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刁蠻公主(1)

章節字數:13767  更新時間:09-08-13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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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雲龍驚愕之餘曉得無法隱身,索性從容走出來,邊走邊衝二人抱腕,並怡聲歉然道:“鄙人司馬雲龍,初到貴莊,見到一切均感好奇,故信步來到這裏,無意中窺見二位姑娘對藝,並非有心,請二位姑娘寬宏大量,多多包容、多多海涵則個。”

    白衣少女初時以為月兒在哄騙自己,豈知背後果真有腳步聲、說話聲,愕然之下感到聲音雖動聽可頗為陌生,忙轉過嬌軀相顧:來的竟是位風度翩翩的佳公子,雖然麵有歉色,可眼中竟流落出萬種情意。一愣之下,心中不自主的一顫,與他的目光一觸,立感既驚又臊,滿麵緋紅,迅速垂下了頭,可未過片刻忍不住又抬起了羞澀、紅暈的玉麵去仔細端詳款款走來的這位似曾相識的佳公子。

    司馬雲龍見少女年紀與自己仿上仿下,鴨蛋臉兒上盡書天真,腮凝新荔,鼻膩鵝脂,紅豔迷人的小口旁邊有二個迷人的酒窩,這更加顯得她純真可人、觀之可親。與她目光一觸,立地怦然心動,兩頰微有發燒之感,並且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月兒立時恍然:“啊,原來公子便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莊上新來的貴客呀!失敬、失敬呀!”

    司馬雲龍拉回不敬的目光,含笑道:“客氣了,錯本來就在鄙人。”

    “呀,你不就是司馬叔父家的龍哥哥嘛!”白衣少女滿頰憤興、愉然之色。

    司馬雲龍道:“不才正是司馬雲龍!”隨後又衝白衣少女一抱拳,問道:“請問姑娘的玉名是……?”

    白衣少女倒不滯泥於俗禮,咯的一聲嬌笑,丕是大方的自我介紹:“問我呀?我叫陳鳳如,聽爹娘常常說起你,說你比我大一歲。你不必姑娘、姑娘的叫我,叫我小妹就可以了。”一指身側的月兒:“這是月兒姐姐,名是我娘的丫鬟,實則是我的大姐姐。”不禁嫣然一笑,更顯得嬌媚動人、柔美萬方。

    司馬雲龍道:“啊,小姐原來是莊上的千金……”

    “嗨,我說司馬雲龍,你怎麼還叫我什麼千金呀?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麼,你應當喊我小妹的呀!當然了,如果你覺得不加個稱呼無法開口,我倒是很高興你在我的姓後麵加上女俠二字。嘻嘻!”陳鳳如覺得千金小姐那種安靜嫻熟與自己的性格格格不入,而自己好動又喜歡習刀劍,所以相比之下她心裏更加樂意人稱女俠。

    這位自稱叫陳鳳如的嬌小姐確是陳昌夫婦的獨生千金、掌上明珠,前些日子,陳夫人教了女兒一套刀法,陳鳳如苦習幾日,感覺刀法精進不少,便硬拉著月兒在此對鬥拆招,幾招下來便擊敗了月兒,自我感覺良好,隻是感到意猶未盡,所以不依不饒。

    司馬雲龍道:“好的,叫小妹就小妹吧!”心下實在想不通,這位陳家大小姐這般任性刁鑽,哪有稱之為千金小姐反而不快之理?

    “這就對了,這才是我心目中的龍哥哥呢!”陳鳳如突而神秘兮兮的一笑並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司馬叔父的武功極為高強,這個我是親眼目睹的。龍哥哥,你是司馬叔父的愛子,必然已經深得叔父的真傳了。對不?”

    司馬雲謙然答道:“不敢說已得真傳,不堪入目的粗糙小技倒也練過幾日,難以見人的。”

    月兒道:“到底是讀書人呀,說話都這麼謙虛呀!”

    “妙極、妙極、妙極!”陳鳳如興奮之下手舞足蹈。

    司馬雲龍微微一怔,不明了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招來佳人的嘲笑。耳邊聽月兒不解的問了一句:“小姐,妙什麼呀?”

    陳鳳如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月兒身前,興味盎然的道:“月兒姐姐,這回有了龍哥哥,我放你的假了,對你而言不是一件妙極的事麼?雲龍大哥已得司馬叔父的真傳,武功自然不可小視,正好與我切磋武功,惟有勝了龍哥哥這樣的高手,方顯本女俠刀法不凡,對我而言豈不是一件妙極的事麼?”

    司馬雲龍想來她是女孩子,又係自己的妹妹,自己身在她家作客,從任何一點出發,都不能與她兵刃相見。爾乃,道:“不!小妹,萬不可開這個玩笑,你我兄妹大打出手,一旦為外人窺見,成何體統?再者,伯父、伯母倘若知曉,必定不豫,乃至於會重重責罰你我的。”

    陳鳳如雙刀一交,據理力爭:“龍哥哥,你多慮了,我們兄妹切磋技藝,互相學習對方的長處,二老知道後欣喜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責罰我們哪?”

    月兒也想見識一下逍遙山莊少莊主的本事,便微笑道:“公子,你太謙虛了,你不是外人,乃是小姐的兄長,如今正值我家小姐在興頭上,你好歹陪她走上幾回合,玩笑似的切磋一下又有何妨?再者了,縱使你的劍法無比精湛,我們主仆也不會偷習一招半式的,這是江湖大忌,我們主仆雖然讀書不多,可還是知曉的,你不用害怕。”

    陳鳳如見月兒在旁幫腔,更是勇氣大增,爭強之心漸添,忙道:“龍哥哥,我看你是孤芳自賞、目中無有別人,見小妹是女流之輩,益加瞧我不起,不屑與武功低微的小女子切磋。是也不是?”

    司馬雲龍連忙擺動雙手:“不、不、不!絕無此意、絕無此意……”

    月兒又問:“那你因何這麼固執呢?”

    陳鳳如緊接著措辭強硬的說道:“不論怎麼地,今日這場比試較量,龍哥哥你是擺脫不了的,小妹何時將你手裏的兵刃擊落,比試何時宣告結束。”突見到他赤手空拳,拍了拍腦門兒,似乎想起了什麼,驚笑道:“哎呀,我說你幹麼不與我比呢,原來手裏沒兵刃呀!可也是,沒兵刃又如何與我在兵刃上一見高下?嘻嘻,疏忽大意了!不怕的,小妹我幫你借一把劍。”扭頭對身側的月兒道:“月兒姐姐,將你的長劍借給龍哥哥一用吧!”

    “婢子唯小姐之命是從!”月兒唰的一下,手中劍一順,將劍柄遞於美少年:“公子,我的劍不怎麼好,你就將就著用吧!”

    司馬雲龍知道假使不與如妹比試,自己甭想離開,但又一想,比試又算得了什麼,自己也不是沒有學過劍法,難道會不及一個天真可人的小姑娘?退一萬步說,縱使真技不如人,她也不會不依不饒的要自己好看。哎呀,伯父、伯母就隻有這麼一個女兒,我又身為兄長,怎麼好有與她真比之心呢?算了吧,倒不如假與她草草拆上幾招,巧妙的一敗,逗她一笑也就成了。心中有此計較,便自月兒手裏接過明晃晃的利劍,橫劍胸前,手捏劍訣為禮:“小妹,客不壓主、大不欺小,你先進招罷。請!”

    “爽快,這才是堂堂須眉大丈夫呢!如許說來,多多得罪啦!”陳鳳如話音甫歇,晃動倩影捷飄向佳公子,雙刀齊飛,一招二虎下山當頭劈落。畢竟是女兒家,連鋼刀的周圍均有香風匝繞,招式在快捷上還算勉勉強強,力道卻遠遠達不到要求,顯然她的內功修為尚淺。

    當當輕響,司馬雲龍吃力的封出雙刀,長劍嗡嗡作響,手臂則發麻,感到對方刀上勁力不凡。他納悶何以他一個男孩子的力道反而不及同齡的弱女子哪?這是因為其父僅教了他一些劍招,從未傳授過內功心法,其父曾經嚴令他與任何人爭鬥,所以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然高估了自己。然而,陳鳳如在習刀招時兼修內功,雖然所習的並非上乘內功,可幾年的時間下來在體內多少也儲了幾絲真氣。內功刀招並用,自是使身無內力的司馬雲龍感到驚奇和吃力。司馬雲龍不敢多想,反手一劍,已然開始回攻,出劍毫無力道,使劍快捷憑的無非膂力罷了。

    陳鳳如自然也不知其中原因,隻道大哥在內功與兵刃上均不及自己,左手刀錚的掛出長劍,右手刀呼的一聲撲向大哥肩頭。她是認認真真的對待眼前的這場打鬥,想大哥畢竟是司馬叔父的傳人,必定留有後招。她這一全力以赴不打緊,司馬雲龍自是越發感到吃不消,大駭之下,一麵撤回長劍,一麵狼狽萬狀的後退。

    陳鳳如當下晃刀變招,雙刀如兩隻白色蝴蝶,翩翩舞來煞是美麗,一上一下飄向他胸前及小腹。司馬雲龍使盡全力,飛出手中劍,絞開刀後一沉,指向她的肩頭。陳鳳如一笑,左手刀去掛劍時,右手刀直抹向大哥持劍的胳膊。司馬雲龍啊的一聲驚叫,覺得小妹已用殺招,立時匆匆忙忙抽劍右閃。陳鳳如一招走空未停滯不前,雙腕一擰,雙刀如蜂苦苦追逐它的花香——司馬雲龍。

    如許未過十餘招司馬雲龍已無力還手,雖然在苦苦躲避,然而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雙刀的糾纏,他像是賴賬不還者,雙刀像身後逼債的債主。陳鳳如見大哥又一次通過後退避開,刀上一加力,更捷的捅去。

    司馬雲龍見雙刀如兩條清河湧來,這招雙鳳穿花比上招更凶更辣,不消說她是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敗自己。他匆匆後退,突然腳下石頭一絆,又見小妹的刀已到,不想倒下去已經不成,畢竟事出乃是始料不及的。這麼一來,雙刀固然被他給閃開了,可人則撲通一聲,十足十摔了個大跟頭,腰背、後腦無有一處不感到痛苦不堪的。其實區區一塊石頭,對於內功不凡的高手來講微不足道,就算給石頭絆上,也完全可以在欲倒下那一瞬間一躍而起,或者內功一至而將攔路的石頭給震飛,此一倒也證明了他的武功的確差勁,內功修為更談不上。

    在月兒的吃吃嘲笑聲中,司馬雲龍慢騰騰的爬起,一麵撣去身上的塵土,一邊愧色滿麵的說道:“罷了、罷了,如妹的刀法高明之極,愚兄望塵莫及,今日心服口服了。”他的敗固然是照所預想的狼狽許多,但心懷寬廣的他並不斤斤計較。想自己一敗,再加上這句話,必然會博得小妹一個笑臉。

    不料適得其反,陳鳳如的臉上反而蠻不講理的說道:“司馬雲龍,你未免也欺人太甚了,你我不過是比試一下武功,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何苦來的用詭詐的伎倆、乍敗來敷衍我?”

    “小妹,我真的是不敵你,你何以說我是有意敷衍呐?”司馬雲龍大惑不解的問。

    陳鳳如咄咄逼人的說道:“你別以為我是什麼事也不懂的小女孩,便想輕易的騙了我。哼,誰人不知你司馬家的劍法頗為不凡,你深得叔父的真傳,又已經苦習這麼多年,縱使不及我,也不至於這般不堪一擊。再來說說你詐敗的方式,你是練了數年武功的人,又怎麼可能為區區一塊小石子給絆住而躲閃不了呢?你不躲閃肯順坡下驢倒下去,你肯定是想到了,你一旦勝了我,我父母必然不悅,我也肯定會不高興,不如來一招將計就計,贏得我一個微笑就此了事。你這麼詐敗,根本不是讓著我而是瞧我不起。哼,當真是其心可誅呀!”

    司馬雲龍聽她言之鑿鑿,根本不容自己加以辯白,不用她講,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苦習幾年的劍法竟如此不中用,難不成真的是自己手無縛雞之力?

    陳鳳如見他無詞相駁,便道:“啊哈,怎麼樣呀?龍哥哥,詭計給我揭穿了,是不是理屈詞窮了呀?”

    “小妹,隻要你能開心,隻要不逼我與動手,你怎麼訕笑愚兄均可以。”司馬雲龍心下對她的步步緊追雖不快,但怎麼也無法令心中的星星怒火燃燒起來。

    “哎唷,龍哥哥,我怎麼敢姍笑你呢?不過,隻要你跟我繼續比試,我才開心。”陳鳳如一付刁蠻無理的架勢擺了出來。對她而言,自出生至今,無人敢不從她的心意,無人敢明目張膽的欺騙她,而司馬雲龍雖聽命,但給自己竟然敷衍,不能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

    司馬雲龍心想她一定要與自己繼續比,擺明了是有心讓自己出更大的醜。心有此念,不豫又重一層,遂正言說道:“小妹咄咄逼人,有意相譏於我,請恕愚兄無禮,不能奉陪了。告辭!”將長劍遞給月兒,意欲抽身離擺脫小魔星的糾纏。可月兒因未得小姐首肯,未敢伸手接劍。

    “哼,我說要重新與你比,如今沒有比,你想溜之大吉,門兒都沒有。你給我接招!”陳鳳如不容他將劍遞出、轉身離去,二次躍上,雙刀舞開卷著地上的竹葉,裹著玉體所發出的香氣,以一式左右開弓,齊奔少年公子的雙肋紮去。

    “小妹,你何苦緊追不舍、不依不饒?”司馬雲龍抬劍將雙刀一一封出,但是他並未順勢翻劍還擊。

    “我說過,不打飛你手中劍,咱們今天的比試就不算分出勝負來,勝負未分,我豈能讓你離開呢?”陳鳳如抽刀變式,推向他胸前,刀風凜冽,刀氣連接。司馬雲龍既有些氣憤,又感到可笑,還有些無奈,見她這招來勢更捷,忙飛身向左相避。陳鳳如左手刀抽回,走空的右手刀一翻,順勢直削佳公子腰間。

    鏘的一聲響,司馬雲龍舞動長劍頗為吃力的將刀搪出,可是深感虎口發痛,右臂發麻。猛然見她左手刀當頭砍下,不暇細想,慌忙抬劍相架。但是,當劍抬出時,才發現她的刀並未真切下而是虛晃一下。使人更加驚駭的是她纖足直向自己胸前踹來,速度之快宛如風行。轟的一聲,司馬雲龍被踹出,二次躺在地上,這次倒地在狼狽的程度是上一次無法比的。

    噗的一聲嬌笑,陳鳳如將雙刀交給走上來的月兒,幾步搶到他身前,賠笑道:“對不住,龍哥哥,看來你並不是有意深掩真功夫,而武功不濟呀!”伸出小手將客人扶起,又親手撣去他身上的塵土,誌得意滿之下認為自己的武功不負女俠之稱。

    司馬雲龍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微有不快的說道:“我醜出到了家,這一回你的笑一定是出自肺腑的嘲笑吧?”

    “啊喲,出自肺腑就出自肺腑,幹麼非得加上‘嘲笑’二字,怪不刺耳的。龍哥哥,這麼說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要知道我未將你手中劍打落在地,已經看在你是大哥的份兒上,給你好大麵子了。你這麼說,可真真是太不講理了。哼!”陳鳳如猛地抽回雙手,又一跺腳。這可真是令人哭笑不得,不講理的人明明是她,偏偏倒打一耙。

    司馬雲龍也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好了、好了,小妹,你宰相肚子裏能撐船,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生氣了,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太不講道理了、太霸道了,總而言之,錯是我一個人的。現下我敗也敗了,你氣也泄了,你就別繃著臉了。”將長劍又還給了月兒。

    “就是麼,本來就是你一個人的錯,我家小姐無論做任何事、說什麼話,那都是正確無誤的。嘻嘻!”月兒接過長劍並還入匣中。

    陳鳳如格格嬌笑,天真的臉上盡是滿意的笑懌,兩個小酒窩更加迷人,她也知道司馬雲龍、月兒所說的乃是反話,可她並沒有不高興,畢竟今日這事自己做的的確有點兒過火。淡淡的道:“好,既然龍哥哥承認了,那此事就此掀過去,本女俠也就不深究了。嘻嘻!”

    司馬雲龍、月兒相顧一笑,司馬雲龍非常鄭重的詢問:“小妹,我看你的刀法頗為不凡,是誰傳給你的,這刀法叫什麼名字,出自那一門派?”他知道上乘武功不是隨便想學就能學的,首先得拜在一個在江湖上大有名氣的門派內,他們才會傳授武功。

    陳鳳如見大哥佩服不已,自豪、自滿一擁而至,道:“這是一套峨眉刀法,自然是出自中原武林八大門派中的峨眉派了,乃是娘不久前親自傳給我的。龍哥哥,你不知道的,這套刀法在江湖上是大有名氣的。”實際上,這套刀法無非是峨眉派習刀所必須習的基礎刀法而已!

    “我來此的路上聽人說江湖上有八大門派,你連其中的峨眉派都知道。小妹,你可真是了不起啊!”司馬雲龍一豎大拇指,滿麵欽佩。

    陳鳳如非常自滿的說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就連這些門派的掌門人的名字、成名的武功、所有的兵刃,沒有一樣是我所不知道的。就說在咱們中原武林中就有八大門派,四川峨眉派就是其中之一。”

    “那麼峨眉派的掌門人又是何人呢?”司馬雲龍難耐好奇之心。

    陳鳳如道:“龍哥哥,這一下你可是問對人了。峨眉派與別的門派不同,上下均是出家的女尼,掌門人是中原武林八大掌門人之一的絕塵師太,有個挺美的外號,叫‘冷麵觀音’。”

    司馬雲龍又問:“那麼其他的門派的情況呢?”

    陳鳳如有意在大哥麵前賣弄,如數家珍般的介紹:“嵩山少林寺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鬥,自是八大門派之首了,他們的住持是悟靜老和尚;武當派的地位與少林寺並肩,掌門是玄真真人,這老道的劍法可是比龍哥哥你的劍法強上千百倍呀!華山派的掌門人是嶽鎮龍,有個‘玄陰劍’的綽號,也是以劍法成名的;四川除了峨眉派之外,還有個青城派,掌門人路子安有個‘飛雲笑天’的美號;丐幫能被人稱為天下第一大幫不是因為幫中人人均是高手,而是幫裏的叫花子人數是各大門派之最,幫主是‘追魂索命掌’江振天;在太原也有兩大門派,一個是天下第一大山莊萬元山莊,一是三江幫,萬元山莊莊莊是‘雙筆判官’鄭萬元,三江幫幫主是‘金鐧水上漂’李誌成,他們一個以雙筆成名,一個以雙鐧成名。龍哥哥,你知道麼,其實在武林中與這八大門派並肩稱雄的,在大漠、南海、塞北均有一個門派。”

    司馬雲龍緊緊追問:“快說說,這三處所居的是什麼門派?”

    陳鳳如柔聲道:“在萬裏大漠稱霸的乃是瀚海幫,幫主乃是‘大漠親王’韓金龍,爹說他所使的乃是兩柄沒有劍刃的重劍,我弄不懂,劍沒有劍刃又如何傷人呢?而爹則說劍手體內渾厚的真力可以化在劍上為劍刃的。想想看看,把劍習到了這種地步,天下中還有誰是敵人呢?嘻嘻,龍哥哥,你在劍術上的境界可到這種地步了麼?”

    “取笑了,如果我的劍術真到了這種境界,也不至於二次跌倒了。”司馬雲龍笑的同時又問:“還有另外二門你為什麼不說呢?”

    “別說,這話還真像你剛才摔的跟頭,挺實在的。”陳鳳如嘻嘻的一笑,繼續說道:“塞北門派不少,其中以金刀堂為尊,堂主公孫劍更有‘塞北第一刀’的綽號,爹說金刀堂有一處是最令世人所羨慕的,便是堂內收集了無數的刀法秘笈;想想看,天下所有的刀法一個人全會使,那麼他還能是天下第二刀麼?南海有座蓬萊島,島主是位奇人,叫‘小如來’司徒文遠。這些人與事乃是江湖上人所共知的,龍哥哥你難道一點兒也不知道麼?”見他慚愧的點點頭,得意的道:“哎呀,真真是枉稱了武林世家的少莊主啦!”

    陳鳳如的話沒令司馬雲龍發火,他也清楚連江湖上最起碼的人事自己也不曉得,真是不配稱逍遙山莊少莊主。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小妹,你也沒有出家門,這些是聽誰講的?”

    陳鳳如道:“這話問得可真是夠滑稽可笑,你家是武林世家,可也別忘了,我爹娘均是被江湖上的人尊為大俠、女俠的高人。而我又是他們的獨生女兒,這些事在我的請求下,兩位老人自然不會不說的啦!”

    “不消說,在江湖知識上我又輸給你了,你不愧是習武之人啊!今日這一輸,我是既佩服你的刀法,也佩服你的見識。”司馬雲龍言出五內。

    陳鳳如異常滿意的一笑,比將他擊敗時更加高興,畢竟這一次他對自己是心服口服,說道:“龍哥哥,慢慢的你就會知道的,我讓你佩服的可不止這些喲!”

    便在這時,走來一個老媼,說晚餐好了,莊主、夫人請小姐、公子去用餐。

    “好,我們回去用餐!”陳鳳如咭的一笑。

    司馬雲龍點點頭,跟著三人走到月亮門,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髒手,道:“小妹、月兒姐姐,你們先請,我回房洗把臉隨後就到!”

    “不就是拄了兩次地麼,有什麼髒不髒的,讀書人就是事兒多。嗬嗬!”陳鳳如與月兒相顧一笑,跟著老媽子徑自去了。

    司馬雲龍順原路來到自己的房間,卻看見陳安在室內相候,陳安說晚餐已經備好了。司馬雲龍開口道了一聲謝,洗把臉之後,這才跟著陳安出了客房。

    司馬雲龍跟陳安來到後宅,剛走到莊主寢室門前,門吱的一聲由裏自外打開了,閃出一位體態秀美的綠衣婢子,衝一老一少一笑,宛似三月裏的桃花,甚是迷人,正是月兒。道:“司馬公子,莊主、夫人早在室內恭候多時了。請!”將通往室內的路閃了出來。

    司馬雲龍走進內室,見室內的陳設殊是講究,紅木的床,梨木的桌椅,牆上掛著幾幅名人字畫。室內除了有幾個老媽子、丫鬟外,尚有三人在椅子上坐著,其中的中年男人正是莊主“玉麵飛鵬”陳昌。少女非是旁人,正是陳鳳如,粉龐如含苞欲放的花朵,純潔可愛,兩隻黑亮閃光的大眼睛不停地注視著麵前曾為自己二次擊敗的龍哥哥。

    陳昌另一側的中年婦人即是他的愛妻,有“雙刀玉鳳”之號的秦美英,別看人至中年,眼角邊卻沒有皺紋,與妙齡少女的區別緊是已婚婦人的裝束罷了。她武功不凡,手中一對雙刀在江湖上有一號,而且人人公認她武功遠在她夫君之上。師承峨眉派掌門人門下,是絕塵師太唯一位俗家弟子,所以陳鳳如甫能有機會習峨眉派刀法。在司馬雲龍進來之前,陳鳳如正在得意洋洋的講述著她在花園裏與大哥碰見這事,隻是因為唯恐父母責備,故將擊敗司馬雲龍那一幕刪去了。

    司馬雲龍見陳昌居中而坐,忙搶上前去躬身行禮:“侄兒拜見伯父……”

    陳昌一把扶起客人,一指身側的妻子,為他引見:“賢侄,這即是你的伯母,那便是你的鳳如妹妹,見見吧!”

    司馬雲龍作揖行禮,文質彬彬的道:“伯母在上,小侄有禮了!”

    秦美英早已自夫君口中得知了逍遙山莊的慘案,司馬雲龍的一切情況她也已經盡數知曉,自司馬雲龍一進門起,她便仔細端詳著這位故人遺孤,見他不僅僅生得儀表堂堂,且彬彬有禮,因此有說不出來的喜歡。和風細雨地道:“都是自己人,侄兒不必如此多禮,快挨著伯母坐下休息片刻。”向另一邊的空位子一指。

    “多謝伯母!”司馬雲龍左移二步,即要坐下。

    在司馬雲龍尚未碰到太師椅時,忽聽有個乳燕般的聲音開玩笑似的灌入耳中:“龍哥哥,你就這麼坐下了,不覺得太過疏忽、太過大意,以至於遺忘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大事麼?”眾人順聲音一瞧,開口的正是陳鳳如,見她說完後兀自吃吃而笑,更顯得俏麗天真。

    司馬雲龍初時微微一愣,有些莫名其妙,臉頰微微有一絲紅潮,隨即立刻明白了。忙衝陳鳳如一拱手,訕訕的笑道:“唉,是愚兄糊塗大意了,倒還真的忘記了一件大事,多謝小妹你提醒。鳳如妹妹在上,兄長這廂禮過去了!”

    陳鳳如雖然兩次擊敗過他,可並不覺得他怎麼無能,反倒覺得與他說說笑笑頗為開心,所以才開了這麼一句玩笑。待見司馬雲龍對自己作揖,心中更是高興,嬌俏的臉蛋上露出幾許嬌羞,輕聲佯嗔道:“行了,不用謝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是出自真心的。對了,我娘不是已經讓你坐了麼,可你幹麼還愣著,難不成還想叫本女俠親自請你來坐下呀?嘻嘻!”

    “不勞小妹相請,我自己坐下即可!”司馬雲龍頗感尷尬的一笑,坐在伯母身側。

    秦美英見女兒對客人如此刁難,於是她將臉一繃,假作發怒,嚴肅的訓道:“鳳兒,你也忒無禮了!龍兒頭一次登門,又長你一歲,你得尊他一聲大哥,你怎麼可以對大哥如此無禮?難道你就不怕大哥不高興麼?”又扭頭對侄兒和顏悅色的道:“龍兒,你小妹自小即給慣壞了,不管對誰一味的開玩笑,不過無有什麼惡意,你可千萬不要介意,千萬別放在心上啊!”

    司馬雲龍道:“伯母,您放心,區區一句玩笑話,侄兒不會介意的。”

    陳鳳如為了讓母親不要生氣,忙一躍來到母親身側,雙手拉扯母親的大袖子不住搖動,嬌寵任性、嗲聲嗲氣的說道:“娘啊,女兒不過是跟龍哥哥開開玩笑,您別不高興,女兒知錯了還不成麼?求求您了,不要不理您的乖寶貝、小鳳兒,求求您了。嗯,要不然……要不然您就輕輕的打幾下您的女兒、罵幾句您的女兒,總之您可千萬不要不理女兒呀!行嗎?”

    陳鳳如這一招雖然頻頻用在母親身上,可卻屢試不爽、當場見效。秦美英禁不住噗嗤一笑,被女兒給逗笑了,用纖指輕輕的、充滿愛意的一戳女兒的額頭,道:“哎,當真是哭笑不得,拿這個小鬼頭半點兒辦法也沒有啊!”順手一指若有所思的美少年,怡聲道:“娘然雖是不生你的氣了,但是你得給雲龍大哥賠個不是,否則他會不高興的。”

    “嗯,女兒明白如何做。”陳鳳如來到司馬雲龍身前,兩腮略紅,向他行禮並道歉:“龍哥哥,真真是對你不住,這次可真的全是小妹的不是,你甭不開心,小妹再也不敢對你無禮了,請你原諒,我給你賠禮了。”她固是任性,可並不是一味胡攪蠻纏,她也曉得在花園中一役,自己雖是勝了,可理虧,目下正可借這機給他賠不是,大家冰釋前嫌,以後他可以陪自己練刀、玩耍。

    司馬雲龍見陳鳳如與她的母親有說有笑,羨慕之餘不由自主勾起以前與父母在一處那其樂泄泄、開心快活的生活。而今見天真可愛的小妹給自己賠不是,心情漸漸轉佳,頗感有幾分好笑,忙道:“小妹,你太客套了,兄妹之間說說笑笑並沒啥大不了的,不必道什麼歉的。”

    “嘻嘻,這可是你說的不生我的氣了,以後你可不要後悔呀!”陳鳳如盈盈一笑,在父母、大哥、仆人們的笑聲中又坐了回去。

    丫鬟們紛紛將酒席擺上,陳昌夫婦很是高興的與自己的女兒、侄兒圍在桌前。白切肉、鹽水鴨、鹵肘子、燒蝦、蒸魚、獅子頭……無不是佳肴,外加旨酒,皇帝所食的禦膳也不過如此。四人有說有笑的用餐,席間陳昌夫婦短不了噓寒問暖,無非是一路風塵仆仆而來累不累、乏不乏,讀了多少書等等。陳鳳如更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諸多可笑的話語,又問問金陵有幾處名勝古跡,來此路上又有什麼趣聞軼事。

    對於司馬雲龍而言,自己成為孤兒迄今為止,這一餐乃是這段時間內所吃的最豐盛、最可口的一餐,至關重要的是通過這一餐使他又生了一些其樂融融的感覺,又有了一絲家的溫暖。至此深深感到伯父、伯母的恩情深比江海,二老給自己的關懷與溫暖、小妹給自己的關心、微笑,無形中使自己重溫了人間至情。人在孤獨無依時,需要的不是多少金銀珠寶、高官厚祿、武功秘笈,而是這份人間至瑰——親人的愛,哪怕僅僅是一句撫慰的言語、一個關心的眼神,均可令人感激得熱淚盈眶,乃至於以死回報。

    四人用罷了餐,有下人上前將殘席撤去並端上香茗。陳昌端起蓋碗品了一口香茗,放下茶碗後開口親切的詢問:“侄兒,你的武功眼下練得如何了,又沒有得到你父親的真傳?”

    司馬雲龍突然聽到自陳鳳如的櫻桃小口中傳出一串串的訕笑,一旁的月兒也在抿嘴巧笑,二人向自己投來的目光,頓時令自己憶起飯前在花園裏與陳鳳如的一役,不覺滿是慚愧。過了良久,方有些躊躇的說道:“真人麵前不敢言假;伯父既然問起,侄兒不敢有絲毫隱瞞。武功侄兒倒也斷斷續續的習過幾日,因為侄兒的悟性、記性均不盡如人意,加上又天生懶惰,怕吃苦、怕受累,所以雖習了幾日武可以說與沒習之前也沒啥本質上的區別,導致父親他老人家的武功九牛一毛也沒有學到。”眼放如饑似渴的光芒,直望向陳昌,紹道:“伯父,侄兒固然不學無文、見識也極淺,可也知道憑現下的武功想手刃仇人隻有在夢裏,為了能夠夢想成真,還得請伯父為侄兒指點迷津啊!”

    陳鳳如柔聲細語的建議:“哎喲,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原來不過是習武這件些些小事呀!我說龍哥哥你呀你呀,你可是忒笨了,這又有什麼可為難的呀?小妹就可以為你指點迷津,我爹我娘均是當世高人,你馬上給我爹我娘叩頭,拜他們為師,刀劍雙修,繼續苦習不就完了嘛!”

    陳昌眼望寶貝女兒淡淡一笑,隻是品茶並未開口。

    秦美英用手輕輕撫摸著女兒的秀發,微笑著說道:“鳳兒,你不可如此胡亂講話,你井底之蛙,見識短小,豈不恐為人聽了笑話你麼?須知武學之道廣闊如宇宙,學無止境,內功心法、劍術刀法、拳經掌法無不使然。你忘記了,為娘不是常跟你講人外人尚有人,天外尚有天的嘛!鳳兒,你不防想想看,能以掌氣輕鬆擊折百年古樹,這樣的人焉是泛泛之輩?甭以為你爹跟為娘在江湖上有一號,說句心裏話,若真與那老賊不期而遇,也未必是其十招之敵啊!”

    “哼,嚇唬人……”陳鳳如小嘴兒一扁,賭氣嘟囔了一句,心下不以為然。

    秦美英淺淺一笑置之,對司馬雲龍道:“侄兒,你認為呢?”

    司馬雲龍忙回道:“伯母一席話甚是透徹,令侄兒茅塞頓開、受益匪淺,武學之道浩如煙海,根本就無有真正的第一。”

    陳昌點頭莞爾:“不愧是讀書人啊!”

    陳鳳如微笑著接口道:“是呀,不愧為讀書人,開口就能討人歡心呀!”

    秦美英望著自己的女兒,笑道:“鳳兒,你得向你大哥好好學一學呀!”

    “有什麼好學的,好聽的誰不會說呀?”陳鳳如不服氣的說著,心裏說:“我可不能跟他學,他是我的手下拜將。”

    陳昌釋下茶杯,眼望女兒,溫和的說道:“鳳兒,你娘說得對,為父的武俠與你司馬叔父在伯仲之間,他不敵老賊,為父又拿什麼手刃賊人?倘使真讓你大哥拜為父為師,那簡直就是誤人子弟啊!”隨後鄭重地對夫人道:“想手刃仇人務必得習成上乘武功,想習上乘武功首先得拜高人為師,所以我想得為龍兒另外推薦一位高人為師方可。”

    秦美英忙問:“依夫君之見,認為哪位高人合適呢?”

    陳昌雙眉一鎖,未馬上回應愛妻的問題,而是邊品茶邊沉思,娓娓道出自己心中所思:“縱觀當今天下成名者多如牛毛,高手更是不勝其數,然而在劍術上造詣最高者當首推‘劍神’歐陽旭老前輩,相傳老人的內功已臻化境,尤其是老人家的劍法更是震爍古今、天下無敵。”

    “既然‘劍神’天下無敵,那還客氣什麼,把他叫來,讓龍哥哥拜他為師不得啦!”陳鳳如忍不住插話。

    司馬雲龍聞聽後心馳神往:“歐陽老前輩既然為天下英雄尊為劍中之神,武功之高可想而知,若有幸拜於他老人家門下,報仇自然是輕而易舉。哎,想我已經是落魄江湖的浪子,缺德少才,又有何德能拜於老人家門下呢?”

    陳昌道:“鳳兒呀,你真是太天真了。歐陽老前輩是何等人物,豈能是任我們說見就能見得到的呢?嗯……,江湖上對於此人的傳聞也是眾說紛紜,有人說他隱居起來了,有的稱老人早已駕鶴西去,無論是哪一種說法,持這種觀點的人均拿不出真憑實據來,對於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沒有莫大的機緣,想見談何容易啊!”

    “爹,那麼除了‘劍神’,誰的劍法最高呀?”陳鳳如追問道。

    陳昌繼續道:“習劍的人數也數不清,要說去了歐陽老前輩何人劍術最精者那莫過於八大魔君之首‘天煞獨行客’令狐豪。他的劍術最是與眾不同,已達以無招能勝有招的無上境界,自打他成名以來,能勝他的僅有歐陽老前輩一人,天下人公認他是武林中的第二劍……”

    陳鳳如忙插嘴:“既然找不到‘劍神’,讓龍哥哥拜武林二劍為師,我看也是挺不錯……”

    陳夫人立時臉變勃然,怒斥道:“一派胡言!”在女兒、司馬雲龍愕然之際,她異常嚴肅的說道:“‘天煞獨行客’在內功上的造詣固然無人可及,而且劍術卓越凶悍,但他是地地道道的一代魔王,令我輩正義之士尤為恨之入骨的是他在昔年仗著一把魔劍曾經險些屠了華山派滿門,他一向殺人不眨眼,怎麼可以讓你大哥堂堂正義之士的後人拜在一個殺人成性的梟雄門下?若真要通過拜魔王為師來達到報仇這個目的,縱使果真手刃仇人,也令自己失去了清白的名聲,更加令九泉之下的親人難以瞑目,如此的話,與其習了武功倒不如不習,與其用惡魔所傳的武功來報仇,這仇我看不報也罷!”

    “不錯,拜這樣人為師,大大墮了我司馬賢弟的俠義之名。”陳昌甚是首肯夫人之言。

    陳鳳如被其母一頓叱喝,心中不忿,嘟嚕著俏臉,扁著小嘴,蚊聲嘟囔:“不拜就不拜,又不是啥要命的大事,幹麼這麼沒鼻子沒臉的來數落人家呀?”

    聽陳昌繼續說道:“身懷不世武功的人除了上述所講的二人外,要推少林寺的住持悟靜禪師了,禪師所修習的乃是《易筋經》內功,更是一人身兼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中的數項,在武學上的修為是其餘門派掌門無人可及的;僅次於禪師的要屬武當掌門玄真真人,武當劍法乃是上乘劍法,這兩位高人無論是誰的武功均可殺了老賊。”

    秦美英大是讚成夫君的話,當即問道:“夫君,你是知道的,在眾位掌門中我僅與峨眉交厚,靠的還是師徒的情分。你與這二位高人中誰有交情,你認為我們的龍兒拜其中哪一位為師最為妥當?”

    陳昌眉頭緊皺,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二位高人中,悟靜禪師我一直想見,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交情更談不上,關鍵是禪師已經閉關多年,故舊、仇家一律不見,當然隻有好友玄真真人是個例外,所以拜禪師為師是不可能實現的。不過,也不必失望,昔年在金陵城中我倒與玄真真人有過一麵之緣,雖然已過許多年,我想憑著同道之誼再加上這層關係,我如果殷切款至的上武當山,想來真人應該不會拒我於山門之外。”

    陳夫人立地接口:“夫君,依我看來,就這麼辦好了。龍兒頭一次到莊上來,又受了這麼多日子苦,先讓龍兒在莊上住上幾日,好好調養一下身體,待身體好轉一些,你再領著龍兒去湖北武當山。”

    “好、好呀!我一個人無聊得甚,先讓龍哥哥在莊上陪我玩幾天再說……”陳鳳如忘了克製欣喜,禁不住連連拍手。

    司馬雲龍禁不住心花怒放,真恨不得立時肋生雙翅直飛往武當山拜師求藝,這牽連著他的俊臉上也不由自主的呈現出了喜慰。對於陳鳳如的話,覺得不好回應,因為在他心裏已經被拜師求藝、殺仇人報仇這事給占滿了,至於其餘的根本無法令他放在心裏。雖急如星火,可要求伯父立時領自己上武當山這話終究難以出口,伯父身為一莊之主,終日裏必然有許多大事要親自處理,要求馬上行動顯然些苛刻。可是,他也深知,仇人甚是凶悍,倘若知道自己藏身在此,對伯父、伯母定然不利。忙道:“多謝伯父、伯母,侄兒如能拜在武當門下,必會用心苦練武功,定不負二老的期望。隻是,侄兒報仇之心甚切無法久住,希望伯父早抽時間成全侄兒。”

    陳昌道:“這事聽伯父、伯母的,伯父深知你想學上乘劍法的迫切心情,可是也不必急在這一天半日上,先住幾日。”

    司馬雲龍點頭道:“侄兒聽伯父的。”

    “嘻嘻,對,聽爹的,最好住上幾年。”陳鳳如覺得與司馬雲龍在一起很開心,畢竟同齡人,嘮嗑玩耍都能到一處去。他不能長久留在飛鵬莊,固然大為可惜,不過他至少還有一段時間在莊上逗留,在這段時間內自己至少有個很好的玩伴。她又建議:“龍哥哥,你第一次杭州,容小妹一盡地主之宜,充當向導,來陪同你去杭州城逛逛,順便遊一遊西湖、登一登飛來峰、拜一拜嶽王墳。嘻嘻,獨有這樣,以後有人問起你來了一次杭州都看見了什麼時,你才不至於啞口無言而被人恥笑呀!”

    司馬雲龍微笑著問道:“小妹,你有獨自出過莊門麼?”

    陳鳳如被問得一愣,錯愕的道:“一個人獨自外出倒是沒有過。問這麼幹麼呀?”

    “若是這麼的話,我可不能讓你充當我的向導。”司馬雲龍幽幽的道。

    陳鳳如反問道:“哦,那又是為什麼呀?”

    司馬雲龍道:“想想看,連你這個當向導的都沒有走過的路,領著我這個外鄉人走,我們豈不是會雙雙迷路而回不來家麼?小妹,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呀?哈哈……”

    陳鳳如也笑道:“你放心好了,就算真迷路,我也不會趁機把你一個人扔在曠野裏的。再說了,不管怎麼說小妹我也是杭州的坐地戶,在雜草叢中找條回家的小道還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司馬雲龍道:“你的話底氣不足,顯然是在扯謊,越是這麼我就越是不敢讓你來當向導了。”

    “我的話是自腳下發出來的,這氣已經不能再底了,你可不要冤枉我呀!”陳鳳如笑吟吟的道。

    司馬雲龍笑道:“嗬嗬,如果說這話是自腳下發出的,倒是不可不信,畢竟比由心發出的還要氣足哪!”

    “不錯,就是這個道理呀!”陳鳳如點頭道。

    陳昌夫婦見侄兒如此通情達理,對他更加喜歡,同時也更加羨慕九泉下的故人,感到他們不僅有人繼承香煙,而且這個兒子如此聰明懂事。

    一室皆春,致使大家均無疲倦的意思,四人天南地北、開開心心的嘮到定更天。陳夫人見天色不早,遂道:“夫君,龍兒一路風塵仆仆而來,必然不曾好好休息過,我看不如今晚就敘到這裏,叫龍兒回房休息,有什麼話我們明日接著嘮。你意下如何?”

    陳昌豁然道:“夫人所言不錯!侄兒,你先去休息吧!”

    “對了,龍兒,你需要什麼隻管跟伯母講,不要忘了,這裏也是你的家呀!”陳夫人和藹可親的道。

    “多謝伯母,侄兒記下了!伯父、伯母、小妹,晚安!”司馬雲龍起身衝陳昌夫婦再一次躬身行禮,在二位老人的點頭、小妹的晚安聲中,跟著陳安走了出去。

    陳鳳如眼巴巴見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不知為何他的影子竟然牢牢地印在大腦中,令自己每當想起他時,會不自覺的臉發燒,感到胸前有個小兔子在一個勁兒的亂跳。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不知是好還是壞,也不知道這種感覺要持續多久。司馬雲龍離去了,加上心裏又有奇怪的感覺,所以她也坐不住了,說想休息別了父母、在月兒與眾丫鬟、婆子們的簇擁下回自己的玉閨中了。

    她雖在月兒服侍下與往日一般寬衣解帶、上了紗帳相圍的床,如昨夜一般由月兒蓋上了被子,吹滅了燈火。月兒睡了,可陳鳳如的心則是一直無法平靜如水,心緒難以靜下來,無法入睡。這又是何故呢?渾不知,其大腦中盡是白天在花園裏假山旁、綠竹下與他相逢、相敘、相鬥時的畫麵。她的芳心內再也不是昨日的平靜如水,由於司馬雲龍的出現使她的心裏也跟著起了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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