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73 更新時間:10-03-30 08:55
炙焰寒天的莫名負氣,離奇出走,讓夜合歡很難理解,也很不習慣。
第二日早朝回來,夜合歡依然沒見到那張明豔的臉蛋,心底就空落落起來。
小雞一身功夫,除了老夫那樣的高手,一般很難找到對手。
但夜合歡就是不放心,昨晚就讓崔嫣派人出去尋找,可惜,至今沒有確切消息傳來。
而眼前慶典將至,各國、各族來使不絕,雖有各司部尚書接待,但他身為一國之君,若想一身輕鬆,溜出去親自找人,卻是萬萬不容許的。
就連聽雨哥哥那裏,不過幾十米的距離,夜合歡都沒有空當溜過去看一眼。
倒是巫龍吟,因為有右相的身份,不時陪伴在身邊,倒還讓皇帝稍感安慰些。
禦書房接見了天翔大陸最大的種族——矣古族的來使。
矣古族,類似於合歡前世的苗族,不管從衣著長相,還是風俗禮節,都很接近。
這點,是夜合歡從來使頭上,戴著的那頂銀角飾帽,和另一個隨從腰上掛著的蘆笙認為的。
矣古族的來使盛裝打扮,頭戴銀角,發別銀冠,項環銀鎖,就連衣襟袖口處,都有小小的銀鈴鐺。
能把銀子,打造成靈巧的花樣,又能掛滿渾身上下,銀光閃閃的種族。
夜合歡以為,除了苗族這個神秘的民族,不會再有別的種族了。
也許,這個矣古族,就是前世苗族的分支,或前身,也說不定。
眯了眯眼,皇帝被那銀光閃閃的飾品,晃得眼珠子發暈。
對著眼前一對牛角,展開一個優雅客氣的笑容,“貴使無須多禮,請坐,不知貴使特意要求單獨見朕,有何要事?”
矣古族的使者,銀飾滿身不算,還掛了一簾白紗,遮住了鼻子以下。
微微抬起的美眸,隱含憂傷,朱唇輕啟,音若黃鶯,“尊貴的皇帝陛下,吾族不屈強辱漸至勢微,族長年邁,後繼難為,哀強國欺淩,依儂願奉您為我族之王,年供天朝,甘為俯族,請您首肯。”
咦?矣古族的來使,果然是女子,一般情況下,隻有女子才會把自己用銀子裹起來。
而且,文言文說的居然也這麼順溜。
再咦?天下竟有此等好事?不動刀、不動槍,就有大族俯首稱臣?!
眯著眼,再睨了一次銀光閃閃的牛角,夜合歡微微勾起唇角,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哦?貴族一直秉持獨善其身的立族觀點,如今卻是為何突然願為我大夜俯族?使節是否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理由?”
夜合歡堅信世間一個真理——陌生人不會無緣無故對你笑,除非你有讓他(她)對你笑的東西。
矣古族,天翔大陸勢力最強的大族,也是唯一可與三國相抗衡的種族。
並且,矣古族地處偏南,位於炙、涼兩國邊境。
和夜國,那是風馬牛不相及的遙遠。
而剛剛,在見這位蒙麵的女使者之前,龍吟就提過,矣古族和夜國一向很少交際,五年前夜合歡登基,矣古族都不曾來賀過,倒是聽聞,近年似乎和炙國皇族走得很近。
女使者憂鬱的美眸恍似泛出了水花,也不答話,竟然身子一俯,盈盈拜倒。
夜合歡微微一驚,與三國並立的強族,外交禮節上,是不存在跪禮的。
這女子身為強族使節,若不是有族長交代,豈會甘心俯首?
走下了龍椅,夜合歡搖頭道:“使節請起,您無須行此大禮,朕對您的要求,並沒有點頭的打算,還是起來說話的好。”
“姐姐,你起來!不要求他!這人也不是個好東西!”
美女使者沒站起來,一邊一個小隨從倒突然叫喚起來,嗓音很清脆,有雌雄莫辯的清麗。
“依羚!閉嘴!”美女使者清斥。
那叫依羚的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凶惡的眼神就瞪住夜合歡。
夜合歡掃了眼那小隨從,剛才沒注意,那別著蘆笙,頭纏藍巾的小孩,皮膚細嫩,雙眼水靈靈的,和他聲音一樣,清麗到雌雄莫辯。
又是個喜歡女扮男裝的小姑娘,夜合歡繼續搖頭,“這位姑娘說得對,使者實在無須求我,夜合歡不是個好人,所以,自然不會做那濟世救民的事。”
話說到這份上,依儂就緩緩站起了身,和依羚對視一眼,依儂道:“陛下,請您聽依儂說明理由,然後才做決定可好?”
夜合歡掃了眼這對姐妹花,點頭,“請講。”
依儂所說的理由,在夜合歡聽來有些詭異,有些牽強,後來說給龍吟聽時,龍吟卻覺得此事成立。
當時依儂謂:
矣古族之所以能在炙、涼的夾縫裏存活,且敢於與三國並立,最大的原因,是矣古族擁有類似於媧族的秘技。
所謂秘技,即醫理、藥理、密宗、奇礦等世間稀少的東西。
聽雨向往的‘紫甸塢’,就在矣古族境內。
夜合歡以為,矣古族的秘技,即是武俠小說裏的苗人巫術、蟲蠱之類,那是世人皆懼之物,此間想必也不例外。
依仗這些優勢,矣古族在三強國間,生存了多年。
族長也很是很精明的人,夜國天高皇帝遠,想打也打不著,炙國和涼國卻不會容許身邊有他人酣睡,於是兩國之間,族長選擇了炙國為暗裏的靠山。
皇族與族裏權威交往一直密切,利益均衡,相互牽製,如此,倒也平安無事。
然後,族長的一對絕色女兒長大後,事情就出現了不可逆轉。
三年前,族裏巫師突然告知老族長,矣古族在三年後,將有滅族之禍,禍起族長之女,但是長女還是次女,卻不得知。
族長自是不信,懇請炙國皇帝召人推演,推演的結果,和巫師的結果竟然一致。
於是,想要保存矣古族的唯一辦法,就是用那個禍源祭神。
但因為分不出是姐姐還是妹妹,巫師就提議讓族長把兩個女兒都關押起來,等弄清是哪個後,再舉行祭神儀式。
一晃臨近三年,巫師還是沒推斷出是姐妹中的哪一個,就和炙國祭師商量,提議讓族長把兩個女兒都送去祭神。
族長難舍自己女兒,又不敢得罪巫師,族人又吵嚷不休,左右為難之下,突然就疾病加身,臥床不起,這下,更是讓姐妹辯無可辯。
身為父親的族長,怎忍心讓女兒掉進祭神的火坑,就派了心腹偷偷放了姐妹出來。
然後讓護衛護著姐妹兩,追上前來在來夜國賀使的隊伍。
好在賀使隊伍是族長病前安排上路的,並不知道族裏發生的事,就這麼,讓兩姐妹順利到了夜國,見到夜合歡,並傳達了老族長的授意。
“祭神?”
一直安靜地聽夜合歡講故事的瀾聽雨,輕聲重複,目含深思。
“依儂是這麼說的。”夜合歡點頭。
矣古族祭神的的方式很殘酷,依儂說的時候,聲音都是抖的,依羚也目露恐懼。
正吃午膳的皇帝,挾了筷子肉絲,在醬碗裏蘸了一下,塞到嘴裏,津津有味,“很嚇人,聽雨還是不要知道那麼清楚的好。”
“矣古族祭神很神秘,普通人無法親見,隻是聽聞,最惡心的一種,是剜人的眼珠和心髒,然後趁著熱氣,蘸著一種調料吃,生吃,合著血吃。”龍吟右相清清冷冷,語調都不帶起伏的道。
這小烏鴉,非要在這個時候,挑最惡心的說!
皇帝夜合歡鬱卒地嚼著嘴裏的肉絲,眼前晃動的是血淋淋的眼珠和心髒,食不下咽。
低頭想事情的瀾聽雨,一直沒聽到多話的皇帝說話,抬起了墨黑的眼眸。
卻見怨念的皇帝,含著一嘴肉絲,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的糗樣,不由悄悄翹起了嘴角。
“龍吟小烏鴉,你怎麼可以這麼歹毒!”夜合歡費力地吞下了那沒嚼爛的肉,對著眼帶笑意的美人右相扔了一對衛生球。
然後發現了他聽雨哥哥翹起的嘴角,不由大大咧開嘴,“聽雨,那個依羚會吹蘆笙,依儂說好聽得寨子裏的鳥都不飛了,等讓她吹給你聽去。”
“蘆笙?嗯。”聽雨點頭,看了看屏風邊的一撮毛和火狐,又無奈地搖頭,“小影,又這樣盯著金珠不放。”
彼時,火狐金豬趴在皇帝的軟榻上,一撮毛把腦袋搭在榻上,身子癱在地上,一雙鷹目,‘含情脈脈’盯著金豬那雙漂亮的狐狸眼。
金豬不耐地往後挪了挪,一撮毛的腦袋趕緊‘深情’地往前蹭了蹭。
金豬再挪,一撮毛再蹭。
看著一撮毛這個花癡鳥,它主子皇帝很無奈,“也不知這傻鳥犯啥瘋病,明明那孔雀五顏六色,花裏胡哨好看些,它非看咱家金豬是個事!等我教育它。”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鳥,教育?先教育它主子才是正道。”美人右相說話,向來不考慮他家皇帝的自尊心。
一撮毛的主子?不就是我?小烏鴉這是在說我了?我都花癡誰了我?
呃,一撮毛的主子是我,那自然金豬的主子就是聽雨。
想起自己渴望聽雨、討好聽雨,而聽雨哥哥愛理不理的模樣,可不,和現在的一撮毛跟金豬的場景委實相像。
夜合歡惡狠狠瞪了眼一撮毛,俺好好的帝王名聲,都被你個花癡鳥敗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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