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章節字數:2672  更新時間:09-11-21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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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傑的自白

    我的名字是周文傑,出生於官宦之家,父親是戶部尚書,母親是名門之後。這就是我的家庭,完美無缺。由於我是家中的獨子,父親對我的教育也更為嚴格,自小就深受父親的熏陶,立誓成為一位像父親那樣的廉政清官,朝廷之棟梁,為此奮鬥了十餘年,並一直深信我已經成為了那樣正直的人。

    終於在我二十歲的時候,父親同意讓我離開書本進入官場。在入仕之前,我突然做出一個決定,就是遊曆江南,去見見世麵,同時體察民情,向我的目標邁進一步。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徒呼起來的決定,讓我遇見了她,一個改變了我一生的人。

    看她當眾對一位可憐的女子落井下石,我實在是不能不管,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她也身為女子,不但沒有同情心,而且還要逼良為娼,怎麼會有如此不堪之人?我上前去製止她的卑鄙行徑,出人意料的是她沒有生氣,而是不停地上下打量著我,她的眼神讓我心裏發怵,所有的正義言辭都立刻憋了回去。除了父親之外,這是第一個讓我露出如此窘態的人。她對我的言辭回以一笑,我突然呆了,這是我才真正看清她的樣子。恩~~很漂亮,這是我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詞。隨後她有說了一些話,但是我都沒有聽見是什麼,腦海裏就是那個詞反反複複地閃來閃去,讓我無所適從。她走了,我望著她的背影,悵然若失,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隻是想著我們還會不會有機會見麵。

    我一直以自己的樂善好施為榮,知道再次看到了那個賣身葬父的女子,我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麼愚蠢。終於體會到了所謂的恍然大悟,就是我錯怪了那個,恩,漂亮的姑娘。我得找到她,向她道歉才行。但是在這個偌大的城市找一個人又談何容易,在我決定放棄的時候,我終於遇見了她,這難道是上天的安排嗎?她和她的兄長在一起,並告訴我,我們還會見麵,真的嗎?我很期待。

    結束了南行,我繼續向理想奮鬥。第一次見皇上,我不敢抬頭,導致沒有看清龍顏,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離開禦書房的時候,我第三次遇到了她,我確信這都是上天的安排。但是轉念一想,她怎麼會在這兒?這裏可是皇宮啊!當我問她的時候,她再次直視著我,讓人覺得她好像在看,恩,在看一個,恩,白癡。結果證明我真的是白癡,她居然是公主,那次見到的她的兄長竟是當今皇上,這著實讓我震驚不小。

    她雖然貴為公主,但是沒有絲毫公主的架子,除了有時候對我有些凶,這都是她的性格使然吧。在宮裏的她流露出了一種寂寞,看得出來她不喜歡宮內的生活,因為在宮外見到的她都是很開心地神情。她常常找我談天說地,但是更多的時候我覺得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沒過幾個月,她闖禍了,宮裏的人們都是是她將皇上的妃子推入池水中,害那個妃子險些小產。她問我相信她麼,自然是相信的。雖然她總是凶我,但我知道她是一個外剛內柔的女子,一個善良的女子。

    我喜歡上她了,這是我這一輩子第一次喜歡的人,我估計她將是我這一生唯一喜歡的人了吧。現在的我配不上她,羽翼還未豐滿,除了默默地注視著她,同時下定決心等到我能達到與她匹配的那一天我一定表麵心意。

    漸漸的我發現皇上對她的關心有些不同尋常,是一種遠遠超過的兄妹的感情。皇上可以為她放棄還未出生的龍裔,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她又是怎麼想的?她向往自由,卻為了他甘心束縛於宮牆之內,事實盡在眼前。我不敢想象。我隻知道她把我當成一個知己而已,還需努力。

    她受傷了,是被她愛的人所傷。宮裏傳來消息,說她參與了珅王的謀反,怎麼可能!據說當皇上掌她一個耳光時,她狠狠地回給了皇上兩個耳光,這個我倒是深信不已。據說她傷的很嚴重,我焦急的幾天,卻無濟於事,皇上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她那裏,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據說她清醒了,恢複了很多,而且我終於可以看到她了。她看到我還是微笑著,她的笑容讓人心痛,為什麼還要強顏歡笑?明明很傷心不是嗎?

    看到她將茶杯打翻,我很懷疑,總覺得她有些不一樣。於是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她的眼前搖晃,結果證實了我的猜想——她看不見了。究竟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可能隻因為一個耳光就傷得如此嚴重。眼前的她還在故作堅強,威脅我不行告訴任何人,這就是我喜歡的女子,她從不會在人麵前表現出她軟弱的那一麵。

    事情越來越不妙了,朝中的官員們開始上奏了,都請求治她的罪。我盡了最大的力量阻止,還是無用,平時的我在廷堂之上就已經受到了他們的排擠,這種時候他們有怎麼會聽我的說辭呢。隻能把希望寄托於皇上那裏了,皇上是真心喜歡她的,他在拚命的壓下奏上的本子。應該不會有事的。

    結果我還是錯了,聯合的力量是多麼可怕,文臣武將聯合起來對付一個失明的女子。她又如何招架的起?站在雪裏中的她,顯得是如此單薄,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帶走。

    她還是委婉地拒絕了我,原來我的心意她早已經知道了,我還自認為一直都隱藏的很好。她就那樣被帶走了,看著她離開的身影,還不能放棄,我發過誓要保護她。不行,不能就讓她這樣離開,現在必須找到皇上,一切都還來的急!

    等到我們趕來的時候,我被眼前的這一幕驚住了。為什麼她在吐血?為什麼?聽到太後絕望的嘶喊,看到雪地上的一片片鮮紅,我知道一切都晚了,晚了。

    她躺在太後的懷裏閉上了眼睛,嘴角卻上揚。她選擇了驕傲地離開,知道死亡她還是選擇故作堅強嗎?

    世界突然變得安靜了,隻剩下太後哭泣的聲音。皇上麵無表情,仿佛不相信眼前的景象,他的眼神冰冷犀利,他的痛苦又有誰能了解,隻是知道他的痛苦不會比我少一分。皇上將她橫抱起,動作輕柔而小心,仿佛她隻是睡著,不忍心將她吵醒而已。

    她的離開讓皇宮罩上了一層麵紗,一種讓人窒息的麵紗。在大葬之後,太後搬到了佛堂,每日吃齋念佛,不在關心任何事情,甚至包括她的孫子。十三皇子向皇上請辭,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確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聽聞十三皇子是她一手帶大的,那麼十三皇子對她又是怎樣的情誼呢?嗬,都已經不重要了吧。她的貼身宮女萍兒也離開了皇宮,該走的都走了。今後的皇宮再不會有生氣可言。

    皇上也變了,變得更加勤勉盡責,同時他的眼中透露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狠決。我知道他是不會放過那些人的。那些逼死他的人都在戰戰兢兢地度過每一天,也沒幾天了,他們的盡頭快到了。

    我站在上京的城門口送宮女萍兒離開,她走在馬車上說了一句可以讓我的心重新燃燒的話:“周大人,你還記得公主以前跟你唯一保證過的那件是嗎?”我的腦海裏“轟”的一聲。我猛然想起了她曾經對我說的那句“我這個人可是很愛惜生命的,不會輕易死掉的,這一點我敢保證。”突如其來的喜悅繞上心頭,我滿懷希望地看向萍兒,她輕輕地點頭,看向旁邊的馬車。

    下雪了,這是意味著重生嗎?望著馬車背影,我欣慰地笑了出來,她終於自由了,她的夢想實現了。

    我抬頭望著天上的雪,繼續癡癡地傻笑。上天,你還會讓我再見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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