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殤(短篇小說)

章節字數:3372  更新時間:09-07-05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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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刷牙我想哭洗臉我想哭/走路我想哭靜止我想哭/出太陽我想哭起風我想哭/聽歌我想哭看喜劇我想/我控製不住自己負擔太重的情緒/我拒絕麵對結局沉重的問題我不想聽/你給的很多規矩說了很久的道理/卻瞞不了我的心/再壓抑再壓抑我快不行

    有眼淚沒眼淚/你覺得我瘋了/我瞬間耳鳴聽不見你們說的/我瘋言我瘋語眼淚讓我瞎了/我哭我眼前世界/原來快樂要用悲傷換的/可知不知道/你別在否認/我要的自由能不能夠永生/可是我累了/我隻好哭了/我像瘋子的般不停的哭/我沒有出路/你也當我是個瘋子我是個瘋子……

    我立在窗口,耳邊仍是許哲佩淡淡的沙啞聲音,唇邊勾引一抹苦笑,你這樣就想逃離我嗎?如果這次我跟著你去,我們是不是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5月16小滿煞東衝兔

    我在上班,和同事一起住。

    那天下午突然接到一個陌生人的電話,由於工作原因,我禮貌地接起電話,和那人客套起來。我沒想到,自我接起電話的那一刻,命運的齒輪就開始轉動,我竟義無反顧的陷了進去。

    他是我同事的情人,我隱約地記起很多天以前似乎在家裏見過這個男人。下班後我走出大樓,看見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口。不知道為什麼,我幾乎一下子就可以肯定他就是與我通電話的那個男人。他優雅地走向我,像個驕傲的王子一般走到我的麵前,輕聲說道,“黎,一起去吃飯吧。”語氣淡漠溫柔,仿佛我們是相熟許久的朋友。

    那一刻,我不知為何腦子竟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就上了他的車。吃飯期間我們聊了很多,時間久遠的連聊天的內容都忘記了,但我卻在那時清晰的記住了他的名字,“明”。關於這個男人,當時我並不怎麼了解,隻知道他屬兔,大我六歲,蘇州人,家裏還有一個漂亮的妻子,一個聰明的女兒。

    其實,這頓飯吃的並不太平。期間同事一直給我打電話發信息問我到哪了,為什麼下班後不回家,我瞥了一眼對麵從容吃飯的男人,找了個借口,匆匆掛了電話。我心裏有種無法壓抑的羞愧,但即使這樣,我也不願意告訴同事真相。我當時也沒想太多,或許是想到了什麼不敢再往下想。隻是單純的麻痹自己,隻是吃頓飯而已。

    飯後,他送我回家,忘記了在車上聊了什麼,隻記得,到了小區門口,他忽然拉住我的手,抱住我,將唇湊到我的耳邊,低喃著,“黎,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我頓時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裏,我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鬆開手臂,默默地注視著我。半晌才開口,“和我在一起,好嗎?”

    我的心不受控製地瘋狂跳動著,想是中了什麼魔咒一樣,我愣愣的瞪著他,下意識的點點頭。

    他欣喜的印上我的唇,輕啄一下,“我會照顧你的。”

    ……

    從那天起,他就這樣戲劇化地徹底走進了我的生活,其實我並不明白他到底想要的東西。我心裏充滿了矛盾,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同事,我知道他跟同事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隻是他堅決否認。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會提起他小時候的故事。他告訴我,他本來守護著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孩,那個女孩是他的鄰居。那時,他十歲,那個女孩才四歲,但他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個他要用一生去保護的女孩,他們一起混戲園子,一起去隔壁的棗樹上偷棗子,一起去撩撥村口的大黃狗……他們一起生活了三年,後來,她搬家了,他們再也沒有見過。

    我沒來由的妒忌那個女孩,雖然她並不知道她曾在他的心裏留下過怎麼深的痕跡。因此,我不願意和他談起他的小時候,每每他講起過去的時候我都會打斷他,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開始,他隻是淡淡的微笑,揉揉我的頭發,後來,他也就不再說了……

    住在同事家裏,心裏對她很過意不去,他明白我的心情,幫我找好了房子,並以我的名義買了下來。搬好家的那天晚上,他沒有離開,一切是那麼的必然,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我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但這一刻我卻是欣喜的,我想,或許這樣,我就能代替那個女孩在他心裏的地位了吧。他的吻輕柔而純淨,順著臉頰吻去我的淚,那一刻,我忽然明白過來,我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這個男人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他已經不在我身邊了。我知道他工作很忙,但心裏還是蔓延開一種酸澀。我自己一個人打車去了單位,帶著傷痛與不安。我覺得我變了,我變得開始期待他的出現,期待他的關懷,甚至幻想他或許會為了我離婚。我討厭自己的改變,卻無力阻止。不知道自己是在執著什麼,這一場忽然而至的愛情到底帶給我什麼?

    他仍會經常打電話關心我,偶爾也會來過夜,而我就像一個後宮的妃子一樣,等待他的臨幸,等待他的愛情。心情也越來越糟糕,每時每刻都在想今後的路該如何去走,想也想不出來,想得累了,心也痛了。我做了我自己最不屑的第三者……

    有所付出,就會有所期待,但當這些期待一次次落空的時候,我也會覺得很疲憊。我是他的情人,他注定不能陪在我身邊共候日出。我多少次的決定要離開他,可是每當他醉倒在我家門前的時候,我都會心軟地忍不住開門,忍不住為他心疼。我也不想這樣鬧,可是我控製不了我自己。其實每次見麵後我的心裏充滿了矛盾與自責。

    我越是想要忘記他,我的心就越亂。我忘不了他,忘不了他對我的好,忘不了他的眼神。他每周都會跟我聯係,他不知道,我發瘋一樣的想念他,想見他,我知道自己是飛蛾撲火,但我已經萬劫不複了……

    6月16煞東衝兔

    我們認識一個月的日子,也是我的生日。

    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對著蠟燭,默默的等待。直到蠟燭完全燒盡,天邊的露出一絲絲曙光,他還是沒有出現。這一刻,我心裏竟是異常的平靜,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厭倦了。我所期望的根本就不現實,我現在隻想忘記這個男人。每天閑下來,我就會不停的想,想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心口,鑽心的疼痛。突然很想結婚,他給不了我婚姻,所以我想為自己找個離開他的理由。

    我想了很久,想不明白在北京我到底在堅持些什麼,突然決定離開這個男人,就立即買好了第2天中午去寧波的火車票。然而第2天早上,單位突然一個人查出得了乙肝,就這樣我沒能離開北京。而是去醫院檢查身體,檢查結果沒有感染乙肝,心裏因此也放心了。但是我卻沒有勇氣再次選擇離開。就這樣,我繼續呆在北京。

    我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明確,我成了他真正的唯一的情人。或許說出這樣話,我臉上都沒有一絲的羞恥感,他每次見我都會一本正經的告訴我,趕緊找個老公結婚吧,找個真正能守護我一生的人,他也就放心了。我沒有想出他的另一層含義,隻是做出了一個女人最直接最正常的反應,心死了。

    我不在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小姑娘,為了他我付出了我的全部,不會有人再去疼愛我,關心我。為此我甚至想起了自殺。然而我做不到,我不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關心我的人,我的爸媽。

    他的工作越來越忙,他老婆似乎也有所察覺,所以,他一次一次的放我鴿子。我時常等他等到半夜,甚至天亮。我就像發了瘋一樣,拚命地洗衣服,工作,學習,就是為了忘記他。一次一次的傷害我,我卻對他越來越依戀。每次去醫院檢查身體的時候,我的心徹底的涼透,淚水打濕我的衣衫,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承受著我該有的懲罰。為什麼明明是在陽光燦爛的初夏,我卻總是感到徹骨的寒冷。

    我會對他發脾氣,越來越頻繁的無法忍耐這種看不到光明的愛情。他很乖,從來沒有向我發火,沒有指責我,更多的是去關心我。他的一個電話,一個短信,一個擁抱,我就感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很想讓那一刻變成永恒,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明明知道一開始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我卻還糾纏著這段感情,且一直糾纏著。

    為了他,我的眼淚也流幹了,心也碎了,然而我還是很愛他,關心他,記得他上次去內蒙出差回來,他整個人都變黑了,也憔悴了許多,我也跟著傷心難過。他的應酬比較多,經常喝酒,為此,我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遍,要少喝點酒,酒後駕車很危險,或許當時他聽了,或許在酒場上他又喝醉了。

    最後一次下定決心是一年後,仍然是夏季。他和往常一樣,又放了我鴿子。晚上,我壓抑住心中的酸痛,第一次,沒有開門。

    沒想到,這次的拒絕竟是永遠。就在這天早上,他出車禍了。原因是,酒後駕車……

    葬禮上,那個精致的女人,遞給我一個信封。她的涵養很好,並沒有對我破口大罵,但我看的出她眼裏極致的厭惡。

    我躲開她冰冷的視線,打開信封,是一張支票和一張泛黃的照片……我是黎,他是明,可是我們的愛情卻看不到光芒。

    我沒有去上班,而是直接去藥店,買了安眠藥。

    對不起,是我忘記了……

    我吞下安眠藥,疲憊的閉上眼睛,漸漸沒有了知覺。一張泛黃的照片從我手中掉落在地板上,照片上兩個孩子燦爛的笑著,那個女孩,是我……

    (其實這個是王同學的初稿,我再修改的~~不能居功,難為王同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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