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887 更新時間:09-08-02 19:41
西楚首都彭城,項王府。
此時的項羽正和亞父範增在議事廳內商談軍情。
項羽長得虎背熊腰,高大魁梧的身材,方臉膛,古銅色的皮膚,高高的鼻梁,寬厚的嘴唇周圍長著一圈濃密的絡腮胡,但卻並不給人雜亂的感覺,而更顯得威風凜凜,就像雄獅的鬃毛般雄性十足,粗重的濃眉下麵是一雙重瞳豹眼,透露著一股極強的自信和霸氣。這就是繼秦始皇之後又一位能夠掌控天下的絕世強者,西楚霸王!
(項羽本名項籍,羽是字,下相人,今江蘇宿遷。楚國名將項燕之孫,力能舉鼎,氣壓萬夫,是未來軍事思想“勇戰”派的代表人物。大澤鄉起義不久,項羽在江東斬郡守後舉兵反秦,率軍入關中,以五諸侯滅暴秦,威震四海,分裂天下,冊封十八諸侯,大政皆由羽出,號為“霸王”,權同皇帝)
西楚霸王項羽旁邊的範增則是個年逾六旬的老者,滿頭華發早已蒼白,臉上布滿了滄桑歲月的印記,隻有一雙眼睛還是陣陣的精光四射,那是一雙曾看過滄海桑田的眼睛,那是一雙曾看過無數風雲劇變的眼睛,通過這雙眼睛,範增能夠看透一個人的本質,能夠看到隱藏在表麵之後的真相,通過這雙眼睛,範增智者的身份也揭露無疑。
議事廳裏的氣氛有些壓抑,項羽板著臉孔麵無表情,身上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威壓,足以讓普通人氣都喘不上來,而唯一能在項羽麵前鎮定自若不受影響的也隻有範增了。
就聽範增不急不緩的說道,
“將軍,老夫早就說過,這劉邦不是個好東西。此人堅忍狡詐,卑鄙無信,外表忠厚而內裏陰險毒辣,就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咬上一口。這不,這邊田榮剛剛造反,劉邦就立刻揮兵三秦,趁我們無暇西顧,三位秦王立足未穩之機,以韓信為大將曹參為前鋒,統兵數萬,潛出故道,襲擊雍地,又圍章邯軍於廢丘。同時分兵攻取隴西、北地、亡郡,迫降塞王司馬欣、翟王董翳,迅速還定三秦,占領關中大部,隨後,又命薛歐出武關向我楚地進軍,如今雖被我軍阻於陽夏,但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當初鴻門宴上將軍要是聽了老夫之計將那劉邦殺了,哪來今天如此的麻煩?唉,本以為推翻了暴秦,大封諸侯,百姓可以安居樂業,天下能安定幾年,哪料今年四月份諸侯剛各歸其地,這才過了幾個月,田榮造反,劉邦陷秦,又是大亂將始啊。”範增說罷,不禁一聲長歎。
項羽聽罷略微有些不快,兩道粗重的濃眉擠到一起說道,
“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當初我敬重那劉邦的部下樊噲,因而沒有與劉邦計較,既然是我決定的事情我就不會後悔!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怎麼迅速解決田榮,隻要田榮授首,我就可率大軍迎擊劉邦,就憑他那些跳梁小醜,哼,我一擊之下就讓他們灰飛煙滅!”
範增撚須看了看項羽,心中微微一讚,當初自己就是看上項羽那份拿得起放得下,做過既不後悔的大丈夫氣概,和敢於消滅任何敵人雄霸天下的魄力,再加上項羽楚國將門之後的身份,這才傾力相助,剛才埋怨項羽也隻是想讓他以後多多聽從自己的計策,不要再犯此等錯誤。
範增微微一笑,說道,
“將軍勇武過人,那小小田榮還不是手到擒來!”範增深知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道理,埋怨過後稍拍一下馬屁範增也是不介意的。
“哼,那田榮好生無理,我沒有封他做王他就趕走齊王,又殺了膠東王,然後自己稱王,要是天下的人都這麼恣意妄為那豈不是亂了套了!可恨剛剛平定的天下被他這麼一攪和又亂了,此人我非親手殺之不可!還有那劉邦,趁機偷襲,做的都是些流氓行徑,枉我當初還跟他稱兄道弟,真是羞煞我也,絕不能輕饒他!”項羽雙眼含煞,一拳砸在桌子上恨恨的說道。
範增嗬嗬一笑,說,
“將軍不用動氣,我們不是已經派間武去拿那鳳蕩山了嗎,隻要鳳蕩山到手,我們就在溪頭村建立一座雄關,劉邦出函穀關南下的軍隊就休想越雷池半步,而從溪頭村出發,到達臨淄不過數日的路程,將軍隻帶精騎前往,從溪頭村突擊臨淄,那田榮絕對料不到我們不是從臨淄南部的汝縣進攻,而是從西側!毫無防備之下,必為將軍所破!”
項羽這才咧嘴一笑,說道,
“還是亞父妙算!”
範增嗬嗬笑了兩聲,能夠被項羽認同,他還是不禁有些得意的。
“報!間武將軍部下回營了。。。。。。”
“來得正好!剛還提到他,叫他進來。”範增笑著說,心裏還暗道,這人真不抗念叨,說著說著就到了。
“可是。。。。。。可是間武將軍沒有回來。。。。。。”
範增不禁一楞,問道,
“他人呢?”
“間武將軍他。。。。。。他。。。。。。”
“有屁快放!什麼時候養成的臭毛病!”項羽見那親兵吞吞吐吐不禁勃然大怒。
“是!回將軍,間武將軍,陣亡了!”那親兵被項羽一聲喝斥,一番話立即脫口說出。
“什麼?!”項羽猛拍了一下桌子“騰!”的站了起來。
範增也臉色大變,急忙問道,
“怎麼回事?間武怎麼會陣亡的!他碰到劉邦的軍隊了嗎?”
“據間武將軍的部下說,間武將軍進駐溪頭村時遭到了村民的抵抗,結果,結果折損近千人,間武和王保兩位將軍全部陣亡!”
範增和項羽頓時目瞪口呆,兩人不敢置信的對視一眼,便聽範增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口說道,
“將軍,我沒聽錯吧?一千五百正規軍打一個人口不過四千的村子居然折損了近千人?第一次王保被打回來還可以理解,怎麼這回連間武都陣亡了?!”
項羽臉色陰沉的可怕,揮揮手讓那名親兵退下,然後背起手喘著粗氣在屋子裏來回踱著,就像一頭即將爆發的雄獅,範增也皺著眉頭久久沉默無語,屋裏的氣氛一時陰雲密布。
良久,項羽驀的大喝一聲,
“來人!給我把九江王英布叫來!”
英布?範增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
不多時,一名大約有三十多歲的大漢龍驤虎步的走了進來。這大漢身材高挑,腿臂皆較長,十指修長且關節突出,手掌和指肚上有一層厚厚的老繭,一看就是個用劍的好手,臉上有一行刺字,顯然曾經是個囚犯,臉型較長,膚色較淺,短須,嘴唇很薄,有如刀片般鋒銳,一雙眼睛冷森森的不帶一絲的感情,就像一頭殘忍嗜血的野獸。
英布,六安(今安徽六安縣)人,少年時受秦法被施以黥刑(刺麵),故又稱黥布。他做過山役徒,後遁入江湖做了強盜。陳勝起義後,英布隨鄱陽令吳芮起兵。秦將章邯滅陳勝,適逢項梁項羽叔侄渡江至淮南,英布率兵歸順項梁。後項梁死於章邯之手,英布歸屬項羽,成為項羽帳下五大將之一。英布勇敢善戰,常以少勝多,為眾軍之最,並幫助項羽獲得巨鹿大捷,項羽攻函穀關,令英布抄小道,從而破關得入。項羽在關中大封諸侯,封英布為九江王。
英布整了整身上威武錚亮的鎧甲,向前邁步,雙手抱拳,沉聲道,
“大王叫我有何吩咐?”
項羽看著英布肅容說道,
“你可知道間武死了?”
“知道。”英布仍舊麵無表情。
“若是我叫你去攻那溪頭村,你是否覺得大材小用?”
英布目光一凜,說道,
“依末將看來,那村子必然有高人坐鎮,否則不會連間武都折了進去,末將不敢輕敵。”
項羽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
“你準備帶多少人馬?”
英布想了一下,
“四千步卒,一千騎兵。”
“好!你即刻率領五千兵馬給我拿下溪頭村!不要墜了我的威名!”
“是!”英布肅然領命。
“等一下,”英布剛要離開,範增便站起身來看著英布緩緩的說道,“如果可以,盡量說服村子的統領者加入我軍,若是成功,也算你大功一件!”
“明白!”英布隨即領命而去。
範增看著英布的背影,不禁陷入沉思,直等英布走遠,範增才轉身對霸王說,
“英布此人鷹視狼腹,不可太信。”
“亞夫過慮了,英布我還是信得過的。”項羽不以為然的道。
範增看項羽沒聽進去自己的話,眼中一絲憂慮閃爍了一下,撚著胡須沒有再言語。
大廳中再次陷入沉靜。
書表兩端。
話說薑魁殺了間武之後,楚軍丟盔棄甲,狼狽逃竄,完全沒有了來時的威風。
村民見楚兵倉皇跑遠,不禁大聲呐喊起來,“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有的人放聲狂笑,有的人互相摻扶著熱淚盈眶喜極而泣,還有的則是痛哭失聲,他們的親人戰死了。
薑魁默默的走到薑靖和付甲的身邊,看著兩人渾身不知是被汗水還是血水浸得濕透,衣服緊貼著前胸和後背,每人都是一臉的斑斑血跡,看來是殺人了。
薑靖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看起來已經是精疲力竭。
付甲則低著頭,愣愣的看著自己握劍的右手,喃喃的說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薑魁歎口氣,上前拍了拍付甲的肩膀剛要張嘴安慰,忽然,付甲一臉興奮的抬起頭衝薑魁叫道,“老薑!我殺人了!我也是個男子漢了!哈哈哈。。。。。。”
薑魁,“。。。。。。”
不遠處,韓闖坐在一匹死去戰馬的背上,正凝神望著血色的夕陽,一隻手臂上胡亂纏著幾圈白布,絲絲的鮮血還在緩緩的滲透出來,韓猛則在一旁輕輕的擦拭著手中的長劍,一對父子看起來都是滿麵的疲憊。
薑魁走到韓闖和韓猛麵前,說聲,“你們沒事吧?”
韓闖扶著韓猛苦笑一聲,說道,“還好,皮肉之傷。”
韓猛上前重重的拍了拍薑魁的肩膀說道,“多虧你及時趕到!要不然。。。。。。”
薑魁搖搖頭說,“不,我來晚了。。。。。。對不起。。。。。。”
韓闖連忙說道,“沒有晚,正好的,我們回村吧,啊?回村吧!”
薑魁看了看周圍的村民,臉現猶豫。
一陣沉默間,驀的聽一名村民大聲喊道,“歡迎回來!”
“歡迎回來!!”其他村民也一起吼道。
薑魁眼眶頓時被潤濕了,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韓闖見狀連忙拉起薑魁,興奮的高呼一聲,“走!回家去!”眾人便擁著薑魁歡呼著向村中走去。
這天晚上,月朗星稀,曠野寂寂,幽暗的天穹下,溪頭村偌大的麥場卻前所未有的熱鬧。
村民們吃完晚飯就聚集到了麥場上。麥場上一堆堆的篝火撲騰著火苗,村民們圍著篝火三三兩兩的坐成一堆。看人來的差不多了,韓闖便站在最前麵,對著大家朗聲說道,
“今天!我們打退了楚軍的進攻,我們勝利了!但是,這並不是最後的勝利,也許明天,也許後天,楚軍還會再來!隻要他們一天不放棄占據我們的家園,我們就還有危險!怎麼辦?現在退縮嗎?不!我們隻有殺敵!殺得他們膽寒!殺得他們知道想要占據我們的家園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當他們知道這個代價大到他們無法承受的時候,我們才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眾村民頓時熱血激昂,振奮不已,尤其是今天戰後,當每一個人回到自己家中時,看著自己浴血保衛的家和親人,心中感慨良多,更多了一份自豪,就連平時彪悍的媳婦兒都溫柔的像隻綿羊。關鍵時刻,還得看咱們爺們!大家都得意的想道。
而薑魁看到韓闖經過這一場血戰的洗禮,已經變得成熟了起來,不禁感到一陣欣慰不已。
韓闖雙眼放光的接著說,“今天我們殺了千名楚軍,已經給了楚軍沉重的打擊,但是問題也是很嚴峻的,村裏可以戰鬥的男子今天也死了二百多人,剩下的人幾乎人人帶傷,”說到這裏,韓闖滿臉的沉重,頓了頓,韓闖繼續說道,“因為我們的戰鬥經驗太少,防禦用的器械和用具一樣都沒有用,就被敵人衝了上來,所以從明天開始,請薑魁訓練我們如何作戰!隻要我們大家齊心合力,相信我們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韓闖鏗鏘有力的聲音讓血戰了一天的村民再次看到了希望。
韓闖一臉堅定的看著麥場上的村民,隻見一堆堆篝火照耀出一張張同樣無比堅定的臉龐,韓闖頓時信心十足,戰意盎然。
第二天天剛亮,村民們就早早的開始布置防禦,壁壘又加高了一些,壁壘前方在上次楚兵的進攻中幾乎未起任何作用的陷阱,在薑魁的建議下也做了很大的改進。
陷馬坑對於步卒不起作用,所以一定要放在騎兵衝鋒的必經之路上,還有捕獸夾,零散的布放作用太小,放在壁壘前太遠的話,就算讓敵人踩到也可以在戰友的幫助下脫身,頂多受傷而已,起不到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的作用,一定要集中起來放在壁壘前四十步到五十步之內,這樣一來,敵人踩中捕獸夾的幾率大大提高,而且敵人一旦踩中就會馬上被村民殺掉,可以很好的削弱敵軍衝鋒的力量。
陷阱也是同樣的道理,密集的設置在壁壘前五十步的範圍內。
薑魁還模仿巨弩車的原理,教村民製作了數十部簡易的“弩車”,就是以木製的支架當做車身,用削尖了頭的竹竿當做巨型弩箭,雖然威力比大秦的巨弩車小了很多,但在近距離對敵上,還是比弓箭強上不少,穿透力更不是弓箭所能夠比擬的,對付騎兵再好不過。
薑魁又派村民到山上多運來粗壯的圓木和大塊的石頭,全部放到壁壘上充作檑木滾石,又準備好數十口大鍋,裝滿了油架上架子,也放到了壁壘上,並拿出全村所有的酒裝進了一個個小壇子裏,運到壁壘處,並拆下上百塊門板也運到了壁壘。。。。。。
一轉眼,十幾天的時間就在這樣繁碌的節奏下過去了。
直到二十天後的一個清晨,英布的大軍兵臨村下。
這些天,薑魁帶領著村民日日守在堡壘之上。英布的到來大家早已知曉,即將爆發的大戰讓所有人手心裏都捏了一把汗。
前方遠處的茫茫平原皆被薄薄的晨霧所籠罩,難以分辨,隻有楚軍行軍時那一聲聲富有節奏的吼聲漸揚漸起,讓人心煩意亂。
直到太陽漸漸升高了,透過遠處薄薄的晨曦,英布大軍的陣勢逐漸清晰了起來。
這支軍隊明顯比王保和間武的部屬更加精銳,遠遠的就能感到一股子肅殺之氣。
薑魁旁邊的付甲忍不住縮了縮雙肩,竟感到莫名的寒涼,不是身體的,分明是心靈上的。
薑魁感到了付甲的異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付甲抬起頭看到薑魁鎮定自若的臉龐,心頭頓時暖和了許多。
英布命令士卒先在村邊的溪流旁安營,隨後讓士卒飽餐了一頓,然後整裝集合,列成十個方陣浩浩蕩蕩的開到壁壘前三百步的距離才停下了步伐。
驕陽正噴薄而出,灑下萬道餘輝,繚繞於崇山峻嶺之間的薄薄晨霧正在迅速消散。
英布舉目望去,心中不禁暗吃一驚,好家夥,眼前的壁壘已經快成一個小型的城堡了!
隻見六七米高的牆頭上擺滿了滾石檑木,還有一口口冒著騰騰熱氣的大油鍋,還有數十架木製的器械,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還有那滿牆手持強弓硬弩的剽悍村民,英布不禁覺得間武栽在這裏似乎並不冤。
真想會會那個高人啊!英布不禁興奮得雙手輕微顫抖。
英布深吸了一口清晨冰冷的空氣,肅殺的氣息在溪頭村前無盡的彌漫,隻有山風刮過叢林發出的呼嘯聲,以及馬蹄叩擊在土路上發出的悶響聲,間或還會響起此起彼落的戰馬響鼻聲。而這充滿沉悶的平靜,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突然,英布嗜血的雙眸一睜,大手猛地一揮,
“甘嬰!率一千軍試探進攻!”
“得令!”甘嬰沉聲領命,隨即帶著一千步卒殺氣騰騰的衝了上去。
天上風起雲湧,似乎被這一場即將到來的血戰震懾不已,太陽也躲到了重重的雲彩後麵,不見了蹤影。
英布怒吼一聲,“放箭!”整整一千名弓箭手同時鬆開了緊拉弓弦的手。頓時,一片烏雲從弓箭手的方陣上猛地飛出,兜頭向壁壘上罩下!
薑魁見狀急忙大吼一聲,“舉門板!”壁壘上瞬間撐起上百塊大小不一的門板,把整個壁壘上空遮了個嚴嚴實實,“咄!咄!咄!。。。。。。”一連串的響聲過後,箭矢爭先恐後的釘到了門板上,所有的門板瞬間就被釘得滿滿的。
甘嬰趁此時機,立即喝令部隊前進,一千步卒大聲呼喝著奮勇向前。
薑魁抬起了一塊門板,從縫隙中向下看去,待楚兵衝到壁壘前一百步的距離時,薑魁對旁邊沉聲令道,“點燃煙熏草!”
這煙熏草樣子看起來和普通的雜草分別不大,但是一燒起來就能夠產生大量刺鼻的黑煙,夏天可以點燃一點點來熏趕蚊蟲,還可以大量集中起來對付蝗災,如今卻被人類用來對付人類自己。
煙熏草紛紛被點燃,村民立即捂著鼻子從門板的縫隙中扔了下去。
那煙熏草在壁壘前熊熊燃燒,股股的濃煙順著地勢向衝上來的楚兵彌漫開來,楚兵頓時大麵積的中招,濃煙熏壞了眼睛嗆壞了喉嚨,刺鼻的味道更是令楚兵們生不如死,紛紛痛苦的倒在地上踡成一團。
村民們趁機撤走門板,站起身來張弓搭箭,奮力的射了過去!楚兵們被濃煙熏得歪歪倒倒,就像一個個活靶子,毫無反抗之力就被紛紛射死。
其實真正成功的火攻並不是靠烈焰去吞噬敵人,而是利用大火燃燒所產生的濃煙去攻擊敵人,濃煙才是最致命的武器,在灼熱而又嗆人的濃煙中,意誌最為堅定的士兵都會失去鎮定而發狂,如今薑魁雖然沒有放火,但是煙霧攻勢的犀利程度毫不比火攻差。
濃煙順著從穀口吹出的山風,順著地勢迅速向楚軍所在的低地湧動,無數楚兵被熏得東倒西歪,瞬間被廢去九成戰力。
甘嬰大怒,睜大了布滿血絲的眼睛,就要帶著部下舍命殺上去。猛然之間,甘嬰隻見眼前一點精光電射而來,瞬息之間,甘嬰憑借著本能猛地彎下了腰,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幾乎是貼著甘嬰的頭皮射向了甘嬰身後的親兵,血光飛濺中徑直從那親兵的左眼穿入,後腦穿出,鋒利的箭鏃上猶自閃著冰冷的寒芒,那親兵身體晃了兩晃,頹然倒地。
看到親兵的慘死,甘嬰額頭冒了一層冷汗,但馬上就惱羞成怒起來,正要殺上前去,突然,後方一陣鳴金聲傳來,甘嬰隻好恨恨的吐了口口水,率領部下退了回去。
村民見楚兵退了,不禁歡聲雷動!
沒有任何傷亡就打退了楚兵的一次進攻,連薑魁都不禁略略感到一絲欣喜,而薑靖、付甲、韓闖、千虎男和崔雪鬆幾個熱血方剛的小子更是興奮的嗷嗷亂叫,看著狼狽撤退的楚兵,直恨不得躍馬揚刀衝上去再殺個痛快!
看楚兵已經退遠,薑魁立即組織大家迅速打掃戰場,將門板上的長箭全部拔下來分發給村民,然後親自帶人到壁壘下,把楚軍留下的兩百多具屍體上的裝備搜刮一空,之後將屍體抬到楚軍陣前三百步的地方,讓楚軍來收屍。
甘嬰一臉漆黑的拜倒在地,對英布慚愧的說道,
“末將無能,有辱將軍威名!請將軍責罰!”
“起來,我隻是叫你試探進攻,沒什麼有辱威名的。”英布淡淡的說道。
“謝將軍!”甘嬰這才好過了點,徑直站起身來。
英布沒有再理會他,隻是自顧自的說道,
“有趣。。。。。。有趣,嘿嘿,這次先讓你得意一下,好戲還在後頭!”英布遠遠的看著歡呼雀躍的村民,翹起了嘴角,邪邪的一笑,握緊了拳頭,手上的關節發出一陣“哢啦哢啦”的響聲,惡狠狠地說,
“最終的勝利還是我英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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