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97 更新時間：22-12-30 10:44
偶爾有人調侃莫曉不喝酒，顧白也悉數幫他擋了下來。
終於到了主位大佬那邊。顧白倒滿酒，和大佬說話間發現，大佬好像在注意著莫曉，便像莫曉投去一個眼神。
莫曉懂事的走到那位孟總旁邊，孟總看著莫曉又看看顧白，誇讚道“各位，這位小小朋友我之前見過一次，能力很強，年少有為啊，上次給我們做的方案，董事會都很是欣賞啊。”
顧白顯然沒有想到莫曉之前就認識孟總，他愣了一下，驚訝的看了眼莫曉，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
莫曉不好意思的低頭，感謝孟總，“孟總過獎了。”
“哈哈。還很謙虛，很好，我很喜歡。”孟總說著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顧白和莫曉跟著喝完，孟總看了眼莫曉的飲料沒有說話，這之後也沒人再對莫曉喝飲料有意見了。
終於將在座的所有人都敬完了酒，兩人可以離開了。
顧白帶著莫曉再次向眾人告辭，孟總笑嗬嗬的迎上來，將兩人送到包廂門口。
孟總拉著莫曉說話“小莫啊，上次我還見到了你姑姑，真是將門無犬子啊，你和你姑姑一樣都很厲害。”
此話一出，莫曉後背一僵，心跳空了一拍，有種瞬間的失重感。
原來孟總認識他姑姑，並且還知道他們之間關係？
他是如何知道的，姑姑說的嗎？
那之前誇他是看在他姑姑的麵子上，還是真的對他的能力刮目相看。
其實這結果也是禿子頭上的虱子，一目了然。
抑製住心髒疼痛，莫曉努力維持自己的表情。不讓孟總看出異樣。
孟總也是成功的商人，他看出顧白和莫曉的關係不一般，對莫曉說完之後。
又轉向顧白，說道“我當年年輕的時候也有幾個好朋友，看你們關係這樣好，那真是讓人羨慕啊。好好相處。未來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
顧白彎了彎嘴角，用後輩的態度恭敬的感謝了孟總。
孟總說完就回了自己的包廂。
顧白攬著莫曉的肩膀往回走。
肩膀上傳來的力量，透過衣服傳來的溫熱的感覺，心亂如麻的莫曉並沒有留意。
此時他滿心都是剛剛孟總的話，他心不在焉的隨著顧白進了包廂。
桌上的菜已經微涼，顧白好似沒有感應一樣，將一片肉夾到莫曉的盤子裏。
莫曉看著盤子上那片白色的肉，遲疑問出口。“今天，你是知道孟總他們回來這裏，所以才訂著這家吧？”
顧白正喝著湯，聞言，放下碗，一臉茫然的看著莫曉，仿佛沒有聽清一樣。
莫曉知道顧白聽到了，他繼續說道“你是為了讓孟總知道我們的關係，然後因為姑姑的原因對你的項目會有幫助。所以今天才帶我一起來的吧。”
莫曉的心情很平靜，平靜的他自己都有點害怕，下午和聞一鳴那次吵架仿佛抽掉了他的全部精神氣。
本來以為顧白是不同的，現在看來，陳默說的是對的。
顧白見氣氛不對，連忙解釋，“不是啊，曉曉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孟總他們會來啊，我都不知道你和孟總認識。”
莫曉聞言不怒反笑“是啊，你不知道，你連我和聞一鳴的吵架都知道，而卻不知道我們和孟總最近有一起合作的項目。”
說道這裏，他直直的盯著顧白的眼睛，像是要望進他的心裏，看看他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顧白見莫曉一點都不相信，他按下心裏的驚疑，問到，“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嗎？”
這話和聞一鳴反問他的話一模一樣，為什麼他們都認為是其他人說的，難道他自己就不會有感知，不會判斷嗎？
“沒什麼人，我不傻，知道你們都在騙我。”他沒必要說出陳默來，和陳默想必，他和他們之間連年少竹馬之情都沒有。
說出來倒容易起反效果。
話閉，莫曉將盤子裏的肉送到嘴裏。冰冷的肉片，滑膩的感覺讓人作嘔。卻還是強忍著吞咽。
顧白見莫曉態度明了，也知道了在隱瞞也是無濟於事，不如說出一些真相，先穩住莫曉。
要說出些事實叫莫曉聽進去。
“你別生氣，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顧白正準備編個完美的理由。莫曉就打斷了他。
“沒事，你不用和我解釋了，這一年多，辛苦你應付我。我和姑姑關係不好，你們找我是沒有用的，不如多找找陳默。”
莫曉說完著句，就站了起來，拿著衣服離開了。
他沒有看一眼顧白，他不想再被顧白的表演在騙到。
和顧白分開，在熱鬧的大街上，他漫無目的的走著。
眼睛已經流不出淚水，都是騙子，全都是騙子。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他如此孤單？
來來往往的都是一對一對的情侶，也有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出來逛街。
和他擦肩而過的人們臉上都掛著笑容。
他們的低語聲、嬉笑聲，莫曉突然想知道大笑是什麼感覺。
他先張大了嘴，試著發出聲音來，然後用力挽出一個笑容。
“哈哈……”嘴角翹了起來，聲音也發了出來，眼睛裏卻含滿了淚水。
他頂著一張流淚的臉，孤零零的走著。
有小孩好奇。“媽媽，這個小哥哥為什麼哭啊。”
下一秒，家長趕緊捂住孩子的嘴，歉意朝他笑笑。
莫曉沒有介意，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為什麼他能做的的事情隻有哭泣？
回想自己的人生，從來都是孤零零的，他也想有人愛他啊，不因為任何利益。他太寂寞了。
雖然是夜晚，但是卻一點都不冷。莫曉茫然的沿著馬路走了很久。
看到街頭的招聘廣告，突然想到之前那個分公司名單的事情。
他已經和聞一鳴、顧白鬧掰了，支撐他留下的理由沒有了。
他們也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和姑姑的關係很差，陳默才是那個對的人。
與其等他們直接發現，然後拋棄疏遠他，留給他的隻會是悲傷的結局，不如現在離開。
不用過得那麼難堪，不在每天忍受閑言碎語。
他撥通了組長的電話。
魯凱很詫異，莫曉這麼晚給他打電話，他以為出了什麼事情，連忙放下筷子接通。
“組長，我想問下上次您說的那個公司要提分公司的事情，現在什麼進展啊，我在這次的名單上嗎？”
聽到莫曉詢問那個計劃，這真是趕巧了。
“還好你今天給我打了電話，明天一早我就要把最終名單報上去了，這個計劃已經要執行了，”
“總部這邊安排好了，各地的辦事處都要提一個檔。正是缺人的時候。你想去哪裏？”
莫曉一心隻想離開這裏，也沒有過多考慮。“組長你看吧，哪裏需要我，我去哪裏，最好能夠離這裏稍微遠一點。”
魯凱聽出來莫曉心情不好，他也沒有過多勸誡，他知道莫曉如今在公司日子實在難熬。
離開也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那就B市吧，距離這裏5個小時的車程。你想回來也方便，那裏的經濟還不錯，目前那邊沒人，你過去估計會重新組建團隊。”
“這樣對你來說更好，能夠培養一批合適你的團隊。”
組長雖然平時話不多，但是為人沒的說，是現在這涼薄的社會中，不多見的好人，盡管莫曉倉促的做了決定，但是他還是盡力為莫曉做了相對較好的選擇。
莫曉感謝了魯凱，收好手機，他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小巷子裏。
不同於主街的熱鬧，這裏行人稀少，連街邊的店鋪都很少開門。
原來一樣的時間，一樣的地區，隻是因為不在主位，所以就這樣冷清嗎？
這個世界有人歡笑就有人悲傷。
這就像莫曉的人生，他不是主角，他永遠是旁人的配角，所以他的孤寂，他的寂寞，便也無人知曉，無人在意吧。
莫曉要去其他地區的事情，誰都不知道。
魯凱本身也不是多話人，除了小麗，公司旁人都不知道。
隻是同項目的人，發現彙報的人變成了陳默，而莫曉每次開會都坐在一個小角落一言不發。
盡管大家好奇，卻沒有人詢問。
大家對這樣的改變甚至是樂見其成的。
畢竟如今的莫曉是品行和能力都不行，公司裏不喜歡他的人太多了。
那天兩人大吵一架之後，聞一鳴沒有再和莫曉說過話，兩人的關係結束了。
但這對聞一鳴並沒有任何影響，他依舊雷厲風行，工作上一絲不苟。
而且同事們都說，有陳默在的時候，聞總特別好說話。
這點莫曉也能看出來，在會議上，有時候陳默提出的是常識性的問題，換做其他人聞一鳴定會不喜，但是他卻能在會議上，用大家的時間，耐心的給陳默解釋。
從前那個極其吝嗇誇獎的人，對陳默的彙報，卻能夠時時常誇獎，有了聞一鳴的明捧。
公司的人都是人精，風向已經非常明確了，漸漸的這個項目的信息已經沒有人在詢問莫曉了，如果有疑問大家都會去問陳默。
陳默變得炙手可熱。
而莫曉變得可有可無，他就像一個多餘出來的。在公司格格不入。
好在他下個星期就要離開了。
這天是他最後一天呆在公司了，他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他是中午的高鐵，傍晚就會到了要去的新地方。
上午他隻帶了自己的電腦。
其實他今天上午是不用來的。但這裏是他第一份工作的地方，他的心裏有種不明了的不舍。
他想給自己留一個念想，最後看一眼這裏是他曾經無數次加班的工位，這裏是他開會做的位置。
那裏是聞一鳴指點過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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