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26 更新時間：09-08-03 22:58
第六章情義
翌日，T市南京東路名都大廈一樓。龍均海在這裏為他大哥張從雨設好靈堂。白色的長幡布滿整個空曠的大廳。一大早，龍均海就到靈堂，馬仔們都穿上黑色的西裝，胸前佩帶白花表情嚴肅站在靈堂的兩側。龍均海繃著臉一言不發的站在那，劉小萱像佛堂的菩薩全身披麻帶孝跪在張從雨的遺像前。她兩眼空洞無神，沒有點生氣。靈堂內擺滿黑白兩道挽聯。正中間放著慈安寺高僧“華見開佛”的挽額，其他是T市黑道上有名的主送的花圈。
龍均海那深邃的眼眸盯著那遺像，喃喃自語道：“大哥，一路走好，丫頭有我照顧，你盡管安心”。龍均海旁邊不遠處苑雲跪在蒲團上往火爐添加草紙。苑雲身材高挑，長的很清秀，一雙眸子靈動之至。此時卻飽含淚水，她又一個最親的人去拉，自從七年前哥哥死後，她就成拉孤兒。那時她還是半大的小女孩子，剛剛上在老家初一。那天也是陰天，沒有太陽，她還在教室聽著老師講解《六國論文二》，她母親急匆匆來教室找她，告訴她一晴天霹靂的消息，她哥哥死拉，是被人亂刀砍死在街上。她覺的她的天空黑拉一大片，從小她和哥哥，母親相依為命，父親這個詞在她印象中很模糊。父親在她一歲的時候因礦難死去，家中擔子就全落在母親的身上。為此，母親沒少遭罪，哥哥因此讀到初二就輟學，去那遙遠沿海打工，起初，哥哥寄回家的錢不多，但是夠貢她讀書。這幾年，哥哥寄回的錢很多，母親都有點懷疑，哥哥說在外麵幫一老板弄工程，老板給的，母親也沒往深想。其實，苑雲心裏隱隱約約為他哥擔心，果然，噩耗傳來，她母兩都不知道咋辦，苑瑩問母親是怎麼知道，母親說一男子打電話給村上轉來的，苑瑩搖搖頭說是不是騙子，母親也很茫然。但是，當天村上老鄉傳來更確切的消息，她哥哥在外麵打流，早晚會有這麼一天，這不，出事拉。
在她哥哥出事的第二天，一輛貨車停在她家門口，哥哥的屍體被他的哥們送回來，打算在家裏安葬。領頭是一個棱角分明，鼻子高高的年輕人，哥哥的喪事也是這年輕人一手操辦的。年輕人又給她們母女倆十萬塊錢，但是苑雲狠狠地剜啦年輕人一眼，問道：“我哥哥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難道你這些錢就能買回我失去哥哥的痛苦嗎？你別當我是小姑娘，我恨你!"說完，哭著跑進裏屋，母親見狀忙道：”小夥子，你別介意，她一時不了接受失去她哥哥的痛苦，哎，做娘的，我心裏明白的很，隻是往好的方麵想，阿勇這娃遲早要出事，或者吃牢飯，隻是沒想到他死拉”。堅強母親再也忍不住失去兒子的痛苦，眼淚嘩啦的湧出。
年輕人咬緊牙齒，毅然跪下，道：“我對不起阿勇，阿勇是為我而死，他沒盡的孝道，兄長的責任就讓我來承擔”。年輕母親嚇一跳，連忙扶起年輕人，道：“這娃子，你這是，咋這樣”。“不，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我實話跟阿姨說我從小就沒爹娘，阿勇待我如兄弟，而且他是因為而死，娘，求求你，就收下我這個兒子把。否則，我如何能心安？”母親想拉很久，長歎一聲，就收這個年輕人為幹兒子，母親不什麼，為拉她閨女也得收這個兒子，何況這年輕心地善良。
年輕人任是在苑雲家呆拉一星期才走的，盡管苑雲不肯原諒他，他是還進他兄長的責任，走的時候偷偷塞給苑雲一個嶄新的手機和一封致歉信。苑雲幾天後就想開拉，就是沒張口，兩人就這樣一直沉默拉七年。七年，七年來，年輕人逢年逢節都要給她們母女稍東西送錢，七年如一日，年輕人在實踐自己的承諾，盡到自己做兒子的孝心，兄長的責任。七年來，年輕人默默供苑瑩讀到大四，苑雲一直想找個機會向年輕人說我已經原諒你，你就是我親哥哥。豈料年輕人再也聽不到，當苑雲在報紙看到年輕人的長篇報道時，她哭拉，當在電視上看到那莊嚴宣判一幕，她心碎拉，她不敢告訴年邁的母親。一直以來，苑雲以為年輕人不會走他哥哥的老路。年輕人是有為青年，是傑出人大代表，是企業老總，但在那一刻，她夢醒拉，她心很痛，是為她自己，更是為那年輕人，他大好年華就這樣去拉，她連夜趕到T市，找到他公司，公司卻被封拉，她找啦所有的人，卻沒有人伸手幫她一把，她連年輕人最後一麵也沒看到。現在苑雲好想說哥哥，我原諒你拉，你在天國能聽到嗎？
這時，阿華走到龍均海的跟前，小聲道：“海哥，祭奠大哥的各路人馬九點到，我已經安排了，你放心”。
龍均海點點頭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問題，千萬不要發生什麼意外的事"。
阿華答道：“應該沒問題，照你的意思我跟公安那邊打好招呼，不知道在周圍安排多少警力，就怕我們鬧事呢？”
“嗯，新來的局長還挺配合”，龍均海笑道，
“他，哼，原先是副局，我們沒少孝敬他，再說，大哥沒把他咬出，他就該燒香拜菩薩啦”，阿華不以為然道，
“哦？那T市政局如何？你說說？"
“侯書記倒啦，新來的田市長調走，曾副書記，彭局長雙規，其他的官員記過處分，畢竟法不責眾，而平時不顯山不顯水黨群書記路放飛黑馬殺出，竟然成啦一把手，那姓於的到抱住他的馬腿，老彭一走，他副字也去了”。阿華道，
“那這個姓路的這麼樣，跟我們搭上話嗎？”
“還行，是個狡猾的狐狸，圓滑世故，隻是那新來的武市長有點琢磨不透”。
“說說！”
“武軍是省城下來的，很有背景，為人也很靈活，跟誰都笑哈哈，不過很有原則"。
“哦，有趣，太有趣”，龍均海輕聲笑道，
“對拉，剛才黃隊長要我們按照他製定的路線行車”，阿華拿出一張地圖，道：“警察要我們步行由南京東路沿福州路，北京西路，向北路，現代西路姓走，並在現代西路解散送葬隊伍，靈車上高速前往寶塔山安葬，屆時，我們有五十多兄弟在那接應”。
“幹的不錯，合理，阿華你越來越會辦事拉”，阿華受到龍均海的鼓勵，心頭一熱，為自己當初的決定感到慶幸，“隻是在向北路十四中學音樂考試，我們隊伍經過那會不會影響？”
“你考慮的是，這樣影響不好，要嗎，一改道，二我們延後一個小時，你說呢？”
“是，是還是海哥考慮周到，否則，太招搖，我去辦”，阿華擦擦冷汗，轉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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