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8328 更新時間：09-08-11 12:05
奏鳴曲LIXDieTaktikund…
由於是采取實戰規則，勝負判定並不以先到先贏為準，所以經過大腦精密的思考後…我把自己的米布丁押注在休米和布雷特這兩人的組合上。
就算結果不盡如人意，我還是占有莊家通殺的優勢。
「各就各位，預備…」
在信號燈由紅轉綠的那瞬間，六台車子整齊的出發，不出我所料，BergKaiser1、BergKaiser2和跳躍者一號很快就搶到了領先位置。
BergKaiser和跳躍者在高速賽道及越野跑道比較占優勢，銀狐號相對來說在功能和車種上沒有德美兩隊來的精良，但經由尤力一手調教出來的團隊默契卻是本屆世界杯所有參賽隊伍中最優秀的，兩者相輔相成，配合天時地利人和等諸多有利條件，如果一切按照正常邏輯運作的話，優勝對於我們來說應該是探囊取物般的容易。
通過了一開始的超長直線製式跑道，在轉過斜角彎道後進入草地，米海爾、布雷特、休米三人並列在前，尤力稍微落後，艾吉和亞連葛賽依分居第三第四，截至目前為止，六人間的差距並不大。
現階段看起來大家都是各跑各的，看不出有任何合作組隊的跡象，大概要等到通過定點A之後結果才會慢慢出來…吧？
看著讀秒進入六十進製的下個位數，我也開始思考等會兒輪到我們上場時，該怎麼讓跳躍者去配合BergKaiser、要如何利用彼此的優勢創造最大的利益，達到雙贏的局麵。
「主控，這裏是定點A，現在回報各車輛通過的秒數。」米勒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右手輕撥著旋轉鈕，我微微調整頻率，濾掉多餘的雜音。
「BergKaiser1四分十六秒三二，Bergkaiser2和跳躍者一號四分十六秒五四，奧米加一號四分十九秒四四…」
為達全場監控和保持最佳聯係的效果，主控和各定點負責人員的無線電彼此皆相通，能夠在第一時間讓所有人掌握現場的最新狀況。
記下從米勒那邊讀取到的秒數，歪頭琢磨待會應該如何配速，歎了口氣，晃了晃沒得出結論的腦袋，我將視線重新鎖定住草地上快速移動的人影。
米海爾回過頭，碧綠色的眼眸看向身後的布雷特、休米和尤力。
「尤力，在進入下一個彎道後，由你的奧米加來引導BergKaiser。」
「了解。」
沒有任何遲疑，習慣掌控大局發號司令的俄國隊隊長很快地轉換自己的角色，從中心樞紐成為輔助的齒輪；突然加速的奧米加一號閃過了Bergkaiser2和跳躍者一號，來到BergKaiser1前，兩台車保持這微妙的差距，準備進入回轉角度極大的連續彎道。
「看來米海爾已經開始認真了。」眼睛沾滿了笑意，看不出有絲毫緊張之情，已經許久沒有以對手的身分和被自己認可的隊長同場較量，休米臉上盡是愉悅打趣的笑容，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布雷特，輕笑道：「布雷特，聽過這句話嗎？知己知彼，百戰不貽。」
聞言，布雷特皺了皺眉頭，掩藏在風鏡下的眼眸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你講話什麼時候也開始文言起來了，休米？」
沒有做正麵響應，笑得一臉狡詐的休米望著布雷特，語帶輕鬆的回道：「你說呢，布雷特？」
「她說的？」幾乎是肯定的疑問，布雷特瞪著那雙帶笑的紫眸問道。
「不，是中國古代一位軍事家所說，她轉述給我聽的。」
挑釁一笑，略帶示威性的口吻，休米邊說邊用饒富興味的眼神觀察布雷特的反應。
「用英文無法完全轉述他所要表達的意思，還是要用原文才能完整呈現出來，不過就字麵上的意思來看，你應該知道那句話指的是什麼。」
選擇性忽略對方欠扁的笑容和帶刺的語調，布雷特維持自己一貫的從容和冷靜，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這次比賽的背後動機。」
「光明正大的信息共享，還真虧主辦單位可以想到這個點子。」
滿意對方的答案，休米收起看好戲的表情，不繼續在這個話題繞圈子，他加快了速度，凝視著前方的背影說道：「布雷特，進彎道後由BergKaiser在前帶領跳躍者。省點電，越野跑道就看跳躍者的了。」
「那還用你說，我可是從來都不和輸家搭檔的。」
「謝謝你的恭維，這份難得的讚美我就收下了。」
╳╳╳
「那個…」看著順序略有變化的身影，我轉頭望向阿道夫，語氣有些遲疑的問道：「可不可以冒昧的問一下，BergKaiser4擅長是哪種跑道或是技巧呢？」
雖然BergKaiser和跳躍者三號同屬高速賽車，但應該還是各有各自擅長的地方…
應該啦…我想。
可惡、都是休米他們太搶鏡頭的關係，我才會不小心忽略掉阿道夫和黑斯拉的，不過真的要我列舉所謂BergKaiser的特色，除了高速賽車和合體氣流外，我還真想不到其它的形容詞…
「BergKaiser4的特色嘛…」淡淡一笑，阿道夫回答道：「應該是彎道吧，不過我大部分都是負責擔任支持的角色，沒有多餘的個人空間可以發揮，所以GP芯片記錄的數據並不多。在實戰上並不能像星馬烈的颶風音速和三國藤吉的疾速腹蛇在彎道上能夠展現那樣驚人的過彎技巧。」
一想到動畫上主角專屬的閃亮亮閃電條紋和特寫畫麵，我沒由來的感到不悅，忍不住小聲嘀咕：「什麼驚人的過彎技巧，明明就是花俏好不好…」
沒聽清楚我的報怨，阿道夫彎下腰，湊到我臉龐問道：「怎麼了嗎？」
「沒、沒什麼，今天天氣很好。」
下意識的又說出那個別腳至極的轉移焦點話題，但在脫口而出的瞬間又馬上驚覺，這實在是蠢斃了，根本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應該是六百兩才對。
這個糗我昨天就出過了，而且對象還是同一個人，天哪…為什麼我老是沒辦法記取教訓呢？
阿道夫臉上的表情仍是一派溫和，沒有戳破我那薄的不能再薄的臉皮，反倒是像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語帶輕鬆的說道：「嗯，一如我們昨晚所談的，今天是個好天氣。」
阿道夫，你是個好人。
默默的在心裏替他加分，我決定要在今天的晚餐幫阿道夫加菜以答謝這兩天他對我的照顧。
「對了，」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阿道夫頓了一下，灰褐色的眼眸望向我說道：「BergKaiser4的值得一提特點就是它的平衡感很好。」
「平衡感？嗯…對抗氣流的穩定度？」
努力將抽象的詞彙轉換成可以用物理定律說明的文字，我歪著頭，想象BergKaiser4發揮它絕佳平衡感大展神威的畫麵。
…，似乎除了有設置跳台的場地外，好像也沒有什麼機會讓它可以威。
「差不多是這樣的解釋。」
眼中露出讚賞的光芒，阿道夫欣賞著少女臉上豐富有趣的表情變化，抬起手輕捂著嘴，掩蓋住自己忍俊不住的悶笑聲。
「那彎道還有跳台就拜托你了，越野跑道由我負責，製式跑道和高速賽道我們見招拆招…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才是致勝的最高境界啦！」
抱著豁出去的心情，想不到任合對應方針的我開始自暴自棄地吐槽自己；一方麵是自我安慰，一方麵是自我催眠給自己壯膽…
聽不懂少女話中後半段一長串的碎念，阿道夫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就表情和語氣來看，推測應該是加油打氣意思，所以他也就笑著重複少女的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才是致勝的最高境界，加油吧！」
「嗯，一起加油！目標是打倒日本隊──啊、他們要過來了！」正講到激動處，餘光看見米海爾等人的身影正朝著我們所負責的定點快速逼近，迅速打開開關轉到與全場聯係的頻道，我深吸了一口氣，緊握住手上的馬表，目光鎖定住測量目標。
通過連續彎道，BergKaiser2和跳躍者一號的距離已經被奧米加一號和BergKaiser逐漸拉開，眼看即將要進入被黃土和碎石粒所覆蓋的超長越野跑道，休米在讓BergKaiser2閃過最後一個彎道的同時大喊：「布雷特！」
像是合作已久的老搭檔，不需要多餘的言語即可了解對方想要傳達的訊息，在BergKaiser2閃往右側的瞬間，跳躍者一號迅速遞補上BergKaiser2的位置，啟動懸浮活動裝置，替跟在後方的BergKaiser2開出一條較為平坦的跑道，兩人很快就拉近了與領先集團的距離。
「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望向後方揚起一麵塵土的BergKaiser2和跳躍者一號，米海爾輕哼了一聲，說話的口吻聽不出是傷腦筋還是興奮，原本沉靜如水的眸子像是被投入了石塊般，泛起淡如漣漪的改變，他將視線重新拉回自己的BergKaiser上。
你不會讓我失望的，BergKaiser。
他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
「尤力，越野跑道對於BergKaiser這種低底盤的高速賽車負擔太大了，你跟奧米加先走，想辦法保持與BergKaiser2和跳躍者一號的距離。」
與米海爾做出相同的判斷，淡藍色的眼眸隻是回望了身旁的少年一眼，奧米加超前到BergKaiser1前麵，逐漸地拉開彼此的距離。
伴隨著鍵盤聲，耳機裏傳來哈瑪輸入數據和習慣性講解的聲音：「屬於輕型車殼的奧米加在越野跑道速度雖然比不上跳躍者，但因為高底盤和輕裝備的關係，所承受的震動力和與地麵接觸的摩擦力較小，在越野跑道上速度會比一般的高速賽車還來的快上許多。」
果然是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聽著哈瑪頭頭是道的分析，我不住的點頭，在替他內心鼓掌叫好。
哈瑪，你可以去當專業講評了，FIMA需要你這種人才。
「目前是一好兩壞一人出局，跑者攻占上了二壘…」
看著與預估有些微出入的順序，我低喃著棒球術語，視線緊盯著被我拿來作為基準的小樹苗，準備在車子通過樹苗的瞬間按下馬表的定時器。
尤力的奧米加率先通過，緊接著是幾乎與BergKaiser1平行的跳躍者一號，再來是落後半個車身的BergKaiser2，原本在連續彎道被拉開距離的跳躍者二號發揮自身的優勢，在越野跑道迅速縮短了與領先集團的差距，不過他和自己的搭檔…
似乎協調的不是很好。
接過阿道夫遞過來寫有順位的便條紙，我看著紙條上所記錄的順位，按著馬表調出紀錄，將結果回報給主控。
「主控，這裏是定點B，現在回報各車輛通過的秒數。奧米加一號十分零三秒二八，BergKaiser1十分零八秒四四，跳躍者一號十分零八秒五六，BergKaiser2十分零九秒整，跳躍者二號十分十四秒一六，銀狐三號十分二十秒七九。」
回報完畢，我用力眨了眨有些酸疼的眼睛，仰頭望向天空，讓緊繃的睫狀肌得以放鬆，稍作片刻的休息。
刺眼的陽光從雲層穿透而出，我收回遠眺天空的視線，將目光轉移到此時應該注意的對象身上。
不管是正式比賽還是練習賽，過去我一直是以觀察、分析的眼光在觀看，所有映入眼中的畫麵都被大腦轉換成可以量化的數據，看到的是團隊默契、是勝負的機會百分比，而從未用單看個人的眼光去看、去做評論。
當視線落在與時間競速的少年身上，驀然地，他們臉上飛揚的神采和相互追逐、在時間軸上快速移動的身影，狠狠地攫住了我的目光。
「總算趕上你們了，隊長。」
從後方趕上了布雷特和休米，艾吉笑的一臉燦爛，愉快的和自家隊長打招呼。
看著幾乎與自己的BergKaiser2並排的跳躍者二號，休米眼裏閃過不明的笑意，在布雷特還沒出聲前搶先開口：「實力不錯嘛，不過你的隊友呢？」
口氣友善無辜，但卻刻意強調隊友兩個字，話一出口馬上讓布雷特的臉綠了一半。
「隊友？」
似乎早就忘了自己現在的拍檔究竟是誰，艾吉思考了一秒，才「啊」的一聲猛然回過頭尋找被他遺忘很久的亞連葛賽。
揶揄的看向臉色極盡難看的美國隊隊長，休米笑瞇瞇的說道：「你們隊上的隊員果然很有趣。」
「讓你見笑了。」
該死，他忘記不止有台麵上的信息交流，必須要連台麵下的交流都一起算進去…
咬著牙，壓抑想罵髒話的衝動，布雷特選擇性忽視德國隊副隊長滿是調笑的眼神和惡作劇得逞的笑容，惡狠狠地瞪了自家的寶貝蛋隊員一眼。
「隊長…」
被布雷特風鏡下淩厲的眼神給嚇到，艾吉露出像是棄貓渴望有人帶牠回家的表情，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家隊長。
受不了艾吉的無辜眼光波攻擊，布雷特歎了口氣，按住發疼的太陽穴，一臉「我已經看開了」的說道：「算了。休米，過了越野跑道後我們先拆夥，等通過定點C後再組隊形。」
大致分析過練習用跑道的區域位置和屬性，布雷特暗自思忖：雖然跳躍者的性能和適應力並不會因跑道的性質改變而對速度造成太大的影響，但考慮到其它細微因素和電池的用電量，也隻有在硬式跑道才可以讓跳躍者發揮它最大的高速優勢。
清楚布雷特心中所打的算盤，休米沒有戳破對方的意思，隻是擺擺手，給了他一個兩人都懂的眼神做為答複。
看著休米和BergKaiser2離去，艾吉感覺彌漫在四周緊繃、一觸即發的壓迫感瞬間消失，麵對神色明顯舒緩許多的布雷特，他帶著一絲不確定小聲的喊道：「隊長，接下來…」
嘴角揚起自信的笑容，布雷特看著還剩三分之一的跑道，沉聲說道：「用實力讓他們知道，我們美國隊也是不好惹的。」
╳╳╳
「米海爾。」
熟悉的馬達聲和低沉帶有一絲慵懶氣息的嗓音，米海爾不用回頭也知道跟在自己後麵的人是誰。
米海爾轉過身，翠綠色的眼眸看向來人問道：「和他拆夥了？」
「不，隻是中場休息。」
休米微微一笑，那雙深不見底的紫眸讓人看不透也猜不透他內心的思緒。
「是嗎？」
米海爾撇開視線，淡然的口氣透露出無所謂的態度，他專注於跑道上的BergKaiser1，沒有繼續對話下去的意思。
總是以客觀的角度站在至高點俯視全場，休米不動聲色的將米海爾的反應收入眼底，逐一與腦海中所儲存的數據作對比；除了音樂，能夠讓他燃起熱情投注於全部精力的事也隻有賽車，但是就自己所看到的狀況，這又完全不像對熱衷事物所表現出的反應。
休米感覺得出米海爾有些不對勁，但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邊有問題；換做是平時的練習，作為輔佐的自己理應去關心、去了解米海爾的狀況，但現在是在比賽，彼此並不是隊友，而是敵人，所以也就沒有客氣的必要…
「上吧，BergKaiser！」
低吼一聲，BergKaiser2猛然加速，大口徑輪胎在這裏發揮了它超強抓地力的優勢，瞬間就超過了BergKaiser1，紫眸中帶有漠視一切的冷傲和沉靜，在進入滿是枯枝落葉的直線賽道後，休米逐漸拉大與米海爾之間的距離。
嘖了聲，視線從前方的背影拉回BergKaiser1上，米海爾試著將注意力集中在分析前方的跑道上，但隨著BergKaiser2與BergKaiser1間的差距越擴越大，原有的冷靜已開始被浮動焦躁的情緒給取代。
BergKaiser，追上去！
扼殺掉存在腦海中短暫的猶疑，米海爾緊握拳頭凝視著BergKaiser1，銳利的眼神包含著不容反抗的權威和命令，他絕對不容許自己輸在這裏，絕對不容許。
「主控，這裏是定點C，現在回報各車輛通過的秒數。」
按著垂掛式耳機，葉利看著抄記在紙上的數據，精準的回報秒數：「奧米加一號十四分五十五秒七七，BergKaiser2十四分五十七秒三二，BergKaiser1十五分零二秒零一，跳躍者一號十五分十一秒八一，跳躍者二號十五分十二秒零零，銀狐三號十五分二十秒七九。」
「收到。」
哈瑪迅速地將葉利回報的數字輸入電腦中，按下Enter鍵，六台車子目前所耗費的秒數、在不同跑道花掉的時間以及預估的耗電量全顯示在屏幕上。
技術、臨場判斷和車子的性能將左右大半的勝負，由目前所收集到的數據來做初步分析：布雷特和休米的組合勝率有48。82％，米海爾和尤力的組合勝率有47。58％，艾吉和亞連葛賽的勝率則有3。2％。
會不會一次就決定好出賽的組合呢？
看著電腦屏幕，哈瑪暗自思忖道。
重新回到了製式賽道上，保留的電力讓落後BergKaiser和奧米加號的跳躍者已經逐漸縮短了三者間的距離，布雷特看著慢慢距離拉近的背影，嘴角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休米，你聽到了嗎？」
「聽的可清楚了，布雷特。」聽到從耳機裏傳來的聲音，隻略微落後尤力一個車身的休米笑道：「怎麼，你終於發現光靠自己一個人不行，想要拜托我多幫你爭取一些時間了嗎？」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聽到對方打趣的笑聲，布雷特隻是挑了挑眉，口氣正經的說道「你現在跟尤力、米海爾差了多少？」
「跟尤力差了約一個車身，米海爾嘛…」微微一頓，休米回過頭看了一眼回道：「目測大概差了三到三秒五左右，比剛剛通過定點所測又拉近了一些距離。」
分析著休米所提供的訊息，布雷特飛快的推算幾種可能實行的策略和其所造成的結果。
「你有多少把握可以壓製住米海爾？」
「認真起來的話有50％左右。」
「是嗎…」
製式跑道對於高速型賽車最有利不過，雖然對手是同屬高速賽車的BergKaiser，但以跳躍者所保持的電力來看，啟動強力推進裝置在終點前逆轉應該是沒什麼問題才對。
「休米，你能拉開多少距離就拉開多少距離。」
「我知道。」淡淡的應了聲，在與布雷特對話的同時，BergKaiser2已經超過了奧米加一號，休米壓低聲音對著通話器說道：「布雷特，別太高估強力推進裝置，米海爾的實力可不隻如此。」說完，很幹脆的切掉隊伍頻道，咖擦的斷線聲讓專注在計算秒差的布雷特愣了一下。
「這家夥…」
嘴角微微微抽搐，被休米切斷通訊讓布雷特有些小不爽，不過對方最後所說的兩句話讓他不得不重新思考所有的可能性。
「艾吉，我們離終點還有多少距離？」
指著前方一百公尺處的跳台，艾吉回答道：「過了跳台後還有約一千五百公尺。」
「夠了。」瞇起眼，他低吟一聲。
被追過了。
眼見對方逐漸與自己拉開距離，已經到達極限、無法再加速的無力感讓尤力感到一陣挫折。
可惡…難道到此為止了嗎？
無法否認實力的差距，但不甘心的情緒依舊無法克製，尤力握著拳頭，壓抑住內心湧上的歎息衝動。
馬達的聲音從後方逼近，還未回過頭，金黃色的身影已從眼前掠過。驅使著BergKaiser1，米海爾緊咬著唇，眼神銳利地緊盯著前方的身影，他正一點一點的拉近與休米之間的距離。
還剩不到七百公尺。
衡量著彼此間的差距，休米猜想布雷特也差不多該準備啟動強力推進裝置了。
麵對著還留有之前B組使用痕跡、稱不上狀況良好的跑道，他蹙起了眉頭，讓BergKaiser稍微減低了一點速度，避開散落在跑道上的小石塊。
「衝啊！BergKaiser！」
毫不猶豫的選擇直線，輪胎直接壓上了地上的碎石，BergKaiser1超過了BergKaiser2，越居領先位置。
平行的兩人並沒有交集，同樣專注於跑道上的車子，不同於米海爾一意求勝、拚命加快速度，休米讓BergKaiser2技巧性的閃開路麵上的障礙物，雖然速度不及一直保持在高速狀態的BergKaiser1，但高度的穩定性也沒讓BergKaiser2被甩開、陷入落後的窘境。
隨著終點的逼近，僵局依舊持續著。
「強力推進裝置，啟動！」
打算一口氣追趕所落後的距離，美國隊的兩台跳躍者啟動了強力推進裝置。
猛然的提升速度，布雷特加速趕上了自己的跳躍者一號，讀著秒速，凝視逐漸放大的背影，他突然有種救援已晚的想法。
閃躲跑道上的石塊，無法讓跳躍者發揮啟動強力推進裝置的最大速度，布雷特忍不住低頭咒罵。
除了有雨的室外賽，他們已經將跑道要保持在最佳狀態這件事視為理所當然，而沒有去考慮過其它的可能性。
真的已經為時已晚了嗎？
看著前方的身影，布雷特有些不確定地想道。
眼見終點就在眼前，遲遲無法拉開與休米間的距離讓米海爾開始感到焦躁，瞪著隻領先BergKaiser2半個車身的BergKaiser1，米海爾喊道：「BergKaiser，甩掉它！」
一如往常，從不違逆米海爾意誌的BergKaiser1加快了速度，完全無視於前方路況不甚良好的跑道，維持直線跑法往前衝去。
BergKaiser2仍小心翼翼的避開路上的碎石，一消一漲，差距逐漸加大，但休米沒有想要加快速度一決勝負的意思，依然維持著原本的速度。
「抵達終點！」
在BergKaiser1壓過象征終點的白線時，阿多恩揮下手中的方格旗喊道，身旁的黑斯拉按著馬表，記下每台車子通過的時間。
「如何？」
湊到哈瑪旁邊，米勒盯著顯示在屏幕上的數字，緊張的問道。
深深吸了一口氣，哈瑪按下了最後一個數字，將光標移動到確定上，點了一下左鍵，計算好的秒數和順位重新顯示在屏幕上，比賽結果隻讓艾吉發出了「哦──」的尾音聲。
抹掉額上的汗水，持著BergKaiser2的休米走到布雷特麵前。
「差了0。75秒。」
布雷特接過艾吉遞過來的水壺，灌了幾口水後回道：「差了0。81秒，不過就結果來說，是我們贏了。」
望向跟葉利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米海爾，休米的表情顯得有些嚴肅。「會意外這個結果嗎？」
「有一點。」我們把一切都視為太理所當然了。
布雷特看著休米，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但他知道對方一定跟他有著相同的想法。
「願賭服輸。」我帶著獲勝的笑容看著一臉不服氣的兩人說道。
「哼！」
米勒嘟著嘴撇過頭，低嚷著等會兒我一定會贏你的你等著看吧等話語。
「喬，我們打個商量。」
采取哀兵策略，艾吉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小聲地側耳說道：「我告訴你路況，你給我一個米布丁好不好？」
「免談。」瞬殺式的回答，我拍掉艾吉的手，走向裝有跳躍者三號的工具箱。
「雖然不是正式比賽，但還是要光明正大的一決勝負──」
「少來。」打斷我帥氣的發言，艾吉露出「我們認識多久了」的表情，笑道：「不想把米布丁讓出來就說嘛！那種義正詞嚴的話一點都不適合你。」說完，還自覺頗有道理的點了點頭。
「╬讓我偶爾耍帥一次會死嗎？」
「不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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