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18 更新時間：09-07-29 17:45
晚上，我像根被煮的時間過長的麵條一樣軟綿綿地攤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眼卻忙著模仿衛星跟著不遠處正有條不紊收拾東西的小五做同步運動。
不大的燭光散出朦朧的光暈輕柔的灑在一身白衣的小五身上，那籠著他的淡淡黃色薄霧從遠處看就像一層披在他身上的神秘輕紗，和著白衣襯托出一副美麗到極致的容顏。
看著越來越“禍水”的小五，我不由鬱悶起來：沒事幹長的這麼漂亮幹嘛？還像個男孩樣嗎？==///而且將來的事業又不是你擔當主霸，你說你長成這樣有什麼用啊？連陪襯的綠葉都做不成，況且脾氣還又臭又硬又冷又冰，冬天當個熱水袋暖床都不合格。悲哀！真是悲哀！
但悲哀歸悲哀，該幹的事是不是要幹了呢？現在機會難得，再不幹恐怕就晚了……
“小五，東西都收拾完了嗎？”看著動作漸緩的小五我抓緊時間插空問道。
小五聞聽此言疑惑的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後點了點頭。
“過來。”我自覺很有魄力的簡潔下令。
等小五聽話的走到我麵前之後，我不由又仔細地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後接著命令道：“把衣服全脫了，上來。”
小五聞聽此言猛地一震，然後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我，呆站在原地半天不動。
我一看他這架勢不由不耐煩道：“快點，磨蹭什麼呢？沒看我等半天了。”
眼看小五的目光由震驚的不可置信逐漸轉為絕望的悲哀，我不禁加強語氣嚴厲地說：“快脫了，難道還等著我親自動手嗎？注意你好久啦，今兒差不多了，你躲不過去的。”
剛說完話就看見小五渾身一抖，眼光接著由絕望的悲哀轉為空洞的麻木，接著自嘲的一笑，慢慢伸手輕輕脫去衣服。
“上來趴下。”我看他脫的差不多了也拿出積攢了半天的勁兒一鼓作氣地翻身坐起。
等小五機械般的上床趴好後，我費力的把他的兩腿掰開一些空間再半跪在那裏。正在這時，一聲滿含憤怒屈辱、心痛不甘的話語顫抖著傳來：“三哥！——”然後身體也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我一邊努力按住他越晃越厲害的身子，一邊暗自納悶：這娃今兒是怎麼啦？剛才不是還挺乖的嗎？讓幹啥就幹啥連問都不帶問的。我隻是覺得這段時間上騎射課上的太有苦不能言啦，你別看別人騎馬騎的瀟灑異常英姿颯爽很拉風。其實輪到自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腰要挺直腿要加緊動作要標準。這麼一堂課下來，媽的快折騰死我了，不光腰疼的半死，全身上下被碰的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而且兩腿間也磨的火辣辣的痛。本來要大喊特喊一番的我一想到這事兒是我自己找的就隻能有苦自己吞。平常察言觀色都成精了的何珅這回也跟瞎了似的愣是沒看見，光在旁邊跟隻猴子似的上躥下跳著喊“太子殿下騎術真棒”頂屁用啊！幸好有郝奇在，問他要來幾瓶藥膏塗塗才舒服多了，要不然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起泡潰爛。
幸虧有一次我偶然間發現到小五走路的姿勢不對勁，從而猜到比任何人練習都拚命的他可能也是這樣，就想發發福利給他點從郝奇那兒弄來的上好藥膏。原本是想直接給他讓他自己去抹的，但又一想這孩子死要麵子，走路姿勢都變形了還強忍著一聲不吭，我光給他藥讓他自己去抹我能放心嗎？你看看像現在我都親自給他上藥了他都一副犯罪分子拒捕拚死反抗的樣子，那藥給他也是閑著浪費！
看著眼前還是一副日本侵華頑固分子寧死不投降國民黨反共殘餘部隊拚死抵抗狀態的小五，本來就渾身酸痛筋疲力盡的我不由火了，心想不采取點強製手段是不行了，於是壓低聲音惡狠狠的威脅道：“別動，今兒你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反正都逃不掉的，乖乖給我趴著別動，否則我讓人把你綁起來也是一樣的。”
小五一聽我這恐怖水平的威脅，立馬放棄掙紮一動也不動的趴在原地投降。我看他表現良好，滿意的拍拍他的腰示意他放輕鬆，但又發現沒什麼用隻好作罷，並樂觀的想：沒什麼，孩子嘛，一般都害怕打針吃藥的，就像我小時候老生病，一生病就送醫院去打針，嚇得我沒病時聽見別人敲玻璃瓶的聲音也會條件反射地打寒戰。
快速的拿出從郝奇那兒弄來打算給小五的那瓶藥膏，剛想動手，又忽然想起來是不是剛才的態度惡劣了點兒。就算是為了人家著想也不應該用那樣的語氣威脅啊。但道歉是不是又太正式了點呢？我又不理虧。想了想，緩和了一下語氣安慰道：“小五，乖一點哦。剛開始可能會有一點痛，但是忍一忍就好啦，你會覺得很舒服的。”說完就開始專心致誌的救瘀塗傷。
看看看看，這死孩子，全身上下跟開了染坊似的萬紫千紅，兩腿間的大泡小跑也都磨破了，在白色皮膚的映襯下更顯觸目驚心的血跡斑斑。不就騎個馬嗎？今天學不會明天學，用的著這麼拚命嗎？幸好郝奇的藥都是免費的，要不然光花醫藥費我得出多少啊！這敗家孩子！
想到這兒我不由怒瞪小五一眼，卻拿出以前糊牆的手法把大坨大坨的藥膏往他身上塗，不大一會兒就全部搞定。^^
大功告成的我麵帶勝利的微笑又輕輕拍了拍小五：“好啦，現在翻一下身。我再給你前麵上點藥。”
小五一聽我這話立馬麻利的翻身坐起，目光死死地盯著我手上的藥膏瓶，看了半天語氣低沉的來了句：“這是什麼？”
我一聽他終於想起來問我手上的藥膏是什麼啦，也不計較他先前的態度惡劣舉止粗魯，立馬一手托著藥瓶送到小五麵前讓他過目，一手也不閑著的連比帶劃的做手勢增加強調性，嘴裏還學著街邊賣跌打損傷大力丸的介紹模式賣力推銷起來：“啊！這個啊，這可是我費了半天勁兒才從郝奇那要來的藥膏啊。你別看他顏色不怎麼樣，可是聞起來卻很香，而且效果也特別的好。擦傷呀、磨傷呀或者感覺腰酸背痛呀什麼的抹它幾天就好啦。”
我頓了頓，覺得應該更進一步教育教育這個不聽話的娃，讓他明白小痛不補大痛吃苦的道理，省得以後再給我添亂，於是就又換了副表情語重心長道：“我說小五啊，不是我說你，我知道你要強，可是你再要強也不能這麼幹啊？你看看你的腿都傷成什麼樣子了還強忍著，要不是我偶爾發現你走路不對勁打算今晚給你上藥，你……”
我越說越覺得自己講的有道理，正意猶未盡的打算再接再厲時，卻驀然發覺小五的臉色有點兒不對勁兒：剛才還是慘白一片，怎麼這會兒紅的跟坐月子的產婦吃的紅雞蛋似的？不會是……發燒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不由一陣後悔，早知道會讓他生病也不至於為了給他徹底檢查一下而讓他把衣服全脫了。不過這燒發的也太快了點兒吧？
正想用手去探探他的溫度，又忽然發現小五的臉色由紅轉黑了，等我心驚膽顫地看著小五的臉在經曆了黑白縱橫晉天白日青黃不接金戈鐵馬燈紅酒綠紫氣東來最後終於恢複成白裏透紅時，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自己目前所處環境的現狀——山雨欲來風滿樓！
果然，不大一會兒就有兩個字從小五的牙縫裏受盡虐待的拚命掙紮出來：“出去！”
啊？我眨了眨眼睛沒反應過來，呆呆回了句：“可是你的前麵我還沒上……”
還沒等我說完，就看見小五的臉色又不對勁了，嚇的我很沒膽的一個側翻從床上半滾下來，再迅速的把手裏那瓶剛才用過的藥膏瓶放在床邊，壯著膽子飛快的交代了句：“那你自己上，抹不到的地方再叫我。”然後一溜煙兒的抱頭鼠竄。
剛踏出內室門，就有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狗腿樣的跟在我身後呼嘯而來，和我難兄難弟般的一塊被掃地出門。我仔細一看不由大感幸運，幸好我讓曼玉把原來的瓷枕改成菊花枕了，要不今兒非見彩了不可。這孩子自尊心實在是太強了，不就強製性的幫忙上個藥嗎，我已經把小魚他們趕的遠遠的了又沒人看見也不丟人，這麼大火氣幹嘛？
又從懷裏掏出另一瓶藥膏，再瞅了瞅另一個自尊心不低於小五的家夥的房門，做了半天思想工作鼓了半天氣兒還是不行，隻好躡手躡腳的慢慢蹭過去把瓶子放在門口，然後抬手猛地拍了拍房門又迅速鼠竄。
在暗處躲了半天恢複一下心跳，我這才發現貌似、好像、仿佛——我今晚沒地兒睡了？想了想隻好朝原先安排小五住的西廂房走去，雖然那房子沒人住過，但每天都有人整理清掃，應該能將就一晚上。等明天小五的氣消了再回去好了。
第二天小五倒是消氣了，我也得以回房睡覺，可是自此以後他既然跟楚天樂學習也不鳥我了。這下我簡直是仰天長歎欲哭無淚悲憤異常委屈萬分：這都怎麼了？怎麼了？我什麼事都沒幹咋就變成孤家寡人了呢？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某人：凡笑，你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某笑：咳！這……這事兒啊，我……哦……我這陣兒忙，還得幫你物色媳婦兒呢，先閃啦啊。某笑也迅速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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