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煙花三月

章節字數:3949  更新時間:11-01-04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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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

    蘇雪齋門外,暗提著剛讓掌櫃的打包好的雪酥意欲上馬時卻被店裏的夥計叫住:“爺,您的東西落在店裏了。”

    說著就向暗走了過來,手裏抓著一個紙包。

    “有勞費心了,那不是我的東西。”暗瞟了一眼,翻身上馬,勒住韁繩。

    鮮衣怒馬,俊美無儔。

    那夥計都忍不住花了一下眼。被他惦記著的姑娘可真是有福,情郎大清早就來蘇雪齋門外等著,就為給她買剛出爐的雪酥。

    “可是。。。。。。”那夥計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巨大“轟隆”一聲,他們身後的蘇雪齋爆炸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暗連準備都來不及作,爆炸帶動的氣流將他與那夥計推到了幾丈開外。那夥計倒在地上,背上已經血肉模糊了,不知生死;暗也好不到哪兒去,隻覺得自己意識都快要了模糊了,一些液體滑落下來,他伸出舌頭去舔舔,原來是自己的血。

    真可笑,想他沈暗離笑傲江湖,偏偏每次都是在去給他買雪酥的時候最最狼狽。可是他現在胸前護著的,不是雪酥是什麼?

    他騰出一隻手,拚盡全力往自己懷裏摸去,好不容易將信號筒摸出來,卻沒了力氣將它打開,同時腦袋裏一陣眩暈,頭一歪就倒下去了。

    光是被門外的聲音吵醒的。

    除了暗,幾乎沒人敢在他的門外吵鬧。可是今天不是他來的日子。

    他掩著唇,優雅的打了個哈欠,披上中衣,一揮手,他的房門就“吱呀”一聲開了。

    剛才還很吵鬧的聲音瞬間停止,靜的隻剩鳥兒在外鳴叫的聲音,再過一會兒,連鳥兒的聲音都不見了。

    然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那是極其輕柔而又緩慢的腳步身,如同一種漫不經心的優雅。

    光俯視著跪在門外的人。

    意外的看到暗旁邊的侍衛,隨夜。

    “怎麼回事。”卻是問向自己的貼身侍女碧霄。

    “回光主,隨夜硬要求見主上,奴婢阻攔不住。”說到底碧霄也是一介女子,能擋住隨夜怕是癡人說夢。

    “所以你們就想了這麼個法子麼。”又是那種平淡到聽不出愛恨的語氣,若是此刻暗主在,就一定聽的出來,隻是。。。。。。。

    “光主。”一旁的隨夜顧不得禮數,起身上前幾步跪到光的麵前,“暗主在揚州蘇雪齋失蹤了。”

    “失蹤了?你確定不是偷溜到哪個青樓楚館去風流快活。”光眯起眼,神情倨傲卻又麵無表情。

    “那日蘇雪齋突然爆炸,暗主恰好也在那裏,被爆炸波及,等我們趕去時,已經不見暗主蹤影,隻留有信號筒跟一包剛出爐的雪酥。”

    隨夜一直垂著頭,不敢看著光,但是碧霄卻沒忽略掉光臉上的任一個表情,她明顯看到光在聽到隨夜的敘述時眼裏有微光閃過,甚是犀利。

    “那是多久的事了。”

    “三天前。”

    從揚州到這裏隻要兩天時間。

    “好的很,竟然到了這個時候才通知我。”光的語調一下子冷了下來,讓人在這陽春三月天裏背脊發涼。

    “我們。。。。。。先自行搜尋了一天。”隨夜死死的咬著唇,不敢抬頭,語調已帶哭音。

    “碧霄,準備一下吧。”光對一直候著的侍女下令,“我們去揚州。”

    銀青色長袍在春光下泛著幽幽的冷光,正如同光現在的眼神。

    等光到了揚州蘇雪齋門前時,本應是熱鬧無比的地方顯得格外的寂靜。

    那條大街已經被封了整整5天了。

    一切都保存著案發時的狀態。

    他一眼就看見了地上一灘已經成了褐色的血跡,以及旁邊的信號筒跟雪酥。那包雪酥被保存的很好,就像剛出爐似地。

    “白癡。”光暗自罵道。

    他走過去,從地上撿起把那包雪酥,撕開包裝,拈起一塊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甘甜清香,最後卻的餘韻帶著股澀味,想是放久了的緣故。

    “白癡。”

    隻是這次,語調輕柔了許多。

    “回分舵。”他連看也沒看身後已然成為廢墟的蘇雪齋一眼,仿佛他到這裏的目的,隻是為了那包雪酥。

    “光主。”一直跟在一旁的隨夜忍不住出聲。

    光瞟了他一眼,知他是念主心切,道:“放心,他死不了。”想了想,隨即又道:“各處城門那兒有我們的人嗎。”

    隨夜點點道:“從暗主失蹤的第一天就調派了人手到各處城門守著,看是否有可疑人士。”

    光讚許似的點點頭,目光卻瞟向遠處。

    “找李南生好好商討一下賠償的事。畢竟人也是在他們門前不見的。”

    李南生是蘇雪齋現任的當家,江浙一帶首屈一指的富豪。

    “光主,李南生早就遞來拜帖。”隨夜誠恐的說道,跟在這個麵無表情的光主身邊還真是件吃力的事,不知道碧霄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還是暗主好啊。

    “哦?”隨著音調的轉動光的眼睛也轉向低著頭的隨夜,“什麼時候的事。”

    “才出事就遞來了,說是想約見光主您。”

    “人就不必見了,帶給他一句話: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說完翻身上馬道:“你就不必跟來了。”想了想又道:“將這裏解禁了吧。”

    “光主?”隨夜驚訝的抬起頭,難道光主找到線索了?他們暗堂的人將這裏的地皮都幾乎翻了一轉都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到底是光主。

    “幫我準備好熱水。”

    說完一勒韁繩,掉轉馬頭往西市而去。

    雖然太長時間沒有出來,但是並不代表他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還真是惡趣味。不知道什麼時候欠下的風流債。”光喃喃自語,眼裏閃過一絲厭惡,毫不留情的捏碎一隻在他指間停留的蝴蝶。

    現在在他眼前的是一座頗具格調的宅邸,上書“南館”二字。

    他將馬係在門前的柳樹邊上,走到門前,抬手輕輕敲了敲。

    來應門的是個小僮,不過十一二歲年紀,卻很是清秀可人。

    “客人,若要來南館,可待華燈初上時。”那小僮打了個哈欠似是還沒睡醒,見光是副生麵孔,想是慕名而來的,說罷就要關門,卻被光一手按住。

    那小僮稍微清醒了點,迷惑的看著光。

    這客人也就中上容貌,隻是這氣質未免太過清冷了些,比明雪都還清冷,像是銀色月光……

    光伸手遞過一錠銀子,他的手指白皙而頎長:“我是慕名而來,今天下午就要離開了,隻想參觀一下這裏,還請通融一下。”

    那小僮想著隻是參觀一下還白得這麼多銀子倒也就爽快的答應了。

    那小僮領著光進門後就覺著有點不對勁,但究竟是哪兒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白日裏的南館安靜的有些過分。

    他們在穿過無數的回廊水榭後,光指著一棟小樓問那小僮:“那兒是誰的居所?”

    “咦,客人你倒是好眼光,那兒是蘇羅的居所,他可是我們這兒的頭牌呢。”那小僮說話間滿是豔羨的神色,可見那蘇羅的風靡。

    “如此,你也領我走了這麼久,那就勞煩你休息一下了。”說完長袖一揮,那小僮軟軟倒下,光接住他,將他安放在回廊的靠榻上,然後向那座小樓走去。

    才一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豔香的氣味就撲鼻而來,裏麵還含有些微催情的成分。

    光皺起眉頭,臉色越發的不好看。

    地上零落而糾纏在一起的衣衫不難看出它的主人度過了一個香豔異常的夜晚。

    越過一道繡著紅豔白秀的牡丹圖屏風,光走進內堂。

    床上的錦被隆起一個人形,走近了便可發現是有二人在相擁而眠。

    一人美麗的如同女子,即便是睡著了也隱隱露出一種嫵媚;而另一人則俊美無儔,正是他們幾乎把揚州城要翻過來了也尋不著的沈暗離。

    也許是光看的久了,那視線著實灼人,床上昏睡的兩人悠悠轉醒,看見床邊占了一人時皆嚇了一大跳。

    “你是何人?”那個名喚蘇羅的人出聲問道,一邊拉著被子到胸前,遮住外露的春光。

    光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裸露在錦被外的肌膚瑩白如雪,明眸皓齒,嬌媚入骨,當真算的上是個美人。

    沈暗離也坐了起來,帶起一陣微風,讓光聞到一絲淫靡的氣味,他的眼神已經冷冽的近乎冰霜。

    “滾。”光看著蘇羅,嘴裏隻吐出這麼一個字。

    蘇羅心裏一驚,往沈暗離那邊縮了縮,沈暗離很是熟練的摟住他,抬頭開口問道:“你是誰?”

    兩人的目光在此時才交彙在一起。

    不記得了?

    沈暗離現在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光挑了挑眉毛。

    “我還會再來的。”說完轉身欲走。

    “隨便打擾了人就想走?”才轉過身就被沈暗離攔住,縱使沒了記憶,功夫倒還是記得的,動作還是那麼快,“起碼該道個歉吧?”沈暗離揚起如記憶中的俊美微笑,卻帶著些脅迫意味。

    他起身匆忙,裏衣係的鬆垮,大片胸膛線路出來,一些地方還帶著青紫痕跡。

    很激烈嘛。光的眼神微暗。

    然而卻沒手下留情,一招拈花手虛晃而過,卻在後招時陡然變成滴水禪,配上腳下的淩虛步,在結結實實的打了沈暗夜一掌後,安全的退到門口。

    走出去時聽見那蘇羅撲到沈暗夜身上急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聽見那人隱約說了句什麼,不甚在意。

    真的不記得了嗎?

    光掬起一捧水,淋上自己的肩頭。

    被熱水包圍著讓他有種想去睡覺的衝動。

    真是個會惹事的人,從認識他那天起每次都要自己給他收拾爛攤子。光頗為怨氣的打了一下水麵,濺起的水花將屋子裏的家具幾近毀完。

    華燈初上時,光又再次造訪南館。

    夜裏的南館異於白天,更添旖旎風情。院內的水榭回廊上仿佛一時間憑空多出那些正在與客人們調情的小倌們。

    隻是這些他統統視而不見,直奔蘇羅小樓。

    推門進去時,蘇羅正在給沈暗離喂酒。

    白瓷酒杯,一口下去,再輾轉於另一人的口,口舌交纏,好不香豔。

    光任憑他們表演,也不阻止,就那麼看著。

    蘇羅捧著暗的頭發吻了下去,抬起頭,露出個示威般的微笑對一直看著他的光說:“他是我的。”

    光麵無表情。

    “沈暗離,你要玩到什麼時候。”

    “你的表情真是可愛呐,光。”

    正抱著蘇羅的那人,嘴角勾起一抹邪意十足的笑容,,勾起旁邊蘇羅的下巴,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漆黑的眸子裏倒影出蘇羅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明明喂你喝下了醉臥春秋。。。。。。”

    “哼,走了。”光打斷蘇羅的話,轉身便走,他實在不想再在這個空氣糟糕的地方為著一個不重要的人再多呆一會兒。

    沈暗離本想說些什麼,此時也隻能無奈的聳聳肩,隨著光離去。

    這本來就是他興致來了想逗弄一下眾人而已,特別是想看到某個人特意為他而來或者擔心時的神色,反正目的已經達到,到底用了什麼方式也就不用管了。

    這種才叫情趣嘛。沈某人很是惡劣的想。

    “離……你不要走。”背後蘇羅聲音沙啞的在喚他,“我是那麼愛你,我隻是想跟你在一起。”

    “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人。”看在利用過的份上,暗好心的回答。

    “求求你……不要走。”蘇羅還禁不住的哀求,奔跑中絆倒了燭台,地上都是易燃物,火焰一下子就躥了起來。

    “不行哦。”暗溫柔的捧起蘇羅的臉,將他從門裏抱出來,“那個人還在等我呐。”

    回首那人於銀色月光下,麵容清俊冷傲不似凡人。

    火已經蔓延開來。

    暗放開蘇羅向光走去。

    身後是紅蓮烈焰般的滔天大火,吞噬一切癡纏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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