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95 更新時間：09-08-09 14:52
奏鳴曲XXXVIII勝與敗，混沌理論
風聲從耳邊吹過，伴隨著車子的馬達聲及觀眾的加油聲，跳躍者以整齊的縱隊排列著，美國隊與牙買加隊的比賽進入了後半段。
隻是默默凝視布雷特的背影，我沒有心思去管比賽的勝負。
事情發生已經一個星期了，但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雙方的態度都沒有改變，關係仍是隊長和隊員，認知沒有摻雜當天的臆測。
究竟是默認這個科學無法解釋的事實，亦或是現階段他正處於觀察階段…
我無法下判斷。
但就算知道了也無濟於事，這並不能改變什麼。
明知自己的舉動不過是自尋煩惱，卻還是無法控製陷入混亂的思緒。
「獲勝的是牙買加隊！！」
四驅鬥士用極度興奮口氣宣布比賽結果，排名墊底的牙買加隊爆冷擊敗排名第二的美國隊，觀眾席爆出了響亮的歡呼聲，其中還夾雜著日本隊的聲音。
好刺耳。
我握緊了拳頭。
布雷特很有風度的稱讚我們的對手，但我卻無法像往常一樣平心靜氣的接受結果，糾結翻騰的內心讓我感到難受。
瞥向左邊的走道入口，如果按照劇情安排好的走向，將會在與德國隊於此狹路相逢，米海爾會以一句「你也不是萬能的。」嘲諷布雷特和敗北的我們。
很快就整理好情緒，欲前進的方向明顯偏左，布雷特拿起自己的東西對著我們說道：「走了。」
「接下來是德國隊和日本隊的比賽啊…」
調適好心情的艾吉跟在布雷特後麵，嘴裏喃喃念著關於下一場比賽的話題。
不行…不行走那裏。
明白自己的忍耐極限在哪裏，現在的我已經沒辦法再承受更多的刺激。
想要說出口卻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麼樣的角度立場來講，我沒有移動腳步，隻是站在原地低著頭發愣。
往前沒走幾步，布雷特轉身停下，視線落在心情低落的喬身上。
表情依舊沉穩，擷取與解讀的光芒從眼中閃過，轉頭麵對身後的隊友，他緩緩的開口：「我們走這邊吧。」
對於布雷特的決定艾吉絕對不會有異議，但他很了解自己的隊長隻要做出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哪怕是走路這種小事…
察覺到一絲不尋常，艾吉看向讓布雷特改變決定的喬，試圖想找出其中的原因。
縱使避開了德國隊，我的心情仍然好不起來。
敗在場地設計而輸給墊底的隊伍──這口氣說什麼我也咽不下去。
之所以會變的如此惡劣我將責任歸咎於幫牙買加隊加油的日本隊。
焦慮不安，內心煩躁，我知道自己沒有理智的遷怒於他人不過是想找個出口宣泄罷了。
趴在欄杆上，聽著隊友講著德日交戰結果對於目前排名所產生的影響，我憑借著模糊的記憶分析這場還未開始的比賽。
我不認為日本隊隻憑一台躍動衝鋒就能夠贏過德國隊，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日本隊為何能以較高的積分獲勝。
日本隊最大的特色就是沒有合作概念、車子的特性完全不同、選手皆屬於單打獨鬥型，在標榜團隊合作的世界杯裏戰績能夠與德美兩隊不相上下…
單就個人實力和經驗而論，布雷特、艾吉、米海爾、休米和葉利絕對不比他們差，但為什麼隻要與日本隊一交手，我們都輸多贏少，再怎麼威都威不過兩次，不管革命多少次最後都會以失敗作收。
「喬，你要去哪裏？」看到我轉身往出口走去，米勒出聲詢問。
「化妝室。」隨口回答，刻意忽視盯著自己的幾雙眼睛，我低下頭快步離去。
╳╳╳
是對於比賽結果有所期待還是妄想改變什麼？
來回踱步，想藉由這無意義的動作撫平自己心中的不安。
看著幽暗的走道，我突然想到了混沌理論。
混沌理論認為在混沌係統中，初始條件的十分微小的變化經過不斷放大，對其未來狀態會造成極其巨大的差別。
西方有首民謠清楚描繪該理論的形象，民謠的歌詞到現在我還記的很清楚。
丟失一個釘子，壞了一隻蹄鐵；
壞了一隻蹄鐵，折了一匹戰馬；
折了一匹戰馬，傷了一位騎士；
傷了一位騎士，輸了一場戰鬥；
輸了一場戰鬥，亡了一個帝國。
混沌具有這樣的性質，極小的偏差會導出完全無法預測的結論。
我能影響這場比賽的結果嗎？這樣想是不是太看的起自己了？但如果混沌理論的條件成立，些微的影響是否有機會改變注定好的未來呢？
不，沒辦法，隻要德國隊按照他們一貫的比賽方式，這場比賽日本隊就贏定了。
站在這裏又有什麼用？我根本無法改變結果。
「喬。」
下定決心欲轉身離去，來人的聲音讓我身體僵直的停下動作。
「米海爾…」麵對朝著自己走來的米海爾等人，我隻是勉強喚道對方的名字，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才好。
站在向光位置，迎麵而來的強光讓休米看不清喬臉上的表情。
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無力，像是在隱忍什麼似的，直覺判斷是方才比賽的結果造成影響，但下一秒他又推翻了自己的假設。
不是這樣的。
「我…」才剛吐出一個字，便因為後麵傳來的談話聲而禁聲。
談話內容並不是聽的很清楚，但從關鍵詞句還有熟悉的聲調來判斷，我知道那是星馬豪一行人。
打敗德國隊、終止米海爾個人連勝紀錄…以德日之戰為話題中心摻雜上一場比賽的討論，三國藤吉和鷹羽二郎丸調侃美國隊的話語傳入耳中，我露出了苦笑。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小孩子過於直接率性的表達方式總是特別容易傷人。
「請贏得這場比賽吧。」
明知道比賽沒有所謂的絕對，推翻注定的結果將會引發無法預測的連鎖反應，我卻還是因私心和不受控製的情緒提出這個無理的要求──
用近乎哀求的語氣。
因為這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要求，所以我不需要對方的回複。
重新打起精神，態度自然到讓人錯以為剛剛流露出的哀愁全都是假象，用開朗的聲音說了聲加油後便轉身離開。
請贏得這場比賽吧。
沒有阻攔，目送喬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葉利心裏有著不知道是否該稱為疑惑的疑惑。
比賽求勝是理所當然的事，但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讓自己異常的在意。
是字麵的意思還是字義的意思？她想表達些什麼？
「隊長。」
「休米、葉利、黑斯拉、阿道夫，這場比賽──」沒有回頭，米海爾的動作未曾改變，聲音卻的異常認真。
「無論如何都要贏。」
聽到米海爾最後落下的那句話，原本離德國隊還有一段距離的星馬豪衝到五人跟前，手指著米海爾發下豪語：「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小豪說的沒錯，連勝紀錄就由我們來終結。」三國藤吉走到星馬豪身旁，炮口一致對外。
「哦…」不複之前在河畔旁見麵時的溫和，語氣淡然卻散發出壓迫感，眸子裏看不見笑意，翠綠色的眼眸凝視眼前的兩人。
「那我們就走著瞧吧。」
「可惡，我一定會打敗你的，米海爾！」被米海爾的態度給激怒，星馬豪怒氣衝衝的瞪著他，趕來助陣的鷹羽二郎丸在旁附和，從後方趕上的星馬烈等人發現氣氛有些不太對勁，趕緊把唯恐天下不亂的兩人給架開。
沒有回話，眼神漠然的掃過，當作眼前人不存在似的，米海爾邁步向前，其餘隊員跟隨其後，直接往比賽會場走去。
「他那是什麼態度啊──」
伴隨著兄長的歎息聲，星馬豪叫囂的聲響回蕩在走道中，久久不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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