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36 更新時間:10-03-09 13:35
心心念念的人兒一朝在懷,被酒意侵染的臉龐更增嫵媚之色,就連那略帶薄怒的眼神都如此動人心魄,赫連若朝怎麼舍得放手,不僅不放,還伸手捏住了未央的下巴,調笑道:“小侯爺醉了,不如讓孤王送你回去可好?”
這人以為他是太子就可以當街為所欲為,羞辱自己嗎?借著酒意,洛未央怒火上衝,揮手格開赫連若朝捏著自己下巴的手,高聲道:“殿下若再不放手,休怪未央冒犯了!”一拆一擋,已用上了小擒拿手的招數。
赫連若朝“咦”了一聲,不怒反笑,道:“好啊,孤還差點兒忘了,小侯爺乃是戰都尉的高足,既然如此,我們就來比劃比劃,你若輸了,就隨孤回去如何?”
赫連若朝比赫連無夜大三歲,乃是袁皇後所出、當今皇上的嫡長子,從小卻由太後撫養長大,深得太後歡心。他也曾自小拜師學武,但他人雖聰明機靈,怎奈缺少長性,因此所學技藝涉獵甚廣,卻都不夠火候,也就仗著自家身份特殊,身邊無人敢認真同他交手,反而讓他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武功高強。
洛未央原本也不敢把赫連若朝怎麼樣,可是之前喝酒的時候心裏已有些憋悶,又帶了七分酒意,再被他這麼一撩撥,頭腦發熱,怒火攻心,下手便有些不管不顧起來。
沒過幾招,赫連若朝便落了下風,他惱羞成怒,對手下的一群人一揮手,“一起上,注意別傷了他!”
見對方人多,洛未央也不敢戀戰,他一腳踢飛某個侍衛砍過來的大刀,身子忽地拔起,就向圈外掠去。沒想到那侍衛大刀脫手飛出,不偏不倚地從赫連若朝臉前擦過,刀柄撞上他的額角,立刻青紫了一片!
太子受了傷,對方的人也亂了陣腳,此時洛未央的酒早已醒了大半,知道這下自己又闖了禍,可眼下也沒辦法,還是腳底抹油,先溜回家再說吧。
一群人也顧不得跑了“元凶”,陪著小心將太子殿下勸回了府中。
太子府。
馮姑姑把手裏的紫黑色藥盒交給婢女,連聲催著趕緊去幫太子上藥,一麵又罵小福子等人,說他們這麼多人跟在旁邊,居然還能讓殿下受傷,真是越來越不長進。馮姑姑本名馮蓉,是袁皇後當年的陪嫁丫鬟,一直沒有嫁人,赫連若朝十六歲出宮,袁皇後指派她跟了出來,成為太子府的管家人,就連太子都要尊她一聲“姑姑”。
奢華寬敞的寢室裏,赫連若朝仰靠在椅子上,一把奪過婢女舉著的銅鏡,罵道:“都滾出去,笨手笨腳的,連上個藥都弄不好,白吃飯的東西!把藥放下孤自己來,沒有孤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幾名婢女連大氣也不敢出,放下手裏的藥膏退了出去,輕輕掩上房門。
赫連若朝又喊了一聲:“都把嘴巴閉嚴了,這件事誰要是敢去太後跟前嚼舌頭,孤定饒不了他!”
一手舉著銅鏡,一手蘸了些透明的藥膏輕輕塗在額頭上,頓時覺得疼痛減輕了不少,看來這大內特製的“清犀膏”果然是傷藥中的極品,生肌止血、消痛化瘀,自己額上既沒破損也未流血,不過略腫起一些罷了,用它還真是有點兒浪費呢。隻是疼痛雖減,那青紫的顏色一時半會兒卻褪不下去,看來這幾日自己還是少進宮為妙,尤其不要讓太後看見。
放下鏡子,赫連若朝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剛才在大街上的偶遇,洛未央絕頂俊美的容顏,摟在懷裏時柔韌的腰肢,還有指尖輕觸到他下巴上那細滑緊致的皮膚……果然如自己想象中一樣!若能將他壓在身下,不知會是怎樣一種丟魂蝕骨的滋味……
閉上眼睛,赫連若朝躺在床上喃喃自語:“洛未央,你可知道,孤王我自從九歲那年在街上第一眼看到你之後,就再也忘不了了呢!”他的腦海中又想起十一年前和母後進香回來時在轎子裏看到的那一幕,路邊站了很多人,都垂首而立,隻有那小小的人兒對周遭的一切好似渾然不覺,還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裏,他一手揣在懷裏,臉上帶著無比強烈的豔羨與渴望,好像對某些事物求之不得,除此外還有些許的不安,那樣複雜的神情出現在那樣一張美麗的臉上,讓他看了竟無比心疼,恨不得立刻衝過去將他攬在懷裏,把所有能給予的東西都給他!
後來回到宮裏,赫連若朝總是能想起在路上的驚鴻一瞥,那張美麗的臉他總也忘不了。本以為萍水相逢,隻不過是一麵之緣,沒想到一個多月之後,他竟在宮裏遇見了他!才知道他原來是博遠侯世子,名叫洛未央,被父皇選進宮伴讀。
再次的相見讓赫連若朝心裏原有的模糊感覺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原以為會忘記的人也如同被刻在心裏一般無法抹去,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想要寵愛他、保護他的感覺也漸漸升騰為強烈的占有欲,他渴望自己的世界裏有他,渴望與他相融相交!從那以後,他開始嫉妒三弟和四弟,嫉妒他們能與他一起讀書習武,嫉妒他們在一起時的親密無間,而他偶爾在宮裏遇上自己,卻總是拘謹地行了禮就閃在一旁,從不曾抬頭望上一眼!
出宮建府之後,赫連若朝開始明目張膽地喜歡漂亮的男孩子,府中的男寵最多時曾有十五六人之多,他把他們想象成是洛未央;他還偷偷帶三弟去逛青樓,讓他沉溺於那些美麗女子的身體中,隻因為他怕三弟也會像他一樣,對身邊那個纖塵不染的人兒產生綺念。
十餘年來,赫連若朝心裏一刻也不曾放下過,不僅放不下,對洛小侯的渴念還時時折磨得他發狂,可他是東宮太子,未央是博遠侯世子,種種束縛下,他必須謹言慎行,尤其是當他又一次拒絕了母後要他娶妃的意思,太後一怒之下殺了他府中最得他歡心的男寵之後,他更不敢輕舉妄動。
今日的偶遇無疑成了點燃他內心渴望的火撚,遠遠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他興奮不已,所以才故意不肯躲避直接撞了上去,待到在如此近的距離對上那張臉,他更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再也顧不得什麼,就那麼一把將他摟進懷裏,為什麼那個人連生氣的樣子也那麼蠱惑人心,讓他再也……不想控製對他的渴望!
一陣吵鬧聲從門外傳來,打斷了赫連若朝的遐思,他皺起眉頭喊道:“春柳,外麵怎麼回事!”
房門半開,身穿綠衣的婢女急忙跪下回道:“奴婢該死!奴婢已經說了殿下不許人打擾,可沐風公子他……”
話未說完,一個纖柔的身影已繞過春柳走進房中。
“殿下,沐風聽說殿下受了傷,擔心不已,所以才冒昧前來,殿下不會怪沐風吧?”說著話,人已跪伏在腳下,把身體倚了上來。
赫連若朝撐起身子微微一笑,一手輕輕勾起那人的下巴,跪在門口的春柳見狀立刻知趣地關門出去了。
“沐風,果然還是你惦記著孤王啊,你說,孤賞你點兒什麼好呢?”赫連若朝恢複了一貫慵懶的語氣,低頭在那紅唇上輕輕一吻。
沐風的身子又軟了幾分,半是呢喃半是喘息地說道:“沐風不要殿下的賞,隻要殿下能允許沐風多陪在身邊,沐風就心滿意足了。”說著,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跪在腳下的人兒星眸半閉,粉麵含春,若是擱在以往,赫連若朝早已不客氣地將他扔到自己床上,可是這會兒他卻有些提不起興致來。雖然沐風有著和那人相似的輪廓與下巴,這也是他最初寵愛他的原因,但在幾個時辰前與那人有了“親密接觸”之後他才發現,贗品永遠是贗品,隻能用來欺騙自己,這麼一想,便越發興味索然。
三言兩語打發走了沐風,赫連若朝再次無力地躺倒在大床上,對著層層疊疊的錦羅幔帳輕聲說道:“洛未央,孤這次不會再放過你了,總有一天孤要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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