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634 更新時間:09-07-21 16:03
從今以後,再沒有價值千金的妙手,再沒有例無虛發的小李飛刀,他博得無數讚譽的醫生生涯也將不得不告終!那天離開醫院後,我有點惴惴不安。
最終,我還是直接回了學校,隻在電話裏告訴李哲臨時有事,改天再去他那邊收拾東西。周二上完課,正碰到沈怡然。
她一把拉住我,漸漸把話題扯到李哲身上,大約是想把媒婆做到底——“李哲這人很不錯的,在醫院裏技術好得沒話說,很多疑難複雜的大手術都是他主刀的。蘇三他們開玩笑叫他‘小李飛刀,例無虛發’,說他手術成功率高達99。7%,你就知道他有多厲害了。”小李飛刀——姓李的擅用手術刀的男子?用在李哲身上,的確很貼切。
我莫名想起流雲,他也曾是“小李飛刀”,隻是因為我的幾句戲言,才變成了“刀如流雲”。“他平時話不多,忙著工作,一直也沒交女朋友。
雖然他大多數時候不太笑、很嚴肅的樣子,被好多人誤會他冷漠,其實他很有愛心,那些患先天性心髒病的小朋友都喜歡跟他玩的。”我正在喝水,聽了這話,隻能把一口水不上不下地憋在嘴裏,強忍了沒笑噴出來。李哲話不多?還不太笑、很嚴肅?如果不是確定沈怡然說的是李哲,我一定會以為她介紹的是某個古板無趣的家夥呢。“你有沒有注意過他的手,很漂亮吧。
據說上次有個哈佛醫學教授來訪,特別稱讚他的手,說是十指修長、靈活、柔韌而有彈性,可以和鋼琴家媲美呢。前一陣子有本醫學雜誌采訪他,最後就是以‘價值千金的手’做標題來寫他的。”沈怡然事無巨細地一一說來。手嗎?細想起來,李哲的手確實與眾不同。
至少,在某些模糊的記憶裏,他溫柔遊弋的手,曾用意想不到的速度和力度讓人飄飄欲仙。那一刻,臉上騰地發燙,不想沈怡然發現我的異樣,我匆匆找了借口溜走。
我想,李哲是個優秀的男人,隻可惜,我與他相見恨晚。
後來中午在網上,我遇到流雲。
聊了幾句後,不知怎的,我就想起“小李飛刀”這個在網絡上幾乎被用濫的名字。在相差不多的時間裏,同時遭遇兩個“小李飛刀”的幾率到底有多大?既然李哲在我麵前是一個樣,在醫院裏又是另一番麵貌,那麼,這個善解人意的流雲,會不會是他表現的另一麵?會不會是他介入我生活的另一種方式?李哲的評論性文字很有特色,這和流雲何其相似?探索欲,是一種很讓人著惱的東西。
一旦產生,它就不可遏製地催促我去發掘真相。
我想了想,試探著打下:“你玩不玩電子遊戲?”聽說在美國,外科醫生會通過玩電子遊戲的方式來鍛煉自己手指的靈活度。“玩的,怎麼?”流雲很快應了。
“都玩些什麼?有沒有好的給我推薦推薦。”我曾看李哲玩過模擬飛行遊戲《CombatFlightSimulator3》。那個變態的遊戲幾乎把PC鍵盤上的105個鍵全用上了,光是看屏幕上花花綠綠的儀表就讓我暈了半個小時。玩的人需要根據形勢,在百分之幾秒的時間內去選擇正確的鍵並且按下去,稍有差池就是機毀人亡,偏偏李哲能玩得輕鬆自如。流雲頓了一下:“我隻是隨便玩玩,而且我玩的,女孩子一定沒興趣。”
他跟我打太極呀。
我鍥而不舍:“你說來聽聽。”
流雲卻轉移了話題:“卿卿,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有什麼開心的事,說來分享一下?”“沒什麼開心的事。”我斟酌了一下,故意打下,“前幾天我和一個朋友意外地發生了超出友誼的關係。雖然對方人很好,可我還是很煩。”
“既然結束了過去,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流雲的回複飛快閃出,顯然是不假思索。我發了個悶悶不樂的gif卡通圖片:“談愛太累,而且我對愛情越來越沒信心,不想也不敢再對任何人付出感情。”為了盡量測試出流雲的真實反應,我又添上一句,“上次碰到ex,我發現他對我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
流雲那頭停了片刻,總算有字冒出來:“卿卿,時間會改變一切,你的快樂和幸福應該在未來,而不是過去。”天,流雲說的話,差不多全是偏向要我接受李哲的!
我再接再厲,做出落寞感慨狀:“我的白色愛情,今生隻會有一次,沒有人可以代替他……不管未來遇到誰,對我來說,都是沒有區別的。”流雲沉默了很久,再無動靜,不知是深受打擊,還是在考慮該怎樣措辭。
如果他真是李哲,那就絕對不能給他充足的時間去偽裝。
我又狠狠加上最後兩句:“我想好了,如果將來我真的孤單寂寞,就找一個sexualpartner好了。這個sexualpartner最好是陌生人,和我的生活圈子沒有交集最好。”
“不要!”我的鼠標剛點了發送,流雲幾乎是在一秒鍾後立刻回了這兩個字。
Bingo!流雲的激動,顯然不是一個普通網友該有的正常反應。
計算起來,我第一次在酒吧碰到李哲時,正是我從那個文學網站和QQ上消失的那段日子。難道他是因為我從網絡上失蹤了,才認真地追尋到現實生活中?
直覺加推理,我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肯定,網絡那頭的人就是李哲。
“卿卿,不要因為一棵樹不好,就否定了整個森林。
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流雲歇了歇,又補發過來兩句。
定定地看著淺綠背景下對話框裏的字樣,我有些心亂,不覺點了關閉。
今天之前,我從沒想過——李哲竟然利用流雲的身份來傾聽我的心事,探知我的一切。李哲知道我喜歡吃小楊生煎,知道我欣賞怎樣的房間風格,知道我喜歡看《鋼琴教師》,原來根本不是偶然,而是因為流雲知道!如同他最初偷拍我的照片和視頻,而今他一樣在試圖偷窺我的心理。
難道愛一個人就這樣欺騙她?就是把她放在顯微鏡下,從外表到隱私、每一分每一寸都不放過地看個一清二楚?一瞬間,我衝動得想打電話,找李哲問個清楚。
然而,念頭隻轉了轉,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抬眼望望窗外的街道和行人,很奇怪,我不再生氣,隻是有點失望。
理智地想,無論是現實生活中的李哲,還是虛擬世界裏的流雲,從開始到現在都對我不錯,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我實在沒必要苛責他什麼。適意地靠著椅背,身體某處漸漸柔軟起來,我忍不住自嘲地笑。
是呀,隻要對方不是王維東,杜辰薇其實是很寬容大度的。
李哲,杜辰薇不愛你,所以就算你做得不夠好,她也不會在乎、不會計較,她隻會從根本上無視你的種種行為,你明白嗎?既然我和李哲隻是普通朋友,彼此就要界限分明,所謂同居密友的時期也該徹底結束了。當晚,我去李哲家收拾東西。
怎知忙了一晚上,也沒看到他回來。
我抱著杯蘋果汁對著電視,無端想起那天維東離開時的眼神,有些心神不寧。
看看時鍾將近一點,李哲還是不見人影,明知他如果在值班,八成會關手機,我還是鬼使神差地撥了他的號碼。右眼皮詭異地狂跳不止,漫長的“嘟——嘟——”接通音,聽得我心躁。
沒人接聽,我還是固執地一撥再撥。
隻要讓我聽到李哲的聲音,就算他隻說一句話,我也能安心了。
終於,有聲音傳了過來,“你好,這裏是RJ醫院急診室,傷者李哲正在急救中,請問你是他的什麼人?”“他出了什麼事?”右手一抖,蘋果汁險些潑了一地,我一陣心悸。
“110送傷者來時,傷者身上多處外傷,目前正在做詳細檢查和診治。
你是傷者家屬的話,請盡快趕來。”
來不及多想什麼,我衝出大門。
預感成真的恐怖感覺鋪天蓋地般席卷了我的全身。
奔到急診室時,醫生公式化般的告訴我:“他遭到群毆,全身外傷不少,流了不少血。幸而沒傷到心肝脾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目前最嚴重的是,他右手明顯被人故意用硬物重擊過,右手手腕和食指中指的關節軟骨,都已經確診是粉碎性骨折,就算治愈,右手今後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樣活動自如……”
耳邊有些轟鳴,我突地聽不清後麵的話,隻看到慘白的垂簾後,全身裹了數處繃帶的李哲,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心底,有個聲音突然大聲說:“不要懷疑,李哲受傷一定是意外,不關維東的事!”另一個聲音卻在嘿嘿冷笑,“為什麼不懷疑?你又不是沒見過維東年少時的狠勁。何況他那天在醫院裏,明明說要幫你看看李哲對你到底怎樣。”
“不會的,維東不會做出這樣卑鄙的事。
他不會因為討厭李哲,就叫人殘忍地毀了他的手,毀了一個男人事業上的全部希望和光明前途。”前一個聲音小小地辯駁著。後一個聲音變得麻木而無情,“杜辰薇,人會變。
今天的王維東,你究竟是否真正認識和了解?”
怔怔坐在李哲的床邊,我深深把臉埋入手掌裏,臉頰貼上掌心,竟是一樣的冰涼。門外,死一般的沉寂,濃重的消毒水味道遍布空氣中,壓得我幾欲窒息。
“……小薇。”不知幾時,李哲慢慢睜眼,微弱地叫了一聲。
我近前去,竭盡全力地擠出笑容,“你醒了,太好了。”
李哲專注地看著我,仿佛我們遠隔天涯海角,有幾百年沒見了一般。
我看到他漂亮的眼睛裏一片黯淡無光,然後,目光又漸漸溫柔如春水,漾著無邊的深情。“……看到你真好。”好一會兒,李哲悠悠地說。
他抬了抬右臂不行,最終換了左手,輕輕握住我的手。
他的左手,每根手指都纖長優美,觸起來柔軟圓潤,富有彈性。
可是,他的右手卻包了重重的石膏,永不可能恢複從前的樣子。
從今以後,再沒有價值千金的妙手,再沒有例無虛發的小李飛刀,他博得無數讚譽的醫生生涯也將不得不告終!他卻對我說,他更在意的是此刻能看到我!心突然軟得再跳不動半分,有什麼好似決堤的洪水,洶湧著占據我的每一縷思緒。臉上溫濕一片,我飛快地用手背抹去眼淚,偏過臉,不想李哲看到我的感傷。
“到底是誰這麼對你?”我勉強控製情緒,哽咽著問。
“不要哭,”李哲眉宇間滿是疲累,漸漸合了眼,猶如在夢中囈語,“那些人我不認識,大概六七個,突然冒出來……”默默放開李哲的手,仔細幫他掖好被子,我打開床頭櫃上李哲的手機。
果然,傍晚六點多,有維東的電話呼入記錄,通話時間很短,不過一分多鍾。
推論起來,莫非是維東約了李哲見麵詳談,然後李哲就出事了?
深吸口氣,我匆匆出了醫院。
十二月的夜晚,瑟瑟冬風雖有些底氣不足,但夾了細雨,足以讓人感到砭骨透心的冷。疏枝交橫的法國梧桐下,我裹緊孔雀藍的長外套,快步走著,在森森寒意中越來越清醒。我對維東的懷疑,要麼像一根尖銳的刺,從此嵌在心上,折磨得我寢食不安,要麼查清楚事實真相,還所有人一個公正,我選擇後者。我打的到了維東的住所,哪知他不在家,手機也始終不通。
來開門的蔣姐,看到我仿佛很驚喜,連聲問我要不要先喝杯東西暖暖,再去休息。我想她也許是誤會了,當下隻叫她回房睡覺就好,不用理我。
四下靜寂無聲,我深深陷入寬大的沙發裏。
淩晨三點四十七分,這個時候維東還沒回來,會在哪裏呢?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不想深思。環顧周圍,冷冽金屬質感的大門、不規則分割的超大落地窗、挑高六米的客廳、純黑的玻璃鏡麵天花板、閃耀水晶裝飾的仿中式宮燈,配合得相得益彰。當初,我非常喜歡這裏的大氣恢弘。
此刻,偌大的地方卻如此空曠寂寥,愈顯出冬夜的清冷蕭瑟,讓人倍感不適。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開門聲,於是快步走到門口。
天蒙蒙亮,維東似有些醉意,扶著門框,腳下踉蹌不穩。
“小……薇?我又……做夢了?”維東睜大眼睛望著我,目光呆滯,一手還在我麵前搖來搖去。
我皺著眉,不想麵對一個神誌不清的醉鬼,用盡力氣攙他坐在沙發上,擰了條熱毛巾敷在他額上,又去廚房榨了杯西紅柿汁,加點鹽攪勻了,端過來一口口喂他喝完,我這才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歪著身子歇一歇。好一會兒,維東晃晃腦袋,看著前方的眼睛漸漸有了些神采,想來是清醒了許多。“維東,我有話想問你,你是不是去找過李哲?”我努力保持平靜。
維東挑了挑眉,眼底慢慢浮起嘲諷的意味,“你半夜三更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是。”
“是啊,我昨晚六點多是找過他,那又怎麼樣?”維東扯下額上的毛巾,滿不在乎地反問。我調勻呼吸,謹慎地措辭,“那麼,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他沒告訴你嗎?”維東仿佛有些詫異。
“你以為他該告訴我什麼?”我很不喜歡這種繞圈子的談話方式。
沉默地望了我一會兒,維東起身去冰箱拿了瓶酸奶,回來時奇異地笑起來,“小薇,你很幸運,碰到一個為了你連唾手可得的五百萬都不要的人。”我回望維東,有點發懵。
他的意思是,他約見李哲,是像那些老掉牙的電視劇裏演的一樣,像有錢的父親對女兒的瘋狂追求者常做的事,用錢去考驗李哲的誠意?“小丫頭,就算你我沒可能了,你也是我最在意的小妹妹,不是嗎?”維東把酸奶倒入玻璃杯,慢慢飲著,目光越過我,似乎在看那悠遠的過往。我知道酸奶對緩解酒後煩躁症尤其有效,所以我想,維東看似正常而平靜,其實內心在竭力壓抑著什麼,不想表露出來。“他不肯要你的錢,然後呢?”停了片刻,我追問。
“然後他就走了,還能有什麼?”
“就這麼簡單?不像你的一貫作風。”我有點疑惑。
維東掉轉目光端詳著我,大笑起來,“果然還是你最了解我。
這事,本來是沒這麼簡單,因為我暗藏了攝像頭,想拍下他收支票的樣子,再拿給你看。”“其實,隻要他猶豫幾分鍾,或者跟我說考慮幾天再答複我,我就算成功了。”維東似乎在回想當時的情形,悠悠感歎著,“可惜……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也或許,是對方太聰明,識破了我的詭計。”
我想了想,接著問下去,“你的計策沒有取得預期效果,你是不是有點懊惱、不甘心呢?”因為不甘心,所以一時衝動,對李哲采取了激烈的傷害行為?“豈止是不甘心,我是很不高興。”維東大約想起那天醫院裏的事,眼底陡然多了幾分陰鬱,“我想,如果沒有他,你還會不會那麼決絕地說什麼‘覆水難收’?!”我不想維東繼續誤會,隻得盡可能辯解,“我們分手是因為彼此合不來,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和他沒關係?”維東輕輕笑了,手中的玻璃杯“啪”的一聲,被重重地擱在茶幾上,草莓酸奶飛濺了他一手。維東胡亂抽了數張紙巾,用力擦著手,“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住在學校宿舍的時候,他就在你那裏待過一晚。
後來你偷偷溜走,也是搬到他的住處,一住就是十幾天。
如果不是陳瀚生那晚剛好看到你們,又告訴我,隻怕你還要繼續住下去,對嗎?”他一步步走過來,冷冷說道,“然後在醫院裏,從來不撒謊的你,居然為了他對我睜著眼睛說瞎話,說什麼他是你爸爸的主治醫生!”“更可笑的是,當年口口聲聲說今生絕不會愛上第二個人的小丫頭,竟然在我們分手一個多月後,就和他——”維東咬咬牙,居高臨下地瞥著坐著的我,似乎不想說那兩個字。我忍不住騰地站起來,“維東,不要蠻不講理地推卸責任。
我們之間出現問題的是你,是你和什麼傅聰穎、張聰穎、錢聰穎之流的攪和在一起。”“即便我和李哲有過什麼事,那也絕對是在和你分手之後。”憶及幾個月前維東的話,我不覺故意模仿他的語氣,輕佻地說,“就像你說的,我這樣喜歡喝卡布奇諾的,偶爾喝杯黑咖,換換口味,也無傷大雅。對嗎?”
維東一下將我推回沙發上,雙臂撐著沙發扶手,逼視著我,“小薇,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那也拜托你,不要再故意找李哲麻煩,還找什麼私家偵探來查我!”怒火直衝腦門,我大聲說。維東犀利的目光夾雜了絲絲冷笑,如利刃般刺過來。
我緊緊抿了唇,與他對視,不肯相讓半步。
空氣好似也凍結起來,令人窒息的沉悶層層籠罩下來。
然而,彼此怦怦的心跳聲,近在咫尺,聽在耳裏清晰無比。
我終是慢慢垂下眼簾。
在這張沙發上,我們曾親昵地依偎在一起細數彼此的心願,而今,我們卻隻能在不甘心的爭執中距離越來越遠。當往事已矣,我們又何苦一再為難彼此?
我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整理思路,我想現在不是意氣用事或是吵架的時候。
我需要知道的是,李哲受傷到底和維東有沒有關係。
“你去哪裏了,這麼晚才回來?”我盡量放緩語氣。
維東大約也從失控中調整過來,慢慢放鬆了,“長壽路那邊。”
“在‘金色大帝’?”他們經常去的幾個夜總會,我還是記得的。
“不過是和陳瀚生他們幾個吃過飯,順便就一起去了,沒做什麼其他的。”
我又問:“你和李哲見麵後,先去吃飯的?”
“去‘雍福會’吃的。”維東敏銳地捕捉到些許不妥,迅速反問,“你這麼問我,是不是……李哲出了什麼事?”“是,他受傷進醫院了。”我定定地盯牢維東的臉,不放過他的一絲情緒變化。
可他的眼睛裏一片純澈,臉上也的確是聽到消息後略感驚訝的表情。
大約是我的眼神審視的意味太濃,維東很快做出反應,“你以為是我,所以跑來問我這麼多?”我不置可否。
維東微微一笑,看似很坦誠地說:“不錯,我是想狠揍他一頓出出氣。
覬覦我的東西,還想搶走,他是該付出代價的。”
手心有些冒汗,我不覺屏住呼吸,緊張地聽下去。
如果他承認了,我該怎麼做?我是否一定要他付出法律上的代價?
“不過想是這麼想,我不會真這麼做。
為了捍衛愛情而拒絕金錢誘惑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和熊貓差不多的稀有動物了,我很欣賞。”維東桀驁地揚眉,望著我笑得張狂無比,“而且,小丫頭,你該知道的。
如果我真的想揍一個人,一定不會假手於他人的。”
他否認了,確確實實地否認了!
一瞬間,我竟有種劫後餘生的feeling。
原來我掙紮了這麼久,等的隻是這句話而已!是的,麵前的這個人,是我曾經看中的人,也是個驕傲得不屑在這種問題上說謊的人,我該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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