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62 更新時間:12-03-30 08:06
十九章旅程
時間是以怎樣的速度在推進著,說是眨眼的瞬間,似乎太過誇張了。但就在不知不覺時,它就這樣靜靜地溜走了,不留下一絲痕跡。
現在的生活對於南宮舞而言真的很幸福。完完全全地告別了醫院,徹底擺脫了痛苦,甚至可以和父親及哥哥和睦地生活。這一切在一年前還是那麼的不切實際,而今她早已過完她的20歲生日,所有的魔咒都被打破。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不如意的話,大概就是住院這幾年荒廢的學業需要她加倍努力地補回。沒有人要求她做到盡善盡美,經曆了一切才明白隻要能健健康康地相守就是生命給予的最大的恩賜。
她開始常常笑,明亮的笑容穿透了過往的陰霾。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那些曾經錯失的朋友又重新圍聚一堂。她與外界的隔閡一點一點稀薄,到最後終於完全融為一體。
這樣是幸福的,但每到黃昏,她總會一個人背著所有人來到迷迭,喝著香雪為她特別調製的迷迭酒,在半醉半醒之間哭的肆無忌憚。
看著這樣的南宮舞,香雪疼在心裏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要一開口就會將傷口擴大,這樣用生活和酒來填補傷口至少還能給人繼續下去的動力。她這樣想著便一再地縱容她,一醉再醉。然後頂著比城牆還厚的臉皮向南宮朔掰著各式各樣的借口。
收走桌上的酒杯和酒瓶,香雪不由得開始想著今天該拿怎樣的理由來過南宮朔那一關了。呃,就說舞兒是在幫我試酒,所以喝醉了。不好,這樣我會被列入拒絕往來名單的。那就說舞兒把酒錯當成果汁了,唉唉,除非是傻子不然誰會信這種理由。她皺起秀氣的眉,一個人喃喃自語,想出一個主意又立刻否決。當回身看到那張淚濕的臉時,不由得長歎一口氣。
“這算幾輩子的孽緣,糾纏了三世,還是弄了個兩敗俱傷。”她撫著南宮舞潮紅的頰,想起太白對她所說的話。
“我那傻徒弟這是白教他這麼多年了,連聲告別的話都不說就這麼消失了,他是想氣死我嗎!”
蒼雲消失了,作為拯救舞兒的代價,從所有人的生命中消失了。不知道是灰飛煙滅了,還是去投胎了,他走的悄無聲息,沒有一絲留念。
而作為留下來的人,卻不得不飽受痛苦。
“不好,舞兒的門禁要到了。”隨意看了牆上的鍾一眼,香雪不由得急了,10點,這是南宮朔與她約定好的時間,無論如何都要讓舞兒10點前回家。如果做不到,那個壞脾氣的男人又要衝她咆哮了。
想到這,眉頭緊皺,香雪二話不說將南宮舞抱起,在沒有外人的包間裏施展法術,隨著一陣青煙消失了蹤影。
“真是早啊,你今天又是踏點進的門!”身子才剛剛在南宮舞房前降落,一個身影已率先從一旁的陰影處走來。
“嘿,真巧啊,這麼晚還出來散步。”她小心地打開房門,將舞兒放置在床上,細心地替她蓋好被子,然後才集中精神來應付麵前的人。
“這是我家。”發現南宮舞已陷入熟睡,南宮朔將房門關上,看著陪著笑臉的香雪,聲音裏夾雜著些許慍怒和無奈。
“我知道,我還不至於摸錯門。舞兒睡了,你也快快去睡吧。太晚睡會長皺紋和黑眼圈的,變醜了就沒女人愛了。”
“你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哎哎,真是無趣的男人。”撇著嘴瞪了南宮朔一眼,香雪略顯悻悻然地化作一股青煙離去。她走的太匆忙以至於錯過了南宮朔嘴邊一閃而逝的笑。
在房門前駐足了片刻後,南宮朔便也回了自己的房裏。
夜靜謐的,懸著幾顆星,掛著一輪月。一點點的光,守護著他想守護的人兒。
風從窗戶的縫隙裏鑽入,一縷一縷,繞著房間打轉,將白色的窗紗吹起,又不時翻動放在桌案上的書。像是好奇極了這間屋子,不停地搜尋,不停地徘徊。
“誰?誰在屋裏?”清冷的嗓音忽然劃破了夜的靜寂。
“你沒醉啊。嘖嘖,你這丫頭還真壞,把門外兩個都給騙了。”那陣風在原地打了幾個旋,一團白霧漸漸升起。眼看那白霧即將將整間屋子彌漫時卻又忽的消散了,作為替代的是一個看不清麵貌的男子身影。“丫頭,你可認識我?”
“認識就不會問你了。”
“唔,咱們好歹也有過一麵之緣啊。”
“你是誰?”
“怎麼說呢,大家都管我叫閻王。”陰影處傳來男子一陣爽朗的笑聲,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將屋裏的他人吸引過來,但那已經不重要了,當他宣布完自己的身份的那一刻起,他已經成功獲得了南宮舞所有的注意。
“有個老頭天天在我麵前哭,哭的我很心煩,所以啊,丫頭,我和你玩個遊戲,怎麼樣?”
“遊戲?”她坐起的身子有點僵硬,但仍不忘問自己最在意的,“是關於蒼雲的嗎?”
“真聰明!”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卻可以想象他現在一定笑得一臉得意。“遊戲很簡單,隻要你能找到蒼雲,我就認可他為人的身份。”
“找到他?他沒有消失,是嗎?那就好,那就好。”像是心中落下了一塊大石一般,南宮舞撫著心口輕聲低喃。
“遊戲可沒你想的那麼容易喲。我隻能告訴你,他就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但是相貌變了,聲音變了,性格變了,也許他成了小偷,也許他另有了喜歡的人,即使是這樣,你還願意去尋找嗎?”
“我會的,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他見他一麵。”
“好,那遊戲就從明天開始,期限為三年,三年後你還找不到他,那蒼雲的肉身就會消失。我要說的就這麼多,再見了,丫頭。”
隻覺眼前電光一閃,刺得雙眼不由得閉起,當再次睜開眼時,閻王已不見了蹤影。
“三年,隻有三年嗎?不,三年夠了,夠了。”她拿出一直藏在身邊的桃木簪,恍惚地低喃,原本混沌的眼中有了耀眼的亮光。
火車站台上,香雪的臉實在是臭到不行。不過一晚的光景,南宮舞竟然決定出遠門,而且一走就是三年,要不是她在南宮家安插了幾個小花精替她看護南宮舞,她會和南宮朔一樣被蒙在穀裏。
“我要去找他。”
“人海茫茫,而且他已經不再是你熟悉的蒼雲了,你怎麼找?”
“隻要有一線希望就不可以放手。”南宮舞臉上堅定地笑容讓香雪不知該如何開口。
“香雪,我的哥哥就交給你了。”
“什麼?”
“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的,你的感情。隻是我哥他需要時間,三年,三年應該夠了。請代替我陪在他身邊。”
“他脾氣不好,事情一旦牽扯到你,他就會失去理智,他這個人總喜歡對我冷嘲熱諷,他……”原本還想數落的香雪看著南宮舞那張興味的笑容,臉不由得發燙漲紅。“好啦好啦,我會拚死說服他將他留在家中的,不過你得讓我的小花精陪著你,這世道畢竟也不是全然的亮色,那些陰暗不是你能應付的。”
“嗯,謝謝你了,香雪。”
“要是真的感謝我,就快點把那家夥找到然後回來,知道嗎?”心裏實在有太多的話想說,有太多的事需要叮囑,但時間已經不夠了。她隻能在她上車的前一刻緊緊抱住她。“要早點回來,知道嗎?”
“嗯。”
火車的轟鳴聲想起,看著熟悉的身影一點一點遠去,南宮舞再也克製不住地哭了。
總要分別的,總要學著長大的。她雙手緊握成拳,深吸一口氣,再次微笑。
車窗外的陽光徐徐灑入,柔和地輕觸著南宮舞的臉頰,像是未說出口的祝福。她側過臉,將手伸出車窗,看著那耀眼的光芒,用手掌迎著太陽,一張熟悉的臉在空中浮現。淡淡的,像是風,透明的幾不可察。
“我來了,要等著我喲。”她衝著那抹虛影輕聲說道。
那不可知的未來,她將踏上旅程,將它一點一點緊握手中,再不鬆手。
陰霾已經被甩在昨天,迷迭的指引是紛亂之後再見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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