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75 更新時間：09-07-11 17:02
早晨起床，當我照鏡子的時候。
“哇呀——！！鬼啊——！！”我頓時從原地彈跳而起。
“怎麼了？怎麼了？”惜曉撞門而入。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惜曉，你還認識我麼？”
惜曉長大了嘴，歪著頭，“小……姐？”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不一樣了麼？
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
高了？胖了？
呃……不是胖。
話說……胸前那兩團肉……
我的媽媽呀，我真的長大了？
妖然……妖然……找妖然……
我不顧惜曉疑惑的眼神，拔腿衝了出去。
我一腳踹開妖然的房門，某人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妖然被我嚇到，坐起身，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我按著自己的胸口，興奮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妖……妖然……我……”
妖然揉了揉眼，然後睜大了眼，“嫣然？”
我撲過去抱住他，“我長大了！我長大了！我真的長大了耶！”
妖然僵硬著身子，沒有任何反應。
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們……還在冷戰是吧？
我也僵硬了。
果然啊，得意忘形了。
妖然後知後覺般的摸摸我的頭發，“嗯，嫣然長大了。而且很美。”
我慢慢挪開自己僵化的手，“那個……我……跑錯門了。”
我逃……逃……逃……
妖然一把撈住我的腰，“跑錯門了？抱錯人了？”
啊……我錯了……
“沒……沒有……其實……那個……我不是……”
俗話說得好，送羊入虎口。還有一句什麼來著？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妖然輕輕的摩挲我的肩膀，“嫣然長大了，越發秀色可餐了。說來，我也有好些日子沒碰你了。”
啥？！啊？！等等！！
“你……開玩笑的吧？”冷汗啊……直流啊……
“你覺得呢？”妖然笑著把我肩上的衣服慢慢往下拉。
“等等等等等等……我不需要你來做全身檢查啊！”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我不要被某妖生吞活剝了！
“嫣然……”妖然吻上我的肩膀。
我焉了……
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向惡勢力低頭！
“咳咳，妖然，我們……前世的事情，你知道麼？”
妖然身上濃鬱的花香飄來，我頭暈。
妖然頓了頓，“你在說什麼？”
我緩和了氣息，“不要裝傻。你和萱姐以前一起練過武，你不會什麼都不知道。”
“你見過雲萱了？”妖然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她告訴我很多事情。包括四大家族的仇，包括我和你的過去。”
呼，看來逃過一劫了。
“嫣然，聽我的話，以後離她遠點。”妖然把頭湊過來，附在我的耳邊說。
“為什麼？”我伸手遮住我的耳朵，隔開和他的距離。
“嫣然，你記住，世上隻有我不會害你。”妖然摟著我，低下頭啃咬我的脖子。
喂喂，大哥，你還不死心啊。
話雖如此，但是傷我最深的，還不是你麼？
妖然的手滑落到我的腰際，有意無意的拉扯我的腰帶。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死命掙紮起來，“不要！！放開我！！”
我的眼裏，出現了那片血紅。
豔麗而絕望的色彩。
妖然放開手，愣愣的看著我。
我拚命搖頭，揮不去那恐怖的影像。
突然，我咧開嘴笑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笑。
是苦澀，是悲痛，還是絕望。
妖然緊緊抱住我，抱的我有點痛。
“對不起……嫣然。我不會強迫你的。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了。”
聽到他如誓言般的低語，我好想把一切都告訴他。我當時的感受。
“我……殺了他們。”
妖然的身體在一刹那僵硬了。
“我用你給我的匕首，殺了他們。”
我笑著，停不住的笑。
那時候，我知道上官鳳瑤一定會對我下手。我事先把蝕骨散撒在匕首上。
本來和雲萱想的一樣，萬不得已時殺了上官鳳瑤。
沒想到在那個時候，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我用那把匕首，殺死了那些男人。
的確，我受到了傷害。身上還有他們粗暴留下的痕跡。
但是，我沒有被汙辱，完全沒有。
如果當時他來救我，那該有多好。
在最後一刻，我幾乎絕望了。不是那樣的話，我也不會自己動手，染上血腥。
那是什麼樣的情景？那是多麼的恐怕？
他不知道。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當匕首插進人的肉體，我聽到人體瞬間化為灰燼的聲音。
我看著他們……一點一點的蒸發。
人間地獄。
我不願那樣的。我討厭血腥。我討厭死亡。
上官鳳瑤我不會放過。但是妖然呢？
我知道我不能怪他。可是在我最痛苦無助的時候他不在身邊，我又是什麼感受？
所以我想要他自責，讓他也嚐試一下我的痛苦。
當然，這些事情我不會讓他知道，永遠也不會。
“為什麼呢……你要讓我想起來。”我怔怔的呢喃。
“對不起……”妖然悲痛的幾乎想要把我揉進骨血裏去。
“其實，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不想。也就沒事了。”
我可以對全世界包容，唯有他，不行。
愛的越深，傷的越痛。他是我一切痛苦的來源。
如果哪一天，他可以放下一切，隻守著我。我會願意傾盡所有來愛他。
可是……在他心裏，不是隻有我。
他有仇恨。他有理想。他有抱負。我不知道自己是排在第幾位。
人人都說，男人該以事業為重，不能被兒女私情牽絆。
但是對一個女人來說，對我而言，我的生命卻隻有一個他。
我隻希望自己的男人全身心都隻有一個我而已。
他做不到的話，我也做不到。
我苦笑了聲，“妖然，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妖然鬆開了手，“嫣然，以後你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讓任何人來傷害你。”
我要的，不是你這個承諾。妖然，你不懂。
我點點頭，“以後再說吧。我得去叫人給我弄幾套大點的衣服來。”
我刻意回避他的話，若無其事的站起身，整理身上的衣服，然後走出門。
動作連貫而自然，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看他一眼。
顏笑嫣徹底的改頭換麵，讓煙雲水霧的生意好到爆。
我則是天天對著鏡子照啊照。
不要說我自戀，這麼精致的臉龐，讓我自己都口水直流。
褪去了稚氣的身體，散發一種柔美的氣息。
呼……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見人了。
在我美滋滋的照鏡子的時候，惜曉氣喘籲籲的跑進來。
“怎麼了？”
惜曉指著外麵，“三……三皇子……還有……第一郡主……來了……”
“來了就來了，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我笑了笑。
惜曉低下頭，“我沒見過貴族嘛。”
我披上一件新裁的衣服，走了出去，“沒見過就來見見。他們是不會吃人的。”
惜曉興高采烈的跟在我身後。
到了大廳，我又見到久違的三足鼎立的情景。
但是現在的我，不會再在他們麵前手足無措了。
當看到我之後，洛簫和上官鳳瑤的表情可說是活像見了鬼。
我坦然自若的坐到妖然身邊，“兩位怎麼有空來？”
某兩人傻掉了。
我奇怪的是，洛簫為什麼到今天才來看我。
是來了卻被妖然阻撓。還是說根本就沒有來？
那麼他對我的感情，是真還是假呢？
我笑著，“簫哥哥怎麼今天才來？讓我等的好苦啊。”
洛簫微微一怔，“我……我有事抽不開身。”
“是麼。那是我錯怪你了。”我對他投去理解的笑。
記得他以前說過，我比所謂國事要重要的多。所以他這個理由並不成立。
世道。人心。連洛簫我也不能信麼？
“鳳瑤郡主來我煙雲水霧……是來落井下石的麼？”我突然話鋒一轉，格外尖銳的對上官鳳瑤說。
上官鳳瑤表情一滯，“你說什麼？”
我摟住妖然的手臂，“鳳瑤郡主該清楚我說的是什麼吧？前些日子……我被匪人綁架……還遭到了……鳳瑤郡主不是最清楚不過了？”
在場兩個男人的視線都轉向了上官鳳瑤。
“你不要胡說。我根本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上官鳳瑤的臉色帶點青帶點白。
我垂下頭，“我是煙花女子，所以清白就不重要了麼。郡主做出那種事情，你還想要狡辯麼？”
上官鳳瑤沉住氣，“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我想你有些事情搞錯了吧。”
“是麼。搞錯了？所以郡主叫人殺我滅口也是假的了。郡主散布我是皇女的事情也是假的了。郡主偷龍轉鳳與我靈魂互換也是假的了。郡主想要取我而代之留在妖然身邊也是假了。”我笑了笑，“那麼敢問郡主，你寧願被貶下凡也要拆散我和妖然，也是假的嗎？！”
上官鳳瑤偽裝的嘴臉瞬間崩裂。她是沒有想到我會不顧一切把話說出來。
至於最後一句……我不過是在試探她。看她知不知道自己前世的事情。
我站起身，附身與她對視，“你那麼想要置我於死地。然後和妖然共同坐上皇位，繼而可以再次得道升仙，過著長生不老神仙眷侶的生活。這，是假的麼？鳳瑤仙子？”
上官鳳瑤頓時拍案而起，“顏笑嫣，你給我適可而止！”
她沒有否認。她知道她前世做過什麼。
我笑著搖了搖頭，“你的如意算盤不會打響的。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無論我顏笑嫣是仙是妖是人，是生是死，妖然永遠都隻會和我在一起。”
上官鳳瑤顯然被我氣的夠嗆，“顏笑嫣，從以前開始你就一直阻撓我。如果不是因為你吸取他的精氣成妖，又怎麼可能有機會？要是沒有你，我和妖然早就在一起了。”
我握住妖然的手，看向他，“是這樣麼？”
妖然起身摟住我的肩膀，“不，從一開始，我想要保護照顧的對象，就是那株不起眼的小草。”
我小力捶他的胸口，“什麼叫不起眼啊？你也太不給我麵子了。”
妖然輕笑，“因為漫山遍野都是小草啊。”
我嘟起嘴，“我不理你了拉！”
上官鳳瑤臉色刷白，“好，顏笑嫣，我一定和你爭到底！”
我點點頭，“隨時歡迎啊。惜曉，送客。”
一直在傻眼狀態下的惜曉突然回過神來，“哦。郡主，請。”
上官鳳瑤恨恨的瞪我一眼，走的是那個雷厲風行。
我哼了一聲，心情大好。
洛簫也在恍惚之間，“嫣兒，你……”
我抬起眼，“你有不明白的麼？不明白的話，問雲萱吧。”
洛簫一瞬間也臉色刷白。
嗯……我明白了。
洛簫搖了搖頭，默默的離開了。
我聳了聳肩。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宣告主權。
妖然也不必在他們麵前客氣什麼。
這張紙一戳破，大家都不需要帶著麵具做人。
雖然接下去不知道會怎麼樣，但這是我選擇的路。
起碼，妖然已經被我鎖住了。
“我隻是你報複的工具麼？”妖然帶著悲傷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我轉過頭看著他，“這就是你給自己的定義麼？”
“嫣然，我怎麼樣無所謂。但希望你不要傷害你自己。”
“反正，你會保護我，不是麼？”我扯開一抹燦爛的笑。
妖然伸手摸摸的臉頰，“對。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幫你。我永遠都在你身邊保護你。”
顏妖然，你一直以為我要的是報複的快感。
你錯了。我隻是要你一個承諾而已。
你願意給我承諾的話。我可以不報仇。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如今這樣做，可以說，是你把我推上歧途的。
我不是你。我的報複心，好勝心，沒有那麼強。
我以為你了解我。其實，你一點都不明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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