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涅槃於火鳳何飛卷三十二

章節字數:5087  更新時間:09-10-15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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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不是偶胡扯汙蔑祖宗,對於中國的同、性、戀最早記載,在《雜說》中曾經提到:“孌童始於黃帝”——氏族部落前就有了,真是不得了。所以下文有提到自黃帝起有男寵大家表pai偶。

    《詩經》的“鄭風-子矜”一章,其實就有不少是關於男同、性、戀間的情愛描寫。那是個一片混亂的漫長歲月。“三十六計”故事就出在這段日子。其中有一條最出名的妙計,叫做“美人計”。很多人都以為,“美人”就是美女,其實不然。

    虞侯就不愛美女。晉獻公想麻痹虞侯,就聽了謀臣荀息的主意,精選了一批美少年送到虞國去。這些“美人”在虞侯麵前大施媚、術,離間虞侯與重臣的關係,最後逼得宮之奇出逃。於是晉國順利地滅了虞國。

    正文:

    王猛回來之後一下沒閑著便開始找事,三天兩頭就參慕容暐一本,更以他沿途久聞的長安民謠“一雌複一雄,雙飛入紫宮”的惡劣影響上奏,宮中斷不能再留著慕容衝那等妖孽,肯請苻堅將慕容衝驅逐出宮。

    第一次,苻堅沒有采納王猛的意見,還說古往今來但凡名君聖主哪個沒有龍陽之好?從黃帝到漢武再到眼下的東晉,多不勝數,尤其漢武帝更是說不清有多少個,而自己隻有一個鳳皇兒,怎麼就影響不好了,就算影響不好,自己也認了。並且鳳皇兒隻是深宮之中的一個孩子,丞相太過多慮了。

    一番話,差點沒把王猛氣吐血。

    苻堅一邊要為了王猛拿他“後宮”說事而煩惱,一邊又要為了兒子掐架而頭疼。

    苻暉三天兩頭找苻睿麻煩,經常當眾給他難堪,甚至嚴重到有時都令苻睿沒法辦差的地步,苻睿忍不住差點又跟苻暉打起來,最後萬般無奈幹脆告病在家,不去上朝也不出門。

    王猛不知又從哪裏聽說是因為我的原因,更是聯合苻堅的弟弟,陽平公苻融一塊去找苻堅覲言,再三奏請滅了我們這幫燕室餘孽,苻堅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為了給王猛等人一個交待,居然不顧苻暉的大鬧,將我關了起來。

    苻堅嚴令慕容暐將我在府中專辟一處獨門小院禁足,沒有他的旨意,不準踏出院子一步並親自派侍衛來看守,一天一換,除了送飯的人,誰也不許見。

    而最近發生的這所有的一切,從始至終,沒有聽到來自慕容衝的任何聲音,他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樣沒任何消息,難道他不僅僅失了聲也對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漠不關心了嗎?

    我被關起來之後自然是要大罵苻堅的,卻也隻敢躲在自己的屋子裏小聲咒罵,是如何也解不了氣的。不過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解決一切了嗎?那也未免太幼稚了,苻堅一輩子都為自己所謂的仁名所累,永絕後患的事情他根本就沒做過幾件。

    越是如此,我哭的越淒慘,苻暉也越是恨苻睿。為了將我救出來,苻暉不止一次去大鬧新興候府,嚇的慕容暐連連上書,向苻堅求救。苻堅沒有辦法,又把我轉而囚禁在老地方,悔過苑,並跟苻暉言明,隻要他不鬧,可以允許一個月見我一次。

    想不到,轉了那麼大的圈子,我又回來了。再次見到金嬋,一開始她還挺高興的,後來也覺得似乎有些不妥,這地方應該沒人想回來。

    其實我倒更想呆在這裏,畢竟,我離鳳皇更近了。鳳皇,這次不是我要來的,是苻堅讓我來的,你會不會怪我?你,會不會來看我?

    無論我多麼思念,慕容衝也從未來看過我一眼。三年了,我已經三年沒有見過他了,我們都十五歲了,他有沒有變了模樣?多高了?該長胡子有喉結了吧?沒有人能告訴我答案,因為沒人見過他,他也不來看我。倒是苻暉經常想法子偷跑來,他受不了一個月隻見一次的煎熬,想不到,我竟與苻暉成了“牛郎織女”,我苦笑。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雖然我知道鳳皇他不來看我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我與他就那麼近,就在同一座皇宮之中,他都不能偷偷跑來看我一次,讓我更恨苻堅,恨跟他有關的所有人,恨的有時都會從睡夢中驚醒。

    對於那王猛,在我心裏,他簡直就是個萬世救星,我無時無刻不盼著他再加大力度向苻堅上書覲言,快點救鳳皇於水火。真是可笑,若王猛知道自己忌憚防備的鮮卑白虜正是拿他當救星,心裏會做何感想?有了王猛這樣的人出現,我的心更不可能靜下去了,同一片天空下卻咫尺天涯的離恨讓我更加無法承受,我再也不願忍受鳳皇還在宮裏承受著苻堅的蹂、躪,我的心裏時刻都如長滿了野草般坐立不安,等著盼著王猛去上書,他若不去,就恨不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去。可這王猛,不是說苻堅對他比親兄弟都更看重的嗎?從他回來到現在都半年了,仍然沒能說服苻堅把慕容衝給放出去,我日夜在心裏罵他是個沒用的廢物!

    這一天苻暉又來看我,我披頭散發、目光呆滯地看著他,半晌擠出一句話來“苻暉,幫我,讓慕容衝出宮。”苻暉卻是拉了我的手,無奈地搖搖頭“父王不會答應的。”我眼中滿是血絲,揚高聲音,咬牙道:“他不答應就想辦法讓他答應!慕容衝不出宮我也出不去,你難道想我永遠被關在這裏嗎?”

    “不!”苻暉的語氣中含有一絲驚恐,他抓緊了我的手,堅定道:“今年我就要娶你,無論如何今年我都要娶你,哪怕父王不同意,我便不做這個平原公,我帶你回鄴城去,好不好?”

    看著他恐慌、堅定而又充滿無限期望的目光,一行清淚自我眼中落下,我無法回答他,隻好躲避著他的目光,說道:“你幫著陽平公和王丞相一塊去向陛下覲言驅逐慕容衝出宮!並向陽平公和王丞相言明,不逐慕容衝難堵天下悠悠眾口,大秦江山危矣!”

    苻暉的目光中充滿探究,他似乎是在尋找一個我如此中傷慕容衝的理由,我苦笑了下“你也不想他留在宮中不是嗎?”而且,我相信,苻堅不會殺慕容衝,絕不會!他舍不得!

    苻暉垂了垂眼睫,若有所思道:“這些話,父王聽了不止一遍了……”

    “我們再來幫他燒一把火!”我心急地抓緊苻暉的手,深情道:“相信我,我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若真的助他出去了,我便再也不欠他的了……”

    聽我這麼一說,苻暉的心晃動得更厲害了,他也握住我的手,目光緊緊與我對視著“你說,要我怎麼做?”

    我低下頭,沉聲道:“把‘一雌複一雄,雙飛入紫宮’的民謠傳到全國去,傳的越難聽越好,傳的越遠越好,再聯同陽平公和王丞相去向陛下上書,每日都奏,絕不間斷,最後……”

    “最後如何?”苻暉疑問著我怎麼不出聲了,“最後……”我冷笑了笑,想像不到自己竟然也會有這麼卑鄙陰險的一天,“最後再給他製造幾起淫、亂後宮的流言,幫陛下痛下這個狠心!”

    苻暉咧開嘴角笑了笑,並沒有覺得我說的有什麼不妥,隻要能把慕容衝弄走,隻要能把慕容衝從我心裏連根拔去,他會忘乎所以的失去所有警覺。

    “這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我們,就請李夫人幫忙吧,如何?”我握上了苻暉的手腕,對他笑了笑,苻暉沉思片刻,緩緩露出笑容,捏了捏我的粉頰,嘻道:“我的楚楚竟然這麼聰明,一箭雙雕啊……”

    這李夫人正是苻堅的妃子之一,也是苻暉之妻李氏的姑姑,平時也是囂張跋扈慣了的,李氏仗著自己姑姑是皇妃,父親是尚書,哪怕不得苻暉寵愛,卻也不肯向他低頭,哪怕心裏氣死恨死仍舊整天大擺高姿態。若要把李夫人與慕容衝的緋聞傳了出去,李夫人必定受懲,說不定還會打入冷宮,或許苻暉也可以趁機休了那李氏。

    況且鳳皇已經十五歲了,正是長個子發育的年齡,他十二歲的時候便有一米七多了,更何況現在花般年華,又那般的傾國傾城、風華絕代,比起腿短腰長又其貌不揚的苻堅來,對皇宮中寂寞的女人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的。隻要苻堅不喜歡當烏龜戴綠帽,這法子就應當會有一定的成效。

    一切的一切,我都賭苻堅不會殺鳳皇,我見過他看鳳皇的眼神,那是看著一塊稀世珍寶的眼神,那是愛若日月星辰般的眼神,那是疼入骨子裏的眼神,他不會殺他!

    等鳳皇一出去,我便也可以解脫了,我再也不要再麵對苻暉了,哪怕去死都可以。

    陽平公苻融、平原公苻暉還有丞相王猛針對於慕容衝的問題是日也奏、夜也奏,而這段時間正好有東晉的使臣義宗候司馬潤來訪大秦,苻堅自己被王猛他們連天轟炸式的上奏還有兩個不爭氣的兒子兄弟鬩牆之事煩得焦頭爛額,所以但凡不是十分重要的場合都是讓太子苻宏接待司馬潤的,一來二去,這苻宏居然跟司馬潤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流言更是越散越廣,長安城內每天都有人傳唱“一雌複一雄,雙飛入紫宮”,後宮裏又傳出李夫人與秦王傳酒炙慕容衝有曖昧的關係,被侍衛撞見後,李夫人與慕容衝便將侍衛當場滅口,一切都傳的繪聲繪色,真假莫辨。苻堅本誌在天下,如今長安城內又有來自東晉的使臣,他麵子上是無論如何也掛不住的,他不能讓自己“靡亂”的私生活和“後宮醜聞”在漢人麵前形成如此惡劣的形象和影響,於是拿李夫人開刀懲治之後心裏便也開始鬆動起來。

    再加上今年從四月份起到現在,一直都有彗星現而不散,太史令張孟認為不詳,便聯名滿朝文武一起上書苻堅:“彗起尾箕,而掃東井,此燕滅秦之象”,並勸苻堅誅殺慕容氏。苻堅為了鳳皇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來,卻也不能再一念執著下去,終於忍痛降旨將鳳皇送出皇宮,並封為平陽太守,以慕容暐為尚書,慕容垂為京兆尹。

    令慕容衝出宮的聖旨一下,我在悔過苑裏當即喜極而泣,滿腔的陰霾似乎一掃而空,凝固的血液也開始流通,終於盼到這一天了,鳳皇,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你的苦,終於結束了!

    我在改過苑裏又哭又笑,形同瘋傻一般,苻暉卻打了侍衛一臉興奮得硬闖進來,說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向苻堅求賜婚的聖旨。我頓時如雷擊頂,剛才還滿天彩霞,現在卻是烏雲密布。

    我慌了,我怕了,我不知該如何是好,真嫁給他?不可能,絕不可能!可我要怎麼說?見我驚慌失措慢吞吞快要暈倒的樣子,苻暉一把扶住我的雙肩,關切道:“你怎麼了楚楚?”我無力地搖搖頭“我沒事……”苻暉轉而欣喜道:“我這就去求父王下旨賜婚好不好?”

    “不!”我一把推開苻暉,瞠圓了雙目大聲喝止著,如同突然受了魘鎮一般,瘋傻地癡癡搖頭“不!我不能嫁給你,我不能嫁你……”“為什麼?”苻暉眼中沾滿了血絲,抓住我的肩膀怒吼著,如同一隻受了傷的猛獸要複仇般將我撕碎。

    我被他的樣子嚇到了,除了初見麵的的那次,我便再沒有見過他對我如此凶狠的樣子,我的眼淚頓時落了下來,心中百轉千回想猛然到一個人便徑直脫口而出,哭喊道:“我……我不能嫁給你……我配不上你……我配不上你……是我辜負了你,讓我去死了吧……”說完便一頭要往牆上去撞。

    苻暉見勢立刻抱住了我,托住我的臉,凝視著我的雙眸,用那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咬著嘴唇一字一頓地恨聲問道:“告訴我,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那混蛋到底對你做過什麼?”

    我淚流滿麵,泣不成聲,哽咽道:“我真的不能嫁給你,我一直試著想讓自己忘掉,可我真的忘不掉,我不可以嫁給你,我……我連腳都被他看到過了,他還將我……”尚未說完,我便用力掙脫苻暉,口中大聲哭喊“你讓我去死吧……”拚了命的要去撞牆。

    苻暉如遭雷擊佇在那裏暴跳著青筋良久未動,咬緊牙關,雙目似能噴出火來。片刻之後,他點住我的穴道將我平放於床上,讓金嬋好生看住,然後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充滿血腥恨意滔天的話來“我去殺了他!”

    “不——苻暉——你站住——你別去——”我躺在床上用力地呼喊著,直到他的身影遠去再也聽不見方才止住了呼喊。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應當冷靜,可鳳皇已經出去了,我一點也不願意再忍受了,我居然什麼都承受不住了,我的意誌很渙散,我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我好像人格分裂般,既無比得興奮卻又無比得絕望,我又快活的想跳想叫又痛苦的想哭想死,像是全身經脈裏有無數不同的氣息在亂衝亂撞,無法歸於一體又都在同時尋找著出口,要將我的身體撕碎、爆破。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我的穴道自動解開了,我立刻讓金嬋幫我去找宋牙,看能不能想法子救救我,金嬋剛出去沒多久,便見苻睿渾身是血地闖了進來,他手裏提著劍,半邊胳膊鮮血直淋,沒有任何征兆地劍光一閃,劍尖用力刺入了我的胸膛。

    我微張了嘴唇,瞠圓雙目,緩緩低頭看向剌入我胸膛的利器,鮮紅的血正沿著光可鑒人的劍刃一滴一滴跌落於地上,空氣也仿佛瞬間凝結住了,甚至可以聽到鮮血滴落的聲音。竟然沒有任何疼痛,我笑了,唇邊血絲滑過,終於可以解脫了嗎?

    苻睿將雙唇咬出了血,麵目猙獰、兩眼血紅如同魔神蚩尤再現,卻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愛過二哥嗎?”我伸出素指扶上他的劍,勉力揚起一抹微笑,含著眼淚,溫柔地搖搖頭“沒有,我從來沒有愛過他,以前沒有,以後……”“咣當”一聲脆響,我看見門外站著同樣一身血漬的苻暉,他手中的劍掉落在地上,如被抽去三魂六魄的活死人般沒有任何意識得怔站在那裏,癡癡看著我,我最後一次對他千嬌百媚地笑“以後……也不會有……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隻有……隻有他……”

    眼皮越來越重,身子越來越重,周圍漸漸黑沉下去,冷的可怕,靜的可怕。猛的一下,劍刃抽離了我的身體,我倒在血泊之中,一個寬闊的懷抱將我抱住,緊緊抱過,片刻之後,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終於死了嗎?真好,再也不用麵對了。鳳皇,對不起,我食言了,我沒能等到你來娶我,下輩子,我們再在一起,好不好?不要,不要忘了我……

    (PS:某楚明天有事需要住校兩天,所以這兩三天內的更新時間大概會改在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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