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19 更新時間：09-07-18 12:25
五天後，直到禦林軍將皇城裏外三層圍的的水泄不通時，張墨肅也沒有明白自己輸在了那裏。
“你怎麼做到的。”他無法明白明明是在九門戒嚴的情況下，眼前的人到底是如何穿破層層阻礙調動被自己差遣到亳州禦林軍的。
“張墨肅，你現在還沒有想明白嗎？”甄洛冷冷笑道，“既然你想不明白，那就到牢裏慢慢去像想，不過你記住你隻有十二個時辰，如果你還沒有明白的話，就請您到閻王爺那繼續想吧。”
“你！”
“我如何？張墨肅，你可還記得當年你參見科舉時先帝為何取你為頭名？”甄洛憐憫的看著他，問道，“你可還記得？”
“我，說是先帝覺得我文章獨到……”張墨肅猶疑的回答。
“文章獨到？”甄洛看著階梯下的人，突然覺得他分外的可笑，居然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當年中選的原因，這就是帝王心術啊。
“你可還記得你當年的文章題目？”甄洛沒有在為難這個明知將死的人，“天下歸心。”
“當年先帝看你一片忠君報國之心方才取了你首名，而今你卻大逆不道，妄想取代我甄家以圖權傾天下。你說你如何對得起先帝當年的知遇之恩，你如何對得起你自己當年的報國之心！”
張墨肅的嘴唇蠕動這，卻最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帶下去。”甄洛揮了揮手，這個輔佐了兩朝帝王的老臣最終以眾叛親離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人生，但是這卻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呢？甄洛輕輕的捫心自問。我為何要這麼做？我不是早就明白那高處不勝寒的孤寂，我不是早就決定無論如何不會讓自己卷入紛亂的朝堂。我為何還要作出這般的事情，隻是為了不讓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嗎？隻是為了他嗎？還是無論我如何淡薄，我都是那個人的孩子？
突然之間，甄洛覺得自己昨夜所做的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但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選擇，在他將那塊兵符握在手中的時候，他就已經失去了選擇的資格。
萬載玄冰，性極寒，出遇常溫二日而化盡，這是一般的情況，但是有一個狀況下可以例外。甄家祖先曾是世外之人，雖然現在時間久遠，絕學多已失傳，但是有兩門還是流傳了下來。
這兩門絕學那便是柳絮劍與玄冰掌。柳絮劍雖然名字聽著軟綿綿的但是殺傷力和絕對不含糊。此劍共有兩式，分別是禦與破。一式攻，一式守，其中變化巧妙則又有千般，著實精妙。而玄冰掌則分九層，分別是前三層的陰風掌，中間三層的寒冰章，以及最後三層的玄冰掌。這功夫每練一層就要難上一層，若到了第九層，則有萬法不擋之勢。
這玄冰掌與那萬載玄冰所做的兵符其中還有巧妙，如若有人可以將玄冰掌練至七層，便可以使水結冰，如若練至八層，則可使方圓三裏盡為冬日，若到了九層，則與之敵對者體內血液結成冰塊，須臾倒斃。
話說當年，葉朝的開國皇帝葉太祖就曾將玄冰掌練至八曾，因而他可以以萬載玄冰號令三軍而使其不化。
所以當甄洛從典籍當中找到兵符的保存方法時，他就知道自己注定萬劫不複。
甄洛走回自己的殿閣，這幾天太累了，實在沒有精力再想其他東西，還是先睡一覺一切，等起來再說。
清涼殿內，甄裕坐在床上把玩著一塊玉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陛下。”一個跪在地麵的黑影喚道。
“影，你說他快馬加鞭在兩天內趕到亳州，而後再趕回來的？”
“是。”那人回答，“不知道他是怎麼混出九門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甄裕示意。
那黑影霎時間就失去了蹤跡，好像從未有人出現過一樣。
原來，他一直在騙我。再次躺下，甄裕拿手覆住了眼睛。隻有當玄冰掌練到第七層才有能力保證那兵符長時間不化，他的武功原來沒有失去。
寒風凜冽，很快吹幹了甄裕眼角的晶瑩。其實自己不也騙了他嗎？甄裕揉了揉眼，雖然告訴自己要相信他，可是自己還是沒有相信，甚至利用了他，否則，為何不告訴他自己沒有中毒的真相。還有其實自己……
但是有什麼辦法，他們既然生在皇家，就注定背負這些東西，即使不是他們自願，他們也沒有選擇，隻能接受。
甄裕想了想，總覺得自己落了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如同那個暗衛所說，甄洛幾乎動用了所有他可以動用的兵力，包括大臣家中的私兵，衛隊，還有遠在亳州的禦林軍，以他曾經在軍中的積威，他成功的安撫了軍中將士，讓他們毫無懷疑的進京評判。
是了，那塊兵符本是宮中辛密，因為本朝除了立國之時從未出現過，為什麼禦林軍的將軍可以毫無懷疑的跟著甄洛上京，甄洛在軍中的威信到底有多大？一個個疑問盤旋在甄裕心中，久久不能散去。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甄洛此人實在太危險，對他，對大葉江山，這樣的人都不能留。忽然間甄裕有些懷念甄洛小時候單純的樣子，如果甄洛一直是這樣就好了，這樣他就沒有殺他的理由，可是那個人當真單純過嗎？
“皇兄不是一個成功的陰謀家。”他不是這樣說嗎？事實上他從未單純過吧，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想好好寵他，卻又不得不懷疑他。
所謂無情最是帝王家，他應該明白，他早該明白。
窗外一輪殘月靜靜掛在天空，注視著人間百態，無奈滄桑。隻是她隻能靜靜看著，卻無法疏解那些癡人心中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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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帝三年，丞相張墨肅密謀叛變。幽禁皇帝於清涼殿內，幸上有一第，名洛，敕封成親王。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趨叛臣，複朝綱，迎接皇帝回朝。此次叛亂，史稱：張家之變。也因此次叛亂，皇帝開始認識到集權的重要性。從而開始了長達數百年的相權王權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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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解決叛亂的第二天，一大早甄洛便興衝衝的趕到清涼殿。
“洛兒，你跑那麼急做什麼？”甄裕的聲音分外的溫和。
“皇，皇兄。”甄洛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聽，“你剛才叫我什麼？”
“洛兒啊。”甄裕皺了皺眉，“小時候不是一直這樣叫的嗎？難道洛兒長大了就不讓皇兄這樣叫你了？”
“不，怎麼會。”甄洛高興的身子有些輕顫，“皇兄你原諒我了嗎？”
“說什麼原諒，經過這次我難道還要懷疑你嗎？我想過了，是我過去多疑了點。今後還要多多依仗你幫我處理國事啊。”甄裕溫和的回答。
“不，皇兄無論做什麼我都相信皇兄有自己的理由的。我從來沒有怪過皇兄。”甄洛搖頭。
“有你這樣一個弟弟，是我甄裕的福氣啊。”甄裕說到，不知為何，在甄洛麵前他從來都沒有用“寡人”的習慣。
“皇兄繆讚了，這不過是我的本分而已。”甄洛垂下掩去了眼中的苦澀，到底，隻是弟弟罷了。
“可是，在皇家能夠做到這個本分的人卻太少太少。”甄裕歎息，沒有在說話。一時房內分外的安靜。
“那我不打擾皇兄休息了。”最後還是甄洛打破了沉默。
“好。”甄裕點了點頭，沒有阻攔甄洛向屋外走去。
“等一下。”在甄洛即將退出屋時，甄裕還是叫住了他，“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啊，沒有啊？”甄洛一臉意外的表情。
“那，我知道了。”甄裕沒有再留，目送著甄洛離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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