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記 總賴東君主  第一話 畫中穿越

章節字數:6004  更新時間:09-06-30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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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菜緒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酸痛,身體硬邦邦地直在那裏,仿佛動一下手指頭都有鑽心刺骨的痛。四周一片漆黑,她掙紮著爬了起來,摸不清自己所處的位置。

    “難道我又做夢了?”菜緒摸著僵直的手肘,停在原地四處張望。她記得自己在夜市上買了幅金色雕花外框的油畫,畫裏是一株高大的月桂掩在白牆黑瓦之中,綠葉繁盛,遠處的古城鎮隱隱若現。那天晚上她把畫掛在了臥室的牆上,接著便睡了。怎麼醒來就是一片漆黑呢。

    菜緒赤腳站著,感覺到地麵是微潮的泥土,零星帶點短小的雜草。她疑惑地張望下,恰好月亮從雲際間偷露了出來。菜緒一眼便望見了自己身旁那株高大的月桂樹,在清輝底下黑乎乎地迎風擺著,還有樹後幾步遠的白牆。

    “不會吧!”林菜緒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她提起長及腳踝的睡裙,跑上前去,用手拍拍樹身。“完蛋了,難道進了畫中了嗎?”她反身靠在樹背上,一臉沮喪。

    菜緒從小就有陰陽眼,為此,父母親帶她四處尋求隱士治療。菜緒也知道自己的這個特殊的能力會讓身邊的人害怕,所以隨著年齡增大,她也不再見著東西便大呼小叫,久而久之,父母以為她已經看不見了,便也不再奔波。

    她也隻能一個人咀嚼著那種不能吐露的恐懼和寂寞。時間久了,無論是馬路中間站著的、房間角落站著的,還是飄在空中的東西,她都見怪不怪了。此刻如果真是進了畫中,她也覺得那並非不可能。

    “沒想到三更天還有姑娘在外麵閑蕩。看來徐某的運氣好得很啊。”月桂樹上方突然傳來男人調侃的聲音。林菜緒心裏一驚,提起裙子往旁邊跑去,卻一腳踩到了濕滑的泥土,她定睛一看,前方波光粼粼,諾大一個湖麵正好把月桂樹所在的地麵圍成一個小淺灘,菜緒不會遊泳,也不可能冒著落水的危險貼著牆沿著湖麵走去,便隻好去翻身後那堵比她身高稍微高一點的牆了。

    林菜緒望了眼月桂樹,並未見到有人影。她猶疑地跑到牆那邊,借著底下的石頭,雙手撐上了白牆。她雙手正趴在那邊,想使力把身體也帶上去的時候,隻覺得耳邊一陣清風,身旁的牆上穩穩當當落下了一個人。菜緒頓在那邊,竟呆呆地望向了那個人影。

    “輕功?……”

    一襲看不出顏色的長衫隨風輕輕飄動,頭頂的緞帶也飛舞著。因為背對著月光,菜緒看不清楚人影的模樣,隻覺得那人的眼光帶著戲謔,頗具玩味地看著自己。

    “長得還挺清秀的麼。”人影蹲下了身,整個臉靠近了菜緒。

    修長的眉眼,挺直的鼻梁,還有帶著歪斜角度笑著的唇。“好帥……”菜緒在心裏嘀咕。正懵著,一股溫熱的氣息撲鼻而來,菜緒還沒反應,人影的唇已經尋上了她的唇。菜緒麵色一紅,心下大驚,不自覺地往後躲去,華麗地摔下了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痛……”菜緒在那哼哼唧唧。

    “姑娘可有傷著?徐某失敬了啊,一見到姑娘粉嫩的臉,在下就忍不住想親熱下。”人影的聲音在菜緒身後響起。菜緒趕緊站了起來,靠向牆邊。

    “你……你誰啊。動手動腳的。你別過來啊。你過來……你過來小心我立即報警。”

    “哦?報警是什麼玩意。姑娘可聽說過采花賊?”人影一點點欺近身來,菜緒花容失色。“采花賊……什麼!你是采花賊?”

    “救……”菜緒剛想大聲喊叫,被人影一把蒙住了嘴。菜緒的頭撞到了白牆上,隱隱作痛。

    “姑娘這一喊,可會壞了徐某的好事呀。”人影的左手蒙著菜緒的嘴,右手在菜緒的左臂膀上輕輕磨蹭。“這可是姑娘勾引了在下,三更天穿得如此單薄……”

    采花賊的嘴探到了菜緒的頸邊,溫熱的氣息撓得菜緒一陣酥麻,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了。她用手推,眼前的人卻像磐石一樣,紋絲不動。菜緒努力地回憶體育課上老師教的防狼術,卻什麼也想不起來。雙腳又被那人影踩在地上,硬生生地疼。難道我真的要被……怎麼辦……菜緒異常驚慌。

    此時采花賊的左手抓住了菜緒胡亂抓推的右手,菜緒剛想大聲呼喊,人影的唇貼上了菜緒的唇。堵住了她即將喊出的救命二字。那溫熱的唇尖在菜緒的唇齒間霸道地探索。菜緒隻覺得無法呼吸,全身微微發燙。忽的身體一轉,竟被放在了地上。人影壓住了菜緒的掙紮,雙手在她身上溫柔地遊走,順道點了她的啞穴。菜緒的睡裙嗖的一下便被蠻力扯開了。

    菜緒喊不出聲,隻得用手抵抗。采花賊按住了她的雙手,開始親吻她的頸脖。那種酥麻的觸電感通慣了菜緒的全身。身體反應帶來的羞恥感和心理上的抵觸令菜緒大顆大顆地掉眼淚。

    “姑娘可真大膽啊。”采花賊的聲音甚是調侃,他的手摸到了菜緒的腿上。

    “大膽淫賊!”菜緒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怒吼。

    “切。”采花賊嗖的飛身出去。菜緒隻覺得身上一輕,頭部隱隱的痛感開始刺骨起來,眼前一黑,像是沉入了湖底般昏沉下去。

    林菜緒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她迷蒙著看向四周,古舊雕花的木床,檀木鏤空桌椅,清墨色的瓷杯,更有軟紅萬丈飄於窗前。

    她坐了起來,全身上下隱隱作痛,仿似散架一般。尤其是頭上的刺痛感,弄得她齜牙咧嘴。她右手手掌摸向了太陽穴,才發現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

    “什麼情況啊……”

    菜緒心裏琢磨,早知道以前多鍛煉鍛煉,也不至於現在隨便一弄便渾身酸痛。正想著,進來一名女子,素白色長衫配一件鵝黃色馬甲,手裏端著一盆水。

    “姑娘醒了啊。可還有哪裏不舒服不?”女子打濕了洗臉布要幫菜緒擦臉。

    “哦,我自己來。嗯,沒事了已經。”菜緒抓著布漫不經心地擦著臉:“這位姐姐,這裏是哪裏啊。”林菜緒這時想起了自己莫名其妙進入這個世界的事情,又不知道怎麼弄清楚,心裏忐忑不安。

    “姑娘喚我小瑩便可。這裏是白府的客房。昨夜張護院巡夜時救了姑娘的。”小瑩將洗臉布放回水盆,走到桌邊倒茶。“那個采花賊徐花延在南陵可是出了名的混賬,很多大小姐都讓她給糟蹋了,這次不知仰仗了誰,竟欺到白府來了。”

    小瑩一副鄙夷的臉色,菜緒方記起昨夜那名有著邪邪笑容的男子,心裏一陣哆嗦。

    “小瑩,這裏是白府嗎?南陵是這個城市的名稱嗎?”菜緒心裏沒底,隻能先弄清楚周遭的環境。

    小瑩的臉上堆起了疑惑,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擅自進入白府的人問了這些奇怪的問題。“姑娘,這裏正是白府。姑娘是怎麼……”

    “這位姑娘醒了啊。”小瑩還沒講完,門口進來穿著鑲金滾邊藏藍長衫的男子,臉麵滄桑,似有幾分沉澱。

    “姑娘,這位是我們府上的李管家。”小瑩退到一邊將水盆撤去。

    “李管家,謝謝貴府救了我……”菜緒琢磨著講話的方式,李管家到輕輕然一笑,說道:“小事一樁。姑娘不必言謝。敢問姑娘貴姓?”

    “哦。我叫林菜緒。”

    “林姑娘,恕老朽冒昧的問一句,不知林姑娘何以會在三更天出現在府上的歎月池邊?”

    歎月池……難道是月桂樹旁邊的那個池嗎……我總不能說我是睡著了莫名其妙就出現在這裏的吧……說出來沒人會信的。也不能說是半夜無聊瞎逛翻牆進來的,保不準還被說成是小偷呢……

    “林姑娘。”李管家見林菜緒若有所思,並不答話,眼裏閃過一絲狐疑之色。

    “哦……我……我夢遊。嗬嗬。夢遊……”菜緒心裏大大的黑線,怎麼那麼笨,編出這麼一個借口。

    李管家一聽,皺起了眉。夢遊一事並非沒有聽說過,隻是歎月池中,月桂樹那塊地除了從水上過去外,並無其他出路,即便翻牆,那牆的另一邊可是懸崖。如此想來,這夢遊也並非能遊到那去。隨即便問道:“林姑娘可識水性?”

    “不識……”林菜緒不知道這李管家打的什麼主意。

    “那林姑娘是如何夢遊到月桂樹那的?歎月池中,可並未有走道。”

    沒有走道?林菜緒頓在那邊。才想起昨夜手足無措時確實發現四處都是水。對了,牆。“我……翻牆進來的……”菜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李管家眼裏的狐疑之色愈加濃重。“那牆外……可是懸崖。”

    “懸崖?!”林菜緒大吃一驚,想到昨夜雙手撐上牆麵,那要是翻過去了,豈不是會摔得粉身碎骨……“好險。”

    “林姑娘還是說實話吧。咱府內護院甚多,巡夜也緊,老朽還真不知姑娘是如何進入白府的。”李管家的笑容裏帶著肅殺之氣。在這白府和青家對峙的緊張時期,竟有人躲過眾護院的耳目進入白府,神不知鬼不覺的,他當然要查清楚。

    林菜緒見謊話編不圓了,索性實話實說。“李管家,我也不知道我怎麼進來的,反正我睡著睡著就睡到那去了,我要是能睡著睡著再睡回去就好了。”

    “這……”李管家見林菜緒麵色平靜,還帶點失落,不像有假。可這也太不平常了點。他思忖著此事還是告知老爺一聲為好。便作揖要退出房間。

    “林姑娘昨夜碰傷了頭,還請好好休息。白府現在正處於特殊時期,望姑娘無事請勿隨處走動,有事可以喚小瑩。老朽先告辭了。”李管家轉身走了。

    林菜緒撓撓頭,從床上下來,才瞧見自己穿了象牙色的長衫和淡紫色的圍腰。

    “啊……我要怎麼辦啊?”林菜緒覺得腦袋裏空空的,說不出的不安。

    李管家此時在府內的青石小道上疾步行走,身邊走過一撥撥巡邏的人。他踏上了台階,進了陽衡院。這陽衡院是白府的當家白天行做事臥榻的地方。處在白府的東麵。

    話說這白府是南陵城內數一數二的商賈之家,主要經營絲綢刺繡和錢莊,白府的“雲繡坊”和“攸止錢莊”在南陵有很多商號,在其他城鎮亦有分店。白府的基業是幾十年前才開始壯大的,那時白府還隻是個經營“雲繡坊”的小商家,後來出了個嫻靜淑德的白二小姐,被皇上選中翻牌做了皇後,自此白家祖業才得以在皇家蔭蔽下茁壯成長。由於白氏皇後勤儉後宮,母儀天下,故即便在太子即位,皇後薨之後,白家的產業還是受著皇室的蔭蔽,穩當地發展。

    青家也是南陵城內的商賈之家,主經營“客雲”酒樓和青樓,還有一些當鋪也是青家的產業。青家並未有皇室貴胄的攀附,隻是家產經過上百年的積累,到今天也非尋常人家可比。

    這白府老爺生有三個兒子,大兒子白雲段年方二十五,已經在白府的商號中成了半個主事的,二兒子白雲飛年方二十二,自小師從武家,學得一身武藝,雖說詩書之類也並不少讀,但顯然更喜武藝。三兒子白雲和年方二十,自小身體羸弱,二十年中,大半的日子在推椅上度過,飽讀詩書,深居簡出。而青家則生有二女一雙,兒子年方二十六,業已成家,女兒年方十六,正是出嫁的好年紀。

    這青白兩家在南陵原是各行各道,互不相幹。偏生某一日,那青家二小姐青言月鬧著要去城東的城隍廟燒香進佛,便遣了馬車帶了丫鬟小翠上路了,也沒帶多少家丁。出得城門之後,沿著那大道往廟裏趕去,青言月嫌大道行路太慢,讓車夫改行偏道,鬧不過二小姐的脾氣,車夫隻好加快速度在偏道上趕車。

    世道艱險,怕什麼遇什麼。馬車行至槐樹路段的時候,遇到了劫匪,劫匪哪見過那麼可人的小姐,玉粉臉麵,肌膚勝雪,一夥人盯著馬車內瑟瑟發抖的青兒小姐直流口水,一刀便結果了車夫。上車便搶人。恰時給騎馬路過的白雲飛給撞見了,那白雲飛生性嫉惡如仇,二話不說便三下打跑了劫匪,救下了嚇得不輕的青言月,還親自駕車護送回了青家。

    青家自然登門道謝,感激不盡。青言月回家之後,待心緒靜了下來,竟魂不守舍一般,惦念起了那個飛身上前救下自己的白雲飛,閨閣小姐,哪見過那般颯爽英姿,如此熬了幾日,實在是忍不住相思了,便進了母親的房間,臉漲的通紅,拐彎抹角地提點母親。

    青家夫人是個聰明人,見到女兒如此狼狽,便和青家老爺青修澤商量了下打點了聘禮上白家去提親了。畢竟青白兩家門當戶對,若是結成親家,那日後說不定還能合作發展家族產業。

    青言月鬧騰著也要去白府,青修澤拗不過自己女兒,便讓她換了男裝跟去了。白天行親自接見,也讓白雲飛出來見客。青言月站在堂中,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的影人,一顆心咚咚亂跳,麵色粉紅,不住得偷眼相望。那白雲飛雖說已經二十出頭,對這男女之事卻甚是遲鈍,當青修澤提到自己的女兒的時候,白雲飛淡淡問道:“晚輩見過嗎?晚輩愚鈍,記性不是很好。”那青言月聽到此話,渾身冰涼,就似一盆水從頭澆到尾,就差委屈得哭出聲了。他竟然忘記我了……

    青修澤咳嗽了下,將尷尬掩飾過去。白天行收了聘禮,隻說容小兒考慮幾日方作回應。青家便離開了。

    青修澤回到青家深怒,已經是青家女方自動上門去提親了,這原本已經矮了青家的火焰,這白家非但沒有馬上應允,那白雲飛還推說不認識小女。這叫青家顏麵何存,要是白家幾日後回絕了這門親事,那青家在南陵還有臉麵麼。

    白天行回到房內,也忖度著這門親事如果答應了,那青白兩家就結成親家了,要是回絕了,保不準從此就結上梁子了。白天行雖說也是一意孤行之人,但碰上了兒女親事,還是會問詢兒子的意見。

    白雲飛站在父親屋內,看到父親愁眉深鎖,心裏有點按耐不住。

    “爹,我不想那麼早成親,我還想多學些東西。”

    白天行看了眼白雲飛,坐到了檀木椅上。“為爹也不想強人所難,隻是對方是青家,還是女方主動上門提親,這你小子的名聲壞一些沒多大關係,那青二小姐可是女眷,要是回絕了人家,也壞了人家的名聲啊。這可不好辦了。”

    “爹。那我親自去青家登門道歉如何。”白雲飛站了起來。麵色嚴肅。

    白天行看到自己的兒子確沒有娶親之意,便搖了搖頭,默許了。

    白雲飛備了厚禮,還捎帶了青家的聘禮,敲開了青府的大門。青修澤接見了白雲飛,白雲飛如此這般將拒絕之意含蓄地表達了出來,言畢,又補充道,等白雲飛到了需要成家之時,若是青二小姐還未出閣,白家自當登門提親,以表敬意。

    青修澤很不客氣地送走了白雲飛,發了很大的火。白雲飛回到白府才過一炷香的時間,青家便氣勢洶洶地帶著人闖進白府,說白二公子光天化日之下闖進青二小姐閨閣,行不軌之事。青家要白府交出人來,以維護青言月的名聲。要麼,就結了這門親事,娶了青二小姐。

    其實白雲飛在離開青家之後,便讓家丁先行回府,自己跑去了城郊散心,將近日落才回。偏偏在那段時間,青言月的閨房中閃進了一條黑影,二話不說就將正在刺繡的青言月抱到了床上,一陣猛啃。青言月的力氣哪敵得過男人的力道,隻能趁還能講話之際破喊出來,青家才帶了家丁衝進閨房,救了青言月。現場遺落了一枚翡翠玉佩,反麵恰恰刻了一個白字。而白雲飛孤身一人散心,並沒有證人維護,便被這麼一攤事給落頭上了。白家和青家也就對峙上了。

    此時的陽衡院內,白天行正在書桌前拿著狼毫筆自如地揮墨。聽到敲門聲,頭也不抬,說了句,進來吧。

    李管家推開房門,踏了進去,然後又把門給合上了。

    “老爺可是想好計策了?”李管家畢恭畢敬地站在書桌前問道。

    “子任啊,你過來瞧瞧我的這幅水墨銜山圖如何?”白天行將狼毫筆一擱,眼神深邃閃著亮光。

    子任是李管家的字,李管家上前一步,攏了衣衫的前襟,細眼看那水墨畫。

    “群山掩在碧波之後,畫在似與非似之間,筆法輕逸,濃墨有秩,老爺好筆法。”李管家眉間的皺紋淡淡隱去,“看來老爺心情不糟。”

    “哈哈,不愧是在老夫身邊二十年的人啊。”白天行坐回到那紅漆木椅中,帶著笑意,“子任,三天之後白府有喜事。”

    “哦?此話怎講。”李管家一臉迷惑。

    “方才段兒到我這裏來過了,說是他已過了成家的年紀,願意迎娶青二小姐。”

    李管家微微一皺眉,“可是青家不見得會答應吧。”

    “哈哈,子任多慮了。其實那闖進香閨的是徐花延那個賊子罷了,這點青家也是心知肚明的。隻是青家少小姐差點被辱,礙於名聲,便隻好出此下策,希冀白府能成全這門親事。方才段兒已經說道,他已經去過青府了,那青修澤業已允諾。你便吩咐下去,撤了滿府的防備,準備三天後的喜宴吧。”白天行重又端詳起了那福水墨畫。

    李管家原想將林菜緒的事情稟告一番,見青白兩家的對峙已經解除,便打算等林菜緒傷好了,遣了人送她回家便可,於是退出了陽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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