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408 更新時間:10-03-26 15:44
蕭烈身著一襲玄黑繡金蟠龍紋飾的錦服華袍,頂上束著金龍攢珠金冠,佩戴在腰間的金色長劍在華麗的服飾掩蓋之下隱隱顯出劍柄,上麵鑲嵌的寶石閃現出點點清冷的光輝。劍眉斜飛,星眸閃亮,傲立而視,此刻的蕭烈雍容之中盡顯威嚴。
龍傲靜靜地站在蕭烈的身邊,肩上背著醫箱,依然是白衣金衫,金色的發繩,金色的發卡,似有似無的微笑,乍一眼看上去文雅清秀,真的就是一位尋常的大夫。盡管龍傲從來沒有見過,但是他也猜得出此刻蕭烈的這身錦袍服飾是他的朝服,而他腰間所佩戴的金色長劍就是七星龍淵,是天子之劍。
蕭烈的身後是身著黑色戰袍的睿王祁瑋和身著二品刑部尚書官服的楚淩昊,以及祁瑋從寧州帶來的五十名裝束整齊的精壯武士,龍傲的身側跟著一身銀白緊衣勁裝的銀龍,作為武器的黑檀木折扇已經被他隱藏至身後的腰間了。
此刻蕭烈對麵的正殿大門前,同樣身著華美鳳袍宮裝的徐皇後,姿態高傲的林崇,接管右營禁軍而代替前統領何勳負責守護正殿的二皇子蕭彬,還有徐皇後的父兄太傅太尉等眾人也是個個神情冷峻肅然,目光如炬,似是如臨大敵。
徐皇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崇立即雙手捧著禦旨,看似畢恭畢敬地走上前來,將禦旨遞了上去。就在禦旨遞出的一瞬,突然之間,蕭烈眼中寒光一閃,金色的長劍幾乎在同一時刻出鞘。一聲錦緞布帛撕裂的刺耳之聲響過,那道禦旨竟然被劈成了兩截,七星龍淵的劍鋒垂直地從林崇的正中劃過,劍氣淩麵,林崇的官帽一分為二,而他本人竟然毫發無損。除了龍傲和祁瑋,在場所有的人當場都震驚得目瞪口呆,話也說不來,動也不敢動,全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冷靜地緩緩將七星龍淵收回鞘中,蕭烈挺直身板,冷冷地掃視了一眼站在自己對麵的眾人,隨即厲聲言道:“睿王祁瑋聽旨!”
“臣在!”祁瑋立即上前躬身行禮接旨,低下頭去,隱隱勾起一抹自信之中略帶三分邪魅的微笑。
“本王命你帶人好好守住英肅殿,沒有經過本王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也不準任何人踏入英肅殿一步,違令者以軍法處置,必要之時可以當場正法,不必請旨。”
“臣領旨!”祁瑋挺直了身子,瀟灑地一甩戰袍,狂傲地輕輕一笑,現出腰間皓白如雪的純鈞。
“刑部尚書楚淩昊聽旨!”
“臣在!”楚淩昊此刻也已經回過神來,即刻走上前來行禮。
“本王懷疑有人假造太上皇禦旨,圖謀不軌,故命你即刻立案著手偵辦此案,將真相調查清楚,不得有誤。”
“臣領旨!”楚淩昊望了望蕭烈,冷靜地言道。
蕭烈言罷,除了徐皇後與蕭彬之外,其他人都已經低下了頭。再次冷冷地望了一眼,蕭烈轉向龍傲輕輕頷首,隨即與龍傲並肩同行,昂首傲然踏入了正殿。
祁瑋從容地走上前去,在徐皇後麵前微微欠身,伸手一請。徐皇後嬌顏沉靜,隱含憤怒,目光陰冷,眸中寒光閃現,冷冷地轉身進了殿內,其他眾人默不作聲,隨之也跟著進去。
楚淩昊鬆了一口氣,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禦旨,向祁瑋投去一道帶著笑意的眼神。回以一個帶有幾分張狂的微笑,祁瑋抬手一揮,五十名隨行武士立即各就各位,按照指示有條不紊地行動起來,僅僅片刻便站到了固定的位置之上。
當走在最後的二皇子蕭彬一腳踏過門檻的時候,突然轉身抬起頭怔怔地望著祁瑋,眉目之間神色變幻,隱隱帶有幾分悠然傷心,沉默了半天幽幽地輕聲言道:“為什麼不是我……隻要你……我都可以……”
“殿下……”祁瑋的視線下意識地轉向身側的正殿,感覺到從正殿之內傳出一道柔和的目光,不覺輕笑,轉而平靜地正視著蕭彬,神情依然透射出昔日的高傲,語氣平靜卻盡顯決然之意,“殿下的要求……臣無法接受……也做不到……同樣……臣要的……殿下給不了……也給不起……如今更是已經不可能有機會再給了……”
“你恨我……”
祁瑋望著蕭彬黯然傷神的雙眸一瞬間愣了一下,雙唇勾勒出一道淺淺的微笑,微微欠身行禮:“殿下多慮了,太子殿下此行隻是為了皇上病體安康,並無他意,臣隻是奉命行事,倘若有什麼令殿下誤會的,還請殿下海量包涵,殿下請入殿。”
蕭彬心中猛地一震,眼睛順著祁瑋剛才下意識之間傳出的視線方向看去,捕捉到了殿內的那一抹銀白以及那一道射向祁瑋的輕柔目光,頓時一股強烈的恨意湧上心間。握緊雙拳,咬了咬牙,蕭彬努力忍住自己的眼淚,抑製自己充滿恨意的情緒,盡量保持冷靜地迅速轉過身去,大步走入正殿。
楚淩昊在一旁看著這兩人不同尋常的舉動,突然覺得祁瑋以往那些狂妄桀驁的表麵之下隱隱透出的幾分若有似無的憂傷今日似乎得到了解釋,也得到了釋然,也許以後再見到的隻有屬於他的那份純粹的張狂飛揚。
蕭烈進了正殿,隨即一道頎長修長的人影從內殿走了出來,一襲簡約的湖藍色衣袍,清雅出塵的氣質,僅僅一眼就覺得此人不俗。驚訝於這樣一種“靜美”之感,那人雖然沒有穿著官服,不過龍傲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人應該就是太醫院的首席醫官宇文逸雲,隻是這個人眼底深處那抹若隱若現的仇恨殺意會是自己的錯覺嗎?
那人淡淡地看了一眼蕭烈,略微一驚,立即走上前來正要向蕭烈行參拜之禮,蕭烈卻先一步托住了他已經抬起的雙臂,隨之將玉佩遞了過去:“宇文先生辛苦了!免禮!”
“臣職責所在,盡力而為,不敢當‘辛苦’二字。”宇文逸雲微微欠身,看似波瀾不驚地雙手接過玉佩收好,隨即緩緩地抬起頭望向龍傲,記憶之中的影像漸漸地與眼前的人重疊到一起,輕輕一笑:“這位想必就是嶺南龍門之主龍傲公子了,在下宇文逸雲,有勞公子了。”
宇文逸雲說完便伸出手請龍傲進入內殿,淡然的語氣令龍傲微微一怔,加上方才第一眼所見到的側影,龍傲驀然產生了一種錯覺,真的好相似,此刻如果不是正視,他真的差點就以為眼前的人是大哥龍翔。
“宇文先生客氣!請先行!”龍傲欠身相讓,微笑了淡淡言道。
宇文逸雲笑了笑,轉身走在前麵引路,蕭烈與龍傲跟在他身後,正當徐皇後領著其餘眾人想跟隨入內之時,蕭烈突然轉過頭,冷冷地掃視了一眼:“還請各位暫時留在正殿休息片刻!來人!奉茶!”
徐皇後臉色微微一寒,瞪著龍傲身邊的銀龍:“裏麵畢竟是皇上的寢宮內殿,恐怕不宜有過多的閑雜人等進入吧,太子殿下。”
蕭烈正要說話,卻見龍傲輕輕一笑,淡淡地言道:“銀龍,你在外麵等候本座,不可失了禮數。”
“是!門主!”銀龍恭敬地冷聲回應,冷傲的語氣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心驚了一下,隨即他不慌不忙地走到靠近殿門之處的末座邊上,待其餘眾人全都入座了之後,這才坐了下來,眼神飄向了站在殿外的那一道黑色的背影,卻不知道在自己的背後,另一道陰冷的目光狠狠地射向了他。
內殿寢宮之中,大燕王朝的第五代帝王誠帝蕭逸誠安靜地躺在禦榻之上,盡管歲月在他眉目如畫的容顏之上留下了侵蝕的印記,卻依然可以從他現在的相貌想象得出此人年輕之時是何等風流俊朗,可是此刻如果不是看見他的胸口規律地一起一伏,很難想象這個毫無生氣之人還有活人的氣息。
龍傲靜靜地坐在禦榻旁邊,伸手搭在誠帝的手腕上,片刻之間眼睛猛地睜大了,心中大為震驚,隱隱感覺不安。意識到身邊的兩個人,龍傲瞬間恢複了冷靜,將誠帝的衣袖挽上去,站起來取出三支銀針迅速甩了出去,紮入誠帝手臂上的三處穴位。過了一會兒,誠帝的手指便有所反應地動了幾下,蕭烈的眸中瞬間一亮。
龍傲立即拔出銀針,繼而坐下再次把脈,待誠帝恢複到之前的狀態,仔細想了片刻之後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身旁憂心焦急的蕭烈,轉眼再看了一下靜默旁觀的宇文逸雲:“太子殿下能否幫我叫銀龍進來?我需要他幫忙!”
蕭烈二話不說,立即轉身走了出去,宇文逸雲吃驚地瞪大了雙眼望著蕭烈離去的方向,耳邊突然傳來龍傲冰冷的聲音:“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我爹的玉佩?你和嶺南龍門有什麼關係?”
宇文逸雲愣了一下,緩步走到龍傲身前,見龍傲絲毫沒有畏懼,鎮靜自若,依然直視自己,眸光淩厲,心中略微一怔,陰冷地笑了起來,附在他耳邊輕聲言道:“沒有關係!至於我是什麼人,我會讓你知道的,包括龍昊悅之死的真相。”
什麼?龍傲眼神一凜,冷冷地瞪著此刻神情邪獰的宇文逸雲,這個人竟然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
“放心,我不是嶺南龍門的敵人,當然了,我也不是你的朋友。正如你所想,我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我進宮當禦醫也有我的目的,不過我並不打算現在就攤牌。在所有的事情了斷之前,你還是先把蕭逸誠治好了再說,否則你不僅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真相,而且還有可能後悔一輩子,不過,假如你不想知道真相則另當別論。”宇文逸雲滿意地看著龍傲此刻冰冷無情的眼神,冷冷地笑了笑,恢複了原來的淡然,語意深長地微笑言道,“我想我留在這裏恐怕會妨礙你施針,而且龍傲公子也不需要我的協助,我還是離開比較好。”
這時蕭烈帶著銀龍走了進來,龍傲剛想說話,借口讓蕭烈回避一下,因為他目前還不想讓蕭烈知道誠帝的症結所在,豈料宇文逸雲緩步走了過去,簡單地行了一個禮平靜地言道:“太子殿下,醫者救人最忌有人在身邊打擾,太子殿下最好還是在殿外等候為好。”
宇文逸雲說完故意轉眼看了看龍傲,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龍傲整個人猛地輕輕顫抖了一下,這個宇文逸雲竟然將自己的意圖看穿了,莫非他已經把什麼都算準了,龍傲頓時感覺到一種置身於陷阱之中被人控製的寒意。
銀龍見龍傲神色有異,知道事情不妙,但是有兩點是肯定的,第一就是龍傲不想讓蕭烈留在這裏,第二就是誠帝之疾不是病,於是他立即接過話繼續說下去:“太子殿下請放心,門主既然需要集中精神,皇上之疾必能治愈,請殿下耐心等待。”
蕭烈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一半了:“我知道了,總之一切交給你們,隻要可以醫治父皇,我絕對不會過問,隻是你們也不必太勉強,有什麼需要盡管告訴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盡力,絕不推托。”
話音剛落,人已經走出去了,宇文逸雲饒有興趣地笑著看了一眼龍傲,轉眼望向躺在禦榻之上的誠帝,毫不掩飾眼中的肅殺恨意,隨即垂下眼眉,決然地離開了,隻是在他轉身之際,龍傲分明見到宇文逸雲的眼角閃過了一點晶瑩,頓時大惑不解,同時也感到一種無情掩蓋之下的哀傷。
宇文逸雲落淚了?他在猶豫什麼?是不忍還是不舍?這個讓他感覺從內到外似乎冷漠無情到極點的人也會念及什麼情感嗎?
“二哥?”銀龍輕聲在喚了一句,龍傲一驚,立即回神,銀龍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
“是不是出事……你自己試一試……就知道了……”龍傲想起誠帝,神色頓時凝重起來,望了一眼禦榻之上毫無生息的人。
銀龍望了一眼誠帝,立即抓起他的手腕搭上脈門,猛然大驚:“怎麼可能?”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龍傲的語氣異常平靜。
“伊人夢魂!”銀龍心中一沉,隨之好奇,“不知道是什麼人能讓天下至尊的帝王為之如此傾情思念?”
“這個不是我們應該過問的事情,不管那個人是什麼人,他肯定已經不在人世了,否則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這藥性早就已經解了。”龍傲說到這裏,遲疑了片刻,“不過夢魂是嶺南龍門的秘藥,當今世上除了四叔以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人可以調配出來,並且還要對一國之君使用‘夢魂’,這個人究竟想做什麼,實在令人費解。”
“二哥……你好像知道是誰下的手……”銀龍明顯聽出龍傲言語之中隱含的信息,神情立刻變得十分緊張,“此事與嶺南龍門有關……莫非……還與四叔有關……”
“不知道……隻是猜測而已……”龍傲沉吟片刻,淡淡地言道,“四叔想要報複是不會對誠帝下手的,而且他也不會下手這麼溫和,更不會用這麼複雜卻未必成功的方式,費時費力還不一定雪恨。”
銀龍笑了笑:“自古帝王皆無情,真要出手,四叔自然不會用一種需要‘真情’作引子的手法去對付他,應該下‘奪魄’才對,而且還會做得很絕,不過誠帝好像不是一個無情之人,似乎還更像是一個癡情之人。”
“癡情嗎……也許吧……不過……這就更麻煩……”龍傲秀眉微皺,眸光一閃,雙手指間各夾了數支銀針,看了一眼銀龍。
銀龍手掌翻動,立即取出一圈金色鋼絲,手指夾出鋼絲以指力向誠帝射了出去,分別綁住誠帝的雙手,將人從禦榻之上拉了起來,隨即扯著鋼絲的另一端跳上房梁,將鋼絲繞過房梁,直直地把誠帝吊了起來。龍傲默默運氣,數針齊發,每一針絲毫不差地刺中穴位,僅僅片刻,隻見誠帝臉頰之上泛起了淺淺的紫色,還隱約透出青黑色。
“二哥!”銀龍大驚失色,頓時心寒如冰,立即驚呼出聲。
龍傲驚愕不已,立即推出一掌打上誠帝的胸口,將誠帝身上的銀針悉數震了出來,銀龍隨即鬆開鋼絲將其收回。誠帝狂噴出一口鮮血,身子軟倒在龍傲懷中,臉色也恢複了原先毫無生氣的蒼白。兩人將誠帝扶上禦榻躺好,仔細把了脈之後確定誠帝暫時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竟然……還用了‘隱’……”龍傲冷冷地瞪著地上那灘紫黑色的血跡,咬牙切齒地狠狠言道,“這個人……果然厲害……”
銀龍聞言大駭,簡直難以置信:“究竟是什麼人?嶺南龍門之中什麼時候出了如此厲害的人物?”
“當然有……”龍傲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影子飛龍……葉峰……”
“是他!”銀龍迅速在腦海之中搜尋相關信息,“可是……他不是已經……”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這個人是他嫡傳弟子……盡得其真傳……而且他的弟子肯定是影堂七十二星之一……”龍傲一邊說話一邊冷靜地為誠帝紮針,“銀龍……影堂七十二星……如今還有幾人……”
“六十四人!死亡三人,失蹤一人,除名兩人,叛離兩人,這兩個人其中一人已經按照門規予以處決,另一人至今還下落不明,不過已經將其從影堂名冊之中刪除了。這件事情發生在十年前,當時處理此事的是邱鴻,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正式入影堂,我看過相關的記錄,總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有一點蹊蹺。事情發生之後不久,四叔下令不再追究,還撤回了追殺令,此事也就一直沒有再度提及,就此塵封。”
“從時間上來算,符合條件的隻有兩個人,銀龍,傳書給邱鴻。”
“二哥……你……萬一四叔……”
龍傲冷笑一聲言道:“沒關係,四叔早就已經知道了,如果四叔趕來京城親自解決這件事情更好。有人想欺瞞,有人想回避,有人想隱藏,有人想遁世,有人想借刀殺人,有人想坐收漁人之利,我就把他們全都挖出來,看一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銀龍看著龍傲浮現出泰然自若的微笑,知道龍傲的脾氣個性,心中暗自感歎了一聲,也不再多言。等龍傲收了銀針,銀龍發現他的額頭上盡是汗珠,可是卻不見他擦拭,收拾好了醫箱就想往外走,於是立即上前拉住龍傲,取出自己身上的素帕遞過去:“二哥,擦一擦汗吧,小心一點,別讓外麵那些等你的人太過‘擔心’了,太子殿下會很‘為難’的。”
“謝謝!”聽見銀龍刻意強調了“擔心”和“為難”這兩個用詞,龍傲會心地輕輕笑了笑,接過素帕擦拭自己額頭上的汗珠。
“你的帕子呢?怎麼不用?”銀龍冷不防地問道,龍傲的動作頓了一下,什麼也沒有說,擦完了汗將素帕遞還給銀龍。
“二哥……嶺南龍門中人身上的任何一件飾物……不僅象征身份……而且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有其特殊的意義……不可以隨便贈送他人……如果可以的話……那方素帕……你還是要回來為好……”銀龍的神情看似淡然實則嚴肅,仔細斟酌著言辭,不經意之間接觸到龍傲帶有幾分悵然若失的眼神,心中一怔,立即覺察到自己失言,“呃……我……不應該過問的……抱歉……如果素帕要不回來……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
“銀龍……”龍傲輕笑了一下,眼神讓人感覺飄忽不定,有些茫然,很不真切,“我差點都忘了……多謝……你提醒我……”
銀龍心中猛地驚了一下,頓時感覺有些無措,眼睛看到禦榻之上的誠帝,急忙換了冷靜而淡然的語氣言道:“誠帝如何?可有把握?”
“現在還不知道……”龍傲的意識被拉了回來,看了一眼誠帝,有些擔憂,“是藥三分毒……是毒也是藥……加了‘隱’之後……不知道究竟是藥還是毒……隻有明天試過血之後才能知曉……試血需要的東西……”
“我會親自去準備的……放心吧……”銀龍立即接過龍傲的話繼續言道,“隻是……這個結果出來之後……如果是……”
“嗯……這就是了……”龍傲頓了一頓,隨後神情肅然地正視著銀龍,言語之中帶了幾分欣慰,“不過……好在還不是無法可醫……是藥的話……以劇毒醫治……是毒的話……隻有以命換命一法……”
銀龍擺出一個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無奈的輕笑:“不過……麻煩的就是……這不是一般人的命……”
龍傲言罷與銀龍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一陣屬於陰謀的寒意,沉默了下來,一前一後地走出了誠帝的內殿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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