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589 更新時間:09-08-11 17:08
我叫段楚楚,24歲,職業是小學教師。
除了上班時間,我的剩餘生命都泡在晉江、逛在連城、舞在紅袖、遊在瀟湘……直接後果就是走火入魔,症狀為時常白日做夢、出現幻覺,或解釋為發花癡。哎,老師也是人,更何況我一個秀外慧中(表拍偶)的光棍,就表再說出一番為人師表、冠冕堂皇的話來苛責我,讓我更加那什麼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生日在二月初二,既是龍抬頭又是花朝節,每年都有N多人替我慶生哦,雖然不是有意而為之。
本人骨灰級四爺黨,狂愛雍正,因看清穿中毒,至今未找到對象,總覺得現實中的男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廣大男同胞們表拍偶,敗給曆史上外加小說中的人物不丟人……)。
09年的暑假,我終於雄糾糾、氣昂昂的遠赴京城及河北,專門去紫禁城、雍和宮、圓明園及易縣泰陵看望魂牽夢縈的世宗憲皇帝。期間一直尋找一切可能企圖穿越,譬如紫禁城內傳說走失了N多人的西六宮夾道、泰陵地宮前等地,均以失敗告終。
“騙人——”我憤怒地仰天長哮一聲。真那麼容易就穿了,偉大祖國就不用搞計劃生育了,大清帝國的子民迅速增長,尤其後宮、眾阿哥府邸,更是女眷嚴重超編,如潮水般狂漲,花銷巨費,直接刺激了國民經濟的再度複蘇及蓬勃發展,待選秀女的阿瑪們集體上奏,最近不知何故,奴才家的閨女們均會發生些小小意外,然後失憶……
從京城回家後使勁睡了個三天,以彌補失落的心情。
起床後習慣性地去了古器市場。我喜歡一切古代或古典的東西,甚至我的人,都應該是古代的,我時常這樣想。因為我幾乎沒有任何現代物什的喜好。
今天的目標是淘一個玉鐲子。我不喜歡珠寶行裏買來的那些嶄新熠熠、裝飾精美的玉器,獨愛舊貨市場裏出土的那些古物,帶著些許清除不掉的泥土痕跡,甚至被歲月變的顏色斑駁。但,它們身上都有一個故事,一個纏綿悱惻、感人至深的故事,我常常這樣想。物是人非,幾百甚至幾千年的時光過去了,有誰還記得他與她、與它之間的故事?故事,又會否能夠再延續下去?又開始想做夢了,我不禁笑了笑,古人已逝,今人仍癡。
咦?這是什麼?好奇地拿起一塊如鵝卵石般形狀、大小,內裏卻幾乎通體血紅的玉石。“這是‘傳說’中血玉嗎?”我問攤主,那位樣貌滄桑的老人。“真正的血玉可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啊……”還不待他回答,我便喃喃自語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挖出來的。”老人扇著草帽,言語並不清晰,一口黃濁的牙齒已掉了大半。他敞著衣襟,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和黑色鬆弛的皮膚,額上滲著一顆顆大滴的汗珠。
“這玉怎麼賣?”不知為什麼,拿起我便不想放下,仿佛它就原本就是我的。更重要,拿回去可以好好YY一番,這玉中的血是如何滲進去的呢?背後有著怎樣的故事?
老人很好說話,五十塊錢我就拿下。這麼便宜,我不禁心生疑慮,可千萬別是古代或近代無良奸商造假,弄的動物的血……
看出我的心緒,老人又用他那滿口露風的黃牙,呼呼生風地說道:“放心吧,我一把年紀了,還能騙你這小丫頭嗎?我這全都是土裏挖出來的,又沒有什麼本錢,文革時,家裏埋的寶貝多了……”
貴族之後?看著不像。“全都是土裏挖出來的,又沒有什麼本錢……”他祖上不會是盜墓的吧……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看著他樸實而蒼老的麵容,我不禁又有些愧疚,訕訕地笑著走了。又不貴,管它真的假的,算了。
禍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又起風了,今年入夏以來,經常出現強對流天氣,大風刮的人心惶惶,廣播裏電視裏,天天通知,出門時一定要注意,每晚密切關注天氣預報,都死傷幾十人了,城郊、鄉村更是刮倒大片樹木、房屋,損失慘重。
瞧瞧,這就是沒有環保意識的報應,地震的陰影剛過去,又刮大風……不行,我得趕緊回家,風勢一起,飛沙走石,立刻就眯的人睜不開眼,上次我隔著窗戶親眼看見一輛奇瑞QQ被刮飛空中三四米高。
手中緊緊攥著那塊不知真假的“血玉”,緊閉雙眼,狂暴的風力卷起漫天沙石和街邊雜物,混攪著一起在空中狂舞,行人早已無法直立身子,我被風吹的一個使勁向前湧動,隨著風勢,踉蹌著奮力“奔跑”,臉皮被飛起的風沙及各色垃圾砸得生疼,卻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停下來,越“跑”越快,雙腳已經脫離地麵,眼瞅著就要“上天”,隨風而去,我心驚透底,更是恐懼得緊閉雙眼,絕望地用盡渾身力氣張口大叫“不要啊——”
身體突的一空,腦袋也仿佛挨上一記猛砸,風勢減小,我被迅速地從空中拋落下地,摔的卻並不很痛,隻是有些酸。動了動手指,那血玉還牢牢在我掌中,緩緩睜開雙眼,卻看見一張放大的臉,瞪著惱怒萬分的眸,用目光惡狠狠地“剜”著我。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我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膚如凝脂,領如蝤蠐,螓首娥眉,丹唇如畫,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不對,都沒法形容,要怎麼來說呢?近距離看到的,這是一雙盛怒的眼睛,是在現代早已絕跡的真真丹鳳眼,眼角上挑,如畫了挑動風情的眼線一般,眸含春風萬縷,秋水三千,霧雪籠煙,晶瑩欲滴的琥珀色瞳孔光彩耀人,流光飛舞,仿佛能滴出濃鬱的沉釀,我不禁看得癡了、醉了……
“滾——開——”被我壓在身下的人兒怒不可遏,吼道:“把她給我拉開——”
回過神來抬頭我才發現,天!原來我正呈“大”字狀趴在一個……一個孩子的身上,把她死死壓在身下,沒抬頭垂涎她的美色之前,更是麵麵俱貼,就似合體人一般。
身下的小玉人兒挺身奮力推開我,咬牙切齒道:“把你惡心的口水擦掉!”
流口水了嗎?我趕緊用手一拭,果然有透明的液體自口中源源不斷地流下,天,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呀,丟死人了……等等,她怎麼穿的是古裝!還沒待我反應過來,小玉人兒便高聲怒喊道:“把她給我抓起來!”
立馬就有一幫人高馬大的侍衛將我架了起來,兩腳離地騰空地拎到在她麵前,重重往地上一按,跪下道:“屬下護衛不周,請殿下治罪!”
殿下?莫非是個公主?拍戲還是穿越啊?放眼瞅瞅,沒有歇斯底裏的導演,做牛做馬的劇務,忍氣吞聲的龍套,攝影機也沒有,難道真穿越了?心裏那個激動呀!溢於言表!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沒想到天天想著念著盼著穿越,竟然也真能穿!不過這裏是什麼朝代?這夥人的打扮不是清朝的,這是什麼朝代啊?
“你是誰?哪裏來的?想幹什麼?”那個小玉人兒氣急敗壞的問道,鼓著小嘴,怒嗔美目,皮膚白皙細膩到吹彈可破,因為嗔怒又泛起隱隱的粉色,令人忍不住想捧在手裏狠狠地親一口。她的頭發及眼睛都是深深的琥珀色,高貴、誘惑而迷人,羽扇般長而濃密的睫毛天然卷翹,丹唇鮮豔欲滴,鼻梁高挺玉秀,頭戴步搖金冠,冠下的長發光亮鑒人,勝似上好的錦緞。一身金黃繡龍袍服,腰束白玉帶,腳登踏馬靴,整個人就仿佛是籠罩在不可逼視的光暈下一般,既如煙如霧又攝人心魄,美的不像真人。
“我問你是誰?”小玉人兒見我馬上又要哈喇子流一地,上前捏著我的下巴問道。
乖乖,這娃兒人不大,力氣還不小,剛才就一把推的我差點後腦勺磕地,這下又捏的我牙床生疼,隻得吸了下口水,諂媚道:“我……我叫……段楚楚。”
哎,現在也不知這是啥年代,還是一切小心為妙。若是穿到了清朝,哼哼,想我堂堂“人肉《清史稿》”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但如今莫名其妙地穿到了這裏,也許總有原因的吧,憑我比你們多進化那麼些年,多少也得有點優勢。而且一時半會兒回不了家,這裏就是我的第二故鄉,現在遇到這麼一位非富即貴的尊神,可得好好巴結,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哪……咦?怎麼貌似有些不對味了……
“段楚楚?”小玉人兒玩味著這個名字,臉上浮現了笑容,似乎完全忘記了剛才我對她的“非禮”之舉,嫩聲道:“這名字挺好聽的。”說完還有絲得意,仿佛叫這個名字的是她而不是我。不過,在她不生氣的時候,我發現,原來她的聲音竟也這麼好聽,我突然知道為什麼段譽初次隻是聽見王語嫣的聲音便會神魂顛倒了。
“你是新來的?我怎麼沒在宮裏見過你?”小玉人兒接著盤問。“我……”還沒待我想好如何支招,便有另一隊侍衛趕來,跪下道:“屬下叩見中山王殿下!”
“免禮。”小玉人兒昂首挺脆胸,手負於後,說不出的高貴、優雅。
什麼?中山王殿下?她是個……男的?小男孩?打死我也不願相信能美成這樣竟然會是個男孩!老天爺,你為什麼如此不公平,還讓不讓人活了呀!
“是,殿下。”為首一位說完便恭敬起身,轉臉望著我道:“總算找著姑娘了。”
總算找著我了?他認識我?那我是魂穿還是身穿?趕緊低頭一看,差點沒暈過去,我竟然變小了!看身形大概隻有五六歲,這下是真真正正的重新做人了。爹、媽,這下我不擔心了,我是魂穿,在現代,我頂多就是躺醫院裏昏迷不醒,待到某個時刻自然會醒,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你們也不要太擔心了,就當《甲方乙方》裏的“好夢N日遊”吧,我會想你們的……
“她是誰?你們找她做甚?”中山王疑問著,還伸出一指微微繞起胸前一縷長發的發梢,無盡的風流倜儻。
為首侍衛聞言抱拳道:“回稟殿下,姑娘乃是先帝段昭儀的遠房族親,早年父母雙亡便由昭儀娘娘接進宮中撫育,娘娘薨逝以後,姑娘一片誠孝,為報養育之恩一直留在神堂內為昭儀娘娘守靈。如今三年喪期已滿,姑娘向太後請辭,太後已應充姑娘今日離宮返鄉,命我等護送,不想方才驟起大風,姑娘被……被刮……刮飛……不知去向,我等遍尋幾遭,終於在禦花園內尋著了。”侍衛又看了看被一幫猛男按著的我,複又跪下道:“想是姑娘衝撞了殿下,屬下代姑娘向殿下賠罪,請殿下責罰。”
中山王點點頭,滿是讚許道:“想不到你如此有心,真是誠孝可嘉。”說完便走上前來,揮手道:“放開她。”
我鬆了口氣,按著剛才狂跳不止的心髒,小心拍了兩下。
“你叫段楚楚是吧。”中山王親自挽起我。可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些人我都不認識,怎樣蒙混過關?於是乎我不得不采用了非常惡俗的一招,俗到不能再俗的一招。我可憐兮兮,滿含哭腔道:“回稟殿下,我……我不記得了……”
“你剛說過你叫段楚楚,怎麼轉臉就不記得了?”中山王鬆開手,後退一步,微微嗔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記得了,剛才我摔得好痛,殿下又推了我一把,然後,然後有好些事情我就記不得了……哎呀……這可怎麼辦呢……”我手捂著頭,嗚嗚哭了起來。
“姑娘!”侍衛首領看了我一眼,又向中山王道:“想是摔壞了腦子。姑娘閨名確叫段楚楚。”
啥?這身體的主人也叫段楚楚?不會是我的前世吧,老天,我回到前世重活一次了嗎?我……我真不知道現在應該以什麼心情來麵對這一切了,該激動還是苦惱,我竟然不知。
但戲仍然是要演下去的,如果真是前世,也還叫段楚楚,很多東西應當相同吧。不管了,大不了來個死不承認,反正我就是失憶了,反正我就是記不得了,反正我就是記錯了……我一臉苦悶又抑鬱地說道:“我叫段楚楚,我的生辰是二月初二。我……我隻記得這些,旁的,真的想不起來了……”說完又嗚嗚哭了起來。
“你的生辰也是二月初二?”中山王眼前一亮,複又追問:“你幾歲了?”
這個……我無助得抬頭望向侍衛首領,淚眼濛濛。順著我的目光,中山王也看著他。
那侍衛首領稍楞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抱拳道:“啟稟殿下,段姑娘芳齡七歲,喚昭儀娘娘作姑母,其它的,屬下,也不知道了”。
“我也是七歲!”中山王異常驚喜,趕緊上前拉起我的手,雀躍道:“咱們兩個,同年同月同日生呢!”
同年同月同日生,還是跟這樣一個絕世帥哥,好浪漫……我心裏又忍不住開始洶湧澎湃,頓時色心大起。不過,他才隻有七歲啊,我在現代就二十四了,再加上這身體的主人七歲,總共就三十一歲了,對著這麼幼嫩的兒童,我居然都能YY起來,簡直是犯罪啊……忍不住又心懷內疚,麵露愧色。
“楚楚,你別走了!”中山王滿麵喜色:“跟著我好啦,咱們兩個同年同月同日生,可不是一般的緣分呢!”說著又稍一蹙眉,麵含憂慮:“你自幼在宮中長大,外頭的親族也不認得,又不知能對你個好壞……”
“嗚……嗚……”我楚楚可憐得低泣起來。
見我如此模樣,中山王更加篤定道:“你就跟了我吧,跟在我身邊陪著我,我這就去跟母後說。”
怔怔望著他,雙眸美的不可逼視,周身似乎有煙霧籠罩,如仙人一般。最重要,眉宇間不經意地閃過一種我說不出的神色,稍縱即逝,讓我的心,猛地抽動了一下,我知道那無關於他的容貌,仿佛似曾相識,又仿佛早已等待千年。我竟流下一滴淚來,發自真心的。
“怎麼?你不願意?”中山王擰眉疑問道。
“我……我願意。”我不由的也回握他的手,輕輕答道。
“如此甚好。”他滿意地笑了,轉過臉來對侍衛首領說:“你下去吧,此事我自會向母後稟明,不會怪責於你。”
“屬下遵命,屬下告退。”侍衛首領叩首後領人退下,末了又回過頭來對我鄭重說了句:“姑娘要好生侍奉中山王。”
“我會的。”我激動地回答。他“嗯”了一聲,微微笑了笑,轉身離去。
“走,隨我去見母後。”中山王又伸出另一隻手也拉著我,迫不急待道,卻摸到了我掌中那塊硬硬的血玉,遂問起:“這是什麼?”
“呃……”我鎮定道:“一直在身上,我遇險也不放手,想是姑母的遺物或父母的信物……”說完我便輕輕脫開他手看向掌中的血玉,卻不禁大驚失色,這血玉竟然變了模樣!本來幾乎通體血紅,如今卻碧綠瑩翠,沒有一絲雜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莫非,就是這塊玉,把我帶來了這裏?
“楚楚,你怎麼了?”見我神色突變,中山王關切地問道。
“哦,沒什麼,隻是有點兒暈。”我神色鎮定地掩飾道,然後將玉揣進懷中放好。這玉是我能穿越的關鍵,異常重要,日後要好生研究一番。
他略出口氣道:“如此我先命太醫來給你瞧瞧,開劑方子再去見母後。”
聽聞此言,感覺他掌中的溫熱,我又不怕死地望向他那攝人心魄的絕美臉龐。他微微地笑著,這笑容,足以令枯木回春,我不禁感到一陣眩暈,不能再度凝視。
“殿下,請恕楚楚鬥膽不敬,敢問……您……您的尊諱喚作什麼?”我怯生生得小心問他,主要是得搞清這是什麼朝代,若我直接問,怕會把他雷地吐血,所以隻好旁敲側擊,問出他的姓名,自然也好推斷朝代。
“我?”他頷首看我一眼,道神采奕奕、意氣風發道:“大燕車騎將軍中山王,慕容衝是也。”
“嘣”的一聲,我華麗暈倒,滿麵含笑,鼻孔中緩緩流出兩道幸福的鼻血。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五胡十六國時期,稱少女、未婚女子為“小娘”,但是……實在不算好聽,偶不願意被人叫“小娘”,所以,還是稱“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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