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53 更新時間:09-08-07 13:10
“最好不要想著用什麼法子欺騙我,也不要編什麼故事。你知道的,我最了解我的墨書弟弟了。”笑著說著我的警告。其實墨書的性格一直是穩重冷靜的,如果說他突然對你又是撒嬌又是委屈的。不管是動作,語氣,表情,甚至隻是眼神,那隻能說明他撒謊了。
隻見墨書歎了口氣,語氣變得平靜。“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和皇帝……嗯……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是皇帝的妃子……那個……”看墨書一個問題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個明白,我實在無奈的歎一口氣。“不是,皇上沒有碰過我。”既然了解他,就算是支離破碎的語言也能聽懂,隻是不懂他為何關心此事。
“那好。對了,別叫我弟弟好嗎?那是我不太想承認的事實,但也沒必要刻意提醒。”先是一次抗議,看來他真的很討厭比我小這個事實呢。
“大概一個月前,我收到父親的家書,說水兒你要嫁人了,父親讓我趕快回家喝喜酒,我連忙和那個糟老頭,呃……我師傅說。可那老頭子一直不肯答應,在我再三追問下,他才說:‘我是怕塵世的俗事影響你修行的信念,不能修煉到最高境界。’其實練不練到最高境界對我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我在乎的又不是那些東西。”墨書頓了頓,看著我的眼神有所思考,“後來,我就參加了下山的考試,隻要通過考試,就可以下山。那對於我來說是越級考,不過很幸運我過了……”
聽著墨書的述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越級考試?幸運的過了?難道墨書的修為已經足以參加越級考試而且順利通過嗎?這可讓我很是懷疑。既然是嚴格的按照等級來判定能否參加考試,那麼就是說是具有危險性的考試……想到這,我不禁豎起了汗毛。墨書這小子,不會是……
伸手去解墨書的衣服,墨書似乎還陷在回憶的,等我鬆開其腰帶之後才反應過來,急忙握住我的手,緊張的問:“水,水兒……你,你幹嘛?”看著他臉上浮現的紅暈,似乎是害羞。我現在管你是不是害羞,本小姐現在很討厭這種感覺。
“放手!”我冷冷的丟出這兩個字,墨書一驚,在明顯感覺到我的怒意之後便乖乖的放手了。解衣的動作很快,不到一分的時間,便褪去了那件月牙白的袍子。墨書這小子隻穿了兩件衣服,袍子下麵就是汗襯,而更讓我吃驚的是汗襯竟泛出了點點血漬……
我咬緊下唇,鼻尖突然酸酸的,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我盡量用最輕柔的動作解開內襯的帶扣。襯衣解開的那一刹那,酸楚一波接一波的襲來,我隻能抿進雙唇,不讓自己哭出來。伸手無意識的想去觸碰紗布下的傷口,指尖剛觸及的一瞬,我明顯感覺到墨書的吃痛。看著略有擴大的紅暈,再次被嚇了一跳……
“傷口好像裂開了,我給你換藥。”沒等墨書同意,我已跳到床下,沒穿鞋襪,光腳站在木地板上。在櫃子裏麵翻了好一陣子卻沒有任何藥瓶,我明明記得瑤衣跟我說,櫃子裏麵放著金創藥的,怎麼沒有了,沒有了?我頭痛的快要瘋掉了……
“水兒……”再次落入墨書的懷抱,“不用擔心我,不痛,真的。”墨書用手輕撫我的頭發,可是這樣的安慰,反而讓我更加難受,淚水不自覺的再次決堤。
“笨蛋,傷成這樣怎麼可能不痛。”我有些嗚咽的說著,“不要抱著我,會弄痛你的。”掙紮著從墨書的懷裏跑出來,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扯出一個帶著哭腔的笑臉給他。回身繼續在櫃子裏尋找藥……
“你才笨蛋呢。”墨書輕歎一聲,反頂了一句,還用手拍了一下我的頭。就在我抬頭想抗議不滿時,墨書從櫃子最上麵一格拿出一個藥瓶,在我麵前晃了晃,“喏,金創藥。”
看著墨書手裏的藥,鬆了一口氣,卻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是,我好笨,我是大笨蛋,連藥都找不到。”我本不是愛哭的人,卻不知道為何,看著受傷的墨書,眼淚就會不自覺的往下落。淩亂的擦拭眼淚,盡量溫柔的說:“墨書,我幫你上藥吧。”
也不管墨書是否反對,將他按在了軟榻上,自顧自的忙碌起來。因為今夜月色很好,並不需要借助燭火,也就沒點燈,隻是尋了一盆清水和一些棉布來。傷口似乎因為剛才的一陣牽扯所以裂開了,隱隱泛出一些血絲。因為時間關係我沒法找到消毒用的藥酒,也隻能簡單的用水清洗下……
還記得小時候因為頑皮經常和墨書兩個弄得渾身是傷,每次都是奶娘偷偷的幫我們上藥,也不敢跟爹娘講,一怕被責怪沒有看好我們這兩位小主子,二也是擔心爹娘責怪我們倆。奶娘一直是除了母親以外最疼我的人,卻……被趕回西北祖屋了。想來祖屋其實離京城挺近的,當初父親是為了開創家業才舉家遷往了南方鑰城,變賣了西北大部分的祖產,就留了一座宅子,說是根。這些隻是聽母親偶爾提起,她總說祖屋的鳶尾花漂亮,卻沒法回來看看……
小心翼翼的幫墨書上藥,腦子裏卻一直是從前的片段。從小時候的嬉鬧,奶娘被遣,母親的碎碎念,出嫁前的一幕幕。錯亂的沒有思緒的浮現,像皮影戲一般,一出出的讓人覺得不真實,隻是影子。
“你本就不必趕來參加我的婚禮的,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麼向……珊荷姐姐交代……”也許是太安靜了,總想說些什麼,隻是開口卻是扯向了更不想提起的事。
墨書聽言,微微的一愣神,也不顧我在包紮傷口,一把將我拉了起來坐在他腿上。雙腳離地,重心有點不穩,本能的往墨書懷裏靠了靠。卻聽得一聲輕哼。
“弄痛你了,對吧?墨書,放我下來……”不敢太過掙紮,再牽扯到傷口,心中的不安會加劇。
“水兒……”墨書輕歎一口氣,並沒有放下我的意思,反而將我禁錮在他懷裏,“其實你不必太介意當年的那件事,珊荷姐姐也不會希望你一直對那件事情念念不忘的。”
“可是……的確是因為我……”那些畫麵曆曆在目,若不是我,怎會?怎會!
“好了,傻丫頭。若因你,那我是不是也是元凶之一?”墨書拍了拍我的背給予安慰,就像哄小孩,那感覺好像是珊荷姐姐一樣……
“墨書……”想要說什麼,隻是話到嘴邊竟變成一聲輕喚,墨書的安慰卻讓我更加富有罪惡感。心中的那份愧疚我該怎麼宣泄?若不是當年任性妄為,姐姐她又怎麼會……
“小傻瓜。”墨書拂過我的發絲,溫柔的語氣,眼中流露出心疼,“如果因為對這件事的執念而讓自己無法麵對未來,無法麵對你自己,你又哪裏對得起姐姐呢?”聞言,我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一愣神的時間,卻發現這小子卻變著法的安慰自己。
“水兒,為了姐姐,也要好好活下去。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墨書在“好好的”上麵加了重音,雖然自己還處在精神恍惚中,可總覺得今天的墨書很奇怪。
輕歎一聲,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淡淡開口道:“墨書,放我下來吧。你看,剛都快包紮好的紗布又鬆了。你別老打擾我給你包紮啊……”墨書有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滿是不解。不解我變化的如此之快嗎?其實我也挺納悶的,大概是經曆了李傑那出,讓我學會了隱藏吧。隱藏自己的情緒,讓關心自己的人安心,好像已經慢慢的變成本能了。
“珊荷姐姐,似乎是我執念太重了。別說這檔子事了,墨書,讓我幫你上藥吧。”沒有掙紮,隻是靜靜的等待墨書的回應。似乎是感受到我已恢複到平靜,墨書鬆開了對我的鉗製。
獲得自由的我,重新給傷口上過藥,然後再小心的包紮好,手腳一直很輕,生怕弄痛了他。很長一段時間我和墨書都保持著沉默,誰都不知道說什麼。
等包紮完全部的傷口,竟然發現墨書全身都被我纏了薄薄的一層紗布,自己倒吸一口冷氣,看來自己的包紮技術有待進步。墨書看了一眼手上和身上的紗布,臉上不知道是是笑是哭的表情。
“對不起,我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有些無奈的看著墨書的表情,也有些悲哀的想著自己的能力。父母從小似乎是按淑女的要求教導自己的,從小學的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八歲前還有玩鬧的時間,可自從墨書被送上山之後,父母對我的管教更加嚴格了。現在想想,也許是因為那年我們兩個闖了那個禍才被分別嚴加教導的。學了很多,還包括了歌舞,女紅,廚藝……隻是歌舞我遠遠沒有瑤衣出色,每次一支舞好幾天才學完,可是隻要在瑤衣麵前跳上兩遍,她就能學會,而且跳的更加完美。能學的都學了,隻有“包紮”這種粗活是不會要求去學的,因為有侍從。
“不是。嗯,其實我今天來的真正目的是……”似乎是為了掩飾尷尬,墨書有意無意的想轉移話題。
“不重要了,隻要墨書在我麵前,什麼都不重要的……隻是以後,擅闖宮人寢宮的事,別做了。危險!”其實他來皇宮什麼目的對我來說沒那麼重要,隻要他安全,其他都無所謂。
墨書隻是看著我,深邃的眸子,略微複雜的眼神,包含了太多讀不懂的東西。最後變成溫柔一笑,柔聲的一句:“我答應水兒,不管發生什麼,我一定活著在你麵前。”這樣的一個承諾卻讓我並不輕鬆。承諾生,往往意味著將要麵對死亡。
天微亮的時候,墨書離開了,沒有說去做什麼,隻留下一句“珍重,等我回來。”以及溫柔的笑。
我知道我無法阻止他,因為他那溫柔的微笑中帶著一絲果決,一份不可改變,一份勢在必得。也許,我不能阻止他,但是也一定會保護他。那是一個承諾,給珊荷姐姐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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