗昭亦步亦趨的跟在梁清則身後,雙手虛虛環著,想著梁清則最近突然暴漲的脾氣,到底沒敢扶。

    “沒事沒事,就這麼幾步路,不會有問題。”話音剛落,梁清則腳下一個打滑,要不是韓宗昭眼疾手快將人給牢牢抱住,梁清則摔跤摔定了。

    夫夫倆都嚇得不輕,民間說七活八不活,萬一梁清則真摔到了,孩子早產都是小事,搞不好孕夫本人也會沒命。

    這下,梁清則也不敢自己顛顛往前走了,乖乖讓韓宗昭扶著,“嘖,寒露而已,怎麼就開始結冰了。”

    韓宗昭忍不住數落他,“你也是心大,前陣子降溫讓你多穿幾件,你還不樂意,凍的臉都青了才肯加衣裳,我倒不是擔心你肚子裏的這個,你自己每年冬天都要吃藥自己心裏沒數嗎?大夫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你要注意防寒,要保暖,偏你覺得自己比大夫還懂,說什麼春捂秋凍,可凍也不是你那個凍法,要是得了傷寒我看你怎麼辦。”

    “嘖,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婆婆嘴。”梁清則心裏知道自己有些太冒失,嘴上卻不肯服輸。

    “是是是,我是個婆婆嘴,夫郎你別看我,我不好看,你看路。”韓宗昭順口應著,壓根沒留意梁清則說了啥。

    韓晨帶著幾個孩子走在夫夫倆身後,每年報賬梁清則都會要求她們一起參與,幾年下來韓晨不僅能打一手好算盤,如何掌管庶務也頗有心得,若非她喪母長女的名聲,韓晨的親事也不會拖到現在還沒下落。

    本想著韓老太太能幫忙看看合適的人選,可韓老太太年近古稀,前兩年奔波太狠,身子骨不大結實,想幫韓晨相看,也沒那個精力。四嬸韓周氏雖是守備家的女兒,可認識的人裏並沒有適齡的。

    柳家那邊更是有心無力,陳進是個哥兒,不太與各家夫人打交道,柳成沒有功名在身,夫妻倆更沒啥人脈,隻能幹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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