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雨季的語記

章節字數:1820  更新時間:09-08-10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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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啊小焱,早知道就不讓你來幫我回家做那道題目了,現在下大雨又回不去了。”我把目光從憤激轉變成黯淡,看著小豪說:“別這麼說,如果明天考到那題,那我們就是撿到大便宜了。”我勉強的幹笑了幾下。

    怎麼辦,該怎麼辦?老師通知考試範圍的時候很明確的提醒我們要帶好尺和圓規,作圖題就占了將近10分。

    “對了!”剛才還滿懷愧疚的小豪突然笑上眉梢,他走到書桌這邊來,在右側的一列抽屜裏摸索著什麼。

    原來在找手機。一款新穎的諾基亞直板手機在第二個抽屜裏平躺著,他拿起了它,熟悉的按下一串號碼,然後將手機放在耳邊。“打給誰啊?”我疑惑不解的問道。“打給小藍啊,我想起來了,我們和小藍在一個考場裏的,興許明早……喂,小藍,我是小豪。”對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小豪便又跟電話另一頭的人扯談開來。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我們班裏就我、小豪和小藍分在一個考場裏,明天早上如果想來得及借到尺,那也隻能向小藍求助了。……可是,我的心裏還是有萬般的不願意,真的一點也不想再提起這個人,不希望和他有再多的牽扯……

    我就像掉入冰窖一樣,整個人站在那裏茫然的不知道可以做什麼,表麵卻平靜的跟個舉止自若的人沒什麼差別。小豪就在這個時候冷不防的將電話拿到我耳邊,“什麼紙啊尺啊的,說都說不清,小焱你來聽!”

    我如同從噩夢中驚醒,頓感芒刺在背,想推托掉這個電話,可是來不及了,電話另一邊的那個令我幾次憂心如焚的人的聲音已經響起,天知道我是多麼想躲避掉這一切,為什麼不讓我慢慢忘掉他,為什麼他的一個聲音就能讓我再次不知死活的陷進去。

    “喂?說話。”由於我沉默著,小藍便先開口了。“小焱你愣著幹什麼呀,”小豪直到現在還幫我拿著電話,很尷尬的一個動作,而我毫無反應,隻剩下嘴唇似乎在呢喃顫動著什麼,卻發不出聲音。小豪推了推我。

    “我……我是小焱。”我支吾了半天,總算將這句開場白低聲的說出,順勢也把手機從小豪手裏接過。

    “……哦。有事嗎?”很明顯的,小藍一聽到是我,語氣不再是開始的熱情,很冷淡的問我。他優美動聽的聲音,不屬於我。

    “明天早上你能順便帶把尺給我嗎?”不需要什麼理由,他也不會在意我為什麼需要尺,通話隻是在看似順理成章的進展下去。“哦,可以的。”

    “……嗯,沒有其他的事了,掛了。”還沒有響起“嘟”的掛線聲音,我就先按下那個塗著紅色電話的黑色小按鈕,直到手機屏幕上跳出“通話結束”四個醒目的字。我不想聽到他比我先掛電話,那樣,真的會很難受……

    通話,結束。

    沒有過多的語言,我想說出那句謝謝和晚安,還想告訴他明天考試加油,更想跟他寒暄一句最近還好嗎。可是這些都沒有意義了,每天都會碰麵的同桌,兩個人卻形同陌路,比路人還要陌生,我已經不敢想象我們之間的距離究竟有多遠了。

    他有多久沒有對我說過話了……我都快忘了,忘記時間讓我麻木了多少。

    當初,是誰喜歡每天送給我樂顛顛的笑容,那笑容隻有我專屬的。又是誰在上課的時候說了一句情意綿綿的“你紅著臉的樣子很好看”……這些每一件小事,你是不是都忘記了?……

    “哈,還是我最機靈了!不然明天借不到尺,你考試就束手無策了。”小豪就在此時興致勃勃的自戀了一句。

    “嗯,”我又拿起手機,按下了幾個鍵,“我和我哥說下我不回去了。”“嗯,好的。”

    發完短信,我把手機還給他,然後拿起床上一件不知他何時為我準備好的睡衣,“我先去洗澡了,有點困了。”

    “出門右轉第二間就是浴室。”我沒有作出回應,朝他說的地方走去。

    從房間走到浴室隻有很短的路程,我腳下卻像綁著兩個鉛球,走得很疲憊。

    把浴室的落地門拉開很窄的間距,足夠削瘦的我進出自如。拉上門,上鎖,然後靠在略帶一絲涼意的白色瓷磚牆壁上,很舒服。不想再磨蹭時間了,真的有些困了。

    於是脫掉了被汗水交織了一整天的校服,走到淋浴器下,擰開水龍頭,看著幾絲線條通過淋浴噴頭從裏麵揮灑而出。我調試了一下龍頭,終於,一絲不掛的身體上任冷水肆虐的淋浴著。很暢快,我想用這種享受來平息自己心中的失意和寂寞,時間凝滯在這一刻好嗎,讓我別再想他了,別再被那份錯亂的感情困擾了……

    洗完了澡,我頹廢的走出浴室,拖著困意十足的步伐走回房間。整個人無力的倒在了床上,耳邊隱約的響起小豪的聲音,好像說小藍打來個電話讓我們明天七點前到學校……迷迷糊糊,我沒有那個能力去回答小豪的話,現在實在是很累……一頭栽在床上之後,是很漫長的一個夜,容不得我多想,沒有了以往的習慣性失眠,我隻記得我好困,困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窗外的雨,徹夜未停。淋濕了這個處於雨澤地區的城市,也淋濕了我脆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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