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歌】未妨惆悵是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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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清箏一曲月如霜  第十一章 風聲與鶴城

章節字數:2239  更新時間:10-06-29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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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越國的公主在羅毓國被劫,消息最靈通的地方莫過於羅毓都城建鄴城和南越都城鶴城。本著不走回頭路和還想四處溜達的心理,我和鴆決定去鶴城走一遭。

    事實上,我們聽到關於甄寧公主被劫的事情還是比較早的,那個林護衛當真是消息迅速的人,所以我和鴆在進入逐城時還沒有什麼,但是在來到鶴城時,就發現門口守衛盤問的士兵多了好幾倍。所幸我在來的路上拉著鴆加入了一個商隊,我們裝作一對從鄉下進城的兄弟,當然,戲都是我來演的,為了防止鴆的臭脾氣爆發,我很認真地對商隊的頭兒說他是個聾啞兒……

    可能因為是商隊的關係,相對對於其他人的盤查,我們的檢查要隨意了很多。尤其是商隊的領頭還塞了點銀子,那個士兵就不在糾纏,“老李頭,你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哪裏哪裏,全仰仗大人的照顧。”老李頭,就是商隊的領頭,我們都叫他李叔。李叔笑容滿麵地打了個哈哈,就從容地喚大家套上馬,將貨物運進城裏。

    鴆站在我身邊,一言不發地看著我裝作很努力的樣子裝箱,我橫他一眼,“你是聾啞,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來幫忙!”

    美少年瞪我一眼,然後服服帖帖地來綁繩子,我把工作扔給他,自己屁顛屁顛地跑到李叔身邊,“李叔啊,俺第一次進城,沒想到能看到這麼多兵大哥啊!俺也想當兵,當兵真威風!”

    果然,李叔身旁的士兵瞅我眼生,便問李叔,“老李頭,又招了小工?”

    “不是,是路上碰見的農村娃,想進城見世麵,別看憨憨傻傻的,手腳還挺麻利。”

    “是挺傻氣,”那士兵瞥我一眼,“想當兵?當兵哪威風啊?”

    “俺爹說了,說那鐵,鐵什麼麵的,最威風了!雄赳赳的,跟俺家大公雞一樣,特別威風!!”我流著口水比劃著,一邊留心那士兵的反應。

    “哈!老李頭,你這哪撿的傻瓜啊?鐵麵騎現在連個屁都不算啊,小傻瓜,就當大爺我今天給你上堂課,你崇拜的大公雞被人打的屁滾尿流地回來了,哈哈哈!”士兵果然順著我的話說了下去,看來平日被鐵麵騎囂張的氣焰壓抑了太久,現在頗有痛打落水狗的味道,“老李頭,你帶商隊來來去去的,沒聽到什麼風聲嗎?”

    李叔略一沉吟,“隻聽說公主還下落不明,昱王難道要動靜了?”

    “差不多,老李頭,看在你平常也孝敬不少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最近別跑和羅毓的生意了。知道為什麼這兒站這麼多人盤查?是來堵羅毓的奸細的!”

    一聽此言,李叔的眼睛一轉,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早就擺出了好奇城牆的樣子,在一邊新奇地摸摸這裏摸摸那裏,見李叔淩厲地看著自己,隻好老老實實地說道,“李叔,俺沒見過這麼高這麼大的門,俺知道錯了,俺不偷懶了,俺這就工作去。”

    應著身後士兵和李叔的竊竊私語,我沮喪地走回自己的地方,正好對上鴆戲謔的表情,“叫你性急。”

    “……好歹聽到了呀,不自己去聽,李叔那個老滑頭才不會告訴我們呢。”我倒不擔心李叔那個淩厲的眼神,因為他不是在懷疑,而是那士兵還要透露什麼,怕我憨憨傻傻聽見了全說出去,才趕我回去的。

    果然,李叔表情嚴肅地和那個士兵又交談了幾句,再塞了點銀子之後,才示意我們浩浩蕩蕩進了城。

    這一進城,我不禁感慨,鶴城身為南越都城,果然名副其實。

    原來,我們進的城門還是外城門,四周分布地都是普通民居,層次鱗比,倒也井井有條。沿著主幹道行進了約莫半炷香功夫後,就來到了內城門。李叔果然是生意老手,上下一打點,我們很快就邁進了內城。內城就像是和外麵一牆之隔的天堂。房屋氣勢恢宏,綿延到了天邊,寬闊的道路上行走著衣著鮮亮的人們,沿街有許多叫賣的商販,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讓我好奇地四處張望,倒也符合了鄉下少年的設定。

    “哇……好漂亮的房子啊。”路過一個裝飾奢華的客棧,我兩眼放光地看著它柱子上精致無比的工筆畫,好神奇啊,這麼長一根柱子,全用手工畫,這是多大的工程啊!

    “哼,我的房間的梁上都畫著百鳥朝鳳呢,這算什麼。”鴆對我的少見多怪表示鄙視。

    “是啊,而且公子您還是個啞巴呢。”我翻了一個白眼,哼,你一天不刺激我會死啊!

    就在我和鴆的眼神廝殺如火如荼之時,原本喧鬧的街市忽然安靜下來,李叔吆喝著讓大家把馬和貨物拉到邊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還是瞪了鴆一眼,抓著他去拉最近的馬匹。就在我滿頭大汗地把馬拉到身邊時,就看見一隊騎兵帶著滾滾煙塵而來!

    那是鐵一般的氣息!來人都是身著黑衣,騎著一樣身形矯健步伐一致的戰馬,安靜,卻仿佛帶著黑雲一般的氣勢席卷而來!沿路的人群沒有一個敢說話,全部用複雜的眼神注目著他們飛馳而來,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這就是嗎?鐵一般的意誌,鐵一般的姿態!——鐵麵騎!!

    黑色的風帶著張揚刮過來,我的眼睛忽然一下睜大,一個白衣男子騎在一匹黑馬上,姿態高傲地被鐵麵騎保護著,疾馳而來!!

    眉眼仿佛水墨畫勾勒出來的清灑脫俗,配著衣袂翻飛的白色長衣。這麼一個看上去與世無爭清雅飄逸的男子,竟然一手訓練出來了這麼鐵血無情的鐵麵騎!!

    就算現在無數人都在傳說他的失敗,都在猜測他會不會一蹶不振,都在幸災樂禍地看他會不會成為這場隱秘的爭嫡之戰的第一個失利者時,他的表情依然驕傲淡漠,騎在黑色的戰馬上,如同凱旋歸來的王者。

    “昱王!”站在我身後的鴆,忽然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我一驚。鴆的口氣裏,充滿讓著我戰栗的情緒——興奮,還有殺氣!

    鐵麵騎井然有序,速度也是驚人,瞬間就來到了我們的麵前。或許是戰馬的氣勢太過迫人,緊挨在我身旁的馬匹忽然不安地跳將起來,我本來就站的位置不太穩當,被馬一撞,就飛撲下去。踉蹌了幾步,就順勢滾向了道路中央!!

    要死啊!被馬踩死也死得太難看了吧!!!我第一反應捂住腦袋,隻聽見眾人的驚呼和身旁戰馬沉重的腳步聲,接著我的頭頂上方響起一陣馬的嘶鳴聲——

    “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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