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92 更新時間：22-01-01 08:04
皇宮裏一通鬧，王府也收到些風聲，馬車剛停好就有小廝上前給聯西央請安，說是王爺有請。唐墨注意到這位小廝之前他沒有見過，當然他才來王府三天能見過幾個人，但這小廝穿著比長明還要考究，而長明見這人明顯就有些不樂意。
“知道了。”長明向前一大步檔在了小廝與聯西央之間，“小王爺換了朝服就去見王爺。”
“王爺說了讓小王爺回府後即刻去見。”小廝一點麵子也不給長明。
聯西央朝長明微一點頭說了句走吧就隨那小廝往另一方麵去了。
“長明哥聯西央他爹好威嚴啊，兒子換個衣服的時間也不能等啊……”唐墨還伸長著脖子看聯西央走動的方向，一回頭長明竟沒等他自顧自地往院子裏走去，唐墨隻得小跑步跟在後麵。直到長明安排了唐墨的晚飯後也沒見聯西央出現。
唐墨吃過晚飯又等了一個時辰也沒見聯西央回來，今天又是進了皇宮又是被人按著打了耳光，回到家聯西央人又不見了蹤影。聯西央提過的王府內有溫泉，想來這大冬天泡上個天然溫泉肯定舒服，又想到回來前還在馬車裏說好晚上泡溫泉這下爹一叫他去連個人影也不見，唐墨心裏有火降不下來，才自己出了院子去找溫泉。唐墨有聽長明說過王府溫泉，所以大方向不錯的到了安王府北苑，天然地脈溫泉流入處。
唐墨穿越前和大學同學去過西安旅遊，當時的旅行團帶他們去了華清池，說是唐代的華清宮遺址，他們興匆匆地去看著那華清池也不覺得大，畢竟和現代洗浴城相比，什麼古代浴池都是小兒科。後來經導遊介紹說那池子和現代標準泳池差不多大小，而池子隻有皇帝一人用才覺出人家那洗澡池子大得慌。
所以當唐墨看著那溫泉池隻不過覺得是現代洗浴城被他一人包場的感覺，並不覺得王府的溫泉池有多大。那溫泉一半在室內一半在室外，冬日泡溫泉在室外最舒服。光著身子泡在水中的唐墨回想之前看過那些穿越小說覺得真有些好笑，作為一個21世紀的現代都市人怎麼可能回到古代都市看什麼都大驚小怪？
扭頭看向室內方向的茶幾案台換衣架，想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小酒點心，竟被他找到個木頭做的盤子。轉頭又再次確認了四下無人才從溫泉裏出來，拿了盤子倒了酒又回到水裏，用手造出點小波浪推著木盤帶著酒往室外移去。把頭後靠在池邊石頭處，仰望天空肉眼能看見不少星星。
本以為能像小說電視裏演得那樣把現代人的手段用在古代，結果沒有討來預訂的獎賞，反倒是巴掌印在臉上。那個案子唐墨早已經思考過了，雖然有可能像聯西央預估的那樣是衝著死者皇親的身份去的，但殺人現場是皇帝派的，死的是皇太後派的，怎麼看都不可能是這兩派的人做的，如果說有第三派勢力從中做梗那是有可能的。這麼簡單的道理那朝堂上一個坐前一個坐後的兩個人會想不到？而且殺死個朝臣難道不比殺死位女眷更能讓事情演變得不可收拾嗎？
唐墨回想著穿越前常常看的偵探小說裏列出的行凶可能，首先還是要從死者的社會關係查起。今天皇帝說了升他當宣儀郎但被打了個耳光後也不知道算不算了……案發現場的全是達官貴人憑自己這身份有可能去查問他們嗎？唐墨隨手拿起小盤上的酒杯思考著怎樣麵對來到這裏的第一個真正挑戰，流放三千裏的話也像頭頂懸刀。
“嘩啦…”水聲響起，唐墨驚嚇回頭，有人入水。
“聯西央是你嗎？”唐墨試探著往回走了幾步，溫泉表麵蒸發的水汽與冬日的低冷的氣候在水的表麵起了層厚厚的白霧，雖然不至於看不清但在夜晚燭光的映照下也是隻能看清麵前五米左右。
“不是。”聲音很好聽，唐墨判斷那人離他不算遠。
“長明哥是你嗎？”
“我是朱簧。”那聲音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
唐墨又向來人處前進了幾步才看到人。那是一位年紀不大的青年，從唐墨的視角隻能看見那人的側臉，這燭火並不亮堂在朱簧的眉骨下投落了重重的陰影，勾勒出了極深的眼窩和鼻梁間英氣的輪廓，唐墨不自覺走進了些看他，那人的神色在燭火下襯得得格外沉肅，活像見了鬼。
“這麼晚還來溫泉哦？”唐墨銷售的下意識讓他開始和人寒暄幾句。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
唐墨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唐墨，是小王爺身邊的文吏，剛跟他回京城。”
“你就被皇上召見的人。”
哎呀，唐墨聽了頭都大了，“你以為進皇宮是好事哦，這皇帝也是有病，有話不會好好說，不準就不準打什麼人……”
“你也天晚了來泡溫泉？”
“還不是那聯西央，本來說好……”唐墨話到嘴邊才意識到自己在王府裏不應該當別麵直呼聯西央全名，“我是說小王爺他……”
“小王爺答應你什麼了？”
“他能答應我什麼！一回來就不見人影，說什麼被他爹叫去。”唐墨沒意識到自己開啟了吐槽模式，“我都被人打巴掌了他也不吭聲！”
“小王爺任你被人打巴掌？”
“你們小王爺也沒有辦法啦……哎……”一聲很長的歎氣後唐墨靠在池邊不再開口。
“這世上確是有些連小王爺也沒有辦法的事……”
“朱簧你在哪裏伺候呀？”唐墨轉了個話題。
“伺候？”朱簧的聲音首次帶了笑意。
“我問你在王府哪裏做工？”
朱簧愣了一會兒才笑道，“我在王爺那邊伺候。”
“你在老王爺那邊哦，那你今晚有見到過小王爺嗎？”
王爺淨衣備好了，忽然室內方向傳來一聲侍女的聲音。
唐墨整個人都不好了，剛剛那女孩的聲音叫的王爺沒錯吧？這人是王爺？是聯西央的爹？！古人什麼保養手段，這當爹的怎麼這麼年輕？！唐墨”叔叔”兩個字含在嘴裏卻叫不出口……
“泡一會兒就上去，時間長了會頭暈。”王爺離去前對唐墨小聲說了句。
“王爺在對誰說話？”侍女用幹布包住朱簧擦幹他身子上的水，站在一旁的侍女問道。
“沒有誰，一隻小耗子而已。詩靈以後在這裏準備些果酒和蜜餞，多拿些小木盤備著。”
“是”侍女詩靈回道。
唐墨縮在水裏一動不敢動，請問與”親近朋友”的爹初次見麵在澡堂還赤裸相見算幾級社會性死亡？等外麵一點聲音都沒了唐墨才敢出來，慌亂裹了衣服就跑回自己屋去。
第二日聯西央屋內長明擺好了早餐唐墨就出現了。
“小懶貓今天怎麼起這麼早過來吃早飯了？”聯西央一大早看見唐墨心情很好。
唐墨想如果你睡前與到我爹還坦誠相見會不會也睡不好。其實唐墨發現還自己對於古人的習慣不太適應，一般人如果聽到一個姓”朱”的在王府裏肯定就能當場確定這人定是皇親國戚，隻有自己聽了朱簧兩個字還問人家哪裏打工……哎……這下可算是丟人丟大了。望著聯西央他也不敢說出口昨夜去溫泉的事。
飯進食了一半就聽前堂來報說宮中有詣到請文吏唐墨速去聽詣。聯西央與唐墨一同到了前堂正廳看見昨天那位動手甩巴掌的內侍太監手拿聖詣站在中央還有另一位內侍太監倍同。
“蘇公公，唐文吏來了。”這聲音一響唐墨就知道是昨晚那位正牌老王爺，今天在天光大亮下看他更顯得年輕。唐墨忍不住側頭看向聯西央，他爹和他也太不像了吧……年齡對不上就算了，這長相一點相似處也沒有。
聯西央感受到唐墨的目光用眼神詢問他何事，唐墨裝作無事地搖了搖頭，昨夜的事肯定不能讓他知道呀。聯西央對他這個搖頭無事的動作感到有趣，卻不能當著內侍太監的麵慣著他，皺了皺眉頭衝唐墨微微擺了下手。老實說聯西央身上有股獨特的氣質當他不開口時那種氣質尤為強烈，就好似身邊有再多人都與他毫不相幹，有種與旁人深深的疏離感。
聖詣到，文吏唐墨聽詣……內侍太監破天響的嗓音一起，唐墨無師自通學著電視裏看到樣子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文吏唐墨，才思敏捷，令其早破梅園之案，特封為宣儀郎，賜七品頂戴花翎。以示皇恩，欽此。”
內侍太監把聖詣放在唐墨手上，“謝主龍恩”四個字唐墨叫得震天響，剛要起身時一直站在一旁的另一位內侍太監，“宣儀郎還是跪著吧…”唐墨一聽反射性抬頭看向說話之人，手還捧著聖旨一下子失了平衡，摔了個狗啃泥。跟著跪一地的聯西央與朱簧也抬頭看那內侍結果眼光全落在正麵全貼全地磚的唐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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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墨：聯西央你爹怪怪的……
聯西央：你爹跟你差6歲啊！不是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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