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39 更新時間:21-12-18 16:48
一大早,阿古隻就在房門處等著行水,原由是都任職了,也該去軍中轉轉,阿古隻雖然是行水的上司,知曉行水的性子,從不以身份壓人,因為他知道行水不是一般人,而且他喜歡行水的落拓。
阿古隻對行水說:“行軍在即,你與我一道巡視軍營,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契丹鐵騎!”
行水點頭應允,“好。”自古鐵騎,分重騎兵、輕騎。秦漢時期就是輕騎。重騎其戰馬除了馬腿,其戰馬全身都是鐵甲防護。阿古隻說其部下有近三萬之眾鐵騎,各個軍中精銳。
兩人打馬行至山下一軍營處,營中將士除站崗,巡邏的士兵之外,一側的士兵訓練得有模有樣,見到阿古隻兩人到來,一副將快步上前迎了過來,對著阿古隻抱拳行禮道:“參加將軍。”
“蒙多副將不必多禮,給你引薦一下,這位是皇上剛親封的郎中將行水,我帶他來巡視軍中。”阿古隻對著蒙多副將說道。
“原來是行水將軍,您的製鹽之事,早已傳遍軍中。今日一見,蒙多有幸!”蒙多恭敬地對行水行了個抱拳禮。
行水嘿嘿一笑,對著蒙多將軍回禮道說:“行水見過蒙多將軍,這些都是托皇上的福,咱們都是給皇上辦事。”
阿古隻朗聲地說:“行了,你去忙你的,我帶行水將軍去別的地方看看!”
阿古隻帶著行水又來到一處軍營,行水忽聞蹄聲大作,緊密有序的蹄聲愈來愈近。行水驚奇的看見,是一支威武的騎兵身著明亮的鎧甲,個個精神抖擻,威風凜凜。他們全部剛回營地。
行水心中覺得奇怪,便問阿古隻:“這支騎兵為何這麼早就回營了?”
阿古隻見怪不怪地說:“這是軍中必備一項練習,熟悉夜裏突襲作戰,夜裏視物難度高,隱蔽性也極佳,若沒個經驗,很難察覺,所以,我在軍中加了這一條訓練。”
行水一聽,好家夥,看不出來你長相粗糙地很,心思極其細膩,難怪年紀輕輕就能成為皇帝劉億的心腹之一。
行水心中不由敬佩地道:“阿古隻,你真不愧是有勇有謀,行水我佩服你!”是的,阿古隻不似那種心思彎彎道道之人,為人忠義,待人真誠,行水還覺得他有點可愛。
阿古隻一聽行水這麼直白的誇獎,抓了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行水,有興趣騎馬嗎?咱們來比試騎馬吧!”
行水痛快地答應:“好啊!不過我騎術一般般,你可要讓我點啊!”
阿古隻帶著行水來到馬場挑馬,指著一處的馬廄,說:“這裏的馬都是其他部落進貢過來的好馬,皇上特意安置在這,安排專人培育它們。”
又指著另一處馬廄說:“這裏的馬,是從野外抓回來的,野性難馴,馴馬師都被傷了好幾個。”
阿古隻又帶著行水來到,一處馬廄前:“這是皇上的馬,每次征戰,必帶著它!”
行水一看,毛發烏黑發亮,體格健碩,高大矯健,難怪這麼眼熟!不就是那天皇上定下京都騎的那批馬?
忽的一處馬廄,一聲馬鳴響起,緊著揚起前蹄,朝著前麵的欄杆踹了出去。而與它一同關在一處的另外兩匹馬,也慌亂起來。阿古隻聽到,心裏一咯噔:“不好,快去看看!”
行水大步跟上。
這邊發生的一幕,馬場的人也聞風而至,都慌忙來到那處馬廄前,隻見一匹渾身是棕色的馬,毛發修長,很快就要將麵前的欄杆踹倒。果然,“哐當”一聲,棕色的身軀,流暢的肌肉線,有如閃電,飛馳而出,掙紮斷了那係著的韁繩。
阿古隻大驚:“快,先控製住另外兩匹,別讓他們也出來了!”而後,阿古隻急忙衝刺上前準備去控製那匹棕色的馬,而棕色的馬比阿古隻的速度更快,風一般的速度,往行水所在位置衝了過來。
眼見棕色馬馬上將要撞上行水時,行水雙腳點地騰空而上,似大雁一般地掠過在空中,穩穩落在馬背上,迅速地抓著斷掉的兩根馬韁繩。棕色馬速度奇快,有如飛馳的列車,本來野性未完全馴服的棕色馬,察覺背上有人騎了上來,棕色的馬逐漸暴躁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想將行水甩下馬背。棕色的馬用它健碩的身子朝前狂奔,顛婆劇烈直直地衝出了軍營。
阿古隻見狀,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連連下了好幾道命令:“快,都給我上馬,追上去,務必保證行水將軍的安全,疏散人群,快通知軍醫,以備不時之需,還有把馴服師,喊來!快,一定要快!”阿古隻找了一匹馬翻身上去,緊追著行水去了。
行水騎坐在棕色馬的馬背上,不論棕色馬如何馳騁,都不曾鬆開韁繩。行水一路對著在路中間的士兵大聲嚷道:“快,讓開,讓開!”士兵四處躲避,吃了一臉塵土。棕色馬見馬上的人還是緊緊地在馬背上,在軍營口處一拒馬處,它直接飛躍而過,馬背上的行水,緊緊夾著馬身,俯低著身子,跟著馬一道往前飛躍,馬穩穩地落地後,又繼續狂奔起來!
前方一片慌亂,後邊急急地騎著馬追趕而來的士兵,又把棕色馬給激怒了。長嘯一鳴,急速狂奔,突然來了個急刹車,巨大的衝擊力,差點讓行水五髒六腑移位,行水隻能抱著棕色馬的脖子,咬著牙堅持。這匹馬性子如此烈,不能讓自己有絲毫的害怕及弱點。棕色馬見行水還是穩穩當當地在馬背上,還把自己身抱的那麼緊,更加狂躁起來,直接在原地蹦跳起來。“嘿,你還來脾氣了啊,老子也不是那麼好惹的!”行水也怒了道。
棕色馬似乎聽懂了行水的話,更加頻繁的蹦跳,一會急速跑起來,一會又顛著,行水胃裏的水都要被顛著吐出來了,但行水還是死死抱著馬脖子不鬆手。
不知棕色馬帶著飛奔了何處,經過了長時間的對峙,棕色馬還是很強悍,並未有絲毫的示弱,行水暗道,這馬是要跟我死磕啊,再這樣下去,自己還能不能堅持的了還是個嚴重的問題,但是又沒辦法中途下馬,這速度太快了。而這棕色馬似乎很有靈性,隻要行水一有絲毫的鬆弛,它就會玩起花招。
棕色馬在奔馳中,察覺行水重心前壓,立即直立起來,撩起兩前蹄,讓行水誤以為,它還會持續重新壓製,保證馬背上的自己平衡。突然棕色馬蹶起,又要將行水從馬背甩下來,行水心道:不好!這要是滑下來,非得來個重殘不可。行水快速將,斷了的韁繩又撈起接了上去。狠狠勒著棕色馬的脖子,馬察覺自己被勒住,又似乎有些痛意,徹底的激怒了棕色馬。棕色馬又開始了新的一輪狂奔亂縱,邁起四蹄,隻想著將行水從馬背上甩下。行水隻好費勁將自己一手摟馬脖子,一手死死抓著接好的韁繩用力狠狠一甩,再這樣下去,力氣遲早要被耗盡,先得把這棕色馬的耐性消耗完,棕色馬被行水這麼一甩,又橫衝直撞得飛奔起來。
後麵追趕來的阿古隻等人,看得一番驚心動魄,要是自己!都這麼久了,不一定能堅持得下來!阿古隻身後的馴服師說:“大將軍,這匹馬當初從野外抓回來的時候,傷了十幾個兄弟,費了好大勁網回來的,這馬被行水將軍一擊,已經徹底激怒,激怒之下就沒有耐心,隻要不被甩下來,行水將軍能把馬馴服下來,若中途被甩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阿古隻麵色焦急地很,不發表任何言語,狠狠地用力鞭策著身下的馬,快速跟上去。
行水的大腿兩側已經有血跡磨了出來,雙手早已經通紅,青筋可見,隻有耳邊的呼嘯聲,及自己呼呼的喘氣聲,行水抿著嘴唇,“好馬兒,你大爺的,我是不會認輸的!”
棕色馬相識聽懂,長嘯一聲,同時又加快自己的速度,快速疾馳而去!又是一陣塵土飛揚,忽的棕色馬又來了一個急刹,昂首咆哮,前蹄再次揚起,又放下,卻不再向前,急促地喘著氣息。行水察覺身下的馬不再急切,翻身下馬,行水貼著棕色馬的脖子,輕輕地撫摸著它。棕色馬磨著上下牙齒,溫順的讓行水臉貼著它。
不遠處的阿古隻等人,即震驚又都鬆了口氣。阿古隻忙飛奔向前,攙著行水一直胳膊,關心道:“行水,你受傷了?”
“沒事,小傷。”行水說完,還呲牙咧嘴的抽了一口涼氣。
阿古隻看了一眼行水身後跟著的馬。果然是匹好馬!難怪如此難馴,一看成色必從深山草原出來的。
阿古隻隻得安排軍醫前來給行水上藥,當他們清理傷口時,看到血跡斑斑的兩大腿,心中震撼,都佩服行水能耐及隱忍。
當劉倍及劉堯骨等人聽到消息後,也立即趕往過來表示關心,康默記這老頭也送了禮品探望。連皇上都驚動了,派人送來藥,下令將那匹馴服的馬賜給行水,並囑咐他好生修養。
然後,行水房間裏,阿古隻聲情並茂地給兩個大外甥,描述行水如何在驚心動魄下英勇的將馬成功馴服。軍中那些在場跟著看的將士也繪聲繪色地,並加以豐富又誇張的手法流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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