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71 更新時間：21-12-10 08:29
翌日，天色大好，太陽暖暖的照著讀書堂。
管家高旺親自送上早餐，偌大個院落，果然再無人來打擾。
段昊鵬沿著魚池走了一圈回來，看到李夫人裹著鬥篷坐在廊上，短發披肩，鬥篷上黑色的毛邊襯著她一張柔媚的臉龐，顯得特別蒼白。
段昊鵬踏階而上，向李夫人提醒道：“夫人，外麵寒冷，還是回屋裏去吧。”
李夫人道：“多謝段公子，我自會當心。”
段昊鵬道：“夫人，我想請問一件事，昨夜送信之人是我小師弟，和夫人很熟麼？”
李夫人笑道：“我昨夜是第二次見他，段公子覺得我和他熟不熟？”
段昊鵬道：“夫人，我授業恩師乃是我小師弟的父親，也是家父的舊友。我師弟還在繈褓之中便失去了母親，是我師父一人帶他長大，他幼年之時，我師父與人相約，又有西域之行。臨行之際，將他托付給我和師兄照顧，師恩深重，對這個小師弟我和師兄都不敢有絲毫懈怠。”
李夫人道：“段公子和慕公子都有恩與我，隻是我與慕公子至今也隻見過兩麵，上次他又假托名姓，即使我聽說了慕公子的什麼事，也不便告知段公子。隻是，段公子，我如今所處的境界險惡，慕公子和他的朋友其實不在其中，這一點段公子盡可放心。”
段昊鵬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夫人今天對自己的事又作何安排？”
李夫人道：“過午時我們啟程回長安吧。”
段昊鵬道：“夫人準備回長安哪一處？是賀蘭夫人那裏嗎？”
李夫人歎道：“她那裏雖不是好去處，我現下也隻能暫時借來棲身了。”
太陽慢慢升上了頭頂，餘興在側門整理馬車。
段昊鵬和李夫人坐在廳中，桌上擺滿了豐盛的午餐。
李夫人身穿紅色小襖，下著桔色長裙，短發整齊的披在肩上。
兩人心中各有所思，食不知味，這一餐開的時間似乎特別長。
地麵輕微的抖動，遠處傳來了嘈雜聲。
段昊鵬道：“夫人，好似有大隊人馬朝這邊來了。”
李夫人凝神靜聽，除了馬的嘶鳴聲，馬蹄聲愈來愈響。
段昊鵬出廳，輕身攀上一棵最高的柏樹。
遠遠的，塵土飛揚，一支約有五六十騎的馬隊向衛國公別院飛奔而來。
段昊鵬回道廳中，李夫人急問道：“段公子，何事？”
段昊鵬道：“有支馬隊向此處來了，不知是何狀況？”
餘興快速跑到廊上：“夫人，段公子，你們聽到麼？”
段昊鵬道：“聽到了，餘興你去前麵看看。”
馬隊果是停在莊園門前，嘈雜聲漸止，從院外傳來整隊的口令聲。
餘興和高旺疾步從前院跑過來。
段昊鵬道：“夫人，管家高旺來了。”
李夫人起身避入房內。
餘興和高旺來至廊上，餘興手捧一卷紙，高聲道：“夫人，右金吾將軍李大誌求見，有名刺呈上。”
李夫人道：“右金吾將軍李大誌，可是右武衛將軍李客師李大人的公子？”
高旺回道：“是，夫人，是我家四老爺的公子。”
李夫人道：“餘興送進來。”餘興手捧名刺送入房中。
片刻，李夫人在房內問道：“李將軍今日所將何軍？”
高旺道：“李將軍今日率龍武軍六十騎。”
李夫人道：“龍武軍？高旺，請李將軍前廳等候，我即刻去見他。”
高旺疾步朝前廳去了。
李夫人自房中漫步出來，段昊鵬見她輕脂薄粉，光彩照人，雲鬢高聳，花鈿珠翠，一派雍容華貴。
李夫人門前站定，抬手輕理雲鬢，順手從頭上拔下一隻珠釵，釵頭攢著一朵珠花，珍珠顆顆圓潤。
李夫人吩咐身後的餘興：“餘興，這枝珠釵拿去給高旺。”
餘興接過珠釵，對李夫人道：“夫人，前麵高管家在給夫人準備大一點的馬車。”
李夫人道：“我知道了，你去安排，我跟段公子說幾句話。”
餘興朝前廳去了。
李夫人對段昊鵬道：“段公子，我多謝你了。”
段昊鵬道：“夫人現下沒事了？既然如此，夫人請先行。”
李夫人道：“段公子，大恩不言謝，回長安之後必當拜會。”
段昊鵬道：“夫人一路走好。”
李夫人輕步下了台階，順著魚池周邊的青石路向前廳走去，一路上顧盼回頭，身影漸漸被院中的花木遮掩不見。
段昊鵬靜靜站在讀書堂廊上，聽著前門軍騎整隊離開，周邊歸於寧靜。
管家高旺慢慢來到身邊，向段昊鵬道：“段公子，好幾年不見你了。”
段昊鵬道：“是啊，我這幾年很少來照顧這邊的農莊，自衛國公公子去世後，也沒再到府上拜望了。剛剛這一位李夫人，常來府上嗎？。”
高旺遲疑一下，答道：“兩年前院外桃花開的時候，衛國公病重在此修養，夫人奉貴人命隨醫前來探視，隨禦醫在園中住過幾日，後來衛國公挪回長安府邸了。”
段昊鵬道：“龍武軍是京師唯一的騎兵隊，向來不是右金吾將軍可以調動的。”
高旺回道：“這我也糊塗呢，不敢亂猜。這位夫人是段公子送來的，過後段公子可向夫人詢問。”
段昊鵬看看高旺，笑道：“好，我過後再問她，天色不早了，我也該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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