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癡狂篇  第十三章 我頹廢了嗎

章節字數:1846  更新時間:09-10-11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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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們出去了一分鍾後,我才伸起了那有些顫抖的手,按響了床前鈴。

    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人是護士,那微笑著的臉龐,暖和了我的心,回之一笑,我說出了請求,“是山崎小姐吧,麻煩你幫我辦下出院手續可以嗎?”

    “可是,你的腿……”拿著病曆,她有些擔心地掃了下我的腿,不放心的問道。

    “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不要緊的!”沒有被它突如其來的失效而感到太大的悲傷,把它當做我的老朋友般,我無害地繼續笑著,讓自己表現出祥和的狀態,以求可以出院。

    “那你不需要通知下家人嗎?”不明白我怪異的舉動,她再次好心地勸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而且,給他們添了那麼多的麻煩……”低下頭,裝出一副十分悲傷的堅強,我的聲音也有了哽咽。

    “那好吧!我去幫你辦理。”歎了口氣,她再也拗不過我的性子,垂下了頭。

    “恩好,謝謝你了!麻煩再幫我準備副輪椅,可以嗎?啊……順便再叫輛車。”堅持著演戲就是勝利,我盡量表現出一副很老練的架勢懇求著。

    “沒問題,那請你稍等會兒。”把病曆掛在我的床前,她走了出去。

    計算著父親他們吃飯的時間,我沉默地打量著房間內。

    父親,哥哥……很感謝你們來醫院看我!這樣的我,很懦弱吧!明明以為自己很是堅強,足心應付一切障礙,可現在,卻連起居都要人照顧……和以前那個瀟灑的我,真是成了鮮明的對比呢!

    人生世事無常,說的恐怕就是我現在這個樣子吧!

    坐在山崎推著的輪椅,我早已換下了病服……還好,自己隻是雙膝以下部位沒了知覺,要是在大腿的話,那我真的就成了半身癱瘓了呢!

    該辦的山崎幫我辦了,該付的我也用卡付了,於是,在人財兩清之後,我被山崎攙扶上車,透過玻璃,眼睛對她表現萬分地謝意,“呐!再見了。”

    “好,再見。”揮著手,汽車發動,揚長而去。

    路旁,一閃而過的是父親與哥哥返回醫院的身影,“父親,哥哥,真是對不起了呐!”

    到了公寓,我在司機大叔的幫助下,被送進了客廳的沙發之上,感謝他的好心,我與他告別。

    沒有變呢!我的家,我的暫居地……

    拉過放在沙發前的輪椅,雙手支起身子,一個用力,很幸運地我坐了上去。

    也多虧自己以前有好好鍛煉,要不然,想坐上來就不會那麼順利了。

    手掌摸上那冰冷的金屬,我緩緩地推動,看著近在咫尺的臥室,自己卻好像經曆了幾個世紀才推到。

    由於是新手,那拐彎怎麼辦?麵對著那扇門,我出了神,該怎麼轉彎才能順利地進去?嚐試一下?給自己一個機會,我想,我應該可以。

    前後的反複推扯,但卻就是無法轉過彎,幾經波折,我的心情有了些許煩燥,也就是左手一個用力過度,我人輪椅上摔了下去。

    “撲咚”一聲,就好像青蛙下水,我的臉接觸到了地麵,匍匐在地,好冰,好涼,好冷……連忙支起手臂,我向牆邊爬去。

    還有一點,還好一點就要到了……手指尖接觸到那白壁,就如在大海中的我抓到一條繩索,我開心地笑了下。

    可是……當我再想起來時,卻發現,那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順利,沒有支持,沒有可以扶靠的東西,我隻好改變方向。

    既然無法用輪椅推進去,那我就爬進臥室吧!

    有了這種想法,我立馬行動起來,感受著自身與地麵的摩擦起熱,我看著自己有些灰塵的雙掌,靠著那個單人床的床腿,我再次陷入沉思。

    想不到,我也有這樣的一天呢!一個人無助地坐在地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發著無聊地呆,天空早已暗下,夜幕下,沒有開燈的屋子變得陰森而恐怖。

    環抱著雙腿,好希望自己得到溫暖,可是,我又怎麼可能忘記,自己一個人過已有好多年了,沒有人會注意,那個永遠喜歡獨來獨往的人,內心會是如何!

    人與人都會用以為來猜測對方的舉動,卻往往忽略掉了最直接的方法——問。

    哎……算了,就這樣吧!反正自己一身這麼髒,再去床上,把床弄得更髒,就在地上睡吧!等明天了,有力氣了說不定我就能爬到浴室好好洗個澡,然後,再回到床上好好地睡一覺呢!

    疲倦,讓我支不起眼皮,掙紮性地挑了兩下,卻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有意誌。本從著自己的想法,我睡了過去。

    而在醫院來回找了幾遍的河村裕仁和隆,焦急的心情,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們怕自己的女兒(妹妹)想不開,在他們的眼裏,她總是那樣的堅強,那樣的獨立,不讓他分心。可一切卻並不如眼前所發生的那般,繼聽了隆的描述,河村裕仁才懊悔起自己當年是如何的自私,是如何的殘忍。

    身為父母親的他們總以為堅強的孩子可以獨立麵對一切,但事實,卻與他們所想相關甚遠,因為堅強的孩子更應該得到關愛,得到交流。

    若當初能把自己注意力多放在小冬身上,那現在,狀況應該會不一樣的吧!

    但那也隻是若……天下沒有後悔藥,他能再做到的也隻是補償。

    在醫院已尋不到人,河村裕仁馬上想起了家中那張小冬留下的電話號碼……希望,可以打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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