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10 更新時間:09-07-19 10:28
若白
人生好比是在墳墓中的徘徊,迷茫的撫摸著刻著自己名字的墓碑,恐慌的逃走,又回到了起點。也許,這是一個無盡的迷宮,注定死亡。在徘徊之中,我們忘卻了自我,最終消散,宛若輕煙。活下的人為我們背負著生命的負擔,然而有些記憶是背負不起的。這裏講述不是高尚的愛情。
月影輕斜,光暈若染。夜色暗豔,那是一個沒有星星的夜晚,激起人內心深處本能的恐懼。林家大院依舊是那麼繁華,一如從前。看瓊樓變玉宇,玉宇變瓊樓,繁華注定繁華,破落依舊破落。朱紅色的燈籠染得空氣變得灼熱,如火,如荼,燃盡了一切。林憶錦斜倚在窗邊,嘴角輕輕地揚起一絲微笑。葉年華,你終究是回來了。灰黑色的牆壁上貼著大大小小素描畫。畫中是一個如同白晝般的男孩。簡單的裝束,簡單的發型,無疑不透露著白晝的燦爛。隻是……沒有麵孔。憶錦走到畫架旁,看著麵前沒有麵孔的素描。林憶錦曲起修長蒼白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林憶錦從來不會哭。她認為哭是懦弱的,哭是卑鄙的,也許當傷心變成絕望,就會哭不出來了。
闌夕已至,此山此景極盡其美。葉年華來到了這個江南氣息的海濱城市——不夜城。沒有火樹銀花,沒有茫茫人海。這個城市有的隻有冷清,靜謐。卻不若絕世人世之外的桃園那般安謐,僅僅是蒼白的安靜。好像顏料他最討厭的顏色¬¬¬¬¬---素白。並不是白的純淨,而是白的上不了任何顏色。他從一個城市輾轉於另一個,流年而過。最終不得不承認,這世間沒有純粹的白,世界好像混沌初開,把所有的顏料參在一起,隻因有一種黑,全世界便黒了。至少這裏是不同於他處的,白的刺眼。
子夜海的波浪衝刷著海岸,洗去一天的塵跡。夕陽殘影染紅了海麵,退潮的海水將海中的魚魚蝦蝦甩上岸邊,越來越遠,冷酷的走開,任渺小的生命無力的掙紮。葉綺年喜歡這殘破的景象,就像他曾經瘋狂的喜歡明月,典雅,高尚的明月,後來愛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俗物。他將畫架立在淺淺的水裏任海水沒入小腿,忘我地畫著的殘夕美麗的不可一世的殘夕;天黑盡了,最後一絲光殆盡。葉綺年收拾著殘敗的圖紙,轉過頭……
葉年華躺在斷天涯旁邊,躺在不夜城最高地方仰望灰白色天空,眼中沒有任何東西;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在很近的地方響起了歌聲。虛無飄渺,宛若精靈晚唱,回蕩在空曠的斷涯邊。不知在何方,隻是很近,很近,近得連周圍的空氣都是那麼的蒼白。不願打破現實,葉年華沉沉地睡去;夢中他看見了滿樹梨花;若白的調零;顧影白憐,隻是一個人,一個人。最後那一憋不知是夢是現實。
葉綺年看到了一個纖細的身影,脆弱的仿佛琉璃般轉順即逝。“年華,歡迎回來。”沒有眼淚,眼中卻染上了世界一切悲傷。葉綺年腦中很白,他不認眼前這人,但這熟悉的氣息,卻又仿佛認識了千年。兩人沒有說任何話,僅僅是對視;晚風吹著浮光的子夜湖一波一波‘。
破曉的太陽從子夜湖上升起。洗過世間一切塵土,卻為世界染上了一種名為白的塵埃。斷天涯上,葉年華從寒潮中醒來,呆呆的望向那升起的太陽的方向,萬眾閃耀,在黑暗中殘喘時不見它升起,當漸漸適應黑暗它又刺眼地出現。葉年華發瘋似的從包中拿出了畫夾,描繪著這一光景。也許藝術家是瘋狂,地瘋狂地令人窒息。但那些不是藝術家,卻看是瘋狂的人,不禁令人感到可笑。於是林憶錦笑出聲來,葉年華繼續忙礙他那可笑的靈感。
葉綺年是孤單的,一直是一個人活著,望著鏡子自言自語。他討厭人,人亦討厭他,他愛人,人亦討厭他。直到一個自稱為是他父親的人把他領回家,讓他叫一個婦人母親。“母親”寵溺他抱住綺年的頭,隻是這懷抱,卻緊的窒息,好像溺水者抱著浮木,或者真的是溺水者抱著浮木吧,他沒有拒絕。‘母親喃喃自語,好像對他說話,但更像是自言自語。“年華,年華,你回來了。你回了。我的年華,我的年華。”葉綺年目光無神仿佛已死,母親滿眼淚水“回來了。回來了,回來就好”。綺年自己知道其實是渴望被愛的,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渴望,懷念那稱為母親的人的懷抱。這樣他才證明自己還活著,於是綺年從此就姓了葉。
葉年華畫完了最後一筆頹廢地跪下;向後仰去。這是葉年華畫完畫的習慣動作,他認為這樣就與那些名畫家更接近了“葉年華”“林憶錦”沒有任和對話任時間流過了一下午沉默。卻讓兩人更加熟悉,葉年華對林憶錦說過,他愛自由勝過生命。像風一樣自由,空虛裝不下一切,隻是活著,為自由而活。林憶錦感到想大笑明明,被一個名為自由的枷鎖牢牢的困住,還高呼自由,為自由放棄一切。就好像妓女為自己立貞潔牌坊一般滑稽。她看葉年華的眼神從好奇變到可憐。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勇敢的,而第一個走出海的螃蟹卻是愚蠢的;葉年華是愚蠢的而聽一個愚蠢的,人說話的林憶錦更是愚蠢的,十年後林憶錦才明白這個道理。
葉綺年淡然地接過父親遞的入學申請書,那是一家有名的美術學院,正是葉年華以前的那一家。葉綺年做到了葉年華做的一切想的一切。不,可能葉年華未做過,未想過的,他也做到了。畢竟葉年華是愚蠢的;而葉綺年是有才華的。一枚枚獎牌,一張張獎狀貼滿了葉家上下,但仍未遮住那一張張酷似自己的照片。母親醞一口茶。開心地說道“我說我們家年華行吧,你看他真的做到了,他做到了”父親但笑不語,眼中的苦澀絕望的流出。葉憶年不想打破這一切,雖然是假象。但至少他是被人愛著的。他是一個隻注重結果的人,愛著即便夠了。愛是極端的要麼全部付出,要麼冷若冰霜。孤單地出生人世卻不想孤單的離去,自認為已融入了世界,融入了人群卻發現這世界是絕望的,也許他曾經存在過,也許他從未存在過’。
葉年華很喜歡這個隻有十歲的林憶錦。他說什麼林憶錦都會信奉真理,這便是人的劣根,用自己的優秀實現人生的價值,活在漫天的謊言中,欺人,被欺,自欺。當虛偽的麵具被撕開醜惡現示在外麵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更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所以陽光是最可惡的把黑暗暴露在空氣中。
林憶錦約了葉綺年在斷天涯。這是一個水氣茫茫的早晨,同那天一樣;白色的絕望;林憶錦他上了最高的山崖,張開了雙手讓風從雙臂下掠過,仿佛飛了起來,林憶錦轉過頭看著綺年,淚流滿麵。絕美的好像這斬斷雙翼的杜鵑,最後次從山崖下墜下渴望著支離破碎。“葉年華我終於明白了自由勝過生命,現在我把一切都還給你,你離開我的生活吧!”林憶錦宛若天神般從斷天涯上走向那如夢如幻的霧氣。葉綺年拉住林憶錦的手,他知道她不能死,否則自己將會背負著這一負擔絕望地活下去。“讓我自由吧!原諒我吧,原諒我吧,原諒我吧。”反複重複著這幾句話,仿佛老不變的咒語。葉年綺鬆手了他不明白為什麼,隻是鬆手了。
霧氣很大;這天葉年華要走了;林憶錦和他在斷天涯上送別。昨夜下了一夜小雨,雨水撫平了山地,像鏡子一樣反射著一切,仿佛另一個世界,永遠無法觸及得到。林憶錦穿著新的涼鞋走在斷天涯的邊緣,斷天涯下便是棱角分明礁石。沉積著海底生命的,怨恨挖拆人們的罪,死亡氣息蔓延開來。林憶錦,離葉綺年很近在懸崖的邊緣,畢竟生活了幾十年,這海,這山,早已成為生命的一部分。腳下一滑,林憶錦瘦小的身子變向另一麵倒去。仿佛走向了毀滅林憶錦恐懼了,不是將麵對死亡而是葉年華眼中的冷漠,令他陌生的害怕。黑暗就是這樣,一伸手就可拯救卻又冷漠與世界之外。說好聽了這是他的命誰也改變不了。林憶錦從未想過她力氣這麼大一拉就拉住了葉年華,宛若修羅同天地而滅毀滅眼前的一切葉年華,眼中充滿了恐懼,生死並不算什麼,平時葉年華一定會這麼說,裝聖者,誰不會。而當真正遇到死亡,誰又能坦誠相對?死亡是恐怖的,麵對死亡更是恐怖的。一切變成真實就不再是人’因為如果;是世界最虛偽的詞。
1997年10月20日一女子一男子從斷天涯上墜下男子搶救無效死亡
2007年10月21日一女子從斷天涯上墜下傷及腦部精神失常。
林綺年讀者10年前的報紙。
“綺年看什麼呢把果醬都灑出來了。”美麗賢淑的妻子看著英俊的丈夫開心地說道說道。
“憶錦,年華。”葉綺年自言自語到。
“我是伊青,又讀錯了。”
“沒關係,我習慣了”葉綺年拍著叫葉年華的兒子,笑著。
新的枷鎖被斬斷,形如泡影。
PS“綺年”是年華的意思“憶錦是美好的回憶的意思”“年華是青春的意思”
再PS本文人名地名為情節需要,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後記:其實,在1997年10月20日葉年華從斷天涯墜落死亡。葉年華是一個平庸的念美術係的大學生,遊走與世界尋找作畫的靈感,肯定自己的能力。林憶錦因害死也年華的負罪感,不能釋懷。直至一個與葉年華長得相似的葉綺年到來。林憶錦為了放下內心的譴責,在葉綺年麵前跳崖,卻活下來。林憶錦最終被精神逼瘋。文中的母親因兒子——葉年華的死亡,受不了打擊,瘋了。母親一直認為兒子還活著,逃避者現實。母親活在自己的美好的世界中,就好似永久不變的童話,有的隻是快樂。葉綺年因與葉年華長相相似,被文中父親從孤兒院領養。父親為的是安慰發瘋的妻子,同時也不忍心打破妻子的夢,或許他自己本身更像沉浸在夢中,但現實就是現實。也許它更想沉浸在其中。但現實就是現實,父親隻能無力的看著這與兒子相近的葉綺年和發瘋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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